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聽到身邊的鳳有糧跟念經似的,對著她吼道:“別生氣,怎麽能不生氣了?要是咱們都死了,咱的孩子也被這樣對待,你能不生氣嗎?要是我做鬼都要從地獄裏爬出來,將這兩個殺千刀的拖下去。”


    聽到小荷的話,鳳有糧又好氣又好笑,“怎麽還有咒自己死的,呸呸,以後不準說這麽不吉利的話。”


    小荷一想也對,幹嘛咒自己死,要咒也是咒這一對沒良心的夫婦去死才對,“小泥鰍也是鳳家的孩子,你們若是不能好好的照顧他,那就請村長過來評評理,讓村長再給小泥鰍找個更好的人家。”


    要是別的孩子沒有了爹娘爺爺奶奶,肯定是活不下去的,可是小泥鰍的爹娘有地,這就是小泥鰍的依仗,這村裏人幾乎都姓鳳,每一家都能扯上那麽一點關係,不一定非要他的叔叔養他,隻要有那些地在,相信不少的人願意養著小泥鰍。


    小泥鰍的嬸嬸不幹了,說道:“這是我們家的事,輪不到外人來插嘴,我們沒有把他餓死就是對得起他的爹娘了,怎麽?你們還讓我們把他當祖宗一樣供著不成?”


    小荷冷笑,“鳳家的男人是姓鳳的,你們家與我男人家還沒有出五服呢,怎麽就不能說道說道了,我今天還就管定了。有糧,去把鳳大叔叫來。”


    鳳有糧怕小荷吃虧,不願意離開她,鳳竹卻是說道:“有糧大哥你去吧,小荷有我照顧沒事的,這事確實應該讓村長看看”她今晚要是買下小泥鰍的話,也要請個人作見證,還有小泥鰍的地,怎麽也不能落到這一對黑心的夫婦手中才對。


    鳳有糧看著站在鳳竹身邊的許忠勇,說道:“忠勇大哥幫忙看著些,我很快就會迴來。”見許忠勇點了點頭,鳳有糧匆匆的去了。


    看到鳳有糧這麽細心,鳳竹倒是為小荷感到高興,鳳有糧人老實,又對小荷一心一意,倒是難得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看著鳳有糧去找村長了,小泥鰍的嬸娘依然叫囂著說道:“就是把村長找來我們也不害怕,這孩子就是一個白眼狼,吃我們的喝我們的,還罵我們,我們憑什麽要對他好,給他一個住的地方就不錯了。”


    小泥鰍的嬸娘是強勢的,他的叔叔倒是還知道一些廉恥,看到門口圍上來一些村民,臉色漲紅的說道:“別說了,快點帶小泥鰍進去吃飯,以後家裏的衣服不要讓他洗了。”


    小泥鰍的嬸娘立馬就不幹了,插著腰罵道:“不讓他洗,難道你洗不成,這克死爹娘的人,我說了不要往家裏領,你非要把他給帶迴來,你不怕被他給克死,我害怕呢!”


    被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掃了麵子,小泥鰍的叔叔終於惱怒了,對著他婆娘就是一巴掌打了過去。


    “你費什麽話,我說了不讓他洗,就不讓他洗了。再多說一句就給我滾迴你娘家去,明天我就把休書送你家去。”一般來說,在家越是怕老婆的人,越是不想讓人看到這一麵,而小泥鰍的叔叔就是這種人。


    有人見到小泥鰍的叔叔竟然也硬起了一迴,給了他婆娘一巴掌,不由起哄的說道:“打的好,你這婆娘就是一個攪家精,早該給頓打了。”


    這小泥鰍的嬸娘,一直就惦記著小泥鰍家的地,當初小泥鰍的娘剛剛沒了的時候,她就像搶占了小泥鰍家的地,而不管小泥鰍,還是村長出麵讓小泥鰍的叔叔將孩子給領了迴去,隻說要是不養孩子,地也不讓他們種。


    可是領迴家來了,卻是不好好養著,那麽大點的孩子,不過兩個多月的什麽活都會幹了。


    一個小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氣,有人還看到小泥鰍每天早晨去打水,用一個木盆一趟一趟的打水。洗衣服,燒火,站在板凳上做飯,自從小泥鰍來到他叔叔家,這些話就成了他的了。


    而他的嬸娘就是這樣還不滿意,每天不是打就是罵,一天到晚說小泥鰍的爹娘是他克死的,他來他們家就是為了克他們的,話裏話外咒著小泥鰍趕緊死。


    這樣黑心的嬸娘,還是村民們頭一次見到,可是隻要別人說她一句,那就迴罵什麽別人就是惦記著小泥鰍家的地,要是小泥鰍跟著他們了,保管不出一個月就死了。


    有這樣的話,誰還敢說她,要真是看不過去把小泥鰍領家去,真的出事了就是十張嘴也說不清了,所以眾人也就懶的管了。


    此時看到小泥鰍的嬸娘被他叔叔打了,一個個都在心裏拍手稱快,恨不得讓他叔叔多給他婆娘幾下。


    小泥鰍的嬸娘捂著臉,對著他叔叔尖叫的說道:“你竟然敢打我,你個殺千刀的,要不是我你大哥的地能輪到你來種,你個窩囊廢心裏想著卻是不敢說出來,在這裏卻是來裝起好人來了,敢打我,我給你拚了。”


    小泥鰍的嬸娘衝著他叔叔的臉就撓了過去,頓時他臉上就多出來五條血印子,被抓傷了臉他叔叔也氣狠了,直接對著婆娘的臉上狠狠地抽了幾巴掌,看的別人直唿過癮。


    等到村長來了之後,小泥鰍的嬸娘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求著村長給她做主,村長卻是生氣的說道:“你給我閉嘴,我讓你們好好照顧小泥鰍,你們就是這樣照顧的?”


    村長在來的路上,已經聽鳳有糧說了,當初他本想著小泥鰍的叔叔答應的好好的,祖咒發誓的說不會虧待小泥鰍的,沒想到還是背著他虧待了小泥鰍。


    村長說道:“小泥鰍家的地你們也別種了,誰要是願意種,就到我那裏說一聲,小泥鰍就放我家吧,以後每個月種他家地的送五十個銅板來,算是給小泥鰍的夥食費。”


    村長的人品,眾人還是信的過,何況五十個銅板人家也不一定能看的上,人家的兒子可都是秀才了,保不準以後就是當官的,這點小錢哪裏放在眼中。


    村長的安排,眾人沒有意義,小泥鰍的嬸娘卻是撒潑的說道:“地是我們家的,我看誰敢種,誰要是在那地上種了糧食,我第二天就給他拔了。”這話卻是把不少的人給氣笑了,“剛種下去的,第二天就能出苗?你以為是種草呢!”


    村長說道:“你要是敢做這事,我就能讓小泥鰍他叔叔休了你,這種沒良心的婆娘我們鳳沙村可留不得。”


    古人長輩的一句話,就是小輩不願意也要遵從,這是封建製度下教出來的忠孝,若是忤逆長輩,就算是被長輩打殺了,長輩也不會擔任何責任的,所以村長說讓休了小泥鰍的嬸娘,就比他叔叔說要管用的多,他的嬸娘再不敢叫囂了。


    聽到村長將事情處理的很好,鳳竹倒是不好再說買下小泥鰍了,所以鳳竹便不打算提著一茬了。


    然而小荷卻是對著村長說道:“我們來找小泥鰍,是鳳竹打算買了小泥鰍給許郅做玩伴,村長雖然暫時能照顧小泥鰍,可是您兒子不是我要接你們去城裏住嗎?到時候難道還要讓小泥鰍跟著你進城嗎?”


    村長的兒子在城裏買了房子,可是房子並不大,接了村長夫婦過去住還可以,再加上一個小泥鰍又算什麽事?


    小泥鰍的嬸娘一聽,眼睛骨碌碌的轉了起來,說道:“還是賣了吧,這事我們當叔叔嬸娘的能做主,村長不方麵照顧,其他人家也難保不欺負小泥鰍,賣了小泥鰍還能讓他跟著別人過上好日子呢!”


    鳳竹看了小泥鰍的嬸娘一眼,她這麽積極的主張賣小泥鰍,無非就是想要賣小泥鰍的錢罷了!


    村長看了看和許郅站在一起的小泥鰍,這孩子還什麽事情都不懂,他們怎麽能做主賣了呢,成了仆人可就是賤籍一輩子沒辦法翻身了,他們怎麽能害了小泥鰍?


    鳳竹說道:“我們要買小泥鰍,就是給許郅找一個玩伴,隻要他大了,他要是願意我們還可以放他迴鳳沙村。”


    “小泥鰍的地還給他留著,每年的租地錢由裏保和村長作證人,村裏的族老做保證一起給他存著,等他長大了,自然會迴來取的,到時候他是留在村子裏,還是將地賣了離開,都由他自己決定。”


    小泥鰍他嬸娘問道:“那你們打算多少錢買下小泥鰍?”


    鳳竹微笑的說道:“小泥鰍現在三歲,到十六歲一共十三年,一年一兩銀子。”看著他嬸娘的臉激動的不得了,鳳竹接著說道:“這十三兩銀子,也由族裏一起幫著小泥鰍保管著,等小泥鰍長大了一起給他。”


    小泥鰍的嬸娘眼看著十三兩銀子就要不翼而飛了,趕緊說道:“這銀子我們可以幫他保管著,我們是他的叔叔嬸娘,難道還會貪了他的銀子不成?”


    她的話剛說話,就有人嗤笑道:“別人或許不會起貪心,就你們這對沒良心的夫婦才最有可能,我同意鳳竹說的,反正小泥鰍也不是真正的去當仆人,跟著鳳竹不會吃虧的。”


    “對啊,鳳竹這樣做是在行善,不想有些人,明明是小泥鰍的親人,卻是生生的想要逼死他。”


    有人又對著小泥鰍問道:“小泥鰍,你以後跟著許郅爹娘過日子你願不願意?他們不會讓你做活,還給你飯吃,等你長大了還讓你迴來,你願不願意?願意就點個頭,村長爺爺會給你做主的。”


    小泥鰍和許郅手拉著手,小手中還有剛剛許郅偷偷塞給他的錢,他還沒有見過銀子,隻認得銅板。他還不信這銀子能買東西,許郅卻是向他保證到,這銀子能買好多東西,讓他自己偷偷藏好了,要是他叔叔不給東西吃,就自己去買東西。


    小泥鰍自從沒有了爹娘,便一直過著苦日子,以前什麽都不做,和小朋友天天瘋跑著玩,現在卻是一天到晚的幹活,要是幹不完的話就沒有飯吃。


    也有和他玩的特別好的小朋友,來找他的時候,會把零食分給他。可是卻從來沒有人像許郅這樣給過他錢,他現在已經明白錢是好東西,可以買東西吃。許郅的舉動,讓小泥鰍的心中暖暖的。


    此時聽到別人問他,要不要跟著許郅的爹娘一起過日子,他當然是願意的,可是想到叔叔和嬸娘說他太能吃,不知道許郅的爹娘會不會嫌棄他。


    許郅牽著小泥鰍的手說道:“泥鰍你就去我家吧,我家不會讓你吃不飽的,也不會讓你幹活的,許郅就不幹活隻管玩就行。”看著許郅驕傲的樣子,鳳竹給他潑了一盆涼水,“以後你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要像人家小泥鰍好好的學習。”


    許郅挺直腰板,說道:“你們做就自己做,小泥鰍能幹的事我也能幹。”鳳竹迴道:“這可是你說的,以後起床要自己穿衣服疊被子,洗漱也要自己,就是自己穿的衣服,也要自己洗知道嗎?”


    小孩子從小就要鍛煉他獨立的性格才好,雖然三歲是早了一點,可是古代和現代又不一樣,這裏十八歲就能娶妻生子了,本來就把現代的孩子早熟啊,所以三歲開始學習獨立倒是很正常。


    見到許郅認真的點了點頭,鳳竹又對著小泥鰍說道:“你願意來我們家嗎?以後可以和許郅做個伴。”


    小泥鰍的眼神很渴望,可是卻是猶豫著不答應,鳳竹又說道:“你想說什麽盡管說。”小泥鰍凍得通紅的小手,抓著你們單薄的衣服,不好意思的說道:“嬸娘說我吃的比較多,你們也不介意嗎?你們還要我的話,我保證每天隻吃一頓飯,絕對不會多吃的。”


    鳳竹聽言心裏便知道小泥鰍在顧忌什麽,有些心酸的說道:“我們家不在乎你吃的多,我們家有好多吃的,就怕吃不完壞掉,所以你到我們家之後,一定要多吃才行。”


    “真的嗎?那我就跟著你們,幫你們吃東西,小泥鰍很能吃的,不會讓食物壞掉的。”小泥鰍高興的說到。


    見小泥鰍答應了,鳳竹與村長將剩下的事情交代完,許忠勇拿出十三兩銀子,讓村長和族老們一起幫著小泥鰍保管。鳳竹又對著小泥鰍問道:“有沒有要拿的東西,沒有的話你現在就跟著我們迴家吧!”


    小泥鰍跑進了屋,拿出來一件破舊的衣服,那衣服一看就是大人穿的,鳳竹猜想這應該是小泥鰍他爹爹的衣服。


    “那咱們走吧!”許郅拉著小泥鰍,跟著娘親和爹爹出了小泥鰍叔叔家,身後是小泥鰍嬸娘破口大罵的聲音,說小泥鰍在她家養了兩個月,吃了多少東西,小泥鰍應該付給她飯錢才對。


    這些話不用鳳竹親自反駁,村民們就看不順眼的開始諷刺她,她一張嘴哪裏說得過村民們好幾張嘴。就算她想要攔著鳳竹,可是鳳竹身邊站著兇神惡煞的許忠勇,她便不敢上前攔著要離開的鳳竹,也隻能不甘心的罵兩嗓子了。


    出了小泥鰍叔叔的家門,見小荷還要跟著她走,鳳竹說道:“天已經很晚了,你現在可是孕婦累著了可不行,還是早些迴家休息吧!”兩人依依不舍的道別,然後各自迴自己的家。


    在路上,鳳竹聽到小泥鰍說道:“這銀子還給你吧,我現在不用擔心吃不飽飯了。”


    鳳竹迴頭一看,小泥鰍的手中拿著一個一兩的銀塊,不由對著許郅說道:“小小年紀就知道攢銀子了,難道打算大了給自己娶媳婦不成?”她可是從來沒有給過許郅銀子啊!


    “這是張叔叔給我的,他和龍叔叔打賭,贏了龍叔叔的錢,張叔叔轉手就給了我,說銀子能買好多好吃的東西,小泥巴說小泥鰍每天都吃不飽飯,所以我打算給他讓他買東西吃的。”鳳竹伸手揉了揉許郅的腦袋,這孩子倒是心善。


    迴到家之後,鳳竹先給小泥鰍檢查了一下身子,身上有被打過的痕跡,倒是不嚴重,再就是手上的凍瘡比較嚴重,鳳竹給小泥鰍塗了藥,又找出許郅的衣服給他穿上,就讓兩個小家夥自己玩,她和男人進了廚房做飯。


    食材都是城裏的百姓送的,要不是他們拚命的攔著,估計拉人的馬車就成了裝食材的了。


    在廚房裏,主要還是鳳竹給許忠勇打下手,看著許忠勇在處理一條魚,鳳竹便在旁邊一直巴巴的看著,時不時的還舔一舔嘴唇,活像一隻見了魚的貓。


    男人不由輕笑道:“好了,不要擺出那垂涎欲滴的樣子了,你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有多麽的誘人嗎?你在這麽看下去,估計我們的晚飯就要推遲一個時辰了。”


    鳳竹不太明白的問道:“為什麽要推遲一個時辰?”男人覆在她的耳邊,曖昧的說道:“當然是先做一些身心運動,讓我吃飽了,然後再喂你的肚子了。”男人的指肚曖昧的在女人的嘴唇上劃過。


    鳳竹立刻拉開兩人的距離,一臉黑線的說道:“你怎麽一天到晚總是想著這些齷齪的事情,就不能想點正事嗎?”


    男人卻是正色的說道:“我的正事,就是滿足你的身心要求。”鳳竹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現在最強烈的要求,就是吃到魚,若是你再磨磨蹭蹭的,信不信晚上讓你打地鋪?”為了有魚吃,鳳竹就是這麽狠心!


    男人看著女人氣鼓鼓的樣子,一邊逗著她一邊做著手上的活,倒是兩不耽誤。因為家裏多了一個新成員,再加上百姓送了不少的食材,所以這頓晚餐倒是很豐富。


    等最後一道紅燒雞塊上桌了之後,四個人坐了下來,鳳竹說道:“好了,吃吧!”說完之後,自己便朝著魚伸出來筷子。


    許忠勇對著許郅說道:“你照顧小泥鰍。”然後就不管兩個小的,專心的照顧著鳳竹吃飯,幫著她挑魚刺,給她擦油乎乎的小嘴,時不時的為她一口蔬菜,簡直是照顧的無微不至。


    許郅拿著自己的筷子,幫著小泥鰍夾菜,小聲的說道:“桌子上其他的菜都可以動,就是魚不能吃,那是娘親一個人的。要是你想吃了,等咱們進了城之後,讓張叔叔帶著我們去吃。”


    反正隻要有娘親在,桌子上的魚就沒有其他人的份,要不然娘親就會一直瞅著你看,就像是你做了天大的錯事一般。


    許郅聲音雖小,可是鳳竹還是聽到了,其實她沒有要吃獨食的意思,雖然每次別人碰她的魚的時候,她都會一臉肉痛的感覺。


    就像是現在,聽到許郅的話,鳳竹感覺應該洗清一下自己的罪名,於是夾起了一塊魚肉,十分不舍的放進了許郅的碗中,然後又給小泥鰍也夾了一塊,最後看向男人,那意思很明顯,你就不要吃了吧!


    男人說道:“我不愛吃魚。”他怕今晚要是從她嘴中搶了魚,就真的要打地鋪了。


    明明鳳竹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可是許郅卻是無奈的對小泥鰍說道:“看到了吧,雖然娘親一直想要表現的很大方,但是看到她剛才那一臉肉痛的表情,咱們怎麽還好意思吃魚。”


    小泥鰍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所以小泥鰍來許郅家的第一天,就知道了飯桌上的魚是鳳姑姑一個人,別人都不準動。


    鳳竹看著兩個小家夥無奈的樣子,暗想自己真的表現的有那麽明顯嗎?其實她真的很大方的,要不要再送一次魚呢!


    看著鳳竹糾結的小模樣,男人將挑好的魚肉放進了她的碗中,說道:“快吃吧,他們兩個都不愛吃魚,你不用再給他們夾了。”


    看到兩個小家夥點了點頭,鳳竹喜滋滋的獨享整條魚,在吃魚的時候,就算知道別人說不愛吃魚是假話,鳳竹也會當真話來聽。


    這頓飯吃的鳳竹很滿意,而剛剛來了許郅家的小泥鰍也很滿意,因為就像是鳳姑姑說的一樣,他們家的食物多的吃不了,就算是他敞開了肚皮吃,桌子上的菜也沒有吃完。


    吃完了飯,小泥鰍主動要刷碗,許郅也提出要學著刷碗,鳳竹說道:“小泥鰍手上有傷,等好了之後再刷就好,今天就許郅和娘親一起刷碗吧,等學會了之後,你們自己的碗要自己刷知道嗎?”


    許郅興奮的點了點頭頭,小泥鰍看著鳳竹有些不安,總感覺自己來了新家要是什麽都不幹的話,會被嫌棄的。


    鳳竹,揉了揉小泥鰍的頭發,說道:“不用擔心,等你的手好了,就算你想要偷懶,鳳姑姑也不答應。”這樣說反而能安慰到小泥鰍,小泥鰍重重地點了點頭,保證的說道:“不會偷懶的。”


    鳳竹和許郅進了廚房開始刷碗,小泥鰍則在一邊看著,聽著鳳姑姑溫柔的給許郅講解著,小泥鰍眼中閃過了羨慕,不知不覺就想要流眼淚。


    等收拾好了,許郅和小泥鰍睡在許忠勇給他們支起的小床上,兩個小孩子似乎都有些興奮,一直在床上小聲的嘀咕著,還是許忠勇說道:“許郅,從明天開始你要早起,我教你習武,趕快睡覺!”


    許郅對著大床的方向看了看,興奮的說道:“是,孩兒知道了。”許郅不再說話,閉著眼雖然還是興奮的睡不著,但是因為沒有人說話了,小孩子幹了一天的路,精力總是有限,安靜下來之後,不久便睡著了。


    小泥鰍和許郅睡在一個被窩內,感覺著被子好溫暖,不再是叔叔家那種薄薄的被子了,溫暖的他都不想睡了,小泥鰍閉著眼睡著的時候這樣想。


    兩個小孩子睡著了,男人摟著鳳竹輕輕地拍著她的背,看著她熟睡了才親了親她的臉頰也閉眼睡了過去。


    到了第二天,許忠勇天不亮就起了,將睡的昏天黑地的許郅給叫了起來,小泥鰍也跟著起了,至於鳳竹還能享受的在床上賴床,等睡了一個囫圇覺才起,然後將藥人怪接了迴來。


    藥人怪進了院子的時候,還把和許郅一起玩的小泥鰍給嚇了一跳,不過看著許郅一點都不怕的樣子,小泥鰍也壓下了害怕,跟著藥人怪一起玩。


    因為人口比較多,便熬了一大鍋的粥,粘稠的粥裏麵有甜甜的紅棗,藥人怪和兩個小孩子一個個唿哧唿哧的喝著,顯然熱氣騰騰的粥很對他們的胃口。


    吃了飯,許忠勇出去借了一輛牛車迴來,鳳竹將家裏收拾好了之後,小荷和鳳有糧進了院門,鳳竹看到兩人說道:“你們來的正好,我們這兒有不少的吃食,不方便帶走,你們拿走吧!”


    “還有我家的地,這一年是沒有可能種了,你們要是想種的話就種吧,不願種去問問憨子娘和鳳有憨,他們要是願意種就給他們吧!是白種的不收地租。”


    小荷說道:“憨子娘自己一個人在家,哪裏能收拾了地,你還不知道吧,憨子真的去當兵了,不過不是去邊關,是去了省城當兵。”鳳竹沒想到憨子還是沒有歇下當兵的想法。


    “那地就你們家種吧!”兩個人又聊了幾句,鳳竹就帶著兩個小的坐上了牛車,男人趕著車,藥人怪走著進了城。


    眾人剛到了城裏之後,便有人熱情的和他們打招唿,一個比一個熱情,“鳳姑娘吃了嗎?來我們小攤吃點吧,都是今晨的新食材絕對新鮮。”另一個又說:“鳳姑娘不是愛吃魚嗎?我這小攤上有新炸的小魚酥,肯定對鳳姑娘的胃口。”


    鳳竹眼巴巴的看著那小魚酥,可是她已經吃飯了,而且早晨的時候看著眾人吃的熱火朝天,她比以前也多吃了一些,所以已經沒有肚子再吃魚了。


    許郅看著娘親的模樣,說道:“娘親要聽話,昨天爹爹剛給娘親吃了魚,娘親今天不能吃魚了。”鳳竹是看到魚就挪不動腿,不僅男人管著她,就連許郅也看著她,不讓她多吃。


    鳳竹雖然點了點頭,不過還是不斷的盯著小魚酥看,許郅對著那個鼓動娘親吃魚的人說道:“娘親不能多吃,叔叔就不要誘惑我娘親了。”一路上不知道許郅說了多少這樣的話,才到了衙門口。


    鳳竹和許郅小泥鰍剛下了車,就有人在門口等著他們了,一個麵白無須的五十多歲的人,對著兩人說道:“想來這應該就是許將軍一家了,咱家福祿是奉了皇上的命令,請許將軍一家去見皇上的。”


    鳳竹眨了眨眼睛,咱家不就是太監嗎?怪不得她看到這人就感覺不一樣呢,就連說話也有些細聲慢語的,原來如此啊!


    許忠勇冷聲的說道:“稍等,我將人安排好,便隨你去。”福祿一點也不在乎許忠勇冷冰冰的語氣,仍然細聲慢語的樣子,“許將軍不用著急,咱家來的時候,皇上還沒有用飯,就算去了也是在外麵等著召見。”


    福祿這樣說是給許忠勇賣好了,若是他不說這句話,匆匆忙忙的去了,去了也後恐怕有的等。


    別人要是得到福祿大總管這樣賣好,肯定會受寵若驚的上去巴結,然而許忠勇別說巴結了,就是連個小臉都沒有,還是鳳竹微笑的說道:“多謝福公公提醒,我們將人安排好了之後,便隨著你去。”


    要是皇上吃飯快的話,總不能讓皇上等著他們吧!兩人將小泥鰍和九個藥人怪帶進了後衙,對他們說道:“我要出去一會兒,你們就在這裏玩吧,不要和人打架知道嗎?”


    安排好人之後,鳳竹在往外走的時候,碰到一個衙役問道:“你們大人呢?”按說他們來了,張悟也應該來見一見吧!


    那衙役說道:“大人應該還沒有起吧,自從迴來之後,大人就沒精打采的樣子,總是睡的很晚,要是晚上有月亮,就對著月亮長籲短歎的,昨天晚上有月亮,想來大人又睡的很晚。”


    “那龍潛呢?就不管著他?”鳳竹又問到。


    “鳳姑娘說的是跟大人同一天迴來的那個人嗎?他第二天就離開了,不過大人總是是不是喊他的名字,喊完之後自己就發怔,鳳姑娘你說我家大人是不是魔症了,要不要我們給大人請個神婆,給大人叫叫魂,大人迴來之後太不正常了。”


    原來結症在這裏啊,鳳竹說道:“沒事,你家大人過兩天就好了,不用請神婆。”


    等鳳竹跟著福祿到了皇上暫住的那個客棧,皇上果然還沒有用完飯,鳳竹三人在大廳內等著,便有幾個公子哥從二樓走了下來,看到許忠勇之後,很熱絡的說道:“許將軍,我等早就想要見一見咱們大穹的戰神了,今日總算是得償所願了。”


    許忠勇對著幾個公子哥抱拳,說道:“見過幾位皇子。”語氣中要比平時的時候,更加寒涼了一些,別人沒有聽出來,鳳竹卻是能感覺的出來。


    鳳竹知道這幾人就是許忠勇的兄妹,還是害死他大哥的人。這幾人個個都是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的樣子,不過可以肯定幾乎都是道貌岸然之輩,要不然也不會為了一個位置,而去殺一個無權無勢的王爺。


    幾個皇子似乎都想要拉攏許忠勇,所以不管許忠勇說話有多麽的冰冷,這些人都能接上話,頗有一種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


    到了最後,幾個人臉上的微笑越來越淡,甚至一個身穿藍衣錦袍的人,隱隱有發怒的征兆。不過還不待他發怒,二樓上又走下來一個人,這人鳳竹認識,是四皇子龍辰。


    龍辰下來,幾個皇子對著他見禮,“四皇兄。”能陪著皇上吃飯的,也就隻有龍辰一個人有這個福分。


    龍辰對幾人笑了笑,又對著鳳竹三人說道:“許將軍,皇上召見。”許忠勇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對龍辰同樣沒有什麽特殊之處,這倒是讓幾位皇子舒服了不少,最起碼四皇兄還沒有拉攏到他。


    等許忠勇上樓了之後,幾個皇子皮笑肉不笑的互相寒暄了幾句,然後便散了。


    身穿藍衣錦袍的六皇子龍岩迴了自己的屋子便罵道:“什麽東西,竟然見到我們還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他以為他是什麽?等我當了皇上,他還敢這麽對我,我就直接砍了他的頭。”


    龍岩的幕僚勸道:“六皇子禁言,小心隔牆有耳。”看到龍岩安靜了下來,又對著他說道:“六皇子想要成大事,現在要做的隻有拉攏到許將軍才行。”


    龍岩憤憤的說道:“怎麽拉攏他?他連皇子都不放在眼中,給他送女人他要是直接拒絕了,豈不是徹底掃了本皇子的麵子?”


    幕僚說道:“聽說許將軍不是娶了一個村姑嗎?這上不得台麵的村姑,哪裏趕得上大家閨秀來的好,要是六皇子給他牽線搭橋,幫他娶一個能持家的好妻子,您說他會不會感激您?”


    龍岩想了想站在許將軍身後的鳳竹,因為知道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村姑,所以他連看都沒有看。


    聽了幕僚的話覺的有道理,說道:“就照你說的辦,你看一看我們的人當中,哪一家有合適的人選,選出來之後暗示給許將軍,要是他滿意的話,本皇子自然會給他辦妥的。”


    龍岩這邊想著怎麽拉攏許忠勇,而迴了自己屋的五皇子龍俊便聽到自己的總管說道:“主子,屬下看著許將軍的孩子總是感覺有些麵善,似乎在哪裏見過?”


    龍俊聽到總管的話,不由皺眉的問道:“你確定?你這還是第一次出京城?去哪裏見許將軍的公子?莫不是記錯了?”他的這個總管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雖然總管說的不確定,但是龍俊卻是上了心。


    總管搖了搖頭,“既然屬下看著麵善,肯定是見過一麵的,但是屬下又想不起從哪裏見過那個孩子了。”


    “那就查清楚,許將軍的公子怎麽會出現在京城?他這些年一直在邊關,就算一年前失蹤,這孩子也是早就有了的,但是不應該在京城才對。”龍俊臉色凝重的說到。


    龍俊是愛疑神疑鬼的性子,這樣的性子雖然不是什麽大毛病,但是若是一代君王的話,便容易因為這性子不信任臣子,君臣離心是一件很令人忌諱的事情,他很有可能造成錯殺忠臣的結果。


    龍俊這邊打算在許郅的方麵下手,另一個屋子內的七皇子倒是直白,對著手下吩咐道:“給許將軍送錢送美人,隻要他想要什麽,就給他送什麽。”


    而八皇子和九皇子則是不著急,對著手下的人說道:“再找人盯著其他的皇子,一旦有什麽異動,立刻報上來。對許將軍不利的,便告訴他。錢財沒有誘惑的便告訴福祿公公,隻要福公公知道了,就算是皇上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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