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花襯衫男人旁邊的是一個麵紅耳赤的靦腆青年,二十歲左右,穿著白襯衫和修身長褲,模樣很俊,眉眼間還帶著幾分尚未褪卻的青澀。跟在後麵的,是一個帶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男人主動走向顧弈君,寧致猜,他應該就是顧弈君的遊戲秘書‘周而複始’。三人的目光相觸。清風月影放下行李箱,看著站在陽台上的雋秀青年,大步流星地朝陽台走去,上前一把抱住寧致,激動道:“你是千秋對不對。”寧致含笑點頭,道:“你肯定是清風。”說罷,他瞥了眼站在客廳裏的麵色鐵青的顧弈君,目光轉而投向走來的小青年,小青年沒有遊戲裏那麽大膽,很是羞澀,“秋秋,我是空餘。”聲音有點奶,跟電話裏不太一樣。寧致拍了拍清風肩膀,道:“好了,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叫簡秋,簡單的簡,秋天的秋。”“我叫程青,你喊我青子就行。”清風放開寧致,握著拳頭錘了錘寧致的肩膀,咧嘴笑道:“好家夥,還沒進門就聽到你想睡我,咋滴,你這是對哥垂涎已久嗎!”空餘顯然也聽到了那句話,紅著臉不好意思說:“我姓餘,餘煜,小名叫魚魚。”三人做了自我介紹,氣氛十分融洽,一時間把客廳的顧弈君給忘了。周複就著推眼鏡的功夫,瞄了眼臉色難看的老板,小聲道:“老板,你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唿?”“當然要!”顧弈君壓下心底翻湧的醋意,從冰箱裏拿出果汁,倒了五杯,自己拿起兩杯,剩下的讓周複帶上,然後快步走到陽台,很是自然地站在寧致的身邊,柔聲道:“秋秋,先喝杯果汁解解渴。”說罷,他抬起頭,對著倆人微微頷首道:“我是君當橘柚時,叫顧弈君,是秋秋的男朋友。”第70章 大神他氪金的顧弈君著重點明‘男朋友’的身份, 一一觀察清風和空餘的表情。空餘的小.臉蛋紅撲撲的, 亮晶晶的眼睛在他和秋秋身上來迴打量, 這副含羞帶怯的小模樣, 就像是對世間充滿好奇的小萌物,萌的人心肝亂顫。但一聯想他是空餘, 顧弈君就不覺得萌了,反而覺得這貨特別有心機,善於利用自身的優勢為自己增加籌碼。比起一點都不驚訝的空餘,清風就顯得正常許多。他吃驚地瞪大眼睛, 目光在倆人身上來迴遊移, 好半響才不可思議道:“你、你們倆……”顧弈君心道清風一看就是個鋼鐵直男,可以從危險名單裏排除了。現在急需警惕的是表麵安靜乖巧的空餘,一個在現實與遊戲裏反差太大的人, 是很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和好感的。“我說之前怎麽覺得橘子怪怪的, 原來是你們倆有一腿。”清風震驚過後, 一臉慶幸道:“當初秋秋說彎了,我還不信,以為秋秋是在騙我, 幸虧我機靈又體貼,抱著不讓秋秋難堪的想法,把秋秋對我的好感扭轉成了兄弟情。”他這一番話,立時迎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顧弈君剛把這貨從危險名單裏排除,冷不防聽到這句話,一雙冷厲的眸光恨不得要吃人一般迸射向毫無知覺的人。搬著椅子過來的周複同情的看著清風, 他一開始也不知道千秋就是老板藏在家裏的小妖精,隻從論壇帖子裏知道千秋曾經跟清風好過,這麽一想,他又把目光偷偷地落在自家老板的頭上……空餘乖巧地挨著清風坐下,私下裏悄悄拉了拉清風的衣擺,示意別亂說話。“你拉我做什麽。”清風一臉莫名的嘀咕了一句,看到端來果汁的周複,腦子靈光一閃,隨即攬著空餘的肩膀,衝寧致和顧弈君擠眉道:“上次周複說橘子家裏藏了個小妖精,這個小妖精不會就是秋秋吧?”寧致噙著笑意的嘴角一僵,在心裏又給顧弈君記了一筆。清風繼續說:“你們倆瞞的可真緊,要不是遊戲這次舉辦線下見麵會,我還不知道你倆走到一塊去了,怪不得之前不樂意我和空空去秋秋家住,感情是吃醋了。”寧致搖了搖頭,“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遊戲裏的身份。”“哦?”清風來了興致,站起身把顧弈君擠到一邊,搭著寧致的肩膀好奇道:“那你們倆咋好上的啊?”“他是我的鄰居。”“鄰居?”清風環視了一圈別墅,不理解道:“我記得你住的是單身公寓,再看橘子這別墅,不像是住得慣那種小地方的人啊。”空餘小聲補了一句,“我和橘子之前給秋秋請過家政。”這話一出,陽台瞬間安靜了,也氣氛也凝結了起來。周複看著他老板僵硬的臉,心中頗為同情自家老板,不過到底還是要顧及自家老板的麵子,率先開口打破僵局,“你們剛下飛機,肯定累了,先去洗澡休息一會兒,我老板訂了包廂,晚點咱們出去吃飯。”清風其實沒太懂空餘話裏的意思,他隻是見大家都不說話,才跟著不說話的,這會兒周複一開口,他笑嗬嗬的問了房間,然後攬著欲言又止的空餘走了。三人一走,陽台上霎時隻剩下寧致和顧弈君。顧弈君小心的觀察寧致的情緒,企圖從對方的眼神裏找出有沒有生氣的跡象,但對方很平靜,什麽都看不出來。他泄氣的垂下頭,主動承認道:“我就是故意買下你隔壁的房子,好主動接近你。”空餘果然是個心機迪奧,不說話則已,一說話就直中要害。寧致皮笑肉不笑道:“沒看出來,你心機還挺深的啊。”“為追求喜歡的人耍點手段不叫心機。”顧弈君小聲反駁道。“行,這一點算你說的有理,咱們揭過不提,就說說當初你為了看戲,把隊長給我的事兒。”寧致再次舊事重提。顧弈君繃著臉,穩住想逃避的腿,努力讓自己不露怯,“那會兒我不是還沒認識你麽。”“不認識你就可以為了看戲讓我翻船?”顧弈君說不出話了。他隻想說他現在流的淚,都是他當初腦子進的水。他悄咪.咪地拉住寧致的手,小聲道:“秋秋,別生氣了,我以後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