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鷹堂中,氣氛有點沉悶。


    方休沒有說話,下麵的人也都保持沉默。


    良久,方休才開口,緩緩說道:“趙立在我們飛鷹堂的事情,是怎麽流傳出去的?”


    聲音不大,可是所有人都能聽到話中的怒意。


    這一次方休是真的怒了。


    不是趙立死了,也不是飛鷹堂的人死了,是因為竟然有人背叛他,投向海蛟幫。


    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就像趙立一樣,對方背叛他,所以趙立被煉獄空殺了。


    原本方休是打算救下趙立的,可對方的背叛,讓他轉變了想法。


    所幸的是,趙立死掉的好處,比他活著的時候好處更大。


    畢竟,死人是不會背叛的。


    說完,方休看著左右的人,把所有人的臉色變幻都盡收於眼底。


    “副堂主,煉獄空臨死之前,說是你背叛了飛鷹幫,把趙立的消息告知海蛟幫的,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最終,方休目光落在了葛江身上。


    “堂主明鑒,我對飛鷹堂一向是忠心耿耿,絕沒有一絲背叛之心,煉獄空所言不過是明知必死,胡言亂語之話,萬萬當不得真。”


    葛江心一顫,慌忙解釋說道。


    這個事情絕對不能認,認了沒有活路。


    他不信方休沒有絕對證據的時候,會對自己動手。


    徐飛一旁插話,冷笑說道:“屬下倒是認為煉獄空的話不假,葛江說不得早有投靠海蛟幫的心思,昨晚屬下就有所懷疑了。”


    特意叮囑過葛江不要跟煉獄空硬拚,結果還是直愣愣的衝上去。


    這不是故意的是什麽。


    要不是葛江的做法,導致沒有高手纏住煉獄空,飛鷹堂中也不用死那麽多人。


    昨晚的一戰,三十七個人裏麵有三十個是他護衛隊犧牲掉。


    除卻死掉的之外,重傷的也有不少。


    可以說,昨晚的一戰之後,護衛隊直接被打殘了一半。


    班底被如此糟踐,徐飛不氣都不行。


    “徐隊長可不要血口噴人,僅憑煉獄空空口之言,如何斷定是我所為?”


    葛江反唇相譏,說道:“我倒是認為,這件事情說不定是徐隊長做的,隻是不知道海蛟幫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背叛飛鷹堂。”


    “葛江!”


    徐飛拍案而起,怒目而視。


    “怎麽,徐隊長這是被拆穿之後,惱羞成怒了嗎?”


    葛江說話不疾不徐。


    徐飛胸腔起伏了一下,好似想到了什麽,旋即冷聲說道:“那我倒要問問了,副堂主昨日離去飛鷹堂之後,去了哪裏。


    為什麽堂主剛跟我們商量完事情之後,副堂主就要離去。


    到了晚上就有海蛟幫的高手前來刺殺趙立,這事情發生的也太過巧合了吧?”


    “徐隊長還知道我是副堂主,我去哪裏,做什麽事情,不需要跟徐隊長稟告吧,還是徐隊長認為我葛江是階下囚,需要什麽都稟告清楚。


    再說了,離開了飛鷹堂就一定是去告密嗎。


    我人老年紀大了,想要多活幾年,出去走走舒緩舒緩身體,難道這也不行?”


    徐飛的質問,葛江麵色不變的反擊。


    “那你又憑什麽說我背叛了堂主大人?”


    “嗬嗬,徐隊長可以隨口說我背叛飛鷹堂,為什麽我不能懷疑一下徐隊長呢,徐隊長這接管護衛隊之後,行事也太霸道了些。”


    葛江嗬嗬一笑,說道:“堂主,你來平平理,是不是我身為飛鷹堂的副堂主,連一點人身自由都沒有,出去走一走就可能是背叛投敵。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也沒話可說,待在堂中終老罷了。”


    “副堂主嚴重了,徐隊長不過是一時失言罷了,不過本座也很是好奇,昨日副堂主去了哪裏,可否告知一二?”


    方休看著葛江,等待他的迴答。


    葛江麵色一變,蹙眉說道:“堂主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真的懷疑我葛江背叛了飛鷹堂,要知道我對飛……”


    “副堂主不用緊張,本座隻是想知道一下副堂主昨日去了哪裏,因為事情實在太過巧合了,副堂主既然問心無愧,不如直接說出來。


    這樣一來,也可以打消大家的疑慮。”


    葛江話還沒說話,就被方休給打斷了。


    見此,葛江心頭一顫。


    看方休的意思,分明是對自己起了懷疑,這樣的結果可不是他想見到的。


    但是,他相信方休肯定是沒有證據的,隻要自己咬死不鬆口,對方也難以奈何的了自己。


    想到這裏,葛江說道:“我昨日不過是隨便走走,沒有固定的地方,堂主硬要我說,我也不知該從何說起了。”


    “副堂主可有人證?”


    “堂主說笑了,我平時閑逛的時候,都是自己一人,身邊從來不會帶其他人,何來人證之數,堂主這話有些強人所難了。”


    葛江搖頭說道。


    “你沒有人證,不過本座卻有一個人證。”


    “堂主這話是什麽意思?”


    葛江豁然一驚,卻強自穩住,不解說道。


    “何隊長,不妨出來說說,昨日你都看見了些什麽。”


    方休沒有迴答他的話,轉而對著何大任說道。


    “是,堂主!”


    聞言,何大任看了葛江一眼後,站了起來。


    何大任?


    葛江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可又察覺不到預感來自何處。


    他可以很肯定,昨天出門的時候,非常的小心謹慎,身後絕對沒有人可以跟蹤的到自己。


    原先跟蹤自己的,也都被他給甩掉了。


    反跟蹤這種事情,對於任何一個lǎojiāng湖而言,都是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事情。


    所以,他相信自己沒有露出什麽把柄。


    隻是方休為什麽說何大任是證人。


    “昨日屬下帶著幾個人去了一趟春風樓裏,打算放鬆一下,卻恰巧發現副堂主進了春風樓對麵的一家店鋪當中。


    過了一會後,一個黑袍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那黑袍人全身都被黑袍籠罩著,屬下本看不清麵目的,可是對方腳上穿的那雙靴子,跟副堂主的是一模一樣。


    看到這裏屬下心中不禁起了懷疑,讓手下的人在外麵守著,看看副堂主什麽時候出來。


    屬下卻遠遠跟在那黑袍人的身後,直到他進入海蛟幫的地頭之後,黑袍人的謹慎性又高了很多,屬下擔心會被發現,就沒有繼續跟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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