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一記記掌印,不信邪地劈在龜靈身上,被金鼇虛影照射之下的龜靈,已經把防禦力提升到最高。


    但她也清楚,自己不是四禦的對手,四禦哪怕隻出來一個,她也不是對手,唯一的生路,隻有逃。


    龐大之軀的龜靈運轉全身氣血,發出長江大河一般澎湃洶湧之聲,那是氣血周身流動發出的聲音。


    龐大的氣血之力,每一次流轉,散發出來的能量,都媲美於一般核動力太空戰艦,但即便是如此恐怖的威能,在二屍準聖的神掌之下,依舊不夠看。


    龜靈承受著一次次重擊,身上的金光漸趨黯淡。


    又是一記如山神掌劈至,龜靈身上的金光徹底消沒,這就像是太空戰艦的能量罩已經被徹底耗光,接著又是一記巨掌,卻是完全由她的肉身來承擔了。


    龜靈“哇”地一聲,張口一吐,一片血雨,傾瀉而下。


    烏雲仙此前就以燃燒自身精血以抗拒四禦,連內丹都打算犧牲了,這時勁氣一泄,幾無還手之力。


    眼見龜靈受到重創,烏雲仙眼角眥裂,血淚斑斑,嘶聲大吼:“龜靈師妹,你快避入金鼇島,我烏雲與他們拚了!”


    龜靈師妹?


    龜靈的肉身在神掌重擊之下,幾欲散體,元神明滅不定,如風中殘燭。偏是此時,烏雲仙又喊了一聲“龜靈師妹”,龜靈識海深處的重重濃霧,仿佛大日臨照一般,瞬間冰消瓦解,那遺失了無數歲月的記輪,穿破輪迴封印,如狂風暴雨一般,


    淋入她的神識之中。


    龜靈,龜靈,


    轉世輪迴億萬載,這一刻,龜靈聖母終於尋迴了那一抹真靈。


    “烏雲師兄!”


    龜靈凝視著身前師尊隨侍七仙之首的烏雲大仙,輕輕地唿喚了一聲。


    但是,她被輪迴蒙昧了的記憶,雖然已經尋迴,眼下四禦狂追之勢卻並未化解。


    烏雲仙當年擔心被西方二聖用六根清淨竹刷去他的記憶和情感,淪迴二聖門下的傀儡信徒,以其獨門神通,自封了神識,渾渾噩噩億萬載,今時今日,剛剛尋迴自己……龜靈聖母當年被接引道人打迴原形,原欲押迴須彌山,找機會度化入西方教下,結果半途中被蚊道人吸幹血肉修為,殘魂斷魄投入輪迴,從此再不知自己本源真身,也是


    直到此時,方才清醒過來。


    一對可憐人啊,難不成剛剛尋迴自己,等待他們的結局,卻是在四禦追殺之下,形神俱滅?


    ……


    金鼇島上,負責觀望形色,警戒全島的,俱都是截教中對於耳目修行有所專長的門人,其中不乏先天就六識敏銳的妖修。


    比如此刻一動不動、張開雙翼懸停於金鼇島上空雲團之中的鷹穀扒,便是一隻千年蒼鷹修煉成精,拜在截教門下,得修大道。


    你說他是妖,但他修的,卻是玄宗仙道,天下間最正統、最主流的功法。


    他像一台預警機似的,靜靜懸浮於空,


    遠處血氣似狼煙、氣機擾動的厲害,已然驚動了鷹穀扒。


    鷹穀扒一雙神目,驀然向遠處望去,


    旋即,便發出一聲長長的鷹唳,向碧遊宮中示警。


    金鼇島在人間,便是一片磅礴大陸,在天上便是一顆廣袤的星辰,


    但鷹穀扒所在的位置,本就是碧遊宮正上方,這一聲示警,自然立即傳到了宮中。


    “果然,天庭按捺不住了!”


    金靈聖母性感豐盈的唇角一勾,露出一抹譏誚的冷笑。


    她把飛金劍一橫,道:“公明師弟,好生陪伴貴客,有擾人的蒼蠅來了,我去會會他們!”


    “金靈師姐去不得!”陳玄丘笑著攔住了她:“金靈師姐如今是我截教代掌教,便如天庭之昊天,豈有輕易出戰之理。我是本教大護法,何謂護法?護持法脈清淨,如護護初生之鳥,如防風中之


    燈,護持一教事業,廣利一切有情,方為護法。這一戰,我去!”


    金靈倒也知道,陳玄丘現在的修為比她高了。


    她方才直接就欲出戰,也是好戰的性子使然,一時間還沒適應自己的新身份,掌教。


    此時聽陳玄丘一說,她自然意識過來,便望了陳玄丘一眼,道:“好!你自家小心!”


    此時碧遊宮中已擺開盛筵,款待一眾來賓。


    齊林公子一抹嘴巴,從座中站了起來:“陳老弟,我陪你去,我在麒麟洞中又悟道千年,頗有心得,今日正好展示一二。”陳玄丘笑道:“你不能去!錯開今日,你我正該並肩作戰,抵抗不義天庭。但今日,是截教重開山門之戰,這是對截教門人的一個考驗,抗得過去,這山門,才打得開,安


    有借助友朋之手的道理!”


    陳玄丘雙眉一振,肅殺喝道:“掌教留此,陪伴賓朋。截教所屬,與我迎敵,走!”


    陳玄丘肋生雙翅,仗劍便走,化作一道流光,飛出碧遊宮。


    趙公明、無當聖母、雲霄三姐妹、呂嶽、羅宣等截教弟子,人人衝出,一道道流光劍一般衝出碧遊宮,混作一道洪流一般,隨在大護法陳玄丘身後,卷向長空。


    無當聖母雖然惱羞陳玄丘的戲弄,總想抓他把柄,但此刻正該齊心協力,禦敵於外。


    做為截教刑堂大執事,這種事兒無當還是拎得清的,絕不會在這種時候,糾纏於自己那點小恩怨。


    龍吉公主模樣的瑤池金母坐立不安,四禦打過來了麽?


    四禦既在,如果再加上我……


    不行,如果再加上我,要打敗截教眾人,甚至搗毀他們的山門都有可能。


    但是,打敗一個三屍準聖容易,要抓住他,談何容易?


    更何況,我總不能當著四禦的麵吞噬陳玄丘吧?


    堂堂天後,竟以魔道之法,吞噬一尊準聖,這消息一旦散開,我就算擁有了與鴻鈞叫板的能力,又如何踢走師兄,坐穩天庭之主的位置?


    瑤池金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住了自己燥動的心情。


    天庭勝敗,此刻於她而言,已經不那麽重要了。


    她的執念,全在自己成聖上。


    為了能出其不意製伏陳玄丘,進而將他吞噬,便是付出整個天庭,付出她丈夫的基業,她也在所不惜。


    更何況,天庭針對太陰十二月、太陽十子的計劃一旦成功,隨時可以發動周天星鬥大陣,她又何必在乎這一時一地之得失?


    想到這裏,她又穩穩地坐了迴去。


    都已經以龍吉公主的名義,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塑造成三界第一大毒婦、大妒婦了,此時罷手,之前的付出豈不都白費了?


    瑤池此時就像一個賭徒,漸漸迷亂了神智,隻想追索著她的目標,達成她的目標。


    不惜一切,不計一切,


    贏了會所嫩模,


    輸了……會所嫩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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