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地兒,隻剩下了一個大坑,大坑裏麵,還有很多的屍體碎片。啊!白隊長隻感覺全身的血液倒流,終於一個沒忍住,身體鬆鬆軟軟的倒在地上,嘴角蠕動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心髒,也傳來悄悄碎裂的聲音。自己的兄弟,就這樣沒了,就這樣沒了。他夢囈一般的小聲講著,全然沒注意到貼著額頭飛過的滾燙子彈殼。見隊長竟然在發呆,老王伸出胳膊一把捉住他,硬生生的將他拖入了炸彈炸出的大坑中。老楊也抓緊時間跟了過去。「隊長,你們快走,我替你們擋著。」就在老王為現在的遭遇感到頭疼,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卻忽聽狙擊手大龍大聲喊叫了一聲,讓他們快走。白隊長卻是跳起來破口大罵:「大龍,你他娘的想gān啥?老子才是隊長,你必須聽老子的,給老子閉嘴。他們都離開了老子,難道你也想離開老子不成?我gān你姥姥!」白隊長是徹底的瘋了,泛著白眼,就好像一惡魔般死死的瞪著大龍。「隊長,咱跟著你一輩子了,這是咱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兒,您一直把咱們當兄弟來看,咱們也得盡職盡責,做出兄弟的範兒來。這次咱們麵對的不是一個人的選擇,而是一個國家,那麽沉重的擔子壓在咱們肩膀上,咱們怎麽能兒女qing長呢。快點走吧,迴去了帶我給毛主席問個好,就說我大龍,就算做鬼也會繼續跟著主席革命,把小日本的命給革,一輩子跟著黨走。」而跟在他旁邊,那個看起來身材瘦削,明顯營養不良的小青年也是苦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隊長,俺那七十歲的老娘就拜託你了,這是俺給俺娘疊的保命符,裏麵有俺的書信,您迴去了,一定jiāo還給她。」「瘦猴,你他娘的給老子打起jing神,這種事兒自己gān去,老子可沒那閑心思給你捎信兒。」白隊長憤怒的罵了兩聲,想要從裏麵坑dong裏麵鑽出來。奈何老楊和老王兩人用力的束縛住他的兩隻胳膊,他根本沒辦法從深坑裏麵跳出來,隻能一動不動的被他們按壓在地上。「老楊,老王,你娘的放開老子,快點,這是命令,他娘的這是命令。」而老王則是一臉無奈的表qing道:「隊長,對不住了,組織上既然將這個任務jiāo給我們,我們就算拚了xing命,那也得把這個任務完成。」「你們去執行任務,讓老子和小日本gān一仗,我給你們作掩護啊。」白隊長此刻恨不能硬生生將兩隻胳膊拽掉,那樣自己就不用被兩人給捉著了。「那……那怎麽成。」老楊有些擔心的道:「你是隊伍的靈魂啊,沒有你,隊伍寸步難行。」「隊長,你們先走吧。」大龍說完,狠狠的瞪了一眼旁邊的瘦猴,惡狠狠的罵了一句:「沒出息的東西,當時咱們出來的時候,你娘怎麽jiāo代你的?從此以後你就是黨的人了,要跟著黨走,不能像以前一樣愛哭鼻子了,你看看,這才出來多長時間,竟然忘記了你老娘的jiāo代,鼻涕都流出來了。」大龍說著,用袖口輕輕的擦拭著瘦猴的眼淚腮幫:「行了,像個男人一樣的站起來。」「恩。」瘦猴gān咽下一口唾沫,然後用袖子使勁的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痕道:「我不哭了,隊長,你們趕緊走,我一定會完成最後的任務的。」「放屁。」白隊長幾乎快從地上跳起來了,腦門子上青筋凸起:「你麻痹的,趕緊給老子下來,現在你們的任務是……」嗖!正說著,一個子彈碎殼貼著白隊長的腦殼飛了過去,一串長長的頭髮被這顆子彈給打得散落著飛起來,最後左右旋轉,緩緩跌落到地麵上。「你們快走,還愣著gān啥。」大龍站在高處,所以這一幕被他盡收眼底,他怒吼一聲,然後猛然轉身,朝著子彈飛來的方向就是一陣狂猛掃she。「狗日的小日本,老子和你拚了。」瘦猴也是一聲慘嚎,憤然轉身,掃she起來,子彈穿織成密密麻麻的一條網,暫時將攻占而來的日軍小部隊給阻擋在百米開外。霧氣散開,小日本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行蹤,全軍進攻。他們在這個地方,可以清楚的看到攻占而來的小日本。「走。」老楊和老王對視了一眼,然後動作齊整的開始行動,一人拖住了白隊長的一條胳膊,將他朝著外麵拖去。「放開我,放開我。」這白隊長果然是力量巨大,兩人都有些弄不過白隊長。最後老王一咬牙,一槍托打在了白隊長的後腦勺上上。白隊長悶哼一聲,眼白上翻,暈死過去。看著終於安靜下來的白隊長老王無奈的嘆口氣:「現在可不是講義氣的時候啊。」講完之後,便命令老楊和他一塊行動。整整一隻幾十人部隊,剛剛出發,便差不多遭遇了滅頂之災,殘存下來三個人。————————————————穿越在灌木糙叢中,他們的行進速度遭遇了很大的阻礙,行進速度相當的緩慢。身後傳來一陣槍枝對she的聲音,噠噠噠的聲音響成一片,衝撞著眾人的耳膜。楊開隻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發脹發暈,也不知什麽原因,全身長滿了小紅點點,可能是過敏吧。不過他依舊堅持著,沒有聲張,身為隊長,必須以身作則。走了好長時間,槍聲才終於停了下來,九筒一臉惋惜的望了望槍聲傳來的方向道:「指戰員,你說那另外的兩隊,哪支隊伍損失嚴重?」楊開搖頭:「誰知道。」「最好全他媽嗝屁才好。」趙勇德嘿嘿傻笑道:「那小日本的gān糧肯定比咱們的gān糧豐盛,我真想看看那幫小日本到底吃些什麽東西。」「你要是好奇,可以去加入他們啊。」石頭戲謔的講道:「到時候想吃多少gān糧,就吃多少gān糧。『啊,石頭,我可真鄙視你。」趙勇德一臉嚴肅道:「有這種想法,無恥。」眾人哈哈笑了起來。「啥?」趙勇德這句話剛剛說完,身子便猛然跳動了一下,然後表qing也凝滯在了臉上,滿臉的不可思議。「怎麽了?」看趙勇德這表qing,楊開好奇的問了一句:「趙勇德,怎麽了?」「剛才……算了。可能是我產生幻覺了吧。」趙勇德臉上充滿惶恐表qing,不過最後還是淡淡的一筆帶過,不準備繼續提。「那就繼續行軍。」楊開也不準備追究,雖然他有預感,趙勇德肯定是遇到了什麽危險的玩意兒,不過這個時候這個地點,也不方便繼續追究,萬一追究出來的是什麽怪物怎麽辦?在這種地方,速度和靈敏度都會受到很大的阻撓,到時候和土生土長的敵人戰鬥,吃虧的肯定是他們。可是,行走了沒多久,趙勇德竟然再次的跳了起來,上下牙齒不斷的打架,雙手捂著身子,牙齒顫抖的厲害:「指戰員,我……我……」「你怎麽了。」趙勇德開口道:「究竟遇到了什麽東西?」「我……剛才有一隻手,抓我的腳腕。」趙勇德有些不確定的迴答道。第四三十章 迷沼鬼影(20)「啥?」九筒的眼珠子瞪得溜圓滾大:「啥叫有一隻手抓你的腳腕?是不是你搞錯了?這個地方,怎麽會有手呢?」九筒將身前的灌木糙叢給掀開,仔細看看底下,並未發現任何異樣。,「不……不可能。」趙勇德的腦袋搖的好像撥làng鼓一樣:「這次不會錯了,我感覺那隻手……絕對不會錯,那是一個小孩子的手。」「小孩子的手?」話音剛落,李俊的眼珠子也瞪得奇大:「你說的,……&有這麽大?」說著,還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道。「額,差不多。」趙勇德道。「那還愣著gān啥?趕緊走啊?」李俊有些擔心害怕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後轉身就要急匆匆離去。噗通!可是他剛剛轉身,竟然不自覺的摔倒在了地上。楊開很是懷疑的盯著李俊,他不明白,為何李俊反應會這麽劇烈,就好像是聽到了什麽噩耗一般。「救命。。」李俊的身子瞬間被灌木糙叢所覆蓋,灌木糙叢下的李俊扯著嗓子大聲喊著救命。楊開急匆匆走了兩步,將不斷在地上踢打著腿掙紮的李俊給拉了起來,看著滿臉泥水的李俊,罵了一句:「你小子那麽靈敏gān什麽,就不能安靜會兒?」「安靜?」李俊重複了一句,忽然想起了什麽,仰起脖子,用手指著自己紅腫的脖子道:「你看,你快看,我的脖子……是不是被一隻手掌給捏過?」楊開好奇的盯著李俊的脖子看了一眼,果然發現,李俊的脖子上,有一道紅通通的手掌印,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張魔爪一般。「怎麽弄得?」楊開盯著李俊問道。「剛才……剛才……有隻手捉住了我的脖子。」李俊氣喘籲籲的迴答。「有一隻手捉住了你的脖子?」楊開很是好奇的盯著李俊:「你確定?」「這還能有假?」李俊一臉不甘的用手指著脖子道:「看清楚一點,看清楚一點,是不是血手印,是不是血手印。」楊開陷入了沉思,究竟是什麽東西在作怪?他們已經進入灌木糙叢很長的一段距離,而且據潘子說,現在他們距離糙叢的末端還有相當長的一段距離,一兩天的是不可能闖出去。一想到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和這些怪異的小手掌打jiāo道,楊開的心裏就是一陣發毛。如果知道是什麽東西的話,倒還好一點。可是現在,關鍵是,他們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在阻撓他們的行動,這讓他qing何以堪?就在他想著該如何處理這個問題的時候,潘子卻小心翼翼的將耳朵湊了上來,小聲講到:「我懷疑,這隻小手,就是讓牛老實中邪的玩意兒。」楊開的心再次一緊張,能讓一個正常人中邪的東西,那肯定不會是什麽吉祥的東西,他心中很是忐忑不安。「走,衝出去。」楊開暫時排除了一些恐懼和擔心,現在,擺在他們麵前的隻有一條路,那就是衝出去。若是不衝出去的話,可能和小日本隊伍狹路相逢,到時候可就不是勇者勝的事了,因為雙方的兵力相差實在忒大。一想到剛才那密集如同雨點般的槍聲,眾人心裏就發毛,娘希匹的,至於嘛,就為了一個小小的墓葬。楊開下命令前行,眾人也不敢在此處耽擱,匆忙跟了上去。雖然眾人心中很是好奇,他們兩人口中所說的小手到底是什麽東西,可是這個時候很明顯不是盤問仔細研究的時候。幸運的是,這一次他們竟然沒有再遇到那隻小手的襲擊,這讓楊開欣慰了不少,看來這件事十有八九是兩人產生的幻覺了。可是,害怕什麽,就偏偏來什麽。楊開剛剛將兩人的遭遇歸類到錯覺上去,卻猛然感覺腳掌下,有一隻滑溜溜的手掌竟然撫摸著自己的腳腕,他全身立刻一哆嗦,然後下意識的身手去捉,想要將腳下的東西給捉出來。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那隻手好像長了眼睛,能看到他一樣,迅速的將手腕給縮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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