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丘終是錯過了杜若,被搖光星君、貪狼星君、坎水魔王三尊大羅,三萬餘天兵天將團團圍住。陳玄丘暗悔,若非對蕭紅雨不能下重手,捎帶著對杜若也手下留了情,他何至於陷身於此,還讓杜若搶走了一人,如今十二素女,隻搶迴了十一個,還差一個櫻筍時,已


    被杜若帶走了。


    陳玄丘還想殺出重圍,將三月素女櫻筍時搶迴來,因而開始大開殺戒。


    除了對著蕭紅雨時仍然留手,麵對他人,全無顧忌。


    “殺殺殺!”眾天兵天將前仆後繼,悍不可當。


    禦守北門的一路天兵,全身玄鐵重盔,跨下強壯的天馬,蹈踏虛空,長槍閃爍,那馬槍既長且重,一槍推平一座山頭也不在話下。


    但是如此重騎前仆後繼,陳玄丘如逆流砥柱,先是巋然不動,見招拆招,接著竟逆流而上,舞動一對神劍,叮叮當當,一路殺將過去。


    數百重騎,如萬馬千軍,卻也擋不住陳玄丘合身撞入的悍勇。


    玄武虛像在他頭頂盤踞,陳玄丘一路殺去,人仰馬翻,殘肢斷臂,化作了一台最可怖的殺戮機器。


    他的每一劍、每一腳、每一次出擊,都必定見血,在鐵騎洪流中,如入無人之境。


    “砰砰砰……”


    三名重騎士連著胯下天馬,噴血暴退,不但馬上的天將瞬間沒了氣息,便是他們胯下的馬兒,也被打得胸骨盡碎。


    陳玄丘殺出了鐵騎洪流,前方姬搖光如附骨之蛆,又陰魂不散地出現了。


    陳玄丘戰的酣暢淋漓,縱身騰空而起,一對潔白的羽翼蓬然騰現。


    無數重騎、槍兵、刀盾兵、弓弩手發出的一道道神術、兵器、法力,被這一對羽翼統統扇飛,陳玄丘貼著姬搖光的長刀便滑了過去,一記重拳,便打在她的胸口。


    姬搖光是個美人兒,天庭修士得天地精化,經絡、人體,皆至最佳狀態,很難見得到難看的。


    而姬搖光在這些仙女中也是極美豔的一位,尤其是一對飽滿豐挺的胸,實在是一個極好的看點。


    可是陳玄丘與她不曾有過什麽機緣,對她可是毫不留情。


    這一拳打擊,“砰”地一聲,姬搖光的玉骨都斷了三根,噴著鮮血便摔了出去。


    蕭紅雨一記掌印,淩空劈向陳玄丘,剛想再補上一劍,見此情形,隻好躍起接住姬搖光。


    而陳玄丘頂著一身魔鎧,張著一對翅膀,竟是硬生生撞碎了她的大手印,潑剌剌地便出現在坎火魔王麵前。


    “砰砰砰砰砰……”


    陳玄丘一拳拳砸去,坎水魔王化身一隻巨大的烏龜,以他變態的防禦力迎對陳玄丘的鐵拳。


    陳玄丘也陡然變成百丈巨人,掄起了鐵拳。


    隻是三拳下去,坎水魔王的龜甲便告破碎,但是坎水魔王馬上變成了一隻……水龜!


    他的形態還是龜,龜甲厚重的如城牆一般,可那形態本身又是在流動的。


    陳玄丘一拳下去,便砸起一團浪花,拳頭剛抬起來,龜甲馬上便恢複了原形。


    坎水魔王大笑,他可是坎水精氣所化的生靈。


    我變成水,你如何傷我?


    他這本事就是靈鷲燈靈馬善一樣,打不過你,我能惡心死你!


    陳玄丘雙目一張,頭頂金紅色的鳳凰神鳥,陡然一聲長鳴。


    “唿~~”


    一道神火,撲向坎水魔王。


    坎水魔王驚了一驚,但仍在大笑。


    水火是相克的,坎水真精也敵不過鳳凰真火,更何況他的修為不及陳玄丘深厚,肯定會吃虧。


    但,打不過可以拖啊,隻要拖延片刻……


    “蓬!”


    一團烈火籠罩了坎水魔王。


    坎水魔王大笑著,開始“金蟬脫殼”。


    誰說隻有蟬才能脫殼?我小龜龜也是可以的。


    脫去一層水殼,任它鳳凰真火燃燒,我坎水魔王還是一個赤條條的漢子。


    不料……


    “業火!這是業火!”


    坎水魔王的笑聲未半而中道慘叫,帶著一身熊熊燃燒的烈火,頓時逃之夭夭。


    業火脫之不得,沾上了身就跟黏住了似的,要麽任它燃燒,消耗修為,要麽就得有大量的功德之力,去抵消業火。


    坎水大魔王仗著自己近乎不死之身的變態之軀,無數年來,也隻服過真武大帝,但真武大帝以力之道也是用了三天三夜,才把他打服的啊。


    現在碰上這業火,坎水魔王又是真武大帝的人,知道天庭並不怎麽待見這位盤之子,坎水魔王又豈肯繼續拚命,頓時找他老大滅火去也。


    陳玄丘雙翅一個展振,刷地一下,便已掠過無數朵雲彩,無數座殿宇,追上了正急急前行的杜若。


    “把人留下!”


    陳玄丘淩空探手,森然大喝。


    一隻巨掌陡然從空中落下,攫向挾著櫻筍時急急逃命的杜若。


    “何方妖孽,敢來天庭作亂!”


    一道雷霆之音響起,虛空中陡然出現一隻大腳,好大的一隻腳,宛如被一個創世巨人拋出來的一座山峰,轟隆隆地就踹向陳玄丘。


    陳玄丘此時仍然保持著數十丈巨人的身形,急急一個翻身,將足一蹬,便向那隻大腳迎去。


    “砰”地一聲,陳玄丘倒飛出百餘丈,那隻大腳的主人,卻是比他還倒飛出一倍的距離,才在空中穩往了身形,頓時驚咦了一聲。


    陳玄丘縱目望去,那人披頭散發,大腹便便,方麵闊口,赤裸雙足,卻是一副散修打扮,並不著天庭官服。


    可他剛剛說話的口吻……


    陳玄丘沉聲道:“你是何人?”


    說著,陳玄丘乜了一眼正急急逃命的杜若。


    他倒是想追上去,可是不先解決了這個高手,此人又豈肯讓他得手?


    那人挺胸袒肚,搖著一把大蒲扇,嗬嗬笑道:“老道赤腳,你是何人,竟敢在天庭放肆?”


    赤腳?


    赤腳大仙?陳玄丘對這人唯一的印象,就是他看的《西遊記》裏,孫悟空把這位本該去赴蟠桃筵的大仙給騙去了通明殿,對這位大仙並沒有別的了解,當下冷哼一聲,道:“莫要攔路


    ,否則便可惜了你一身的修為!”


    說罷,陳玄丘展翅掠向杜若,可身形剛動,那赤腳大仙便拋出了蒲扇,蒲扇陡然化作遮天般一片大的蒲葉,將正要淩空撲下的陳玄丘擋了下來。


    “好大的口氣,那老道倒要領教一下了。”


    赤腳大仙仍舊笑嗬嗬的,便向陳玄丘衝來。


    陳玄丘並不清楚,這位赤腳大仙,是天庭中唯一一位沒有登記在仙籙之上,卻有天庭身份的神仙。


    他本是一個散仙,無人知其本身和師承,但一身修為卻著實不凡,是天界散修第一人,已然達到一屍準聖之境。


    若非他道行高深,又怎能不入仙籙而為仙官?


    這就等於享受了天庭的俸祿和待遇,卻不用點卯上朝,站殿當官,承擔相應的義務。


    他能有這般優待,是因為昊天尚未成為天帝時,他曾對天帝有過恩惠。


    但能有這般特殊待遇,也得是修為本領,能夠服眾才行。


    赤腳大仙承天庭奉養,平素又不用為天庭做事,如今既然被他撞見有人鬧事,那再不出手可就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隻是這一出手,他才發現,多少年不出手,這好不容易出一迴手,卻是撞上鐵板了。


    眼前這俊俏年輕人,修為竟然比他還深,這本領,似乎不在昊天上帝之下?陳玄丘想著速戰速決,猙獰暴擊、睚眥必報,一記記鐵拳如暴雨驟風一般,赤腳大仙迎戰不過數合,蕭紅雨等人還未追上,就已被陳玄丘一通重拳,打得鼻青臉腫,狼狽


    不堪。


    一把寶扇,被陳玄丘打個稀爛,使他天足功想踩死陳玄丘,又被陳玄丘使兩口仙劍,刺穿了他的腳板板,痛得赤腳大仙暴跳如雷。


    這個好脾氣的散修上仙,好不容易從那暴雨狂風般的攻擊下逃出身來,眼見陳玄丘撇下他,又奔著遠處一位仙娥去了。


    赤腳大仙氣得頭頂直冒青煙,腰間懸著的一麵寶籙,一把扯下,便向陳玄丘擲去。


    玉皇寶籙,乃昊天之寶。


    就像四禦,各有一枚印璽,他們的印璽未必都是印璽的形狀,但都是他們掌管一方星域的權力象征。


    而玉皇大帝之寶,就是赤腳大仙腰間這麵寶籙。


    昊天上帝的寶籙,是由赤腳大仙代他掌管的。


    神舞虹霓幌漢霄,腰懸寶籙無生滅,赤腳大神仙。


    寶籙祭出,鼻青臉腫的赤腳大仙便滴著兩腳板的金血,誦起了啟動寶籙的經咒:


    “大哉至道無宗上真,上復諸天下濟幽魂。上無師祖惟道惟身,丹台紫府金闕玉京。”隨著赤腳大仙的誦唱,那寶籙化作團團雲氣,散上天空,牽引天上朵朵雲彩,勾勒成一片片形狀詭異的雲朵,若是騰身於無盡高空,自三十六重天上看下來,也許就能看


    得清楚,整片天宮上方,由雲彩,交織成了一條條道紋,一個個道符。


    雲篆天書,玉皇寶誥,成!


    赤腳大仙猶在詠誦:“無極無上聖,廓落發光明。寂寂浩無宗,玄範總十方……”


    那邊,白玉京上,真武殿中,女弟子滿清音剛剛衝進來,興高采烈地叫:“師尊,師尊,北天門出事了,狼煙齊天,殺聲陣陣!”


    一陣清風蕩漾,真武大帝披發跣足,從後邊走了出來,詫異道:“天庭重地,能出什麽……”


    他還沒說完,一團火球轟隆隆地衝進了大殿,繞著真武大帝便開始跑圈,火球裏傳出坎水魔王的聲音:“大帝大帝,快滅火啊,燒死人啦……”ps:月初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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