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府。


    何誌滿身血汙的迴來,讓平王府門前的侍衛大吃一驚。


    “何管事,你這是怎麽了?”


    “誰這麽大膽子,敢對何管事你動手?”


    幾個侍衛慌忙過去將何誌攙扶著,手忙腳亂伺候著的同時,已經有人進去稟告了。


    何誌在平王府的地位並不低,盡管半步先天的實力在帝城中算不上多強,可奈何對方深得平王的器重,地位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平日裏何誌趾高氣揚,沒少對他們這些侍衛擺架子發脾氣。


    現在見到何誌落難,不少人都心中暗自竊喜。


    隻是心中想法歸心中想法,表麵上一個個看著何誌的臉色,比看著自己父母都要緊張的多的多。


    就好像受傷的不是何誌,而是他們的祖宗一樣。


    何誌一把甩開幾人的手,怒聲說道:“走開,我有要事稟告平王。”


    說完之後,理也不理幾個被他甩開的侍衛,向著平王府裏麵走去。


    幾個侍衛站在原地,看著何誌離去的背影,心中暗恨卻有不敢表現出來,唯有迴到各自的崗位上值守。


    剛見到平王的麵對,何誌立刻跪了下來,略顯虛弱說道:“王爺,屬下奉命前去邀請正天教的人前來赴宴。


    隻是屬下辦事不利,未能如實傳達王爺吩咐,還請王爺責罰。”


    “起來說話吧!”


    “是!”


    何誌依言站了起來,在一旁低著頭。


    平王看著一身血汙的何誌,威嚴的雙眸中看不出情緒變化,平靜說道:“說說吧,到底是怎麽搞成這樣的。


    你口中所說的辦事不利,又是怎麽一迴事。”


    何誌抱拳說道:“啟稟王爺,屬下前去宴請正天教的人,可是方休直接拒絕了王爺的邀請,絲毫不將王爺放在眼中,言語多有放肆之處。


    屬下氣憤不過理論了幾句,也被方休打傷。


    隻恨屬下實力不足,不能維護王爺威嚴,還請王爺恕罪!”


    何誌沒有將事情說太多,也沒有過分的添油加醋,而是簡單的說了幾句,但每一句都不利要害的地方。


    在平王身邊這麽多年,為人處世的道理他早已經摸的通透。


    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什麽該說的話,應該怎樣去說,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特別是平王這等差不多算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下的王爺之尊,能夠瞞過對方一雙眼睛的事情並不多。


    自作聰明的添油加醋,往往就是作繭自縛。


    點到即止,才是真正聰明的做法。


    說完,何誌就閉上了嘴巴,場麵也一時平靜了下來。


    平王臉色始終平靜,但是眼底卻掠過一抹微不可查的冷厲光芒。


    方休狂妄,他是知道的事情。


    可對方到了帝城,還敢這麽狂妄,絲毫不將他這個王爺放在眼中,這讓平王產生了巨大的憤怒。


    隻是多年來的修養,讓平王習慣了將情緒埋在心底,沒有暴露於人前。


    良久,平王才開口說道:“你先下去吧!”


    “屬下告退!”


    何誌聞言,躬身行禮後,緩緩退了下去。


    等到空無一人後,平王眼中冷芒迸現,隱約間似有奔騰大河在虛無中流淌,河水滔滔引得虛空如雷鳴般震動。


    主堂中的所有東西,都在這一刻悄無聲息化為了齏粉。


    “方休!”


    平王念叨著這兩個字,心中殺意暗藏,一條灰色長河即將從虛無中顯現出來的時候,猛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平王身上的氣勢頓時收斂了起來,眼中的冷芒也不複存在。


    他不得不承認,如今平王府中。


    若是他不親自出手,其餘的人根本不是方休的對手。


    要是派遣這些人去找方休的麻煩,隻會是自取其辱。


    可要是他親自出手,那事情就上升到了一個嚴重的地步,說不定還會驚動朝廷那邊。


    ……


    寧王府,書房中。


    如今的寧王,未來的太子皇甫寧正端坐在書房當中,身前的桌麵上擺放著一人的畫像,以及一封剛剛送過來的書信。


    而在皇甫寧的身邊,則是坐著一個麵上無須的中年男子,一副儒生打扮,手中捏著一柄紙扇,身上穿著一件泛青色的簡易長袍。


    如果有認識方休的人在這裏,就會發現桌麵上擺放的那一幅畫像,赫然畫的是方休的樣子。


    連眉宇間的神態,眼神的靈動,都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皇甫寧拿起桌麵上的書信認真看了一遍,隨後遞給中年儒生,淡笑說道:“老師,沒想到我那王叔也有吃虧的時候。


    這方休的行事手段,還真不能以常理揣測。


    既然王叔不能跟他鬧翻了,你說我們有沒有機會將他給拉攏過來?”


    中年儒生同樣認真看了一遍書信後,隨後將書信放入了地上的火盆當中焚毀,沉吟片刻說道:“方休此人不遵從世俗禮法,行事也肆無忌憚。


    如果將他拉攏過來的話,要是沒有足夠的好處,他未必會心甘情願。


    這樣一來,恐怕會對我們造成一定的影響。”


    “世俗禮法?”


    皇甫寧不屑一笑,說道:“老師,對於我們如今來說,世俗禮法還重要嗎?”


    “可有可無。”


    “那便是了,既然如此的話,何不將方休也拉攏過來,說不定還有機會跟正天教牽上一條線,相信以本王未來的太子之尊,滿足一人應該不難吧。”


    皇甫寧心中有很大的自信,根本不擔心拉攏不成功。


    平王跟方休間的恩怨,他其實早就有所耳聞。


    當初方休登上先天榜,還是踩在平王頭頂上去的,這對於很多人來說都不是秘密。


    隻是礙於平王的顏麵,所以沒有什麽人會在這個事情上麵多做評價。


    方休跟平王不對付,他跟平王關係也好不到哪去。


    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


    而且方休的實力跟潛力,以及背後所代表的勢力,都讓皇甫寧心動了。


    若是能夠拉攏一個方休過來,那就不僅僅是多了一位先天榜的強者,甚至有可能是多了一個鎮州門派級別的盟友。


    皇甫寧自信,以他寧王之尊又是未來的太子,如果肯放下身段,許諾出豐厚的報酬,根本不用擔心方休會拒絕。。


    “這件事情可以嚐試,但不能太過於直接,以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老師放心,本王自然知道該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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