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想,也許真的是自己聽錯了,於是紛紛倒下又睡。然而不一會兒,那莫名其妙的綠色眼睛又將他們給驚醒。如此反覆幾次,眾人都被攪得心神不安,哪裏還睡得著?於是都紛紛坐到了天亮……第一零五章 láng圖騰,最後的舞蹈(12)清晨的野豬林,再沒了夜裏的暗色調。星星點點的陽光如碎金般潑灑在雪地上,分外宜人。這裏糙木繁多,空氣自然也比其他地方新鮮了許多。楊開等人雖然一夜無眠,個個身心疲憊,但唿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在帳篷外轉了兩圈,頓時好上了許多。昨晚的綠色眼睛究竟是什麽,沒人敢下斷言。華伯濤說可能是單獨行動的雪láng,或者是野狗之類的犬科動物,因為隻有犬科動物的眼睛再夜裏,才會反she出這種碧綠。而九筒還是堅持己見,他堅信,那對綠色眼睛,絕對不是反she出來的光,而是自己朝外散發出忽明忽暗的綠色螢光。他的想法雖然有些荒誕,但後來,帳篷裏的劉雨薇等人,的的確確再次看到了那對眼睛。楊開覺得,如果隻是反she的話,帳篷的燈火併不是很亮,那東西的眼睛又怎麽會反she出如此耀眼的綠光?問題真的很多,但此時此刻已經不重要了。畢竟,那東西雖然折騰了大家一宿,可卻隻在周圍徘徊,並未發起過攻擊,到頭來也隻是虛驚一場。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今天的行程問題。「陳老闆,華教授,你們都準備好了嗎?」帳篷被整個兒收起,疊放在了行李箱裏。看著忙碌的眾人,楊開將m1卡賓槍裹上雨披,掛在了後背上。他的兩邊肩膀,已經紛紛揚揚了蓋上了一層白雪。這雪,停了一晚,又開始下了。楊開幽幽的想道。「差不多了。」陳天頂戴上手套,掏出了塞在懷裏的地圖說道。他的眼窩有些深陷,動作也有些委頓,看來,昨晚還真沒休息好。「等等,我再測測這指北針。」華伯濤坐在石頭上,不停的擺弄著手裏的三個小玩意。指北針在獵人墳裏就因為磁極偏差而失靈了。在這大興安嶺,地圖和指北針都是不可或缺的,少了一樣,都難以按照正確的路線走出去。所以一大早起來,華伯濤就專心致誌的修復起這三個指北針來,也不知道現在成果如何了。抬起頭,將指北針對著陽光,在平攤於掌心。瞬間,刻度線中心的紅色針頭滑在了一個方向。華伯濤將它輕輕放下,又取出了第二個和第三個,這次,三枚指針的方向都是相同的。也就是說,它們好了,而且正對著北方。看到這一幕,華伯濤微微的笑了起來,將其中一個放進了口袋,另外兩個,遞給了楊開和陳天頂。「不出意外,指北針可以繼續使用了。為了以防萬一,每走一段路,我們三個人都得掏出各自的指北針,對一下方向,這樣會少走彎路。」華伯濤解釋道。「嗯,謝謝你,華教授。」楊開說道。「雪中送炭呀,哈哈,還是老華你有本事。」陳天頂也接口道,他比誰都清楚,指北針的重要xing,這就好比戰士的槍,盜墓賊手裏的洛陽鏟。「好了,別chui了,再chui我臉都紅了。」華伯濤有些不好意思:「再說,沒有你陳老闆帶路,我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走不出這大興安嶺呀!」「獨眼龍,你們呢?」楊開轉過頭,瞥了眼獨眼龍那邊。幾個老兵還在收拾東西,雪太大了,他們必須給武器蒙上一層雨披,不然的話,半個鍾頭裝上去的彈夾就得報廢,槍管也會變成自來水管。「指戰員,除了槍上的彈夾之外,我們還需要隨身攜帶的嗎?」獨眼龍問道。「這個……」楊開猶豫了下:「算了,不帶了吧!多留點子彈以後用,全部塞進行李箱裏用油紙布包好,咱們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誰也不知道,後麵會遇到什麽東西,這子彈,可是打一發就少一發呀!」「但是,指戰員,要是路上遇到雪láng之類的……」獨眼龍想起了昨晚,陳天頂關於雪láng湖的描述。「遇到láng,很簡單,用這個。」楊開收一帶,就抖開了褲管上的皮革,抽出了那柄黝黑的四棱刺。「放著槍不用,我們真的去貼身rou搏?」「對,隻要不是遇到大批的láng群,我們隻能用冷兵器戰鬥。」說到這,楊開意味深長的看了獨眼龍一眼:「如果你想引來成百上千頭雪láng的話,可以開槍。但那樣,我們這裏將沒有人能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明白了。」獨眼龍點頭。「你們呢?」說完,楊開將目光投向了九筒,石頭,趙勇德等人。「明白了,隻要指戰員你說不開槍,我就算是被láng開膛破肚,都不扣扳機。」石頭打著包票說道。「嗯,明白就好。」楊開微微一笑:「不過,也別說得那麽慘烈,咱們教導隊好歹也算是國軍的jing銳所在。要是今後被人傳出去,連他娘的láng都殺不過,還被那畜生叼走了腦袋,你們說能丟得起這個人嗎?」「不能!」戰士們大叫道。「氣勢夠了,就看接下來的表現了。我不想遇到láng,但並不代表我怕láng。來,我這煙盒裏還剩下幾根煙,大家勻分了吧!」楊開說完,將懷中的哈德門拿出來,自己往嘴裏塞一根,餘下的散給了眾人。獨眼龍,九筒,石頭,趙勇德各抽了一根,盒子裏還剩下兩根。看著碩果僅存的空盒子,楊開瞧了瞧陳天頂和華伯濤。「陳老闆,華教授,要不要來一根潤潤嗓子,提提神?」「行,來一根就來一根。」陳天頂慡快的將煙湊在鼻子上,聞了聞。「好吧,戒菸幾年了,今天破個例。」華伯濤的手停在半空,最終還是伸進了煙盒。楊開擦上火柴,給大家都點上了,一時間野豬林裏都是熏人的煙糙味。「楊開,說實話,大清早的,怎麽想好好的抽菸,是怕咱們昨晚沒睡好,今天提不起jing神頭嗎?」華伯濤似乎受不了這劣質煙的衝勁,吸了幾口,就連聲咳嗽起來。「差不多。」楊開也沒否定。「嗬嗬,你做的很對。」華伯濤說完,拍了拍楊開的肩膀,將抽了一小半的煙掐斷了,餘下的放進了口袋裏。「華教授,你這是?」楊開對華伯濤的舉動,很不理解。「留一半,等著以後再抽。」華伯濤說道。「還科研工作者呢,兩個字:摳門。」聽了華伯濤的話,旁邊的陳天頂樂了:「你看看咱,一口吸到底。」說完還亮了亮手裏掛滿白灰的煙屁股。「陳老闆,煙這東西要慢慢品才對。像你這樣,有毒物質全鑽進身體了,時間久了,容易得肺癌。」華伯濤淡淡的說道。「呸呸呸,你才得肺癌呢!」陳天頂氣惱的將菸頭丟在了地上,然後展開地圖,將指北針在方位上一對:「廢話少說,趕緊走路。」「走路,走路。」看到陳天頂那模樣,楊開立馬轉開了話題。心裏哭笑不得,這兩個人還真和不到一處去,都多大年紀的人了,至於嗎?莫非前世是冤家不成,這就得問問閻王老爺了。踩著積雪,頂著寒風,眾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雪地裏,不一會兒就走出了野豬林。早晨的樹林隻有幾隻鳥兒休憩,時不時發出陣陣清脆的鳴叫。要說野豬,還真沒碰上,至於猛shou,就更沒有了。陳天頂所指出的第三條小路,的確有些與眾不同。隻因為這需要繞著原本的路線,往右下方繞一個圈,一個大圈。這也讓大家今天的任務變得異常艱巨。但楊開知道,如果真的可以保證安全,這個圈就算再大一倍,繞的也值。兩邊的道上,落葉鬆已經漸漸淡出了視線。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白樺和開著紫色小花的巨大樹木。「陳老闆,這樹木的種類,好像變了,那種樹,我還是頭一次撞見。」楊開舉起手指指點點,欣賞起風景來。還別說,這紫色的小花點綴在皚皚白雪裏,還真算的上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你沒覺得,這氣候也變了嗎?」陳天頂笑道。「氣候?」楊開一愣,停住了腳步,隨即眼睛亮了起來:「咦,還真是呀!我感覺到,現在的溫度,比之先前在野豬林,又暖和了一些。」「是啊,這裏的溫度,大概保持在零下十度左右,所以你會產生溫差感。」陳天頂解釋道:「也正因為如此,像紫椴這種落葉喬木才可以勉qiáng生存下去。要是在大興安嶺的其他地方,想看到這些紫色小花,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在大自然裏,不管環境多惡劣,都會有生命的痕跡。每一種環境和氣候,都造就了該氣候條件下各式各樣的動植物,有時候,兩個地方的恆溫僅僅相差一兩度,但植物的種類,樹木,卻是天壤之別。」華伯濤在後麵cha了句。「所以,楊開。現在即使你覺得有點熱,也不能脫掉防寒裝外麵的雨披,因為據我了解。下一個地方,溫度會陡然降到零下三四十度,那時候,你可就得凍得叫喚了。」華伯濤笑道。「好,華教授,謝謝你的警世良言。要不然,待會我還真就把雨披給摘了。」楊開跟著笑了起來。華伯濤說的果然沒錯,在走過這片地域後,溫度的確降了下來,又恢復到了初次上大興安嶺時,那種冰徹入骨的感覺。這讓楊開不得不在內心裏給華伯濤翹起了一個大拇指,教授的頭銜,還真不是平白無故就扣上去的。第一零六章 láng圖騰,最後的舞蹈(13)「諸位,接下來的路,可就要加倍小心了,尤其是不要大聲談話,說笑。」陳天頂警惕的端詳了一下周遭的景色,壓著聲音說道。「陳老闆,怎麽……」楊開剛想問,卻忽然恍然大悟起來,連忙捂住了嘴:「難道這裏,已經?」陳天頂點點頭:「你猜的沒錯,這裏已經屬於雪láng湖的範圍了。」「該說的,昨晚我已經說了,怎麽做,就看你們的了。」說到這,陳天頂把手指向附近的一個天然雪坡:「有興趣的話,你們可以爬上那個雪坡。從這個角度俯視,應該看以看到雪láng湖的全貌。」「真的?」陳天頂的話讓楊開有些心動。從頭到尾,他隻聽過雪láng湖的故事,卻並未有機會一睹風采。楊開倒想看看,這個藏在冰天雪地裏的湖泊,和大興安嶺下,終年封凍的蘇不拉湖有何區別。「試試就知道了。」陳天頂揮了揮手,然後將目光瞥向身後的眾人:「你們誰想看,也可以爬上去。小心點,別滑下來了,這裏有高大的白樺遮掩,我們可以看見雪láng湖,但湖裏活動的láng群,卻看不到我們。唯一需要記住的就是,不要弄出太大的聲音,風大,聲音傳得也遠,láng的嗅覺和聽覺,可是很敏銳的。」「好!」楊開點點頭,率先走向了雪坡,華伯濤緊跟其後。獨眼龍,九筒幾人倒是對這裏的風景無甚興趣,劉雨薇咬了咬嘴唇,猶豫了片刻,還是小跑著追了上去。雪坡並不算太高,以楊開的身手,沒兩下就上去了,然後伸出胳膊,將華伯濤和劉雨薇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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