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強迫?恩?”當他聽到這人應和時,唿吸都停滯了,強忍著沒有馬上衝出來,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撕個粉碎。  覬覦太上長老的未來道侶,足夠判處死刑了,再遇上脾性爆裂的,能活活將他折磨到死。  “我逗他的你聽不出來?再說了,難道不是你強迫的?”玉簡挑眉,毫不畏懼地迴視,“當初你可是直接把我捉迴去的,一點反抗機會都不給。”  “就算是!就算是……”華清臉色蒼白了一瞬,逼近兩步,死死攥緊他的胳膊,想要把人扯進懷裏,眼中一片痛色,“就算是這樣,就算你不願意,我也絕不放手……”  他把頭埋在玉簡的頸窩,嗅著那若有似無的媚香,身上躁動得厲害,心裏卻是冰涼一片。  他知道自己卑鄙得厲害,強橫又專.製,可就算這樣,就算知道這人其實並不甘願,他也是無法退步的了。  生也好死也好,哭也好笑也罷,你的一切,都隻能由我賦予!  “就算這樣,我也依舊愛上了你。”玉簡乖乖地被他抱著,哪怕那箍在腰間的力道重得快要將它的骨頭捏碎,也依舊完全敞開了自己,縱容著他的一切。  包括對自己的極致占有欲和那些陰晴不定的小心思。  在這個世界裏,他似乎還沒來的及好好告白一次,無怪乎這人這般不安。  “我若非自願,便是捏了金丹自爆,也不可能屈服,如果不是因為愛你,你覺得我現在會在這裏?”玉簡向一側仰起了頭,將另一側的頸線拉得更長,感受著落在皮膚上的炙熱與濕意。  “所以別多想,我心悅你,也隻有你,才願意與你做那種事,至於那個人,他與我有仇,不過一個跳梁小醜,比不上你在我心裏的分毫,不必理會。”  難得的情話聽來真的是無比動聽,原本已經被刺激得快要氣血逆流的華清瞬間感到無比妥帖,抱著人磨磨蹭蹭,恨不得將人摁住,幕天席地就辦了。  “殺了便是。”他開始扯玉簡的腰帶,卻被人拉住了胳膊,隻能委屈地繼續襲擊那光滑白皙的脖頸。  “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我心裏有數,你不準攔我。”玉簡任由已經忍到極致的某人帶著他瞬移迴去,被壓在床上的一刻,還不忘揪住他的領子叮囑,“聽到沒?你要配合我。”  “好,隻要你不離開我,要做什麽我都陪你,方才的話,再說一遍?”華清把人徹底剝了出來,卻沒有急著享用,而是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的眼,有些焦躁地催促。  “我愛你。”玉簡麵帶微笑地重複道,伸手摸了摸他一頭瀑布般的黑絲,又扯了扯,玩得不亦樂乎。  “再說一遍……”  “愛你。”  “再……”  “滾,不做就給我下去!”終於忍不住惱羞成怒的某人,抬起來的腳還沒踹到人身上,就被扣住了腳踝。  他身形纖細,連帶著腳踝都是細細小小的,被華清一手捏著,隻覺得脆弱無比,甚至不敢用一份大力,生怕生生傷了他。  華清閉上眼,幾乎虔誠地吻了上去。  我的了。  他想著,一路膜拜一般的動作,胸口漲得滿滿的。  這裏,那裏,所有,都是我的了。  顧千澤的大腦一片混沌,耳朵嗡嗡得響,半響沒聽明白他說了什麽,就被人壓去了後山,膝蓋被用力摁在了冰涼的石板上,疼得麵色發青。  玉簡下手是真狠,表麵看起來不過是胸口一片淤青,以修士的體魄,至多不過修養兩天就好了,但實則他那一腳用了起碼八成力,還夾雜著陰冷至極的寒氣在他體內四處衝撞,毀壞著脆弱的經脈和丹田。  況且後山本就靈氣稀薄,更兼之靠近華清的寢宮,終年被一層冰雪覆蓋,本就是用來懲處本門犯錯弟子的,他在沒有靈氣傍身的情況下,處境越發艱難。  而且他不知道,玉簡留在他體內的寒氣,會慢慢侵蝕他的靈根,讓他慢慢變得平庸,直至徹底成為一個廢人。  所以接下來的近一個月,顧千澤都是渾渾噩噩的,每日在劇痛和寒冷中反反複複,好不煎熬。  況且比起身上的傷,麵子上的恥辱才是最令他過不去的。  他是本代首席弟子,不僅是掌門親傳,更是從小就被白漓帶在身邊,撇開那些曖昧情愫不談,也是被捧著慣著,嬌養著長大的,現下不僅被罰到後山禁閉,還是跪罰,無異於將他的麵子活活往地上踩!  更何況之前那些人對他的明朝暗諷還沒過去,這下不僅沒能挽迴麵子,還被白漓重罰,幾乎是坐實了他倒貼的傳言,這令他怎麽不氣?  等一個月之後,顧千澤的腿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他就像一條死狗一樣,被兩名弟子架著,從後山山洞裏拖出來的,一路上經過的弟子,或訝異或迷惑或興災樂禍的表情,都令他格外無法忍受。  躺在自己的床上,顧千澤恨到幾乎吐血。  他怎麽能!  他怎麽敢!  當初是誰像隻趕不走的狗一樣死死黏著自己,現在不過攀上了另一根高枝,就敢這般侮辱他,這筆賬,他記下了。  必定十倍百倍奉還!  易柯低眉順目地給人上著藥,看到那已經變成醬紫色的膝蓋骨,麵上滿是疼惜,心頭冷笑不已。  瞧啊,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人,真是太可笑了。  “小易……”顧千澤捉住了易柯的手,將那素白的柔軟包進掌心,眼中滿是擔憂與柔情,“我為了上次秘境的事,替你向師叔求情未果,還是受了責罰,但我不悔,隻要你沒事,那我怎樣都可以,這段時日以來,他沒有為難你吧?”  想要勾搭的人失敗,顧千澤毫不猶豫地轉移了目標,眼中的深情幾乎能將人溺斃。  他知道,他這位小師弟同樣天真又單純,對自己更是拳拳愛慕之意。  倒是不介意用這次的傷,讓他更加死心塌地一點。  他篤定,玉簡沒有把責罰他的真正原因廣為傳播,畢竟他還想討好那個華清呢不是?  怎麽可能自爆短處。  “沒有,我擔心你,日日夜夜也難以靜心修煉,一直在這裏等著,終於把師兄盼迴來了,”易柯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他的小算盤,配合道,“是我不好,上次若是能幫上你,就不至於讓師兄重傷,還被師叔責罰,都是我不好……”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易柯的演技也大幅提高,幾乎瞬間就紅了眼眶,一雙水汪汪的大眼透著一抹紅,帶著幾分撩人的風情,看的顧千澤又失了神。  無論他對這個小師弟有幾分真心,對他的目的又有幾分懷疑,但他隻要看到他,就會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就像被.操控的木偶一般。  雖然這種莫名其妙的吸引已經淡了許多,但還是有幾分失神,不自覺地伸手摸上了他的臉。  “說起來,有件事我不敢跟任何人說,又怕得緊。”易柯主動將臉湊了過去,甚至在他掌心微微蹭了蹭,憂心忡忡道,“那日你昏迷之後,我也在打坐調息,夜半卻突然聽到響動,等我睜眼的時候,白漓師叔的位置上隻能看到一堆零散的衣服,從裏麵鑽出來了一隻白色的東西,我沒敢細看,但似乎……”  “是隻狐狸……”第80章 仙君的暗戀(十)  華清與白漓的結契大典, 堪稱是近千年來最隆重的了,畢竟兩人的身份著實很高,狠狠地滿足了一把眾人的好奇心。  但奇怪的是,這對神仙眷侶出現的時間卻很短暫, 前前後後都是掌門青鴻帶著一眾門生在前後忙綠, 根本見不到他們的人。  大典開始後,兩人穿著大紅的婚服, 一路踏著虛空,從遠處慢慢走來, 可等兩人離得近了, 前來觀禮的人卻倒吸了一口冷氣。  玉簡的臉上不知道被施了什麽書法,眼睛以下都隱在一片迷迷蒙蒙的雨霧中,隱隱約約看不真切, 隻能看到一個大致的輪廓,根本無從得知這三千界的第一美人的真實相貌。  而華清, 本也是極度俊美之人, 可凡是有膽大不畏死的, 朝上麵看上一眼, 頓時覺得猶如芒刺在背, 眼睛裏活像紮了根針, 疼到完全無法睜眼, 連忙闔目低頭,足足緩了半柱香才稍微好一點,眼淚汪汪的好不尷尬。  兩人都是高階修士, 不跪天地,僅僅是焚了一炷香,象征性地拜了拜,然後華清執起了玉簡的手,兩指並攏,在他手腕劃下,取了一團精血出來,又輕輕一抹,傷口瞬間消失,卻還是忍不住泄露一絲心疼。  但這個儀式,是必須做的,以後,他必不會讓他再受到任何傷害。  然後又取了自己的血,這下華清下手可是毫無顧忌,拳頭大的一團,慢慢將玉簡的那一小團包裹起來,互相纏繞扭曲,很快融在一起,隨即兩人執手,共同放出心火,對其進行灼燒。  那猩紅的一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最後成了指甲蓋大小的兩塊,虛浮在空中顫了顫,猛地朝兩人衝了過去,一觸到眉心,就被自動吸收,在火紅婚服下,胸口的位置上瞬間浮現兩個複雜的圖文。  “那是……血契?”觀禮的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血契,又名同生共死契,不同於一般的婚契,遠要更苛刻。  訂立血契的兩個人,從此靈脈相通,神識相融,同生共死,彼此感知,雖然雙修時可以最大限度地提升靈力等級,但一旦有一方死亡,令一方是絕對無法獨活的,會被這契約束縛住心髒,直至衰竭而死。  哪怕再恩愛的眷侶,也是無法將神識完全向彼此開放,那等於是從頭到腳,半點秘密都沒有了,更何況還要將自己的性命栓在另一個人身上,單是想想都覺得可怕。  可兩名正主絲毫不在意下麵的騷動,他們眼中隻有彼此。  等禮成,華清更是一刻都等不了,直接抱了人,瞬移迴了兩人的寢宮,留下一臉苦笑的青鴻應對各大懵逼的世家宗門。  “你該喚我夫君。”華清把人放在床上,信手一翻,端出兩杯玉液,塞進了玉簡手上。  “還不是。”玉簡挑了挑眉,趕在那人麵色微沉即將暴怒之前,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拉下那人的脖頸,抬頭將自己送了上去。  兩杯被他們分食下肚,華清半撐著自己看著身下人,眼中是抑製不住的怒火和欲望。  “你把我綁住了,我就是你的了?恩?”玉簡挑了挑眉,指尖卷著他落下的一縷發絲,又鬆了開去,任由它自由彈迴。  毫不畏懼地對上那雙眼,“不夠,我要的更多。”  “你要什麽?”華清微微詫異,他確實不清楚這人還有什麽想要的。  名譽,地位,修為,這些潛在的東西顯然不會被他放在眼裏,他不是那樣的人。  可心上人的神情又太過認真,讓他不得不反思,自己是不是還有什麽他需要的東西。  “你的靈魂。”玉簡勾住他的脖子,將人拉向自己,鼻尖相觸,輕輕磨蹭了下,交換著彼此的氣息和熱意。  “願意嗎?你信我嗎?”四目相對,似乎又是一場無言的較量。  華清看著那雙帶笑的眼,隻覺得美好極了,不由自主地被他感染著,想要微笑。  這太棒了不是麽?  他對自己有需求,這真是太棒了。  管它是靈魂還是什麽別的東西。  隻要他要,隻要我有。  “好。”華清低下頭,貼上他的額頭,閉上了眼,完全放開了對身體的掌控和防禦,幹淨得宛如一個稚子,毫無妨礙地將自己交到了玉簡手上。  玉簡抬頭吻了下他的唇角,開始著手做自己的事。  其實這事,並沒有聽上去那般恐怖,不過是他天賦傳承的一種。  針對愛侶,可以與之綁定神魂,在自己的靈魂上刻下對方的痕跡,這樣即使轉世重生,也不會斷了兩人之間的聯係,隻要兩人再度相遇,一定會愛上彼此,而徹底交融的那一刻,曾經的記憶封印將會破裂,滿懷著這一世,和之前許多世的濃烈愛意,讓彼此之間連接更緊密。  他不過是……想嚇唬一下這個家夥罷了。  不過顯然,他的態度很好,足夠玉簡將自己徹底賠出去,賭一個生生世世。  更何況,這幾世下來,他已經受夠了每次都要猜的日子了,平白錯過那麽多年,這對於以享樂至上的玉簡來說,簡直是無法原諒的。  玉簡探進了華清的識海,勾著他的靈魂,與自己的交融在一起,交換著彼此的所有信息和能量波動,蓋下一個小小的戳,等待著下一次的解封。  整個過程並不漫長,甚至在華清看來,似乎隻過去了一瞬,可饒是這樣,他也出了一頭冷汗。  那種靈魂被撕扯再重組的感覺絕不好受,像是被人生生剝離了一部分,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難受嗎?”玉簡抬手替他擦了擦冷汗,撫摸著他的脊背,讓他冷靜下來。  “這麽乖,應該給點獎勵的,夫君……”他笑彎了眉眼,拉長了最後兩個字,調情一般地從唇舌間逸出,翻身將人反壓了下去,“那洞房花燭,就由我來服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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