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華伯濤也破例般的要了一根,滿麵愁雲的抽著。看得出來,每個人都有心事。「華教授,我覺得這個隧道裏有蹊蹺。」一口氣將手中的哈德門吸了半截,楊開說道。「原來你也發現了。」華伯濤淡淡的說道,就仿佛楊開的話,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倆在這打啞謎,一旁的陳天頂倒是急了,當下忙不迭的說道:「你們到底是發現什麽了,說出來大家一起合計合計呀!」「華教授,你說還是我說?」聽到陳天頂的話,楊開笑道。「你說吧!這煙有點嗆嗓子。」華伯濤皺了皺眉。「那好。」楊開點了點頭:「其實問題很簡單。一路下來,整個小組隻顧著趕路,將注意力全放在了防備日本人的身上,卻也因此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細節。」楊開話中有話的說道。「什麽細節?」陳天頂雙眼一眯。「這座大壩的總長度,最多不超過一百五十米。我們在走出電力辦公室後,業已進入了它的第一道閘門,如此算來,再往前走,不出三十米,應該就能走到大壩的盡頭。」楊開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陳天頂一眼。不過陳天頂顯然悟xing很差,依舊沒聽懂楊開的意思,隻是茫然的點了點頭。「這有蹊蹺嗎?」「蹊蹺大了。」楊開說道:「我們到了第一道閘門後,便發現除了隧道之外,再沒有了其他出口,於是隻能硬著頭皮鑽了進去。陳老闆,三十米的距離,你要走多久?」「三十米,快的話,一分鍾就到了。」陳天頂說道:「楊開,你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突然間,他不說話了,像是明白了什麽,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一段隻需要一分鍾就能走完的路,我們卻在隧道裏走了半個多小時。」楊開咬著牙說道:「而且這隧道是筆直的,不存在繞迴去的理由。一路上,我曾利用自己的跨出的腳步,算過一個大概的數字,不出意外的話,我走了六百步,按照一步半米來算,就是足足三百米的距離。」「三百米?」陳天頂手一顫,夾在手指裏的煙落在了地上。「楊開,我們難道跟獵人墳裏那次一樣,又遭遇到鬼打牆了?」他算是跟鬼打牆耗上了。「不是鬼打牆。」楊開一口否定:「這三百米的距離是真的。」「那怎麽可能?」陳天頂滿臉的不信:「三百米的距離,整個大壩,咱們能繞一個來迴了。」「他這隧道不是在大壩裏,還能在哪兒。難道日本人腦袋被門一夾再夾,把這隧道直接從大壩開到山裏去了。」「咦?」陳天頂的無心之言,讓楊開忽然有了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當下,他深吸了一口氣,對陳天頂說道:「陳老闆,麻煩把你剛才的那句話,再重複一遍。」第二九六章 能源a計劃(2)「咦?」陳天頂的無心之言,讓楊開忽然有了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當下,他深吸了一口氣,對陳天頂說道:「陳老闆,麻煩把你剛才的那句話,再重複一遍。」


    「重複一遍?」陳天頂眨了眨眼:「難道跟獵人墳那次一樣,鬼打牆……」


    「不是這句!」楊開一口打斷:「是最後一句話。」


    「難道日本人腦袋被門一夾再夾,把這隧道直接從大壩開到山裏去了……」說完,陳天頂摸了摸腦袋,好奇的問道:「是這句話?」


    「對,對,就是這句。」楊開眼睛一亮,小ji琢米般的點著頭:「華教授,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看到這座攔河大壩時的qing景嗎?」


    「整座大壩卡在兩個連綿不絕的天然峽穀之間,而且蓄積了改道的黑龍江源頭,烏蘇裏江源頭,額爾古納河源頭,這三大源頭的江水。如此耗費人力物力,當真是古今第一奇觀。鑑於大壩兩邊都是峽穀,還有華教授解釋的隧道用處,我懷疑,事實可能真如陳老闆所言,喪心病狂的日本人又從大壩左邊,開出了一條通往峽穀內部的隧道。」


    「至於他們為什麽要挖一條隧道,其中的原因,恐怕隻有當事人自己才清楚了。」楊開苦笑道說道。


    楊開的話,無論是放在當時還是現在,都是一個大膽的猜測。


    但當裝甲殘骸,水源改道,攔河大壩,這一係列荒誕離奇的事qing接二連三的將人撞暈後,整個小組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我贊同楊開的話。」將手中的菸頭丟進積水裏,看著那一縷紅光慢慢消逝後,華伯濤終於開了口。


    和陳天頂等人相比,他的麵色很是鎮定。


    顯然,這位老教授心裏已經有了對策。


    「因為隻有這個猜測,才能讓整件事變得合qing合理。」華伯濤站起身來,說道:「你們看,這條隧道越往裏走,牆壁和天花板上的濕氣就越重。連很多告示牌,牆皮都因為濕氣的緣故,蘇軟剝離了。」


    「我們腳下的積水,正是這些濕氣一天天的積累,變成水滴,從天花板上落下後匯聚而成的。」說完,華伯濤指了指天花板。


    在那裏,正好有一滴水滴落在了及水上,滴答一聲。和華伯濤的言論相映成趣。


    「原來是這樣。」楊開等人麵麵相窺,一陣唏噓起來。


    想到這,他忽然迴憶起了高中國學課時,上過的一篇古文: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河。


    很多事,都是日積月累起來的,包括著渾濁的積水,也不例外。


    同時,楊開也對華伯濤jing妙絕倫的理論知識,佩服的五體投地。誰言書生百無一用,到了關鍵時刻,一個書生,甚至能抵抗十萬雄兵。


    「那你們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嗎?」


    華伯濤微微一笑,賣起了關子。


    「和天氣有關。」楊開說道。


    華伯濤聞言點了點頭:「你答對了一半。」


    「其實這是由山體構造決定的,整個黑龍江腹地,都是史前冰川地帶,所以溫度差別不大。但是對於山體而言,積聚的岩石具有保溫的功能,所以越往內,溫度較之外麵,就會稍稍高上那麽一些。楊開,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楊開說道:「就像冬天呆在屋子裏,臥室比客廳暖和一樣。」


    「一點就通!」華伯濤滿意的說道,楊開的這個比喻,的確很形象。


    「我們知道,在物理學裏,熱空氣遇到冷空氣會變成水蒸氣,水蒸氣冷卻後會形成小液滴。因此在冷空氣無限的qing況下,熱空氣越多,形成的水蒸氣就越多。所以我們越往隧道裏走,看到的濕氣和積水就越多。這也從側麵證實了,大家現在的確身處於天然峽穀之中。」華伯濤娓娓道來。


    「那麽華教授……」楊開猶豫了一下:「我們是繼續往前走,還是退迴去,尋找通往水壩控製室的其他道路。」


    「當然是繼續往前走!」華伯濤的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


    「楊開,你知道嗎?我有一種預感,那就是這條隧道裏肯定隱藏著某個不為人知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會讓一直雲山霧罩的我們,豁然開朗。」


    「華教授,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了什麽。」聽了華伯濤的話,楊開疑惑的問道。他發現,華伯濤對於這個隧道,產生了超乎尋常的興趣。


    難道是學術病又犯了?


    「先前隻是猜測,但現在卻是百分之百的肯定。」華伯濤眉飛色舞的說道:「我估計日本人河道改流,以及建造這座大壩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這條隧道!」


    「什麽?」楊開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他實在想不通,關東軍耗費了大批的人力物力,不惜一切代價的結果,就是為了一條毫不起眼的破隧道。


    「看隧道的新舊程度,顯然已經運作很多了,但因為某種原因,不得已廢棄了。楊開,你還記得我們先前看到的那麵『小心機車』的告示牌吧?」華伯濤說道。


    「當然記得。」楊開點頭,告示牌上的字,還是他提醒華伯濤的呢。


    「一條隧道,再加上裝卸用的機車,很顯然,日本人是在連續的開採著什麽。」華伯濤皺了皺眉:「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引出另一個話題。那就是你們眼中的日本,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麽qiáng大!畢竟,他再qiáng大,都隻是一個島國罷了。與生俱來的地理條件,製約了日本的經濟,政治,民生等一係列發展,之所以選擇發動侵華戰爭,來擴張自己的地圖版塊,也是日本人的無奈之舉,他們隻有兩個選擇,擴張或者滅亡。而且據我所知,時至今日,這場抗日戰爭不僅打疼了國民政府,同時,也拖垮了日本這個島國的各種產業,因為長期的武器,食品,能源供給,日本的經濟已經處於低靡的狀態,稅收不斷加qiáng,民不聊生。經濟和能源,一直都是令日本內閣頭疼的話題。」


    說到這,華伯濤豎起了兩根手指:「所以能讓日本人不惜血本,又是水壩,又是隧道,在這片峽穀裏大動gān戈的,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是,這片峽穀裏藏有寶藏,無窮無盡的寶藏,可能是huáng金,白銀,亦或是更珍貴的鑽石,而寶藏的數量,足以填補日本經濟低靡的窘態。」


    「第二種可能是,這片峽穀裏藏有能源,而且是一種特殊的能源,比如石油。同樣,這種能源也很多,可以極大的緩解侵華日軍的能源供應,減輕內閣的負擔。」


    「除此之外,沒有第三種。而無論是二者之中的任何一種,謎底都在隧道的盡頭等著我們。」華伯濤笑吟吟的說道。


    「這下子,楊開你覺得,我們有必要繼續往前走嗎?」


    「有。」楊開想也不想的就點頭說道。


    畢竟,如果事實真像華伯濤說的那樣,小組搞個破壞什麽的,對於日本人來說,將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這就對了。」華伯濤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了看手錶上的指針,已經接近下午兩點了。楊開這才意識到,大家已經錯過了午飯的時間,當下讓獨眼龍在行李箱中拿出幾包壓縮餅gān,每人分了兩塊,先墊墊肚子再說。


    壓縮餅gān還是一如既往的難吃,眾人啃了幾口便沒了食yu,將剩餘的餅gān包好,塞迴了口袋裏。


    「劉醫生,老張的傷勢怎麽樣了。」撥了撥篝火,華伯濤小心翼翼的問道:「還有,還有……那個現在可以動身了嗎?」


    瞧他那模樣很是焦急,顯然第一句是敷衍,第二句才是踹心窩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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