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勇德端著m3衝鋒鎗走在前麵,後麵跟著背著張鶴生的石頭,還有負責照顧的劉雨薇。再往後就是華伯濤和陳天頂了。因為楊開還沒上來,所以九筒和獨眼龍留了下來,一個雙手按住軟梯,一個端著狙擊步槍,警惕的注視著dong窟裏的一糙一木。「指戰員,磨蹭什麽呢。」九筒埋怨著說道。他現在的分工太多了,又要負責軟梯,又要負責照明。雙手抓著軟梯吧,又怕照不到dong窟;空出一隻手去拿手電筒吧,又怕單手抓著扶梯,承受不了楊開的重量;九筒是真恨自己爹媽為什麽不多給自己生條胳膊,無奈之下,他隻能用嘴叼住手電筒,僵著脖子,含糊不清的在那說話。「等等,我好像聽見什麽聲音了。」楊開皺了皺眉。說完,他放開抓住軟梯的手,轉頭看了看背後的礦井。九筒旁邊的獨眼龍聞言,二話不說,就『哢嚓』一聲拉動了槍栓,將一枚huáng橙橙的子彈填了進去,眼睛也在這瞬間卡在了光學瞄準鏡上。這就是狙擊手該有的素質。第三零七章 能源a計劃(13)礦井裏影影綽綽,視野很不清晰。無奈之下,楊開隻得打開手電筒,將功率調到了最大。頓時,手電筒裏的三個高能燈泡全部亮起,照亮了他附近的小半個輪廓。楊開先走到書架和貨櫃附近察看了一下,那裏很安靜,除了書架第三層的那本筆記被華伯濤取走之外,大致環境和眾人來時基本沒什麽差別。這時,他忽然想起了華伯濤之前的話,於是便小心翼翼的走到金屬蜂巢上方,彎下腰來,豎起手電筒,想看看那聲動靜是不是從這裏發出的。所幸,那二十個裝有微生物的玻璃容器安然無恙,玻璃容器裏的藍色液體,在手電筒燈光的照she下,散發出一種妖冶的美麗。看到這一幕,楊開頓時放下心來。他就說麽,一個被鋼化玻璃困住的小甲殼蟲,怎麽可能會進化到現有體積的幾十倍,甚至幾百倍,想想都是個天方夜譚。比上海茶館裏,那個動不動就是三頭六臂,一個跟頭十萬八千裏的唱戲胖子還不靠譜。有了台階下,楊開原本緊繃的神經,頓時就輕鬆了許多。對隧道盡頭的獨眼龍和九筒做了個安全的手勢,他便一步步的走向了水窪。軟梯隻有五六米高,楊開估計自己十秒鍾不到,就能爬上去。「獨眼龍,你怎麽沒去保護華教授,陳老闆他們?」走到軟梯下,楊開意外的看到了端著狙擊步槍的獨眼龍,便笑了笑問道。因為軟梯上有燈光,所以出於省電的目的,楊開熄滅了手中的電筒,將它一把揣在了腰上。「前麵有趙勇德,短時間內不會出事,相比之下,我覺得還是這裏危險些。」獨眼龍淡淡的答道。「放心吧,沒危險。」楊開說完,雙手如鷹爪般扣上軟梯,腿腳一跳,整個身體便登了上去。可就在這個時候,金屬蜂巢裏,那個被九筒取出來又放迴去的玻璃容器,突然從下往上,咕嚕嚕的冒出了一串氣泡。氣泡原本隻有米粒那麽大,但沒過幾秒,就變成了桌球大小,整個玻璃容器,就如同是一壺燒開的沸水,釋放出無數氣泡,這些氣泡仿若前赴後繼的勇士,第一批炸裂後,第二批又升了上來,源源不斷,直至充滿整個玻璃容器。很快,玻璃容器的液麵,就下降了二分之一,就好像那些藍汪汪的液體甲烷,憑空消失了一般。若是這一幕場景被華波濤看見了,這位老教授肯定會叫出聲來,因為這正是那些被打入休眠的微生物,甦醒後瘋狂汲取養分的全過程。工藤智久的研究報告寫的很明確,這種不明微生物,在自然界中扮演著兩個截然不同的角色,一個是生產者,一個是消費者。一方麵,這種微生物是以甲烷為養分,維持生長和繁衍;一方麵,這種微生物釋放出的化學成分,又能轉化為甲烷,時間久了,它釋然的甲烷大於自身吸收的甲烷,那些多出來的甲烷便如水晶般一層層的包裹住它的身體,最終經過千萬年演變,形成可燃冰這種新型能源。工藤智久的基因改造實驗,雖然初步成功了。但看到半成品恐怖的進化速度,作為科學狂人的他還是心有餘悸起來。知道它們的危害xing,卻又不想將自己的心血隨隨便便的毀掉,權衡利弊之後,工藤智久隻能懷著矛盾的心理,暫時封凍住這些半成品。而玻璃容器裏的藍色液體,也就是液態甲烷,是害怕這些微生物死亡,而為它們準備的養分。但沒料到,人算不如天算,此刻,這些用來維持微生物新陳代謝的養分,卻成了它們瘋狂進化的資本。玻璃容器裏的藍色液體還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下降著,最終,被那灘融化成爛泥狀的微生物吸得一滴都不剩,在吸完養料的剎那,那灘爛泥開始膨脹起來……如果楊開此刻正看著它的話,肯定會明白華伯濤的良苦用心,以及所謂的三個字方速度進化,到底有多快。前一秒,那灘黑色的爛泥還在玻璃容器的底部,毫不起眼。後一秒,它就已經占領了玻璃容器百分之九十的體積。當整個容器都變成黑色爛泥的領土時,起先被楊開看好的鋼化玻璃,開始變形起來。「哢嚓……哢嚓……」它擠的好辛苦。連帶著那個幾十公斤重,地雷模樣的玻璃容器,都跟著左右搖晃,就像是一個喝醉了酒的不倒翁。礦井裏的環境比之大壩,要安靜了許多。所以這一陣奇怪的聲音,頓時就鑽進了楊開的耳朵裏。「你們聽見什麽了嗎?」楊開身形一滯,停在了軟梯上麵。隨即抬起頭來,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上麵的九筒和獨眼龍。「好像……好像……」九筒皺了皺眉,像是在尋找合適的詞彙。「好像什麽?」楊開問道。「好像沒聽見。」九筒哈哈一笑說道,看那表qing,似乎因為擺了楊開一道,顯得很自豪。「你……」楊開瞪了他一眼,不知道說什麽好,關鍵時刻還跟自己開玩笑,有點危機意識好不好。「等出了隧道,我跟你老帳新帳一併兒結算。」楊開罵道。「劉醫生不是跟我算過了嗎?」聽了楊開的話,九筒立馬哭喪起了臉。「她是她的,我是我的。」楊開也不含糊。「可你們是兩口子呀!」九筒對楊開擠了擠眼角,蓄起了三分笑意。「正經點!」要不是此刻還在軟梯上,楊開真想一腳把九筒給踹下去,擱在容器裏跟那些微生物一起泡一壇陳年老窖。「指戰員,我似乎聽見了一點聲音。」這時,端著狙擊步槍的獨眼龍,沒來由的冒出一句。「什麽樣的聲音?」楊開問道。如果上一次是自己產生幻聽的話,那麽這一次,應該就是真的了。畢竟,聽到的不止他一個人,還有獨眼龍。「這聲音不太好形容。」獨眼龍露出了為難之色。「是不是有點像指甲刮玻璃的聲音?」楊開比劃著名說道:「很gān澀,而且一會有,一會兒沒有。」「對,對,就是你說的這種。」獨眼龍的頭點的像小ji琢米,突然他麵色一變,豎起了耳朵:「指戰員你聽,這聲音又來了!」這一次的聲音,比上一次要大的多,連帶著還有些咚咚咚的雜音,因此不光是楊開和獨眼龍,連九筒也聽見了。「還真奇怪了,按理說,這鬼天氣,不可能有老鼠呀!」九筒左右張望道。雖然他的眼睛是夜視眼,但卻看不到金屬蜂巢下的場景。在九筒說話的這陣子,那個玻璃容器的外表上,已經布滿了縱橫jiāo錯的細密裂紋,而且隨著裏麵東西的擠壓越來越大,這些裂紋正迅速的擴大化,估計過不了多久,這層鋼化玻璃就會被撐開。「不行,我再下去看看。」楊開麵色一肅,便拔出手電筒,跳下了軟梯。華伯濤的話,此刻又如yin雲一般籠罩在他的腦海。「指戰員,小心點!」獨眼龍關切的提醒道。「嗯,我知道。」楊開點了點頭,將卡賓槍背在身上,左手拿著電筒,右手掏出白朗寧手槍,慢慢地靠近了金屬蜂巢。他的腳步很輕,等腳跟子著地了,才放下腳尖。生怕聲音大了,會掩蓋住金屬蜂巢下傳來的響動。而隧道盡頭的九筒和獨眼龍,則是麵麵相窺,大氣也不敢喘。獨眼龍沒聽到華伯濤的分析,顧慮自然少了一些。但九筒卻是聽得明明白白,這會兒他的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在琢磨,我滴個姑奶奶,該不會是那個泡藥酒的大甲殼蟲,在水裏憋久了,準備出來透透氣吧?大甲殼蟲啊大甲殼蟲,既然你已經在水裏跑的那麽久了,還出來惹個哪門子事。可常言說得好,生命誠可貴,愛qing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一個小小的玻璃容器,又哪裏能阻止的了那些微生物渴望自由的腳步?就在九筒胡思亂想之際,金屬蜂巢下忽的傳來一聲巨響。「嘭……」這巨響聲音很大,就像是往dong窟裏丟了個手榴彈一般,令人產生了一種想要立刻捂住耳朵的衝動。與此同時,罩在金屬蜂巢上的冰層接二連三的被頂起,靠的最近的楊開還未反應過來,便看到無數片破碎的鋼化玻璃竄出冰層,激she的到處都是,而千瘡百孔的冰層也『轟』的一聲塌陷了下去,露出了存放在裏麵的一排排玻璃容器。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楊開低頭一看,頓時從上到下淋了一桶水。因為他發現,其他玻璃容器還都保存完好,但中間的那一個,卻隨著剛才的巨響,炸成了稀巴爛。在僅剩下一小截的玻璃殘骸上,正有一大灘爛泥樣的東西慢慢爬行,它的渾身都布滿了類似於章魚身上的小吸盤,這些小吸盤仿佛和他的主人一樣,都具有生命,一點一點的蠕動著,隨著動作的加劇,還釋放出一種難聞的氣味。「我的天吶!」楊開自言自語的說道,就連手中的電筒落在地上,都是渾然不覺。他不知道此刻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鬼東西,到底是什麽,當然,他也不想知道。他隻想馬上離開這裏,然後將這裏的一切,告訴華伯濤。現在,恐怕隻有那位老教授,能拿出對策了。念頭至此,楊開飛快的給白朗寧手槍上了膛,對著玻璃殘骸上的怪物,砰砰砰就是三槍,打完之後,再次上膛,等彈夾的子彈全部告罄了,這才將手槍cha迴腰間,飛快的朝著軟梯的方向跑去。白朗寧手槍短小jing悍,而且殺傷力優於其他同類型的手槍,因此受到同盟國親睞,普遍裝備於中高級軍官。該手槍彈容量為十三發,十三發子彈一股腦兒的she出去,威力已經是相當的大了。但見黑暗的dong窟裏火光直冒,一會兒明,一會兒暗,玻璃殘骸更是被打的跳了起來,剎那之間,黑色爛泥的身上就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窟窿。要是把一大活人擱在這裏,估計早就斷氣了,可黑色爛泥在受到如此重創之後,卻是一點兒事也沒有,依舊蠕動著觸角,在那裏慢慢的分裂著自己的軀體,很快,新分裂的組織便覆蓋了它身上的彈孔,如果去數的話會發現,它的體積又比剛才大了足足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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