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淳見莊飛舟想撩簾子,便道:“他們去竹林散步了。”“散步?”莊飛舟把畫板放進隔壁的小帳篷,道:“本來說好帶你去山頂看日出的,現在耽擱了,那我陪你去竹林散散步,可好?”方淳點頭,挽著莊飛舟的手腕,倆人說著話走進了竹林。微風輕悠悠地吹拂著竹林,竹葉顫動,發出動聽的聲響,仿若一支天然的竹蕭樂曲。隨著倆人的深入,天然的樂章中突然傳來一陣不合時宜的聲音。莊飛舟腳下步子一頓,方淳臉頰一紅,尷尬的站在原地,支吾道:“阿舟,我、我們迴去吃飯吧。”莊飛舟心情有些微妙,他神色古怪的循著聲音望去,隱約看見前方似有兩道模糊的人影,撇開眼,帶著方淳轉身離開了竹林。倆人迴去後,剛吃完簡易的晚飯,莊飛舟就見他侄子挽著侄媳親密的走了過來。隨著倆人的走進,就著微弱的燈火,發現倆人衣衫有些淩.亂,尤其是侄子通紅的嘴唇,一看就知道幹什麽去了。莊弈君瞥了他小叔一眼,擁著寧致的力道加重了幾分,淡淡道:“小叔。”“嗯。”莊飛舟點了點頭,“晚上山風冷,你們早些休息。”說著,便帶著方淳進了帳篷。莊弈君緊張的注視著愛人的神色。愛人臉頰有些微紅,眼眸半眯,看不清眼底情緒,他心中一緊,仿若無意道:“錦兒,你有沒有覺得我小叔這個男朋友有點眼熟?”寧致撩.開眼皮,乜了他一眼,“你想說什麽?”“我就是覺得有點可笑。”莊弈君譏笑道:“小叔自詡對每一任都投入了真情,可這個男朋友顯然隻是個替身。”“不見得。”寧致搖頭,今天莊飛舟看方淳的眼神不作假,“小叔跟慕青認識的時間不長,喜歡肯定是喜歡,但多愛就不見得,頂多就是有些不甘心,至於現在的男朋友,應該是他最近喜歡這一款的。”“你這麽了解小叔?”莊弈君酸溜溜道。“說不上多了解……”寧致話音一頓,扭頭看了眼臉色難看的莊弈君,忽地輕笑了一聲,壓低聲音道:“我比較了解你,剛才不是還把你從內到外徹底了解了一番?不過,我看你好像對我不是很了解,我有點不高興,所以我打算讓你好好了解一下我。”莊弈君心中微漾,臉頰發熱,聲音卻出乎意料的冷靜,“誰教你說這些話的?”“裝什麽正經人!”寧致拉著他的領帶,把人拖進帳篷,道:“大家都是男人,你心裏在想什麽別以為我不知道。”莊弈君:“……那這些話,你以後隻能對我說。”第152章 總裁的小嬌夫深夜, 山中漸漸起了一層薄霧。隨著夜色的加重, 霧氣越來越濃,蔓延至整座山脈,掩埋了山中風光。一陣山風唿嘯而來, 帶著獵獵作響的聲音,也吹散了暗夜裏的微弱聲。莊飛舟聽了大半宿的動靜,輾轉難眠。他自持長輩身份,想以身作則,然侄子和侄媳比他想的還要開放。卻沒想過這是莊弈君心中嫉妒,故意發出來的動靜。他為留下來照映倆人而深深的後悔。就衝他侄子下午那行動力,根本就不需要他照映。“阿舟, 我們去山頂看日出吧。”黑暗中, 傳來方淳壓抑的聲音。莊飛舟沉默片刻, 啞聲道:“好。”倆人說走就走。就著微弱的燈火, 倆人盡量放輕動靜, 收拾了帳篷和行李, 慢慢消失在了霧氣飄渺的山林中。旭日東升, 霧氣漸薄。光線徹底掙脫雲層的束縛, 光芒萬丈地照射大地, 纏繞的霧氣在光明的驅散下, 漸漸褪去。小鳥撲棱著翅膀,嘰嘰喳喳從帳篷頂上飛過,前方不遠處的寺廟吹起了青煙,一切是那麽的安靜而寧和。莊弈君端著水盆走出帳篷, 隱晦的瞥了眼隔壁留下的痕跡,微微勾起唇角,愉悅的走到溪流邊,掏出手機給山下的店家打了電話,隨即蹲著身子在溪流邊刷牙洗臉。寧致起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洗漱過後,用了莊弈君叫人送來的早餐,背著畫板準備去山頂。他跟莊弈君商議,多待一天,明日再下山。本來是想露宿一夜就下山,奈何莊弈君伺候的太周到,除了洗漱不太方便,其他方麵無可挑剔。能跟愛人單獨相處,莊弈君自是沒道理不答應。靠近山頂,遊客漸漸多了起來。寧致在山頂碰到正在作畫的莊飛舟,沒出什麽意外,深夜隔壁拔營的動靜他聽到了。他看了一眼眉眼泛著春意的方淳,眼含深意地瞥向麵色不虞的莊弈君。這貨心眼小的就跟針尖似的,大半夜故意驚的人睡不著覺,把人逼的連夜找地解決。寧致過去跟莊飛舟打了招唿,把昨日的君子竹給莊飛舟指點。莊飛舟在油畫界頗具盛名,外界隻知他擅寫實風景油畫,卻不知他人物油畫也相當出色,尤其是跟曆屆前任的油畫。他指點了寧致的不足,又傳授了幾個技巧。寧致有所感悟,當即就要帶著莊弈君迴山腰。臨走前,他問莊飛舟什麽時候迴市區。莊飛舟說他要在這裏待一陣子,準備年底的畫展。寧致在古鎮待了五天。前兩天在山中尋找刺激,後三天放鬆身心和莊弈君在古鎮閑逛,倆人的感情大有突破,迴到市區後,已經可以用如膠似漆來形容了。寧致不折騰,莊弈君每天幸福的都要冒泡。直到寧致從畫廊的休息室翻出溫錦曾經的畫——寧致最近被莊弈君纏的有點煩,一天三到五個電話,無數信息,下班迴來後就拉著他做遊戲。黏人的程度可媲美粘在衣服上的口香糖,扒都扒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