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裏,月色分外清朗,灑在人身上,如同給人披上了一層水銀色薄紗,宛如在流動般的美麗。

    我躺在客棧的房頂上,幽幽的歎氣,果然,古代的屋頂是很好躺的啊,古代的空氣是分外的清甜,古代的月亮是格外的明亮,古人誠不欺我。如果我現在躺的是現代的屋頂的話,那種灰蒙蒙的,散發著不知道什麽味道的空氣,耶?算了,還是不要想了,影響心情。

    在清得透亮的月光撫慰下,我舒服得眯起眼睛。

    “好悠閑啊。”隨著聲音,隻見青衫一動,一個人影已立在了屋頂旁的大樹上,這次,他沒蒙麵,也沒帶麵具.

    我尋聲望去,有些倦怠的問道,“有什麽事嗎?”

    來人挑了挑眉,“你不驚訝?”

    我抬頭凝視著他,柔和的月色下青衫晃動,晚風送爽,吹得樹枝隨風搖動,他卻似絲毫不受影響的粘在樹枝之上隨之搖動,半明半暗下,竟有些不似真人之感,一個殺手,到月色下竟美麗如斯,美得脫俗,美得不沾一絲凡氣,如果不清楚他是什麽人,恐怕很難不為他的外表所迷惑吧。

    “恩,我想你可能會來找我,不過沒想到你來的這麽快。”離我和寧煦離開冰寒宮南下,也不過幾天而已,看來這個被稱為幽明的組織的情報網,倒實在是很不錯。

    青衣翻飛間,他已來到我身邊,“那天,你沒給我下毒。”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我撐著手坐起身來,“是,我沒下毒。”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淩空勾畫著我眼睛的輪廓,黢黑的雙眸在月光的反射下流光異彩,“很美的一雙眼睛,沒想到,你竟然習過攝魂之術。竟害得我一時不慎,栽在你手裏。”

    我輕笑不語,攝魂術嗎?在現代,也就是催眠術而已,在他的調教下,我什麽都要學,隻要他覺得我應該學,我就學,可好多他覺得有用的,我都學得不算精通,他怎麽也沒想到,我學得最好的,卻是媚惑之術。

    他常說,我的小公主的一雙眼睛最最迷人,眼波流轉間,能勾人魂魄。

    嗬嗬,本來打定主意不再使用的,可那次碰上這個殺手,我清楚的知道,我殺不了他,危急之間,還是用上了這個。

    “你現在來做什麽?殺我嗎?”我將頭埋入手中,許是今天的月光太清了吧,竟讓我有一絲恍惚之感,好多覺得已經忘卻了的東西,忽然間湧了上來。

    “不,我不殺你。”他搖

    了搖頭,“而且,既然你已經料到我要來殺你了,你會沒有準備嗎?就算我得手,我所付出的,也太不劃算了。”

    “不殺?”我茫然的抬頭,隨即迅速的翻了個白眼,切,浪費我表情,害我還一副嚴正以待的表情,還暗地裏做足了準備,就等著你來,你卻告訴我不要殺了?!

    大概是我臉上的表情大過有趣,他低低的笑出聲來,“小東西,你還真是有趣得緊,殺了你,世上不是少了許多樂趣。”

    老大,我又不是你的玩具,什麽有趣得緊,在心裏踹了他兩腳,決定不跟他一般計較。(某菜:是打不贏吧,不和人家計較,切~~)

    “大叔,有必要嗎?輸了還這麽開心?”不甘心,不甘心,刺他一下。

    “嗬嗬,你錯了,我沒輸。”

    “沒輸?”什麽意思?明明被我掀開了麵具,還說自己沒有輸,難道真的是受刺激過度?腦筋出了點問題??精神分裂???腦震蕩????

    “小東西,很快,我們就會再見麵的,到時候,你就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說了。”話語聲消失的時候,已經不見了他的蹤影,嗚~好酷的輕功,也想學~~

    不過,嘿嘿,他叫我小東西呢,這麽說,我又向著弱受這個偉大的目標邁進了一步啊,嗬嗬嗬嗬嗬……

    那天晚上,如果有路人的話,一定會被某客棧屋頂上對月嚎叫的某狼嚇到昏倒的。

    解決了殺手事件,幾天的顛簸後,我們順利達到了京城的文王府,在路中,聽隨行的侍衛說,寧煦,字非硯,因雅擅文墨,先皇特賜以文為號,稱文王。

    聽到的時候我差點翻個白眼,我還武王伐紂呢,文王~~不屑狀~~~~

    而我以前呆的冰寒宮,竟沒有人了解它的一切,至於是真不知道還是不能說,那就不知道了,還真是神秘呢,不知道和朝廷有什麽關聯,掌管情報?暗殺?亦或是其他用途?

    不過,貌似已經和我沒有什麽關係了,管他那麽多幹嗎,如果冰寒宮以後還會和我有什麽牽扯,到時候自然會知道,何必杞人憂天呢?

    倒是寧煦說過的,我要見的那個人值得我注意,從那天他提起以後,我也明裏暗裏問過幾次,寧煦就是不開口,隻含笑輕撫我的臉,弄得我抖落一地的雞皮疙瘩。

    到京城之前,寧煦給了我一頂紗帽,讓我將臉藏起來,哎~~真不幸,這樣怎麽能找到一個好小攻呢?

    而進了

    王府以後,更是變本加厲,除了我住的煙雨閣可以供我四處走動外,連門都不能出,當夜我好奇的院中逛了一圈,小小的查尋了一下,我的媽啊,起碼有二十個人明裏暗裏散布在煙雨閣的四周,寧煦到底在打什麽主意,他把我監視起來,又是為了什麽?

    雖然要走並不算是一件太困難的事,但寧煦這樣的做法反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讓我安靜的等待他的安排。

    乖乖的在煙雨閣中等了三天,這天一大早,突然而來的吵鬧聲驚醒了還在睡夢中的我,耶?出什麽事了?怎麽這麽大動靜,讓這偏於王府一隅的煙雨閣都聽到了動靜,當然,我不會傻傻的去問侍侯我的那兩個一天到晚麵無表情的丫頭,讓她們把午飯端到房中用過以後,告訴她們我還要繼續睡覺,打發掉她們,我準備偷溜出去看看,真是快憋瘋我了。

    大概是因為寧煦和他的侍衛都認為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男寵吧,門外倒是有兩個丫頭守著,而窗外就不怎麽有人了,當然了,我住的是三樓耶,除非我不想活了,否則我直接跳下去就是個死字。

    不過,那指的是真的一般人,三樓的高度,我還不放在眼裏。

    撕破一件我覺得挺結實的衣服。將掛床帳的鉤子拆下來,做成一個簡易的攀岩工具,嘿嘿,王府探險,我來了~~

    說實話,這具身體不知是受過什麽訓練,身體的柔軟性相當好,和我原來的身體有得一拚,將剛才做成的工具拋到一旁的屋沿上,試了試,恩,還不錯,挺結實的嘛。

    借助布條的緩衝,我輕輕跳下窗戶。

    “小公主,你這麽大的動靜可是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的哦,我可不想我心愛的小公主被人當賊似的捉住哦。”

    身體還在半空中做著翻滾的緩衝動作時,那個教我利用簡易的工具和柔韌的身體輕鬆的‘飛簷走壁’的人在第一次我從樓上跌下來時,將我接入懷中時調笑般的話突然出現在腦海中。

    諷刺的揚揚嘴角,我幾乎沒發出任何聲音地落地,嗬嗬,過去的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後,我也不再是那個笨蛋到從樓上摔下來的小孩了。

    抓住另一條布條輕輕一抖,那鉤子便從屋沿上脫落,落入我的手中,我可沒有留下什麽證據讓別人捉的經驗,這,也是他教我的!

    算了,不想了,反正來到這裏也算是死過一次,還想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麽呢?

    收起那些工具,我打起精神來翻牆而出,還有好玩的事在等

    著我呢。

    溜出煙雨閣,我在僻靜處捉住一個送菜的小廝,逼問他王府到底出了什麽事,為什麽每個人都行色匆匆的樣子,而他的迴答,讓我幾乎高興得跳起來,他說,皇上駕臨王府。

    笑得陽光燦爛的打昏小廝,把他的衣服換上,我激動得三次扣錯了扣子。

    皇上,那代表什麽呢?

    權利,那不用說,美貌,嗬嗬,基因優良的結果嘛,智慧和強勢,那是身為上位者必須的,那代表什麽?那代表什麽?

    ofcourse,當然是完美小攻啦。

    大笑三聲,小攻,小受受我來啦~~~~

    ‘打聽’了半天,原來那位皇上仁兄已經和寧煦進了屋內秘談。(某菜:什麽打聽,偷聽就偷聽嘛,俗~~==+)

    耶?我可絕對不是想聽牆角的哦,我隻是想看看皇上長什麽樣子嘛,小老百姓當然允許有好奇心的是不是?

    厲害,整個院子被重重包圍,根本靠近不了。

    我又不可能明目張膽的打昏幾個人進去,弱受是絕對不可以做出這麽暴力的舉動的。(某菜:可憐剛才被你打昏的小廝。)

    沮喪的迴到那個昏倒的小廝旁,換迴了衣服,我鬱悶得不行的迴到煙雨閣,沒想到的是,剛一躺到床上,服侍我的那兩個丫頭就告訴我王爺有請。

    被奇怪的蒙上臉,我跟著她們東轉西轉,途中似乎停下來交涉些什麽,當蒙麵的黑布被取下來的時候,那兩個丫頭一左一右壓製住我的動作,並捂住我的嘴,示意我向前看。

    這裏,不是剛才重兵包圍的王府的書房嗎?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甜膩的呻吟聲夾雜著男子粗重的喘息聲在裏屋響起。

    十分明白這是什麽聲音的我頓時滿頭黑線,裏麵,不是皇上和文王在商量國事嗎?原來這就是“要”事啊!!==+也對,民生問題啊!!

    可是,天啊,地啊,寧煦可是當今皇上的叔叔,那不就是,就是——年下攻+亂倫?

    而且,而且這是書房,也就是說,他們在桌上做?!

    難道是要我看他們的現場版?口水,口水,口水要流出來了,真人版耶,兩眼金星閃耀。哎~!誰叫我是耽美狼呢?

    不過寧煦要我看這個也太變態了點吧。==+

    被小心的壓著趴在裏屋和外屋的木門上,我屏息看了過去。

    哇,寧煦竟然是上麵那一個,那下麵,不就是皇上??!!

    哦~~帝王受啊,好厲害,好厲害!!

    屋內,身材修長的男子沒有脫去全身的衣服,隻是掀起了下擺,而被壓在他身下的少年。渾身的肌膚白皙得幾近透明,而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更是將情色的味道推至高潮。

    少年的腿無力的大張著,垂在書桌邊上,因為身上的男子沒脫衣服的關係,看得並不清楚,隻能見到少年失去力道般,隻能被動的隨著男子的節奏擺動著腰肢。

    要命,寧煦你怎麽不脫,這下看都看不清楚。

    正在心裏問候著寧煦的祖宗時,隨著寧煦一個動作,少年轉了一下頭,他的臉部,完全落入我的視線。

    我唯一的反應,就是慶幸那兩個身強力壯的丫頭,捂住了我的嘴。z

    一瞬間,所有被強製埋藏的迴憶全部湧現到頭腦中。

    一身手工製西裝的男子將全身髒得看不清模樣的小女孩高舉到空中,笑得與陽光相互輝映,說——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小公主了。

    畫麵轉換,同樣的一個男子懷抱著一個水晶樣的少年,憐愛和癡迷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平日裏那樣溫柔的麵孔,卻顯得如此猙獰——我要你付出代價。

    不是我的錯啊,不是我的錯啊,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不相信我,為什麽不相信我?

    不要,不要,你們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把你們惡心的手拿開……

    我欠你的,從現在起兩清,從今以後,我們再無瓜葛!夕陽下,滿身血汙的女子,哪怕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背脊,卻挺得很直。

    等我喘著氣迴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被寧煦反扣著雙手壓在地上,他的脖子上,一道深深的血痕還在溢出鮮血,而剛才壓製住我的兩個使女,

    全身被殘忍的劃得不成人型。

    猶如上好的水晶般透明純淨的少年,裹著衣服縮在牆角,大大的眼睛驚恐的望著我,那樣的楚楚可憐,是我永遠也學不會,裝不來的東西。

    目不轉睛的凝視著角落的少年,我的眼中,沒有恨,不是不想恨,可是該恨誰?該恨什麽?是他?還是他?

    為什麽?為什麽?我隻是,想獲得幸福而已,隻是那麽一點點,可以捉在手裏,握在掌心的幸福……

    為什麽?為什麽?連那

    麽一點點哪怕並非真實的幸福都不願意給我……

    眼前一黑,這次不是任何的假裝,我真正的陷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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