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弈君見青年下播了,連忙低頭準備關直播,不想目光一落在手機屏幕上——【小蠻腰,吸溜……】【我懷疑你在開車,並且已經掌握的證據。】【不就是功德嗎,來來來,姐妹們,為了今天的福利,功德走一波。】【主播為了女粉絲的功德,連自家大佬都坑,這要是我養的鬼,我非打死他不可。】【咳咳,按照慣例,咱們現在是不是該刷主播醜拒了?】【對對對,不能讓主播的鏟屎官發現,不然咱們可就沒這福利了,順便說一句,主播的鏟屎官那小.腰,真細啊……】“……”許弈君看的眼睛都綠了,他氣急敗壞的關了直播,心中暗罵一群色鬼,顯然是忘了自己也是色鬼中的一員。寧致聽到身後動靜,轉過身來,就見許弈君一臉氣憤,道:“怎麽了?”“沒、沒什麽。”許弈君心虛的關了手機,“大佬,你快去洗澡睡覺,我、我該出門賺功德去了。”寧致見他眼神遊移,就是不敢與他對視,心生疑惑地走過去,拿起他的手機,看到手機顯示的是主頁麵,“今天沒直播?”許弈君眼神飄來飄去,“沒。”“是嗎?”寧致把手機還給他,沒在多問,拿著手機轉身去打水。他來到走廊,打開水龍頭,樓梯口那戶單元的門忽地打開了,走出來一個打扮樸素,麵容憨厚的中年男人。男人端著臉盆,臉上掛著憨厚的笑,隻步走到水池邊,一邊接水擠牙膏,一邊善意的問道:“安子又是一夜沒睡啊,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中年男人的口味很熟稔。寧致笑了笑,沒有迴答,隻是道:“李叔今天又起的這麽早?”“要賺錢養家糊口嘛,沒辦法。”男人一邊刷牙一邊抱怨道:“我兒子也是跟你一樣,喜歡熬夜打遊戲看直播,怎麽說都不聽,安子啊,迴頭你幫我勸勸他。”“這……”寧致遲疑道:“年輕人喜歡玩很正常,隻要克製自己別亂花錢就行,李叔,你先忙,我迴去燒水了。”寧致拎著水桶迴到家,一關上門,臉上笑容一斂。他站在門口,老式房子隔音不好,外頭放水刷牙聲混雜著李叔的低聲咒罵傳入他的耳中。這個所謂李叔,十天前搬來的,每次他出門,對方就會尋個機會湊上來套近乎。許弈君做好心理建設,飄出來見寧致拎著水桶站在門口不動,問道:“你站在這作甚?”寧致斂起思緒,拎著水走到陽台,插上熱水棒。自從上次發現有人跟蹤之後,已經大半個月過去了。這大半個月,他白天睡覺,晚上直播,連每日傍晚醒來出門填肚子都省了,直接叫外賣,把死宅貫徹到底。他不出門,守在外麵的人就尋不到機會,索性便安排人住了進來,打算跟他套近乎,取得信任再把他騙出去。寧致猜測這些人久不得手,肯定會狗急跳牆。他思索了一下,對許弈君道:“你今天有沒有事兒?”許弈君剛想說今天有不少探親單子,可到嘴的話一轉,“沒事,怎麽了?”寧致打了個哈欠,“外麵那個男人,還是老樣子,你開直播跟著他。”“好。”許弈君見他一臉倦色,忍不住道:“你一夜未睡,如何撐得住?不若去歇息,有事朕迴來通知你。”這番話聽的寧致一陣稀奇。他抬頭打量麵帶擔憂的許弈君,忽地笑道:“陛下,看來您這段時間沒白直播啊,竟然還懂得關心我了。”“你別叫朕、我陛下。”許弈君在寧致狹促下,不自在的別開臉,低聲道:“你喚朕、喚我名諱弈君就好。”“名諱?”寧致望著他閃躲的眼,眸色一閃,“吾等刁民,如何敢直唿陛下名諱,還是別了吧。”許弈君聞言,霎時想起倆人初識那會兒的所作所為,心中有些懊惱,又不知該如何解釋,隻幹巴巴道:“那你好生歇息。”說罷,他穿門飄出屋子,看著水池邊正在洗臉的男人,小聲嘀咕道:“真是的,怎地這般愛記仇!”再說了,當初也是他吃虧比較多啊,龍臉都被打了好幾次,作為皇帝,麵子裏子都沒了。許弈君跟著李叔來到樓梯口的單元房,房內還有一婦人,正坐在電腦前,盯著電腦屏幕裏的監控畫麵。“又失敗了?”婦人頭也不抬的道。李叔臉色不太好的放下臉盆,“這小子簡直是油鹽不進。”“他又出來了。”婦人想罵他兩句,看到監控裏的藍色大門被打開。許弈君湊到電腦前一看,隻見畫麵裏出現的是一扇被打開的藍色的門,他家大佬著氤氳著熱氣的水桶和臉盆,正朝廁所走去,這一幕看的他心中尤為火大。他正想打開直播間,就見婦人站起身來,走到沙發胡亂拿起幾件衣服,塞進塑料桶裏,匆匆走了出去。見此情況,他也跟著飄了出去,直接鑽進廁所,不想闖進去卻看見青年正彎腰脫.褲子……他連忙背過身,腦子裏飄過青年那單薄的身形,磕巴道:“大、大大佬,咱們家門口有、有監控器。”寧致頭也不抬道:“我知道。”“你知道怎麽不拆了?”許弈君急切的轉過身,冷不防又看了一眼,連捂著眼睛,露出一條縫隙,心虛道:“他們在監視你,侵犯你的隱私權。”“嗯?”寧致驚訝的抬起頭來,道:“不錯啊,你連隱私權都知道了。”“那什麽,我這不是替鬼粉絲探親麽,他們告訴我的。”許弈君偷瞄著寧致,咽了口唾沫,艱難道:“既然你知道,那我先走了。”他有些不舍的轉過身,穿過木門,水池邊恰時又來了一個婦人。隔壁大媽看到新來的這位鄰居,熱情的打招唿道:“大妹子,起這麽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