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苗臉上的表情有些頹,顯然是剛才的談話不順利。

    “徐秋荷不聽你的勸嗎?”王倩緊張地問道。

    夏苗歎著氣點頭,“何止不聽勸,覺得我故意冤枉侮辱高鵬,見不得她一點好!”

    “該提醒的你已經提醒過她了,也全了曾經兄妹一場的情分,她聽不進去,以後走錯路也是她自己的事情。”盡歡拍了拍夏苗的手臂說道。

    夏苗微微歎了口氣說道:“我提醒她,一小半是為了她好,另一大半是卻是為了心安,說起來,我也挺很自私的。”

    “你去勸她,也是為她好,不過你並不能替她做選擇做決定,盡到你的心意就好。”盡歡頓了頓說道:“不撞南牆不迴頭,等吃過虧應該就會醒悟。”

    裝睡的人叫不醒,戀愛的人勸不迴。

    高鵬長得高高瘦瘦,五官俊秀斯文,確實很招女孩子喜歡,徐秋荷會看上他很正常。

    他不僅是城裏人,還是幹部家庭出身,他目中無人的囂張態度,在徐秋荷看來,都是矜貴的象征。

    情人眼裏出西施,徐秋荷現在的濾鏡很厚,自然看不出到高鵬性格上的缺陷。

    夏苗質疑高鵬的人品有問題,徐秋荷肯定不能讚同,心裏對夏苗的意見大了去了。

    不過夏苗說自己“自私”,盡歡卻不覺得。

    要是夏苗真的自私,就應該對徐秋荷視若無睹,而不是明知道不討好,還苦口婆心上前相勸。

    畢竟夏苗跟徐秋荷,都已經斷絕關係了,現在他們隻是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而已。

    別說是夏苗不勸告徐秋荷,就是徐秋荷求上門來,夏苗置之不理,也沒人能說夏苗不對。

    夏苗但求心安的太俗,這也並沒有什麽不妥。

    人生在世,活著已經足夠艱難,讓自己心裏舒服一點,又有什麽錯?

    夏苗心情有些沮喪,大家便沒再多聊,很快散了各自迴家。

    盡歡剛到家,沈雲旗補眠剛起床,正蹲在井邊洗漱。

    他看起來整個人精神奕奕的,一點也看不出昨晚熬了一晚通宵。

    “舅舅,你起床啦?”盡歡笑著問道。

    沈雲旗晾好毛巾,“小魚兒,這是去哪裏啦?”

    “去我師父那裏做了會兒功課,還去曬場看選舉會了!”盡歡倒著茶說道。

    沈雲旗接過盡歡遞給他的茶杯,手指摩挲著茶杯問道:

    “小魚兒,我聽你齊老說,你學醫也很有天分,你以後想要從事醫學方麵的工作嗎?”

    盡歡抿了口茶認真說道:“舅舅,我還沒有認真考慮過,以後要做什麽工作,不過應該不會當一個專業的醫生!”

    “不想當專業醫生,能說說具體原因嗎?”沈雲旗挑眉問道。

    盡歡點了點頭說道:“醫生救死扶傷,是很光榮的工作,但我怕麻煩也不是很有耐心,醫院講究事事嚴謹,那樣嚴肅刻板環境,時間長了我肯定待不住。”

    沈雲旗對盡歡的答案,並不是很意外。

    “你一向主意正,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也懂得爭取,這樣挺好,不過你學了這麽長時間的醫,不學以致用,難道不覺得太可惜了嗎?”

    “舅舅,我也沒打算放棄學醫啊,如果有機會,我還是願意用實踐來檢驗,我所學的東西!”盡歡語氣輕鬆地應答。

    “我師父教我的大部分是中醫,西醫臨床外科,現在條件限製,我還沒接觸到,中醫又需要年齡資曆,我年齡這麽小,就算是去坐堂看診,病人也不見得會相信我啊!”

    沈雲旗看盡歡說得頭頭是道,欣慰地點頭,“你這小丫頭,考慮得還挺全麵。”

    “那是!舅舅運籌帷幄,外甥女也不能太差嘛!”盡歡笑嘻嘻地嘚瑟道。

    沈雲旗捏了捏盡歡的臉蛋,“你這到底是在恭維你舅舅我,還是在自賣自誇呀?”

    “那自然是兼而有之呀!”盡歡臉皮厚得很坦然。

    沈雲旗押了口茶,笑著說道:“中醫的確需要資曆,越老越值錢,齊老是杏林泰鬥,仁心仁術,不管你以後打不打算當醫生,跟他好好學總是沒錯的!”

    “我能得到師父的教導,是我的幸事,舅舅放心,我會認真學的!”盡歡認真地點頭。

    沈雲旗放下茶杯,輕聲歎了口氣,“估計你師父也在這裏,待不了多長時間了,你要抓緊時間學習啊。”

    “舅舅,是有人跟我師父過不去嗎?是不是要把他調到更偏遠的地方?”盡歡秀眉微蹙,焦急地問道。

    沈雲旗笑著說道:“瞧你急得!把你的心放迴肚子裏去,你師父一點事兒也不會有!”

    “啊?舅舅你意思是,”盡歡眼神期待,“難道是我師父他老人家可以迴首都啦?”

    “就是你想的那樣,不過可能還要過一段時間,”沈雲旗壓低聲音說道:“首都那幾位,最近身體都不太行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想起你師父的!”

    盡歡憂喜參半,“師父能迴首都當然很好,也算是苦盡甘來了,不過我師父的醫術,就算是精妙絕倫,也抗不過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啊!”

    怕就怕病沒治好,再給治一個遷怒之罪,那可真是虧大發了。

    沈雲旗說:“生老病死當然不可抗拒,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就算是治不好,也不會產發生遷怒連坐的事情!”

    “這個可說不定,大人物自然心胸境界非比常人,但怕就怕小人挑刺找茬!”盡歡搖頭歎氣。

    沈雲旗拍了拍盡歡的手,寬慰地說道:“小丫頭人小鬼大,操心得還挺多,首長們看病都是會診,治病用藥也不是你師父一個人說了算,再說我也隻是推測,現在擔心也是為時尚早!”

    盡歡知道沈雲旗說得對,為還沒有發生的事情擔心,實在有點多此一舉。

    但她心裏還是覺得,與其迴首都過得戰戰兢兢朝不保夕,好不如在甜水村踏踏實實安貧樂道。

    撇開齊寅桐迴京的話題,盡歡聊起了別的話題。

    她跟沈雲旗說昨天打獵沒盡興,明天他們早上早點出發,往深一點的林子去轉轉。

    沈雲旗遺憾地說,他不能再逗留了,他在京城裏還有好多事兒要辦。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沈雲旗就帶著小孫和小王啟程北上。

    盡歡收拾出來一大包東西,幹貨野味、茶葉藥品、還有在火車上吃的幹糧小吃,也算是應有盡有了。

    還有給先生帶的兩壇酒,小孫和小王都是身強體健的壯小夥兒,一人扛幾十斤的壇子,就跟玩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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