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不經打,居然還敢出門耍流氓,這是誰他們的勇氣?

    至於剛才那個耍嘴皮子的勇子,更是沒一點出息。

    剛剛還哥兒倆好,看到哥們被打翻在地,連去扶一把都不敢?

    這兄弟情,也夠塑料的!

    盡歡在心裏不停鄙視他們的塑料兄弟情,眼睛卻一眼不眨地盯著那張麻子臉。

    她扭著脖子端詳麻子臉上的兩隻巴掌印,然後噘著嘴遺憾地得出結論:

    “呀!掌印好像不是很對稱啊,準頭看來是退步了啊!”

    麻子臉痛得麻木,被盡歡漫不經心的話刺激的不輕。

    他咬牙地從地上爬起來,指著盡歡說道,“死女娃子!你是在找死,居然還敢打你爺爺我!”

    “就算是我想找死,你也成全不了我啊,”盡歡拍了拍手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跟個軟腳蝦似的,打不過我就算了,弱得虐起來都嫌不夠盡興!”

    麻子胸口中了一刀又一刀,被盡歡雲淡風輕的毒舌話,噎得一句囫圇話也說不全,“你——”

    “哦,還有,你想當我爺爺也不是不可以,”盡歡一本正經地說道,“不過這事兒吧,還是得經過我爺爺的同意,要不你去跟他老人家商量商量?”

    麻子臉上的表情凝滯,“你,你你特麽腦子是有病吧?誰要見你爺爺?”

    “我爺爺雖然幾十年前就駕鶴西去了,不過聽說他老人家脾氣挺好的,要不我送去見見?”盡歡認真地說道:

    “隻要我爺爺他老人家同意跟你稱兄道弟,我每年鐵定燒很多紙錢給你,把你當親爺爺孝敬,你覺得咋樣?”

    麻子被盡歡氣得要死,這不就是說要弄死他的意思嗎?

    這死女娃子力氣這麽大,身手也利索,要是起了殺心,這荒郊野地的,把他宰了往林子裏一扔,別人絕對發現不了。

    “你,你,你你,難道還能,殺,殺了我不成?”麻子越想越覺得害怕,上下牙關開始打架。

    “嘖嘖嘖,真造孽!”盡歡搖頭表情憐憫,“之前我還是低估你了,原來你不隻耳朵聾,腦子不好使,還是個連話都說不清楚的結巴啊!”

    勇子縮在一邊,當了半天縮頭烏龜,看到麻子挨虐被懟的慘狀,他慶幸剛才動作慢了一步。

    要不然被虐的可就是他了!

    死道友不死貧道,兄弟情哪裏比得上的性命重要?

    麻子在挨打的時候,他根本不敢幫忙,忍氣吞聲,盡最大可能減少存在感。

    也不是他不想幫忙,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跟麻子一同出門的時候,麻子一向是武力值擔當。

    他一向是以腦子和嘴皮子見長,在體力上,他沒有任何可圈可點之處,打起架來絕對是個的戰五渣。

    戰五渣看兄弟已經毫無戰鬥力,隻得硬著頭皮開口說話:

    “姑,姑娘……”

    “喲!現在不叫姑奶奶小妹兒了啦?”盡歡神態語氣把牙尖二字發揮得淋漓盡致,“不知道勇哥,現在又要跟我講啥大道理?”

    勇子其實心裏恨得,想一把掐死牙尖十八怪的盡歡,可奈何幹不過別人,隻有努力賠笑臉:

    “這位姑,不,這位同誌,是我們兄弟倆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你。

    但你也沒有受委屈,現在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這口氣也算是順了,你大人有大量,不如就……”

    盡歡秀眉微微一挑,“不如就放過你們倆?”

    勇子點頭如搗蒜,“那就謝……”

    “你可真會借坡下驢,”盡歡譏嘲地打斷他的話,“不過我可沒說要放了你!”

    “那你還想怎麽樣?難不還能真殺了我們哥倆泄憤?”麻子含糊不清地說道。

    他的臉已經從麻餅子腫成湯圓,火燒火燎地疼,說話扯動肌肉更是疼得直抽氣,能說得清楚話才怪了。

    盡歡看他痛成這樣,隻覺得渾身舒暢,幸災樂禍得理直氣壯,沒有一絲負罪感。

    要是今天被調戲的不是盡歡,而是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女孩子,估計他們就得逞了。

    如果被害的女孩子,看重名聲清白多於性命,自絕赴死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算是沒有選擇輕生,難道真能當做一切沒發生過嗎?

    然後一直帶著“被侮辱”“被玷汙”的標簽,淪為別人茶餘飯後的八卦談資嗎?

    有人可能會輕飄飄稱讚一句被害姑娘堅強,然後從居高臨下的角度,發散不知真心還是假意的同情和憐憫。

    也有人可能感歎這都是命,然後在抨擊命運的同時,一遍遍撕開被害姑娘的傷口。

    還有更可惡的人,甚至會把矛頭對準被害姑娘,蒼蠅不叮無縫蛋,作風不檢點才會引來流氓。

    流氓的傷害,讓被害人丟失的不僅是清白。

    尊嚴被踐踏蹂躪的陰影,已經足夠摧毀一個人的一生。

    紛至遝來的流言蜚語,會把被害者的心掏出來,反複淩遲折磨。

    這兩個人一句“有眼不識泰山”,就想抹去罪過,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要是那種色心沒色膽的小流氓,盡歡打了兩巴掌消了氣,也就不會繼續揪著不放了。

    可這兩人卻並不是那種光在嘴上占便宜的小混混,而是實打實禍害過人的那種流氓。

    從兩人腳步虛浮、神態猥瑣、眼神淫邪的舉止形態,明顯是長期縱情聲色所致。

    健康穩定和諧的夫妻關係,是不會產生這樣的反效果的。

    而且這兩人雖看著有些形容枯槁,但年齡其實都不大,頂多也就二十四五的樣子。

    這麽年輕就搞成了這副衰樣,惡心事肯定沒少做。

    麻子看盡歡半天不說話,臉上似笑非笑,心裏直打鼓。

    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這死女娃子太邪性了,難道是真的想殺了他們泄憤?

    “我告訴你啊,殺,殺人是犯法的,要是你殺了我們,你也跑不掉!”麻子又說道。

    盡歡食指關節微曲,輕輕叩了兩下車筐裏麵的藥箱,“知道這個紅色十字架,是什麽意思嗎?”

    “老,老子,哦不,我當然知道,你是醫生?”麻子有些摸不著頭腦。

    盡歡突然展顏,笑容分外邪魅,“醫毒不分家,我想殺了你們,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輕鬆,別說是犯法,就是一點線索都不會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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