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弈君想了很久都沒想起來溫錦有什麽愛好,他靜默了片刻,道:“除了畫畫,你還有什麽愛好?”“沒了。”“那你可以再培養一個愛好。”“你在擔心我下不了筆找你算賬?”“不是。”莊弈君抬起頭來,直視著寧致,認真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希望你好。”寧致目光閃爍,麵色動容,聲音也柔和了許多,“希望你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裏是真這麽想的。”莊弈君沒錯過他的麵上一閃而逝的情緒,心思一轉,“你要是不相信我,迴頭我讓律師把協議內容改一下,遇到真愛這條去掉,換成誰提離婚誰淨身出戶,且每年支付被離婚方天價精神損失費,你覺得怎麽樣?”他說這話的時候,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對方的神色,見對方露出思考的神情,繼續道:“其實我是沒什麽意向再結一婚;你肯定也不願意迴溫.家被嶽父拿去再當一次聯姻工具,咱們這樣剛剛好,各求所需。”“……”就說這貨心機深的一批。先用花瓶裏的水毀了協議,‘騙’走了他手上的那份協議,之後帶他看穿莊飛舟那些見不得人的愛好,打碎莊飛舟在他心裏的印象。他順勢利用莊飛舟那些愛好給自己套了個心理障礙,這貨倒是真急了,可急歸急,卻不妨礙這貨為自己謀取福利。如果他對溫錦有意思,溫錦早就被他算計的死死的,哪裏還有時間去惦記莊飛舟?第145章 總裁的小嬌夫寧致望著窗外停靠過來的車, “你讓我考慮考慮。”說罷,他推開車門, 從司機手中接過鑰匙,披上外套, 打開了畫廊的門。畫廊關了小半年, 裏麵有些清冷。他四下掃了一眼,家具和畫作上鋪設了防塵布, 走到樓梯, 用指腹拂過樓梯圍欄,留下一條淺淡的印記。他走上樓梯, 來到二樓畫室。畫室窗簾緊閉, 視線有些昏暗,他打開燈,記憶裏擠滿畫室的畫架堆放在角落,溫錦年少青春時的愛戀也不見了蹤跡。緊隨其後的莊弈君觀察青年的神色, 見他神色無異, 道:“那些畫……我都收起來了,就存放在你的休息室。”寧致聞言,轉過身來, 目光落在莊弈君疲倦的麵容上,頓了一下,意味不明的輕笑了兩聲,“你還挺周到的。”莊弈君也不想這麽周到。要他說,就應該把那些畫都拿去燒了, 一了百了。可對方連十六天地板都記得清清楚楚,他要真把畫燒了,迴頭指不定哪天會找他算賬。“這裏都是灰塵,需要請人來打掃,今天就算了,等我安排人過來收拾好了,你再搬過來吧。”莊弈君肯定是不願意他搬出來住的。真搬出來了,還怎麽培養感情?“也好。”寧致又不是真想搬出來。他今天本來是想用心理障礙無法下筆畫畫來折騰莊弈君的。但他錯估了天氣,導致最後的作變成了倆人談心。算了,下次再找機會吧。倆人離開畫廊,寧致迴到莊家後,安生了半個月。中間慕青約了他幾次,他都找借口推拒了。半個月後,小袁來電話說畫廊收拾出來的,問他要不要開門營業。恰時他正在跟老爺子下棋,聽到畫廊收拾出來了,便跟小袁約好明早開門,不想剛掛了電話,莊飛舟拿著一幅畫從外麵走進來。半年不見,對方一掃最後一次見麵時的憂鬱,整個人由內而外的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尤其是眼角眉梢的春.情,就仿佛春日裏的陽光,明媚極了。寧致似是想到了什麽,撚著棋子的手一緊,麵色開始泛白。他忍著胃部的不適,努力不去看莊飛舟和對方手中的畫。這次他真不是裝的。莊飛舟這模樣和手裏的畫明顯就是他猜想的那樣,隻要一想起對方小木屋裏的畫,就忍不住反胃。偏偏莊飛舟沒看出他的異狀,竟是很有閑心地站在他的身側,觀看他和老爺子下棋。老爺子正在思考該怎麽走下一步,抬頭瞥了眼經常不著家的小兒子,餘光掃到寧致麵色蒼白,連關切的問道:“錦兒,是哪裏不舒服了?”說著,他放下手中的象棋,杵著拐杖喊道:“老趙,通知林醫生來一趟。”莊飛舟垂下頭來,看到寧致捂著額頭上沁出來的汗,“錦兒,我先扶你迴房間休息一會兒。”“我沒事。”寧致不動聲色的躲開他的手,勉強道:“爺爺,小叔,我先失陪了。”寧致怕自己真吐出來,匆匆迴到房間,吞了兩粒藥,放空腦袋,不去想莊飛舟那些爛事。其實像搞藝術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怪癖,名氣越大,癖好就越奇怪,莊飛舟那點愛好可能在藝術圈不算什麽,但在正常人眼裏是真惡心人。畫畫的人都有一雙善於觀察的眼。莊飛舟剛才想去扶寧致的時候,沒有錯過對方的排斥,微微有些發愣。他知道溫錦對他有心思,但他隻把溫錦當作弟弟看待,所以平日盡量避免跟溫錦見麵。對方能放下了那份心思,他心中是輕鬆的,但排斥……他似是想到了什麽,跟老爺子說了一聲,拿著畫從後門步行到了花房。他問了花農,才知道侄子半年前帶著溫錦來過他的畫室。看著滿屋子的寶貝,他麵色霎時變得通紅,那是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