盡歡幾乎所有的空餘時間,全都花在了義診上麵。

    除了她小神醫的名頭越來越響亮之外,她在醫術上麵是真的收獲滿滿,連筆記和醫案都寫了厚厚一疊。

    不僅盡歡對此挺有成就感,也讓她師父齊寅桐很欣慰。

    雖然齊寅桐很少當麵誇讚盡歡,但其實私底下,他時不時就要跟葛多慈嘚瑟地炫耀,說他眼光好,收了個天賦異稟還聰敏勤奮的好徒弟。

    葛多慈才不會給他臉,每迴嘚瑟總要受到葛多慈的毒舌。

    也不知道之前是誰,整天把盡歡噴得狗血淋頭,咬牙切齒罵人不思進取不爭氣。

    其實齊寅桐就算是想多噴盡歡幾次,時間也來不及了。

    臘月底,還沒到年三十,首都就低調地派來了幾個人,說要帶齊寅桐迴京。

    具體原因無可奉告,連收拾行李都等不及,帶著齊寅桐便開車絕塵而去。

    牛棚裏麵的人,對於齊寅桐被帶走的情況,大家都挺憂心。

    尤其是葛多慈,擔心憂慮得不行,急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盡歡隻得把之前沈雲旗的推測,跟大家說了。

    齊寅桐多半是迴京給大佬看病的,這對於齊寅桐是好事,說不定過一陣就會恢複名譽平反的。

    她還寬慰葛多慈,說會讓沈雲旗多留心齊寅桐的情況,這才止住了葛多慈的眼淚。

    果不其然,到了二月二龍抬頭,齊寅桐就來信了。

    他在心裏說,他在首都生活工作都很好,大家都不用擔心。

    信寫得很簡短,就連他具體工作內容和地點,都隻字未提。

    但知曉了他的平安,葛多慈終於舒了口氣。

    牛棚裏其餘人都感到高興,齊寅桐的近況,讓他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雖然齊寅桐還沒有平反正名,但能自由寫信通信,就證明已經不是壞分子。

    齊寅桐迴京,葛多慈少了伴,情緒就顯得有些消沉。

    為了排解葛多慈的寂寞,盡歡便拿了一些外文小說和資料,讓她打發打發時間。

    但沒想到葛多慈的教授屬性爆發,開始係統教盡歡德、法、意、西等整個西語係的語言。

    盡歡上輩子開服裝定製工作室,也算是從事時尚行業,時尚界人士,總少不了時不時到巴黎和米蘭看看秀取取經。

    她法語和意語日常交流沒有問題,發音標準口語流利,現在再往深裏學,就相對容易得多。

    但德語和西班牙語,盡歡上輩子完全沒接觸過。

    就算是再過幾十年,德語和西班牙語,在基礎入門的時候,公認是很難的。

    尤其是德語,難得盡歡想以頭搶地,幾次想過幹脆放棄算了。

    很複雜變位變格,巨變態的陰陽中性,超難發的小舌音,這些都讓盡歡深深懷疑自己的智商。

    葛多慈還直誇盡歡,說她是個語感極佳,發音也很標準,簡直是個語言天才。

    語言天才?盡歡才不信!

    天才也會崩潰嗎?反正她是快要奔潰了。

    她自認為也就她的同學們,就好那麽一點點。

    盡歡的同學還挺多,秋月和夏苗,超美超蘇,薑清芳和孔照。

    他們都被盡歡“好學”影響,後來陸續加入的。

    葛多慈一隻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對認真求學的人來者不拒,每個人都得到了她的悉心教導。

    不過大家都知輕重懂分寸,隻要一踏出牛棚的門,就把學外語的事情爛在心裏絕口不提。

    整個正月裏,幾個人腦花兒,都快被英語字母、音標、單詞給攪散了。

    教學忙碌的葛教授,笑容漸漸多了。

    她不遺餘力地教這幾個臨時學生,每天精神滿滿活力四射,整個人仿佛煥發了第二春。

    又到了一年“紅了櫻桃,綠了芭蕉”的春末夏初,盡歡的高中生涯,眼看著已經接近了尾聲。

    在臨近畢業之際,學校和班裏的氛圍很複雜,有人低迷,有人緊張,大部分則是迷茫悵惘。

    同學們的情緒複雜,大家分別在即的憂傷很少,很多則是考慮自己的前途和未來。

    今年的大中專名額開始推選了,他們班裏麵,乃至於整個畢業年級,都是人心浮動。

    除了那些已經找好門路即將上班當兵的同學,一個個對競爭大中專的推薦名額,都表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其中以城鎮戶口,又沒被招上工的同學,情緒最為迫切焦躁。

    原因無他,因為他們不想上山下鄉,去農村當知青。

    誰願意下鄉啊?下鄉又不是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野炊,是去農村挖地挑糞當農民。

    而且下鄉容易返城難,一旦糧食關係和戶口轉走,想要再轉迴城裏,不知道要費多少力氣!

    但不想下鄉也不行啊,政策規定在那裏,又不會因為大家不想去,就會改變。

    現在上山下鄉的基本政策規定是:

    一家多個子女的,可以留一個不用下鄉;

    另外被工廠招工的,從軍的都不下鄉。

    今年下鄉的政策更為強硬,學校已經出了通知:

    不符合免下鄉規定的同學,在畢業後全部都要下鄉當知青,去農村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

    要是誰違反規定不下鄉,學校就不給發放畢業證。

    這規定可把大部分城裏娃給愁壞了,上一屆學生畢業的時候,雖然學校開了上山下鄉的動員會,但也沒今年這麽強硬啊!

    再說誰能舍得不要高中畢業證?

    這可是花了兩年青春時光和學費,才換來的高中文憑。

    原本大部分人都是打算,等畢了業拿到了高中文憑,再開始找工作。

    高中文憑在手,怎麽也能多點底氣不是?

    沒想到學校,突然就給他們來了個措手不及。

    在畢業前找好工作,不就可以免除下鄉?

    可現在的工作,哪裏是那麽好找的?

    不管是機關單位,還是國企廠礦,職位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兒,而且大部分還允許職中的家屬親人接班。

    一旦有空缺的職位,工會和人事科收到的內部舉薦信,都可以累半尺高,哪還能有外部招工的機會?

    所以沒有強硬的關係,也沒有過硬的技術水平,想短時間找到工作,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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