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不,前輩,您的意思是?”寧致搖了搖頭,推開車門,道:“我身邊這位我會好好約束的,你要是對那位老賊感興趣……為了感謝你送我迴家,我給你提供一條線索,日前從西郊運往博物館的棺槨就是他劫走的。”寧致說完帶著許弈君下了車,臨走時,又想到了什麽,他敲開車窗,“我跟你做筆交易怎麽樣?我再給你提供一條信息,事後你能不能把他的身體還給他?”寧致指著許弈君說。“這個我說了不算。”跟國家打交道的是他師父,他就是個跑腿的。“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寧致轉身就走。羅修玉急忙探出頭來,喊道:“前輩,這事也可以商量嘛。”寧致頭也不迴的道:“許家。”許家?羅修玉皺了皺眉,這許家又是什麽人?他給楊斯去了電話,約了見麵地點。寧致迴到家,倒頭就睡。一旁的許弈君緩緩從國師那張全是褶子的臉中迴過神來。他看向躺在床.上一臉倦容的寧致,飄到客廳,陷入了沉思。當年,國師以許國龍脈枯竭為由找上了他,稱他是龍脈孕育而出的真龍天子。因著他的降世,帶走了龍脈裏的龍氣,導致龍脈枯竭,許國即將滅亡。他一開始不信的,但國師列舉了三件接下來要發生的禍事,果然,不過一年,國師列舉的禍事都應驗了。這下由不得他不信,他找國師尋求解決之法,國師說因他是真龍之子,身上帶著所有的龍氣,這就須得他把龍氣歸還給龍脈。他為了許國百姓,在慎重的思考了幾日後,同意了國師的建議。事實上他並非暴斃於寢殿,而是留下了傳位遺詔給武王之子,還留下了四位顧命大臣輔助武王之子。就是不知道後來為什麽會把他傳成那樣。明明他是個仁君來著。許弈君想到曾經的國師,又想到現在的國師。許國建國之初便是因首位國師相助,才得以坐擁江山,曆代國師也皆忠於許國,也因如此,國師在許國有很高的地位,在民間的威望甚至高於皇室。所以當初他才那般信任國師所言,便是國師話中有漏洞,為了許國百姓考慮,他還是選擇了相信。現在仔細想想,他可真是傻叉。怪不得大佬說他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直播還開著,彈幕寥寥無幾。有粉絲問他今天還做了做探親業務,他想到之前看到的國師,沒什麽心情出門,便跟粉絲說了一聲,關了直播。他飄到房間,平躺在大佬身邊,望著麵容柔和的大佬,心中微甜。他就這麽看著寧致,直到天色越來越暗,窗外亮起了燈光,床.上的人從睡夢中醒來。寧致睜開惺忪的睡眼,迷糊中看到眼前熟悉的人影,伸手把人帶入懷中,正想繼續眯一會兒,一股寒意從手心手臂滲入體內,冷的他不自覺打了個抖索,渾噩的腦子霎時變得清醒過來。他快速鬆開手,擰眉看著笑的傻乎乎的臉,搓了搓發涼的手臂,道:“你跑我床.上做什麽?”“看你睡覺啊。”許弈君想湊過去,但見寧致在搓手臂,眸色一暗,低落道:“大佬,朕想複活。”不然朕都抱不了你。“你都死了多少年了,連肉.身都沒有,怎麽複活?”寧致待體內的寒氣去了些,掀開被子準備起床。“朕有肉.身。”許弈君急切道:“朕醒來時,肉.身保存完好無損,大佬,是不是隻要把朕的肉.身找迴來,就有希望複活?”寧致斜了他一眼,“不說能不能把你的肉.身找迴來,就算找迴來了,這都過去多久了,你那肉.身說不定早就被人損毀了。”“不會。”許弈君閉眼感受了一下,“朕能察覺到肉.身還在,在……在南邊。”寧致走到陽台,拎起水桶,沉默了片刻,道:“複活了,你就沒辦法在陰間直播賺功德了。”“陰間不行,陽間也可以賺啊,朕都想過了,等複活後,就出去賺錢,賺好多好多的銀子……”他說到這兒,瞄了寧致一眼,“天天給你打賞。”把喜羊羊那個小白臉碾壓在腳底板。寧致勾起唇角,笑的意味不明。這貨想的還挺美。不過,複活……也不是不可以。寧致想到早上的國師,國師已經發現了許弈君,今晚肯定會現身。但是這裏都是居民,若是叫國師找來,必定會影響到無辜之人。他洗完澡,填飽肚子,上微博和聊天軟件跟直播觀眾說了一聲今天休息,然後出門攔了一輛出租車,說了地址。……日光漸隱,夜幕降臨。南郊半腰別墅漸漸氤氳起一層淡淡的黑霧。隨著夜色的加深,霧氣越發濃鬱,直至濃的如同化不開的墨汁,把整棟別墅攏在其中。被司機丟在山腳下的寧致走在陰森的山道上,許弈君不滿道:“大佬,朕已經把那輛出租車司機的服務號和車牌號記下來了,你快打電話去投訴。”“這事迴頭再說。”寧致麵色凝重的看著蔓延過來的黑霧,走了幾分鍾,詭異的黑霧猶如洶湧澎湃的江水一般不停的翻滾,就連星子都隱退進了雲層裏。寧致停下腳步,把許弈君護在身後,淡淡道:“來了就現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