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那趙勇德便是立刻捂住了九筒的嘴巴,同時手指著水銀河的對岸,支支吾吾,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是過於害怕,所以才說不出話的。「怎麽了?」看趙勇德這幅模樣,九筒不由得好奇的問道,不過,當他的目光順著趙勇德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的時候,才是終於發現,原來一個穿著考古隊製服,走路跌跌撞撞的傢夥,正朝著他們的方向走過來。因為距離太遠的原因,所以他們根本無法看清對方的容貌,隻能勉qiáng看清一個大致輪廓而已。他看起來似乎是喝了二斤白酒一般,走路搖晃的很。「是……三星堆遺址發掘隊的人!」張寒山一下子就認出來了,看到這傢夥,一下子從地上蹦跳了起來,罵罵咧咧的道:「狗日的什麽qing況,他們怎麽到這裏邊來了?不是說不要進入這墓室之中嗎?」而其餘人,則都是被張寒山這句話給搞糊塗了,滿臉不解的問道:「張教授,您這句話啥意思?」「說來話長。」張寒山簡單的道:「等出去之後,我再將事qing的來龍去脈告訴你們,咱們還是先看看這傢夥吧,竟敢冒昧闖入禁地。這次我們得好好發威,鎮住他了。」而楊開卻是出聲攔住了張寒山:「張教授,難道你沒發現什麽異常嗎?」張寒山仔細沉吟片刻,道:「的確是有點奇怪,不過我覺得這傢夥可能是喝酒了吧,所以才會如此的模樣。待會兒我教訓教訓他。」楊開搖頭:「不是這種qing況。你說這傢夥從墓道之中鑽過來,肯定會和小日本狹路相逢的。可是為啥這傢夥都沒死在小日本的手上?這qing況不對啊這。」聽楊開這麽一說,那張寒山這才是恍然大悟,連連嘆氣:「剛才隻顧著高興,找到出口,竟是把這一茬給忘了。不過我覺得,咱們待會兒隻要把這傢夥給抓起來,然後審訊一番,肯定能問出來一些什麽的。」楊開也隻能是點點頭,現在似乎也就隻有這一種方法了,當下也是並未多說,隻是目光迥然的盯著對麵那衝撞而來的傢夥,仔細的看。沒多長時間,便是忽見得那傢夥,已然衝到了水銀河邊,接著是毫不猶豫的,噗通一聲跳了下去,濺起了大把大把的水銀。明晃晃的水銀在半空中來迴的翻滾,看上去倒是明艷的很。「這狗日的啥qing況?」張寒山看到那傢夥毫不猶豫跳到水銀河中,頓時就愣住了,瞪大了一雙眼珠子,滿臉不可思議的盯著水銀河,看個不停。「誰……誰他娘的知道!」楊開也是急促的擦了一下腦門上的冷汗道:「狗日的指定是瘋了。」而隨著那傢夥越來越靠近,楊開才終於是發現了異常。那傢夥的嘴巴上,竟是有大把大把的鮮血,而且,似乎黑黲黲的牙齒上,還咬著什麽東西。看到這幅詭異的畫麵,楊開的心,咯噔一下就跳了一下,滿目不解的盯著對麵的屍體看:「這……這他娘的什麽qing況這是?這傢夥的嘴巴上。」其餘眾人,也都是發現了那傢夥嘴角上的血液,全都是瞪大了眼珠子,都不敢相信看到的是真的。張寒山更是緊張兮兮的喊著:「我糙,這傢夥到底咋了?喝酒喝得胃出血了?」楊開覺得那迎麵走來的傢夥,相當不正常,便是拽著張寒山,朝後倒退了兩步。那張寒山擔心那傢夥的健康,當下便是瞪大了眼珠子看,可是卻也不能發現什麽異常,除了嘴角的血跡,其餘的地兒,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異樣。「這……日他娘啊!」楊開憤憤然的咒罵了一句:「這狗日的嘴角到底咋迴事兒?看著有點不正常啊這。」「要不,讓我把他給突突了?」趙勇德手中的衝鋒鎗,已然對準了正朝自己走過來的傢夥。「不要輕舉妄動。」楊開連連伸手,攔住了趙勇德。在眾人商量無果之後,那傢夥總算是走了上來,靠近了之後,楊開等人才發現這傢夥的容貌。原來是一三四十歲的中年人,身qiáng力壯的,臉色有些蒼白,瞳孔劇烈的分散,嘴角是大片的汙血,還有少量的huáng色液體。看到這qing況,劉雨薇的頭翁的一聲就大了,因為她認出來了,那傢夥嘴角上,huáng色的液體,其實是他媽的屍水!劉雨薇麵色惶恐,將這一發現告訴了眾人。他們聽了,一個個的更是害怕了,如果這是屍水的話,那就說明這傢夥死了至少得有四五天了……可是,死人怎麽可能會移動呢?張寒山驚愕了片刻之後,還是連連搖頭:「不對,這qing況不對這,這是老趙頭啊,我和這老趙頭是朋友,我們來的時候,這傢夥還活的好好的,這才多長時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說著,他就要衝上去,口中喊著老趙頭的名字。可是那老趙頭,卻是根本就不理會他,隻是一個勁兒的往前走。終於,他走到了水銀河的岸邊,並且扭擺著身子,順著水銀河,攀爬了上來。四肢軀體繼續扭擺著,扭擺出了一個個詭異的姿勢,看著讓人驚恐害怕,外加擔心。「他娘的。」楊開憤憤然的咒罵了一句:「這狗日的不正常啊這,這怎麽跟殭屍一樣,獨眼龍,趙勇德,給我做好準備,一旦他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直接給我開槍,斃了這老小子。」聽楊開這麽一說,趙勇德和獨眼龍兩人迅速的將槍扛了起來,瞄準了那傢夥。「楊開,你gān什麽。」張寒山有些生氣的道:「這是我們的人,是這次考古隊的負責人,你開槍gān什麽?」楊開卻是冷笑一聲:「張教授,來不及了,這傢夥很明顯沒表麵上看起來這麽簡單,他或許是中了什麽病毒,所以變成了殭屍一類的東西了呢。他其實是沒有意識的。」張寒山卻是憤然道:「楊開,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他隻是喝醉酒了而已,讓我上去勸勸他。」說著,就走了上去。楊開想伸手拽住他,可是竟也是落了個空。當下他也是快速的舉起了卡賓槍,瞄準了那傢夥,隻要他一有攻擊xing行為,自己立刻將他斃命。張寒山走到那傢夥麵前,而後是用手晃了晃他的肩膀,道:「老趙頭,老趙頭,誰讓你喝酒的?難道你不知道嗎?考古隊裏邊不準喝酒的。還有,這個地兒不是已經列為禁地了嗎?你又是怎麽進來的?」「吼!」聽到張寒山的聲音,那老趙頭原本耷拉著的腦袋,則是緩緩的抬了起來,雙目通紅的盯著楊開看,而後一聲低吼聲,從喉嚨中發出,他的鼻子,明顯的動了動。接著,他便是豁然張開了大嘴,朝著楊開的脖子,便是狠狠的咬了下來……在他咬下來的瞬間,楊開便會憤然咒罵了一句,而後是扣動了扳機。啪嗒,啪嗒,啪嗒!接連三聲槍響,三顆子彈便是朝著那傢夥的腦袋she了去,幾乎是眨眼瞬間,子彈便是徹底的鑽入了那傢夥的腦殼裏邊,腦漿鮮血,瞬間迸濺而出,血柱噴出去足有兩三米的距離。而那傢夥張開的嘴巴,則是僵硬住了,往張寒山脖子上咬的動作,也是停了下來,身體僵持著平衡了半秒鍾之後,便是哐當一聲,摔落到了地上。而張寒山,卻是早就已經嚇傻了,滿目惶恐不安的盯著摔倒在地上的老趙頭,好半天才是哐當一聲,跌落在了地上,眼珠子直愣愣的盯著地麵上的屍體。「張教授,張教授!」楊開等人匆匆忙忙的走了上去,而後是抓住了張寒山的胳膊道:「張教授,你你沒事兒吧。」那張寒山的眼珠子,這才是緩緩的轉動了幾下,看了一眼楊開,臉色煞白,生意你顫抖的道:「楊開……都怪我……沒聽你的。嚇死我了,嚇死我了。」自古書生都是膽小的主兒,這張寒山也不例外,剛才子彈擦著耳朵飛過去的時候,他的大腦都變得一片空白,好像裏邊的思維一下子被抽空了。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張寒山才是終於反應過來,從地上掙紮著站了起來,心有餘悸的看著倒在地上的老趙頭,而後問道:「楊開,這老趙頭怎麽會變成殭屍的?」楊開搖搖頭:「問張鶴生吧,我不知道。」於是,張寒山便是將目光集中打了張鶴生的身上。張鶴生也是搖了搖頭:「這看起來不像是殭屍的症狀,反倒好像是中了某種病毒吧。你問劉雨薇。」此刻,劉雨薇正蹲著身子,仔細的研究著那傢夥。良久之後,嘆口氣,拍拍手掌,站了起來。眾人的視線,頓時集中到了劉雨薇的身上,張鶴生緊張的道:「劉醫生,qing況如何?」劉雨薇道:「瞳孔擴大,視網膜有少許脫落,眼皮周圍有發黑的跡象,明顯是中毒的跡象。」「中毒?」這個詞兒把現場除了劉雨薇以外的人,都給鎮住了,因為他們怎麽也想不明白,這中毒,怎麽可能還會繼續走動,就跟大活人一樣。「要我說啊。」楊開道:「還是別研究這傢夥了,趕緊走,還是趕緊離開這兒為上策,這些水銀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多大的傷害,咱們要想過去,應該不成問題。」白波等人也是紛紛點頭贊同。不過為了確保這些水銀的確是安全無毒的,楊開還是用繩索,綁在了自己身上,而後是踩著水銀河,腳步輕緩,一點點的往前挪動。挪動了片刻之後,果然是並未感覺到有任何異樣,心中這才是安靜了不少,道:「看來這些水銀對人體,並沒有多大的傷害,咱們趕緊走吧。」講完了之後,楊開便是匆忙走在了前邊,而後是帶著眾人,順著水銀河,便是往前走。這些水銀的濃度很大,踩在上邊,會感覺受到的阻力相當的大,每走一步都需要付出非常大的力氣,甚至和行走在泥沙之中差不多。良久之後,楊開等人才是終於站在了對麵,迴頭看了一眼波光粼粼的水銀河,都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過了這一關了。不過他們的心,卻都沒有一個放鬆下來。因為他們不知道,接下來迎接他們的,究竟是什麽,不知道像老趙頭這樣的行屍走rou,到底還有多少。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之後,他們再次遇到了一具屍體。當他們遇見屍體的時候,屍體早就已經死在了血泊之中,他們沒想到,一具屍體盡是可以流出這麽多的鮮血來……若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小日本將他們給殺死的吧,否則怎麽可能會死的這麽兇殘?看到屍體的第一時間,楊開也是匆忙走了上去,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他的眼睛,果然是發現這傢夥的瞳孔擴張,眼皮發黑,視網膜稍微有些脫落。楊開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於心不忍的道:「雨薇,快看看,這傢夥是不是也是中病毒死的?」劉雨薇上前查探了一番後,連連點頭:「從她死亡的症狀以及各種特徵上來看,他的確是和前一個傢夥,死於同樣的病因。」劉雨薇講到這裏,趙勇德等到都是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如今他們碰到了兩句行屍走rou,那這麽說來,還有更多這樣的病菌,可以讓屍體變成行屍走rou……趙勇德吧嗒了一口香菸之後,便是看了一眼楊開,道:「我說,指戰員,咱這樣下去不行的啊,要是再遇到這樣的屍體,然後越來越多的屍體衝上來,咱們到底是應該對付小日本,還是應該對付這些行屍走rou呢?看這些行屍走rou,也不是他娘的啥正經玩意兒,那麽多小日本不去對付,偏偏來對付咱們……這人死了,良心也跟著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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