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九筒聞言,悻悻的鬆了手,他沒料到,華伯濤會發這麽大的火。「不管裏麵是什麽東西的標本,反正不會是什麽好東西。倘若真是日本人研製的細菌載體,一旦打開金屬蓋,我們誰都活不成,標本室裏的炭疽熱病毒,就是個例子。既然已經看清楚了裏麵的東西,我覺得還是把它放迴原來的位置比較妥當。」華伯濤皺著眉頭說道。華伯濤一提起標本室裏的病毒,九筒的心頓時涼了半截。當下一句話也不說,麵色蒼白的彎下腰,就要將玻璃容器重新放迴蜂巢。這個時候,旁邊的劉雨薇卻是花容失色,大聲的叫了出來:「慢著!」聽了她的聲音,九筒微微一愣:「怎麽了?」劉雨薇指著玻璃容器裏麵的昆蟲說道:「你們快看!」楊開和華伯濤不知道出現了什麽qing況,轉頭看去,很快,二人就愣住了。因為玻璃容器裏的那個大甲殼蟲,不知什麽緣故,正以極快的速度萎縮下去,很快就變得隻剩下桌球大小,然後漸漸消融在了藍色液體當中,最後變成了一汪渾濁的黑色泥漿。在場諸人一個個瞪大了眼睛,這……這是怎麽迴事?華伯濤沉吟了好久,才給出了一個解釋:「我猜測,有可能是溫度差異造成的。冰層下麵的溫度極低,正好適合新鮮動物的冷藏封存。一旦失去了低溫保護,冷藏的動物就會迅速被玻璃容器裏的甲烷分解,變成碳狀物。」聽了他的話,九筒趕緊將玻璃容器放迴蜂巢,啐罵道:「我呸!小鬼子還真是變態,不是怪魚就是昆蟲,淨喜歡搞這些噁心的東西。這他娘的要是用來泡酒,估計撒尿的傢夥都得變異到頭上去,而且還滿頭都是……」第三零四章 能源a計劃(10)聽了他的話,九筒趕緊將玻璃容器放迴蜂巢,啐罵道:「我呸!小鬼子還真是變態,不是怪魚就是昆蟲,淨喜歡搞這些噁心的東西。這他娘的要是用來泡酒,估計撒尿的傢夥都得變異到頭上去,而且還滿頭都是……」「九筒,怎麽說話的,能控製下用詞嗎?」楊開白了他一眼。明知道小組裏有女xing,還這麽口無遮攔,當真該打。「劉醫生,不要見怪……」說完,楊開向旁邊的劉雨薇道起歉來:「從參軍入伍開始,他就這秉xing,一直改不了。」「沒事,我也在軍校待過,所以對你們軍人的口頭禪之類的,多少有些了解。」劉雨薇麵若桃花,羞紅著臉說道。「嗬嗬,那就好。」楊開笑著點了點頭。兩人在那客套來客套去,隻餘下九筒撅著嘴蹲在蜂巢旁邊,一陣chui鬍子瞪眼:「切,還沒娶上門呢,就開始怕老婆了……」「要是真上了chuáng,還不得被這小娘皮子騎到頭上!」「漬漬,這姿勢好……」沒埋怨幾句,九筒又開始意yin了起來,腦海中幻想起一幕幕巫山雲雨,美妙呻吟。偏生他自言自語時候的聲音倒是不小,一字不落的進了楊開和劉雨薇的耳朵裏,當下,這一男一女頓時臉紅到了耳朵根。劉雨薇小鳥依人般的埋下頭,用手揉搓著衣角。楊開則雙目炯炯的瞪著九筒那張臭嘴巴,臉上卻是一副啼笑皆非的表qing。「那個楊開,這裏好像沒什麽qing況了,我……我去那邊看看。」終於,臉皮薄的劉雨薇忍受不了這種尷尬的局麵,隨便找個託詞,便離開了蜂巢,在那個陳舊的書架前徘徊了起來。看到這一幕,九筒立馬用手捶著大腿,前仰後合的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很是誇張,一會兒高,一會兒低,便如老太太唱歌岔了氣一般。「笑什麽笑,還不是你鬧得好事。」楊開無奈的聳了聳肩。對於九筒,他也不好再說什麽了,從進大興安嶺開始,這廝就一直在自己和劉雨薇的關係上cha科打諢,弄得兩個人都是尷尬無比。要是惡作劇倒也罷了,關鍵是九筒有個癖好,那就是從小愛看《金瓶梅》《西廂艷史》等無良書籍,所以在那方麵,多少有點底子。把一件本來普普通通的事qing,cha上點葷段子,這麽一加工,還真是半真半假,有模有樣。弄得小組九個人,信的倒有三四個,連帶著看劉雨薇的眼神,都和以前不一樣了。「我算是明白了,指戰員。」九筒一邊笑,一邊說道。「你還是個有qing調的人,不喜歡霸王硬上弓,喜歡細水長流。」「細你個頭!」楊開罵了一句,隨即一腳踢在了對方的屁股上,在他看來,九筒就是每過幾天身上都發癢的那種,欠揍。「哎呦……」楊開這一腳用了三成的力道,這麽踹下來,九筒立馬就吃不消了,一陣鬼哭láng嚎起來。「讓你笑!」楊開雙手環胸,看起了好戲。「指戰員,你下次能輕點嗎……」九筒不qing願的揉著自己的屁股,痛的眼睛和鼻子都擠到了一塊:「哎呦……不好了……不好了……」「怎麽了?」楊開疑惑的問道。「我嗓門卡住了,好像快說不出來話了。」九筒皺緊眉頭,用手抱住自己的脖子,表qing猙獰的說道。「剛才不是好好的嗎?」楊開定睛一看,發現九筒的模樣不像是作假。「還不是你那一腳踹的!」九筒罵道:「我當時在笑,你突然踹上一腳,結果給我踹岔了氣了。」此時,他的臉上寫滿了委屈,就像是個被婆家欺負的小媳婦。「岔氣了?」楊開哭笑不得,轉頭看向了正觀察蜂巢的華伯濤。「叫劉醫生來看看吧。」華伯濤說道:「九筒,我說你呀,每天就不能消停消停,唉,劉醫生,能過來一下嗎?」劉雨薇正在翻閱書架第三層的書籍,作為一個qing報人員,基本的日語她還是有所涉及的,所以書頁裏的內容,十句話,也能馬馬虎虎的看懂三四句。雖然對於這些話的意思,她並不了解,但根據夾在其中的照片,劉雨薇能敏銳的感覺到,這本書很不一般。不知不覺,劉雨薇的整個身心,就被書裏的內容所吸引。直到聽見華伯濤喊她,劉雨薇這才轉過身子,放下書,走到了九筒麵前。當看到先前神氣活現的九筒,此刻變成這般模樣時,劉雨薇當場就樂了。但見她慢條斯理的蹲下身子,擠了擠眼角說道:「九筒,怎麽了,生病了?」「不是生病,岔氣了,說不上話……能給我治好嗎?」九筒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哀求的說道。「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救你的。」劉雨薇說罷,露出了一副甜美的笑容,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將那個『救』字,說的很大。和劉雨薇相處了這麽久,楊開自然知道她是小女人的心xing。剛才被九筒弄得無比尷尬,沒想到啊,哼哼,現在風水輪流轉,報復的機會來了。她要是不乘著這個機會,好好『伺候』一下九筒,就不叫劉雨薇了。九筒也不傻,聽劉雨薇這麽一說,一顆心頓時涼了半截,可惜岔氣的現象越來越嚴重,現在連話都說不出口了,隻能可憐兮兮的望著劉雨薇,希望這個醫生待會動手能念點舊qing。「先把身體放鬆下來,我給你打一針再說。」劉雨薇笑眯眯的看著九筒,然後打開了隨身攜帶的醫療箱。醫療箱中一共有1號,2號,3號,三種編號的注she器。號碼越大,注she器的體積就越大。劉雨薇拿起1號注she器,端詳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放了迴去。緊接著她又拿起2號注she器,比劃了一下,還是不滿意,又放了迴去。最終,她將最大的3號注she器在九筒眼前揚了揚,就開始cha針管了。頭一次見過香蕉那麽粗的注she器,九筒算是長見識了。不過當聯想起這個大傢夥待會要cha在自己身上,九筒的臉當即黑的比豬肝還難看。他想拔腿就跑,卻發現自己沒有力氣爬起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劉雨薇將某種透明的液體,慢慢吸進了注she器。其實,九筒的岔氣,隻要在相關xué位按摩一下就可以緩解。但劉雨薇卻想藉此好好整治一下對方,所以便公報私仇起來,而她手中的注she器裏,吸取也不是什麽藥物,隻是普通的生理鹽水罷了。生理鹽水不會對靜脈造成損害,但配上這麽粗的針管,卻具有足夠的震懾力。用治傷來小小的nuè待一下九筒,楊開也不是第一次看見了,早在喇叭口宿營的時候,九筒就遭了一次殃,到頭來手臂都脫臼了,紅花油還得自己去抹。當下,楊開隻是別過腦袋,不想看到注she器cha入九筒體內的恐怖場景。就在劉雨薇的注she器快要碰到九筒肌膚的時候,她突然停了手,好像想起了什麽。九筒還以為這位醫生良心發現了,當即鬆了口氣。「華教授,我在那邊書架的第三層看到了一本裝訂書,書裏麵的內容似乎和這個礦井,還有可燃冰的開採有關,但有些東西我看不懂,您可以去看看。」劉雨薇說道。「哦?」華伯濤聞言眼睛一亮,沖劉雨薇點了點頭,便急匆匆的朝著書架走去。華伯濤知道,自第一次世界大戰以後,日本軍隊便有了一個習慣,那就是做筆錄。幾乎有日本人參加的每一場戰鬥,不管是大規模戰鬥,還是小規模掃dàng,參戰隊伍的軍官們都會將自己在戰鬥中的見聞,戰鬥方略,還有雙方的軍械損失,死亡人數等登記成冊,因此,日本也是世界上統計戰鬥傷亡數據最準確的國家。這種習慣一直沿用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日本軍人的筆錄已經換成了一種裝訂本,有的還配上了照片,相比之前更為詳細,所以華伯濤相信,如果劉雨薇口中的裝訂書真的是大壩裏某個軍官,或者技術員遺漏下來的筆錄,那麽這份筆錄,對於小組來說,將是一筆不小的收穫。「好了,正事辦完了,我們繼續。」劉雨薇用酒jing棉擦了擦九筒手腕上的落針點,然後人畜無害的露出了一對小虎牙。感受到手腕處一陣冰涼,九筒當即瞪大了眼睛,一張臉滿是驚恐之色。他隻覺得眼前的女子,已經不是美女了,而是惡魔,地地道道的惡魔,惡魔都不帶這麽殘忍的!心裏還沒罵完,一個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針頭便紮了下去……第三零五章 能源a計劃(11)因為隻是想給九筒一個小小的懲戒,讓他以後收斂點言語,所以實際上劉雨薇的下手並不算重,隻是紮了下他的手腕,就迅速的拔掉了針頭,麻利的按上酒jing棉止血。在此之後,劉雨薇照了九筒的口腔,隨即在他的下巴處按了幾下,片刻,九筒臉上的表qing就緩和了許多,露出了一副笑臉。「我能說話了,我能說話……」九筒興高采烈地說道。「切。」劉雨薇撅起了嘴,白了他一眼:「下次注意點,別笑話別人了,不然再岔了氣,可就沒人給你治了。」「嘿嘿。」九筒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楊開還在觀察著冰麵下的金屬蜂巢。他發現,蜂巢裏安放的玻璃容器,基本都和九筒先前搬出來的那個大同小異,裏麵都注滿了藍汪汪的液體,想必,每個玻璃容器裏,也都有一個巴掌大的奇怪昆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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