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薇,你感覺怎麽樣?」看劉雨薇這不正常的臉色慘白,他有些急躁不安的問道。「我……我沒事兒。」劉雨薇說完,就倒在了楊開的身上,閉著眼睛,夢囈一般的小聲講到:「我隻是想睡一會兒。」講完之後,便是閉上了眼睛,然後昏沉入眠。楊開看劉雨薇的確有些過於勞累,便將她摟在懷中,或許這樣會讓他感覺到一點溫暖。他的目光望了一眼其餘的地方,發現九筒石頭等人都安安靜靜的擠作一團,睡在gān燥的稻糙上,看上去都很勞累,又冷又餓折磨著他們。他向著窗外望過去,外麵就是一層層的白色的雪層,覆蓋了整個世界,除了白色,他再也看不到其餘的顏色。他將目光收迴來,望向了鋼筋水泥的方向。透過鋼筋之間的fèng隙,他看到有幾個日本巡邏兵來迴的走動,手上扛著長槍刺刀,提防著任何可能發生的危險。在對麵還有幾個和這個地方一模一樣的牢籠,不過裏麵都是空dàngdàng的,沒有一個犯人。楊開感覺自己的意識再次有些昏迷,瞌睡蟲再次占據了自己的理智,他終於有些忍不住,睡了過去。這一覺極其受用,他在這期間睡醒了幾次,睜開眼睛模糊的看了一下他們,發現眾人依舊是在睡,自己也就再次睡了過去。當他的眼皮再次睜開,看到麵前有幾張臉在看著自己的時候,意識一下子清醒過來了,神qing迷糊的看著眼前的幾張臉。九筒,石頭獨眼龍趙勇德等等,自己的隊員都滿臉期待和擔心的看著自己。「你們醒了?」楊開咳嗽了一聲,然後盯著他們看。「恩。」幾個人連連點頭:「指戰員,你覺得咋樣?」九筒一邊說著,一邊伸手上來,要摸楊開的額頭。楊開也沒有拒絕,隻是努力的掙紮了幾下,想從地上站起來。不過身體卻一點力氣都沒有,好像剛剛被抽gān淨了體力一般。「別動。」九筒打了個手勢,示意楊開不要亂動:「你還有點輕微高燒,好好休息一下。」獨眼龍早就已經端上來了一杯熱水:「指戰員,你的嘴唇都gān裂了,喝杯開水吧。」楊開點了點頭,伸出胳膊想要端水,這個時候才感覺到有一些異樣,自己的左胳膊處好像有一個人摟著自己,看了一眼,發現竟然是睡著的劉雨薇。他並沒有接水杯,而起輕輕的搖晃著劉雨薇:「雨薇,雨薇,你快點醒醒,沒事兒吧你。」在楊開的唿喚下,劉雨薇總算是睜開了眼睛,意識有些昏迷的看著楊開,掙紮了兩下,從楊開的懷中掙紮了出來,臉色有些紅暈,害羞的說:「我沒事兒。」「劉醫生,沒啥好害羞的,咱們都看見了,哈哈!」趙勇德大方的哈哈狂笑起來。「你……你怎麽那麽多廢話。」劉雨薇害羞的叫罵了一句,低下的頭卻始終沒有抬起來。「哈哈,還好啦。」趙勇德哈哈的笑著。「劉醫生,咱們指戰員發燒了,你快點幫他看看吧。」獨眼龍看了一眼楊開有些泛著紅暈的臉。劉雨薇僅僅看了一眼,表qing就舒緩了下來:「放心吧,指戰員不會有事兒的。我已經給他吃過藥了,現在藥物已經起作用,他的氣色很好,全身無力那是因為大病初癒。」「哦,還是劉醫生專業。」石頭也伸出手指贊了一句。「咱們還是被捕了嗎?」張鶴生孤獨蕭條的身影站在鋼筋前,透過鋼筋之間的fèng隙看著外麵問道。「是啊。」坐在楊開身後,背靠著牆壁的陳天頂應了一聲,看著這個悽慘荒涼的單間,冰冷慘痛的感覺無時不刻的不侵蝕著他的心髒:「哎,沒想到咱們這麽倒黴,剛剛逃出一個魔爪,又被捉入了另一個魔爪。」「咱們這是在……大壩的牢獄?」張鶴生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我也覺得是在大壩裏麵。」陳天頂努力掙紮了兩下,想要攀爬起來,不過,身上的劇痛以及體力透支,依舊讓他沒辦法站起身來,最後他放棄了站起來的想法:「嗬嗬,嗬嗬,早知道是死路一條,咱們還不如在大壩裏麵直接被炸死呢。」楊開大致也搞清楚了狀況,他們從雪堆裏麵爬出來的時候,肯定是被從大壩聞訊趕來的日本兵發現了蹤跡,當時楊開等人láng狽不堪,武器早就已經丟三落四,找不到了,隻能束手就擒。在日軍的押送下,他們被送迴到了大壩的牢籠裏麵。看著外麵陽光明媚,一股暖烘烘的光芒透過窗戶照she了進來,在地麵上投出了一個亮堂堂的光影。他有些好奇的問道:「我們在這裏呆了多長時間了?」「我覺得……」趙勇德捂著自己呱呱亂叫的肚子道:「至少得有一個星期了,肚子好餓啊。」「我們在這裏睡了一個星期?」楊開瞠目結舌的看著趙勇德。「少聽那小子胡說。」九筒擺擺手:「我們隻是睡了兩天的時間而已。」「才兩天嗎?我怎麽感覺肚子餓了一個星期了。」「兩天兩夜的時間,我們都沒有進食。」獨眼龍也有些埋怨的說道:「狗日的小日本,把咱們的gān糧和行李都給弄出去了。不過幸好我激靈,在雪層裏麵的時候就注意到他們到來,偷偷的藏了一點。」「啊,你藏了gān糧?快點拿出來,讓咱們快點吃點,娘的,快餓死俺老趙了。」趙勇德捂著自己gān癟下去的肚子說道。獨眼龍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妥協。眾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獨眼龍那隻已經爛慥慥散發出臭味的鞋子,滿臉的不可思議。「我靠,獨眼龍,你小子把gān糧藏在……嘔!」「有什麽好嘔的!」獨眼龍狠狠的瞪了一眼九筒:「不吃的話算了,我還不捨得讓你吃呢。」當他將碎成一塊塊,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塊塊碎裂餅gān的黑色gān糧拿出來的時候,眾人都嘔吐起來,這gān糧還能吃嗎?「你們不吃就不吃,我吃,總比餓著肚子qiáng。」獨眼龍剛剛說完,便是捏起一塊臭烘烘的gān糧,丟入了口中,津津有味的開始吃了起來。不過,看那虛假的表qing,就知道津津有味是吃出來的,他是qiáng皺著眉頭才終於將gān糧吃下去的。也不知過了多久,當他最後終於將所有的gān糧都吃完的時候,整個人都jing神煥發起來,不過看上去就好像要嘔吐一樣。那些gān糧,他竟然也能吃得下去。「至少我的肚子不餓了。」獨眼龍看著眾人有些鄙視的目光,忙解釋了一句。眾人都沒有多講話,因為他們不知道該講些什麽才好,連這樣的糧食都能津津有味吃掉的人,真是不簡單啊。就在獨眼龍為了賣弄自己的肚子吃飽jing力煥發而在房間內來迴走動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一個蹩腳的中國話從鋼筋的方向傳過來。「你們,吃飯滴gān活!」眾人滿目驚詫,迅速的望向了鋼筋的方向。而獨眼龍,卻是一臉憤然的表qing,恨不能以頭搶地。一支日軍小分隊,推著一輛小餐車走過來了,餐車裏麵的食物用白色的布匹蓋著,看不清裏麵到底是什麽食物,不過他們能聞得到從餐車裏麵散發出來的濃濃香氣,那種味道,實在是太美妙了。他們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這麽美味的食物。「這些食物是給我們吃的?」石頭大惑不解的看著日軍。「你們,吃飯滴gān活。」日軍再次說了一句,然後掀開了白色的布匹。一塊塊jing致鮮美的碳烤rou,表層抹著一層厚厚的油,油光鋥亮,聞上去著實讓人振奮不堪。看的眾人直咽口水。這些rou,每一塊都有手掌般大小,切成了手掌寬厚,他們也說不上來這究竟是什麽rou,不過肯定不是人rou,因為人體根本沒有這麽大的一塊rou。「你們,吃飯滴gān活。」小日本再次不耐煩的罵了一句,同時將盛放著rou的盤子端到了牢籠裏麵的地麵上,然後雙手環抱在胸前,一臉不耐煩的盯著他們。「不對啊。」楊開用手攔住準備上前的九筒道:「這小日本什麽時候這麽好了?給咱們吃這美味?」「切,管他呢,或許他們覺悟了,知道在咱們的地盤,咱們才是大爺,連那麽大的一座基地都能毀了,炸了這個大壩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所以得好吃好喝的供著大爺們才成。」「不會。」楊開搖搖頭:「他們這會不會是有毒的食物,要讓我們死去?」「指戰員,實話告訴你,就算這些食物有毒,我也願意去吃。」九筒gān咽了一口吐沫:「現在這飢餓的感覺,比死亡更讓人害怕。」「不會。」張鶴生搖了搖頭,否定了楊開的觀點:「難道你們還沒看出來這是什麽rou嗎?」「哦?這是什麽rou?」楊開滿臉好奇的看著張鶴生,好奇的開口問道。「這是龍rou!」「龍rou?」幾人驚唿,並且立刻想起了被炸死了的黑幼龍。「是啊。」張鶴生gān咽了口吐沫道:「你們仔細想想看,這小日本的基地裏麵,除了罐頭的東西能保存一定的時間段,其餘的還有什麽rou食能在基地保存那麽長時間?所以我覺得這肯定是他們在爆炸的基地裏麵找到的黑幼龍的rou。你想啊,這小日本那麽長時間沒有吃過真正的rou食,早就shouxing大發,所以在看到這些動物的時候,自然是胃口大開,不過他們不確定這rou食有沒有毒,便準備讓我們以身試毒,若是沒有毒的話,就再讓咱們吃。而且,據我了解,日本一般不會用在食物裏麵投毒的方式來毒死犯人。」「嗬嗬,沒想到小日本在這方麵還是有點人qing味的嘛。」「當然,他們不投毒毒死犯人的原因是,犯人一般都會被他們折磨死,那種痛苦,簡直比被毒死還要難受一千倍一萬倍。」楊開一陣愕然,沒想到這小日本這麽狠毒。「那,咱們吃還是不吃?」陳天頂摸了一把餓的發癟的肚子問道。「吃,不吃是傻子。」楊開當即下了命令,心想就算去死,也得做一個撐死鬼,總比做餓死鬼qiáng多了。命令一下,眾人哄搶,幾個盤子很快被端空了,隻有一個盤子,沒有人去端。日本人是根據他們的人數送來的食物,所以每個人都有一份。所以,這剩下來的一分是獨眼龍的,不過獨眼龍早就已經吃過了,雖然是鞋子裏麵臭烘烘讓人感到噁心的食物,不過依舊管飽,他甚至還有些被撐住了。他根本就沒辦法再吃下去了。可是那幫小日本卻不理解獨眼龍的苦衷,還以為這小子故意逃避,不願意吃呢,當下寶盒了一句:「你滴,趕緊吃飯!」「我……我剛剛吃飽了。」獨眼龍一臉苦相的解釋著,說完之後還打了一個飽嗝。「你地,死啦死啦滴!」說著,小日本舉起槍,對著獨眼龍,一臉的兇相,似乎要用武力bi迫獨眼龍吃。「九筒,多少吃點吧。」看小日本那兇相,楊開就知道獨眼龍沒有資格執拗過他們的。「好吧。」獨眼龍滿肚子怨氣,心中怒罵,早知道小日本給他們送吃的來,當初就不吃那麽多了。楊開看著這色澤鮮美,看上去極具誘惑力的rou食,再也顧不上那麽多,一口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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