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又往前開了一段,視線裏就出現了一輛黑色的汽車。

    盡歡發散精神力,上麵的情景可把盡歡氣的不輕,雙手瞬間捏成拳頭攥緊。

    秋月的確在那輛車上,不過沒坐在椅子上,被人塞住嘴捆住手放在車輛前後排座椅的中間地板上。

    為了防止她掙紮,中間那個青年,腳居然踩在秋月的身上。

    “是前麵那輛車吧?”宗正棠問了一句。

    阿忠迴答道:“是的,少爺,剛我們碰到的就是前麵那輛車,不過,車上看不到徐小姐所說的女孩子。”

    “看不到,並不是意味著沒有!”宗正棠扯著嘴角嘲諷道:“不到十年的事情,你就忘幹淨了,嗯?”

    阿忠低頭懺悔地說道:“對不起,少爺,我不該……”

    “超過前麵那輛車,把他們攔截下來!”宗正棠打斷了阿忠的話。

    曾經在滬江的那些恥辱糟心的經曆,他不想在盡歡麵前舊事重提。

    阿忠一腳油門,幾乎是擦著前麵的車超過去。

    對方的司機在破口大罵,“你龜兒是不是想找死!”

    山路就隻有這麽寬,他也不敢打方向盤,左邊就是懸崖,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

    阿忠往前開出了一段刹車甩尾,車就穩穩停在了路中間。

    阿強和小六正準備開車門下車,後麵那輛車卻拐進了旁邊的岔路口。

    “快!阿忠,看來他們是想溜!”阿強轉頭說道。

    阿忠迅速擺正了車頭,立馬就追了上去。

    兩輛汽車在鄉間小路上你追我趕,拚的除了司機的駕駛技術,更多的是誰能豁得出去性命。

    現在的小路可比不上之前的柏油馬路平坦,而且又濕又滑,根本就不敢開太快。

    阿忠很快就在下一個岔路口攔住了前麵的車。

    兩個男人氣急敗壞地從車上下來,“龜兒子你們是不是想找死?想死的話就明說,老子現在就成……”

    囂張的話音未落,啪啪兩個結實的巴掌,就摑到了叫囂的漢子臉上。

    兩聲清脆的巴掌聲落下,漢子就被甩到了地上仰麵朝天,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沒學會說人話,我就替你爹媽教教你!”阿強麵無表情地說道。

    旁邊那個漢子見阿強這麽囂張,捏著拳頭就向阿強衝來。

    阿強站在原地不動,沒有一點想要躲避的意思。

    拳頭擂在阿強身上,發出“咚”一聲悶響。

    漢子慘叫著用左手捂著受傷的右拳,阿強神情鄙視地說道:“就這點本事就敢這麽囂張?我看你們是活夠了!”

    阿強拎著漢子的領口一扔,把他摜在車頭上,漢子像一根麵條似的,軟趴趴地滑落在地。

    接著阿強徑直拉開了後座的車門,把車門口那個漢子提溜著扔下車。

    “你,你是誰?”青年的警惕地看著阿強,“想幹什麽?”

    他之前在車裏看的清清楚楚,這個男人不費吹灰之力便解決了他身邊那幾個人。

    那幾個人可是都有些功夫在身的,在這個男人竟是這樣的不堪一擊。

    他迅速把最近的事情在腦海裏過了一遍,也沒得罪惹不起的大人物啊。

    阿強看都沒看青年一眼,跟抓小雞仔似的,單手輕易就把他從吃裏麵揪出來。

    秋月被擄到車裏,又被塞嘴又被捆手,還被人用腳踩,已經被嚇得不輕。

    看著剽悍的阿強,以為是阿強也是來抓她的,連忙往另一邊車門瑟縮著身子。

    “你別怕!”阿強舉起雙手示意他並沒有惡意,“我不會害你的!”

    他對著躺在車地板的秋月問道:“你是徐小姐的朋友秋月同學吧?”

    “嗚嗚~”秋月愣了幾秒之後瘋狂地點頭。

    “你別怕,”阿強彎腰把塞在她嘴裏的布拿出來,“我們是來救你的!”

    盡歡剛好走到了車門,阿強連忙退後一步,把位置讓出來。

    “秋月,有沒有哪裏受傷?”盡歡變解秋月手上的繩子邊問道。

    繩子剛解開,秋月就抱著盡歡嚎啕大哭起來。

    盡歡輕拍著她的背,由著她發泄著剛剛的驚恐害怕的情緒。

    等秋月的哭聲漸漸停歇,盡歡的肩膀上的布料,都已經被她的淚水浸透。

    盡歡那手帕給她擦了擦臉,“哭出來就好,現在沒事了,你知道他們為什麽要綁架你嗎?”

    “他們剛知道我的名字,就用匕首抵著我,威脅我不跟他們走,或者大聲嚷嚷的話,就立即把我殺掉!”秋月打了個哭嗝。

    盡歡眉宇緊蹙,“明顯是衝著你來的!你在路上有聽見他們提過,要把你帶到哪裏去嗎?”

    “沒有,我,我也沒得罪誰,誰會花這麽大的心思來綁我?”秋月抽抽噎噎地說道:“他們綁我,到底是為了啥啊?”

    盡歡也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一般綁架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求財。

    可這夥人有汽車開,看著就不像是缺錢的人。

    再說以秋月家現在的經濟條件,根本就沒有綁架的經濟價值。

    為了尋仇?好像也不可能。

    秋月和她爹何明榮在甜水村,一呆就是那麽多年,要是真跟人有深仇大恨,哪能安然無恙活這麽多年?

    難道是為了何明榮手裏的釀酒方子?這個就更不可能了。

    秋月家裏的酒坊公私合營後,釀酒配方和工藝連帶著酒坊一起上交了。

    現在酒方子對於合營後的酒坊來說,簡直就是半公開的秘密。

    如果想要得到配方,收買幾個酒坊的技術工人又不難,哪裏用這麽費勁兒地把秋月綁來?

    阿強和阿忠,還有另一個保鏢,把綁架秋月的幾個漢子分開進行審訊。

    最開始這幾個漢子嘴也挺硬,阿忠他們也算是沾點幫派背景,頗有刑訊手段,很快這幾個漢子就鬆了口。

    不過這幾個人的角色,充其量就是幫兇爪牙。

    綁架秋月實施的手段確實是他們,不過對綁架的原因和目的,他們一無所知。

    其實最沒用的就數那個青年,咬緊牙關一副要舍身取義的樣子。阿強一拳砸在汽車的引擎蓋上,凹陷的鐵皮坑,就讓他小心肝發顫,嘴唇就算是咬著,也抖個不停。

    “還沒問出實話啊?”阿忠戲謔地說道:“阿強,不是我說你,你現在是越來越心慈手軟了。”

    阿強麵無表情冷哼道:“要實話急啥?我都好久沒審過人了,慢慢來才有滋味兒,反正手段有的是,還怕他不開口?”

    “我還不知道你,不就是手癢,又想燉鴿子湯了吧?”阿忠靠在車頭上說道。

    “燉鴿子湯?”盡歡疑惑道:“阿強還會做飯?”

    “徐小姐,你知道頓鴿子湯,首先要幹什麽嗎?”阿忠笑嘻嘻地說道。

    盡歡眉目舒展飛揚,“當然是殺鴿子拔毛啊!”

    “知道鴿子是怎麽殺的嗎?”宗正棠自問自答道:“鴿子血是大補,所以殺鴿子不能動刀,隻能把鴿子摁在水裏溺死!”

    宗正棠雲淡風輕地跟盡歡解釋殺鴿子的事情,還特意把最後幾個字咬得很重。

    青年臉上最後一絲血色,這時候也褪得幹幹淨淨,旁邊小河的潺潺水聲,更是讓他覺得膽寒。

    “少爺,我知道你規矩嚴,不過這小子不識抬舉,我實在手癢,你就讓我玩玩唄!”阿強語氣誠懇充滿希冀。

    宗正棠揮了揮手,“別一下子就給玩死了,那多沒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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