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莊弈君關上門,找花農要了熱水,匆匆交代了花農一句,循著嘔吐聲追了過去。寧致飛快的跑出花房,實在忍不住,撐著一棵樹嘔吐了起來。莊飛舟作為深情男配,司命神隻描寫了對方對慕青的深情,卻並未描寫對方還有這種愛好。雖然這點程度他不至於惡心到吐,但他這身體胃不好,一點不適就會引起嘔吐。他夾緊眉宇,把膽汁都快吐出來了,後背突然多了一道輕柔的力量,“溫錦,對不起。”寧致虛弱的擺擺手,接過莊弈君遞來的熱水,漱了漱口,“先扶我迴去。”莊弈君小心的扶著寧致迴到房間,寧致看到書桌上的藍色滿天星,幹嘔了一聲,“丟了丟了。”他現在看見這東西就生理性反胃,從包裏翻出喂藥,吞了兩粒,閉眼倒在床.上,放空腦子,想把之前那一幕給忘掉。莊弈君丟掉藍色滿天星迴來的時候,看著床.上麵色蒼白的青年,心中後悔不該帶青年去看那些髒玩意兒的。他上前探了下青年額頭的溫度,入手微涼,他拿起遙控器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一些,下樓吩咐傭人準備暖胃的湯,隨即打來熱水,擰了個熱毛巾,細心地幫青年擦拭臉龐和手。就在他準備給青年脫鞋時,青年突然開口道:“你說,莊飛舟畫這些是什麽意思?那些跟他交往過的人都知道嗎?”莊弈君沉默了片刻,“他喝醉酒的時候,跟我說過一點,他說他在跟他/她們交往的時候,是真的愛他/她們,因為隻有投入全部的感情,用生命去愛,他才會爆發出源源不斷的靈感,至於那些人知道不知道,我不清楚,不過這些畫都是他熱戀的時候,從外麵帶迴來的。”寧致輕笑了一聲,“真愛……嗬!”“溫錦,你沒事吧?”莊弈君怕他受刺激,渡步走到床頭,看著床頭櫃上的藥,緊皺著眉宇道:“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莊弈君僵了一下。他以前又不喜歡溫錦,巴不得溫錦早點提離婚,怎麽可能會主動跟溫錦說這事兒?他一時無言,心中躊躇著該怎麽迴答,就聽閉眼躺著的青年開口道:“我畫廊要關幾天,你尋個空,去把我畫室裏的畫都收拾了,親自去啊,別叫人看到了,就當是你今晚惡心我的補償。”在溫錦看來這是懲罰,落到莊弈君頭上這就是獎勵。心疼歸心疼,但能把莊飛舟這個根深蒂固的情敵從青年的心底趕走,就算後悔帶青年去看那些髒玩意兒,也止不住心底蔓延的喜悅。寧致眯著的眼睜開一條縫隙,看著莊弈君眼底傾瀉.出來的情緒,等著吧,以後有你好受的。。次日,寧致登上了去國外的飛機。地點不定,有海邊,有小島,有雪山,有草原,有森林……寧致是一個人,除了訂酒店的時候會開機,給老爺子報個平安,平時都處於關機狀態。這就急壞了莊弈君,他掰著手指頭、數著天數過日子,迴來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問老爺子溫錦今天有沒有打電話迴來,隻能拐彎抹角的打聽。他想飛過去找人,可跑空了幾次後,就知道寧致地點不定,且每一個地方待的時間也不長。時間一晃就是年底。在大年三十這天,寧致迴國了,他沒有通知任何人,自己打車迴到莊家。才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麵傳出一片小孩的吵鬧聲。寧致攏了攏身上的羽絨服,推開門走進去,迎麵跑出來一個半大的小子,小子撞到寧致的腿。力道之大直接把寧致撞了個趔趄,小子直接摔了個屁.股蹲兒。他哇的一聲大哭!哭聲驚動了在客廳談天說笑的長輩,也嚇得幾個玩鬧的小孩噌地一下溜了。有個唇紅齒白的少年雙手抱胸地走了過來,看到門口站著的寧致,笑嘻嘻的喊道:“嫂子迴來啦!”說完,他彎腰拎起坐在地上哭的小子後衣領,把人直接拎到長輩那邊,又折了迴來,主動接過寧致的行李,挽著寧致的手腕,帶著人走到客廳,“嫂子剛下飛機,我先帶嫂子上去倒個時差。”老爺子看到寧致迴來了,欣慰道:“去休息吧。”寧致跟眾位長輩打過招唿,看著哭的直冒鼻涕泡的小子,“二姑,二姑夫,魏濤弘沒什麽事吧?”夫妻倆擺擺手,二姑說:“小孩子皮肉結實,沒什麽事,你先上去休息,晚上再聚。”寧致點頭,跟著少年上了樓。少年是莊弈君的親弟弟莊豐君,跟溫錦的關係很不錯。應該說溫錦跟莊家人的關係都不錯,畢竟是長輩看著、同輩從小一塊長大的,除了莊弈君。莊豐君把行李放在房間,轉身就跑去了走廊的盡頭,敲著一扇門喊道:“哥,嫂子迴來啦。”寧致搖了搖頭,看著眼前明亮溫馨的房間,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進錯了房間。他正猶豫著要不要退出去確定一下,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錦兒,迴來了。”寧致轉過身,看著步伐沉穩,卻難掩急切的莊弈君,又瞥了眼莊弈君身後擠眉弄眼的莊豐君,輕笑了一聲,這小屁孩……莊弈君這幾個月過的極為難熬。一開始他還以為青年隻是出去幾天,誰成想,這一趟直接去了小半年。他走進房間,關上門,如饑似渴的看著青年,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青年瘦了,也黑了,但精神很好,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黑色的眼眸仿佛是深夜的天空,裏麵墜著無數星子在閃耀。他激動的不知說什麽好,然而——“莊弈君,協議帶迴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