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們身前燃燒的火焰,則是一閃一閃,似乎隨時都可能熄滅。抱在王世科懷中的,是自己的卡賓槍,而抱在白波懷中的,則是陳天頂的洛陽鏟。楊開見兩人胸口此起彼伏,一動不動的模樣,還有滿臉鮮血以及渾身汙泥,就知道剛才的戰鬥被兩人折磨的不清。又在黑暗中呆了一段時間,確認兩人的確睡著了,這才緩慢的朝著這邊爬過來。靠近了之後,他一個虎躍從地上跳起來,一把搶過了白波手中的卡賓槍,身體翻滾了三百六十度之後,雙腳安穩的接地,卡賓槍也早就被抱在了懷中,他用槍直指著白波和王世科的腦袋,怒吼一聲:「你們兩個,給我醒醒。」在槍從白波的手中奪走的瞬間,白波便已經猛然驚醒。他睜開虛弱不堪的眼睛,惶恐不安的朝著四周望了一圈,當他發現搶走槍枝的是楊開時候,竟然舒心的笑了起來:「楊開……你們……終於醒了。」楊開看著白波這幅坦然自若,不像偽裝出來的微笑,當時就感覺到好奇,不過現在他知道自己沒時間遲疑,或許這是敵人的有敵之策呢,當下便大喊了一聲:「九筒,你們快點過來吧。」「噓,噓!」白波聽到楊開大聲的吼叫,頓時嚇得渾身顫抖腦袋瓜子晃動的厲害,不斷的沖他做噤聲的手勢:「不要大聲喊叫,會……會驚擾到……他們的。"楊開很是疑惑的看著白波和王世科,發現兩人倒不像是在演戲,臉上的惶恐不安神色倒是挺真切。不過,楊開暫時管不了那些,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先審審這兩個人再說。「我說白隊長,雖然咱們相識時間不長,可我楊開哪一點對不住你們了?我承認楊開慧的死和我是有一定的關係,可是誰也不願看到這qing況發生不是?您這麽做,未免有點太過分了吧。」楊開半是嘲諷半是兇狠的問道。還沒等白波和王世科講話,九筒和陳天頂等人都已經湊上來了,聽楊開這麽一說,心頭的怒火也是蹭蹭上漲:「沒看出來啊,真沒看出來,你們兩個表麵上倒是挺斯斯文文,可是卻禽shou不如啊,連這麽缺德的事兒都做得出來,真是讓我們對你刮目相看啊。」「哎,廢話少說,要我說,直接兩槍崩了這兩個忘恩負義的傢夥,再怎麽說咱們對他們也不薄,一路上沒少蹭吃蹭喝,老子連個屁怨言都沒放,可是你們這兩個兔崽子,我呸,你們都不配說自己是男人。」陳天頂和九筒兩人罵罵咧咧,口水都快耗gān淨了。張寒山也是一臉怒氣的盯著這兩個人,要不是因為他們兩人,現在他們也不至於這麽láng狽。尤其是陳天頂,對兩人的恨意,那是直上雲天啊,一想到自己間接的舔過兩人的尿水,他就是一陣噁心。我糙,你說你們兩個也忒不講衛生了,這裏不是公共廁所,你們在這裏小便,那是對不起祖先的行為。不過,從始至終,白波和王世科兩個人都是冷笑連連,不低頭求饒,也不開口講半句話,隻是聽著他們在講。等到他們終於發泄完了之後,王世科才終於冷冷笑笑:「我說,你們都講完了嗎?」有屁快放。九筒罵了一句,走到王世科身邊,從他身上搜出了一柄白朗寧手槍,對準王世科的腦袋:「今天你要是講不出一個讓我九筒信服的理由來,我九筒今天就斃了你。」王世科卻忽然冷笑一聲:「我看,忘恩負義的是你們吧?你們這幾個láng心狗肺,四肢發呆頭腦簡單的傢夥。」聽王世科竟然ru罵自己,九筒當場就怒了,更用力的頂了頂王世科的腦袋,憤憤罵道:「狗日的你再放個狗屁試試?信不信我現在就開槍崩了你?」這些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軍人,說到做到。可是楊開從兩人自然表qing上,看出了事qing並不是表麵上看上去那麽簡單,用眼色示意九筒不要胡來,同時對王世科和白波講到:「那你們講講,為什麽要把我們迷暈,然後帶走我們的武器?」王世科聽了之後,竟然冷冷的笑了一聲,背靠在牆壁上的身體,顫抖的厲害,很明顯是過於激動所致。「難道,我們在你們心中,就是那般不堪,那般不守信用的嗎?」白波看著楊開,眼神中的真誠,有些打動了楊開。他努力的迴避白波的目光,不想自己的主觀判斷會被白波給影響到,苦澀的笑笑:「好,你們說,我倒要聽聽看,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不過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好吧。」白波點了點頭,然後開始講了起來。原來,白波和王世科兩人都擔心在他們睡著的時候,會有東西暗中偷襲他們,便一直都處於潛睡狀態,隻要有動靜,他們立刻就會被驚醒。果然,他們的未雨綢繆起到了作用,在他們睡著的時候,忽然聽到有chui動霧氣的聲音鑽入耳畔,兩人頓時渾身顫抖了一下,經驗豐富的他們,立刻意識到有人在chui毒氣,立刻睜開眼睛,果然發現有幾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從dongxué裏麵鑽出來。王世科和白波發現,在dongxué的不遠處,還有幾個人埋伏著,身上似乎還有武器,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隻好閉住唿吸,不去唿吸那些毒氣。那幾個人將幾人身上的武器給收斂了之後,便準備開槍she殺現場的幾個人。王世科和白波終於坐不下去了,頓時便一個鯉魚打挺,原地起身,然後怒吼一聲:「大家快醒醒,有埋伏。」可是迷藥已經起到了作用,任憑他們如何的努力,也根本沒辦法喚醒他們,隻好孤身和他們作戰,王世科用白朗寧手槍將他們打退,白波趁著他們匆忙後退的時候,拽掉了他們身上的一把卡賓槍。並且追趕他們至此。為了能搶迴武器,他們也管不了楊開等人了,反正在這裏安全的很,隻要他們自然醒來之後,應該就會追來。誰知,當他們追到這裏的時候,竟然被他們的大部隊給埋伏了,這隻隊伍足有十個人,在此處和他們發生了槍戰,因為對方人數眾多,所以白波和王世科不敵對手,紛紛中彈。不過對方也沒辦法bi近,隻是放了一句狠話「我們會迴來的」便撤退了。兩人身上的傷口流了很多的鮮血,讓兩人的意識都變得昏沉不已,隻好躺下來休息,剛剛坐在這裏,楊開便來了。聽他們講完,楊開等人都陷入了迷茫中,因為他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兩人所講。誠然,兩人所講,都很符合邏輯,也能解釋他們所遇到的一切。陳天頂忽然想起了什麽,依舊是氣勢洶洶的問道:「那你們解釋解釋,為什麽半路上要在一泡尿水裏麵浸泡一個匕首?」王世科道,本來我和白隊長說,在地上丟下一匕首,來提醒你們,我們就在這裏麵。可是白隊長說,這樣你們不一定能發現。後來,還是白隊長想了個好法子,在地上撒了泡尿,這樣你們應該能聞得到尿的味道,順著尿味,應該能發現匕首。說到這裏,陳天頂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波,拳頭握的哢嚓哢嚓作響,而九筒再次笑的前仰後合。楊開將卡賓槍收了起來,看了看白波和王世科道:「我們這樣做,也是出於謹慎,想必兩位都應該理解。」他走到白波身邊,不容分說,撕裂了白波身上的衣服,簡單的看了一眼他的傷口,發現傷口是在左側腹部。楊開用破布衣服將傷口給纏繞住,然後命令九筒將王世科的傷口給包紮住後,這才道:「我們有醫生跟著,出去之後會幫你們把子彈取出來的。現在,告訴我,攻擊我們的,到底是什麽人?」現在楊開選擇暫時相信,因為他不知道,除了這樣做,他還有什麽別的更好的選擇。白波深唿吸了一口氣,顯然傷口舒服了不少:「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們都穿著統一的黑色長袍,和黑暗完全的融為一體,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他們的蹤跡。」「穿著黑色的長袍?」楊開愣了一愣,顯然不明白這穿黑色長袍到底代表什麽意思。而張寒山卻忽然qing緒激動的講到:「我知道,我明白了。」看張寒山這激動異常的模樣,楊開好奇的看著張寒山道:「張教授,您說說看?」「其實,很簡單。」張寒山笑著講到:「我之前猜測那銅柱子可能是某種祭祀品,現在,那幾個黑衣人證實了我的想法。那幾個黑衣人,很可能是祭祀人員。」「祭祀人員」九筒用怪異的腔調問道:「開啥玩笑?這都過去一千多年了,怎麽還有祭祀人員?他們祭祀什麽?古蜀國人也早就已經滅絕了,這些祭祀人員難不成是活了一千多年老妖jing?」張寒山笑笑:「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這些祭祀人員,和之前我們碰到的守墓人一樣,都是家族傳承至今的。」「你的意思是,他們一代傳承一代,子承父業,直至今日?」楊開也來了興趣,好奇的問道。張寒山肯定的點點頭。楊開這下有些疑惑起來:「可是,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古蜀國如今早就已經不存在,他們祭祀的目的是什麽呢?他們到底在祭祀什麽人?或者物,他們用什麽祭祀?」楊開這一連串的問題,也說到了眾人的心裏,的確,這幾千年的時間都過去了,他們還在祭祀什麽呢?張寒山也是有些疑惑的搖頭,你這個問題,也正是我的疑惑。接著,幾人都不再言語,現場氣氛有些沉悶,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安靜過後,一陣窸窸窣窣類似於腳步的聲音,從他們過來的山dong中傳來。楊開立刻變得有些緊張起來,因為他真的沒想到,那些怪物竟然追的這麽快,這才眨眼間功夫,竟然追到了這裏來。他看著眾人道:「那些巨猿很可能已經衝上來了,咱們往前沖吧。」白波和王世科兩人對視了一眼,現在也隻能這樣了,待會兒要是巨猿衝上來,就算他們想逃命都沒機會了。剛才兩人都絕望了,心想可能絕命於此,可是看到楊開等人對生命的珍惜以及頑qiáng之後,他們也受到了很大的鼓勵,紛紛鼓起了生存下去的勇氣。在幾個人的攙扶下,兩人總算是站起來了,跟在楊開身後,朝著前方走去。楊開選擇暫時相信他們,雖然他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有些糙率了,可是他也說過,不冤枉一個好人,他們的講話是真是假,時間自然會證明。所以,楊開覺得,這個機會,還是應該給他們的。後有追兵,前有勁敵,他也有些猶豫是該快還是該慢了。第四六零章 地下金礦(24)楊開總覺得,那幫祭祀人員,應該距離他們不遠,甚至可能躲在什麽地兒對他們進行偷窺也說不定呢?畢竟在這個地方,他們才是主人,而自己,隻是客人。隻有主人才熟悉自己的地盤。一想起可能對方正把自己當猴耍,躲在暗處看自己的笑話,他的心裏就是一陣痙攣。果不其然,他們往前走了一段時間,果然看到了地麵上的一團篝火痕跡,而且上麵還有溫熱的跡象,看來他們離開這裏沒多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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