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是沈含玉?”含玉和楚淩菲正準備吃午飯的時候,護士推開門問道。

    “我是!”含玉起身。

    “外麵有你的電話。”護士說完便轉身離開。

    含玉放下碗筷,邊說邊向外走:“菲菲你先吃,我去去就迴。”

    走出病房,含玉快速來到護士站,拿起了放在一邊的電話聽筒。“喂?”

    “含玉,是我!”許健柏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

    “嗯,建柏。有事嗎?”

    “下周三是旭堯爺爺的八十大壽,我要陪他迴美國一趟,現在正在機場呢。”許健柏說道:“參加完壽宴我們就迴來,10天左右吧。你留在醫院照顧菲菲就好,寶鑒就先別去了。”

    “哦,去那麽多天啊。”含玉有些不情願。

    “是啊,要迴去幫家裏準備一下。我也很長時間沒去過了,老人家總念叨我。對了,這事先別跟菲菲說,旭堯的意思,冷處理幾天。”

    “冷處理?”

    “菲菲現在不是沒什麽反應嘛,欲揚先抑吧!”說這話時,慕旭堯用胳膊肘頂了頂許健柏。許健柏馬上迴敬一個鬼臉。

    “建柏,菲菲她好像真的不想考慮這件事,有心事的樣子。昨天你們走後,她跟我說的,欲言又止的。”含玉輕聲講。

    許健柏聽到後,麵帶憂慮的看了看慕旭堯,又講:“慢慢來吧!畢竟菲菲她有那樣的心理陰影,這種狀況也是正常的。好在旭堯也不急於一時,你也不要逼的她太緊。”

    “我沒有啦,我隻是探探她的口風,她那樣說,我就沒有再說下去。”含玉一陣沉默,幾秒鍾之後才說:“建柏,你要小心,到美國好好照顧自己。”

    許健柏猜想含玉剛才一定是在猶豫該不該講這句話,在她心裏總覺得許健柏沒有把自己當做什麽,似乎這句話不該她說出口。

    “嗯,我知道了。你也一樣,不要因為照顧菲菲太委屈自己。”許健柏的心裏其實是真的很心疼這個女人。

    “我知道。”又一陣沉默,“那,那沒事我先掛了。”

    “好,我們迴頭見!”

    “好!”

    許健柏聽到那邊的忙音,才慢慢放下了電話。轉頭看著慕旭堯說:“含玉說,菲菲似乎有些心事,但又不肯講出來。”

    “嗯?”慕旭堯露出等待下文的表情。

    “可能還是家裏的影響吧,對感情不是很有信心。”許健柏拿起拉杆箱,拍了拍慕旭堯的後背,示意他邊走邊說。

    “其實我覺得她這樣挺偏激的,總不能因為她們村子的狀況,就一杆子打死全世界的男人吧!”慕旭堯有些鬱悶的講。

    許健柏將兩人的護照機票交給前台,才開口道:“話是這麽講,但我覺得對於一個從小生活在這種環境下的女人來講,這種影響是不可避免的。”

    “那怎樣,我可從沒有遇到過這麽棘手的情況。”慕旭堯拉著箱子跟隨人群進了登機艙。

    “你問我,我也不能給你有建樹的意見,因為我也不曉得該怎樣俘虜這樣的女人。”找到位置,許健柏把二人的行李箱放進了上方的行李艙裏。

    慕旭堯先一步坐到了臨窗的位置,皺緊了眉頭。

    “嗬,這還是我們的慕二公子嗎?”許健柏見慕旭堯的怪相不禁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因為一個女人頭疼。”

    “她不是一般的女人!”慕旭堯有些惱怒。

    “是的,你說過了,她是個很特別的女人。”許健柏拿出椅背上的雜誌,隨意的翻看起來。

    慕旭堯用胳膊肘處著機艙窗子,用力撚了撚太陽穴。“真是頭疼,這個女人!”

    “我真的很不理解!”許健柏放下手中的雜誌看著慕旭堯,“你是認真的嗎?”

    “你看我像開玩笑?”慕旭堯沒好氣的瞪了好友一眼。

    許健柏聳聳肩,做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我想,我是愛她的。雖然,我們隻接觸了那麽幾次。”慕旭堯慢慢的講著,企圖讓好友更好的理解他的心思。

    許健柏輕輕點點頭,示意慕旭堯繼續講下去。

    慕旭堯得到示意,緩緩的說:“我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很宿命的感覺。從我第一天到台北,她撞到我懷裏,似乎,這個故事就已經開始了。那天,我第一次聽她唱歌。她的那種落寞,那種悲涼深深的打動了我。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那麽的孤單,那麽的冷漠。我很想接近她,甚至有一種想溫暖她的衝動。我很想讓這個女人為我而改變,變的快樂起來。我很想看到她隻對著我一個人笑。”慕旭堯抱歉的看了看好友,因為他實在是理不清頭緒,不能給好友一個清晰的思路。

    “好吧,我想我大概明白了。”許健柏會意的笑了笑。

    “你明白了?”慕旭堯詫異的問,在他看來似乎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

    “是的。我不能直接告訴你,你愛她。但最起碼我可以告訴你,她很合你的胃口。”許健柏再次翻看起雜誌。

    慕旭堯一把將雜誌奪過來,睜大眼睛看著許健柏。

    許健柏笑笑,然後整個身子靠到了椅背上。

    “你難道就不能把話說的清楚些嗎?”慕旭堯實在是受不了好友的這種吊人胃口的做法。

    “旭堯,你覺得應該繼續嗎?”許健柏並沒有繼續先前的話題,而是沒頭沒腦的問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什麽?”慕旭堯顯然沒有緩過神來。

    “你清楚的,你父母不可能讓你自己去選擇未來的妻子。”許健柏一針見血。

    慕旭堯定睛看了看許健柏,然後翹起右邊的嘴角,身體因為輕笑而微微抖動。“難道你還不了解我嗎?”

    “正因為我了解你,我才想告訴你,收手!趁著你們還沒有開始。”許健柏的臉不再有笑意。

    慕旭堯將搶來的雜誌放進椅背上的雜誌袋,也將身子靠在了椅背上。轉頭望著窗外,此時飛機已經起飛,窗外湛藍一片。沉默良久,慕旭堯才輕輕的說:“我一直覺得,在感情方麵,我應該由自己做主。雖然,可能會難一些,但在這個問題上,我很堅持。”說著,他轉過頭來看著許健柏,帥氣的臉上出現了少見的嚴肅。

    許健柏看著慕旭堯的臉,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無疑,慕旭堯講的這番話是經過他深思熟慮後才說出來的。從認識慕旭堯到現在,他還沒見過慕旭堯對哪件事如此的認真。“你當真要對這個女人認真嗎?”

    “昨晚我一夜沒睡,我一直在反複問著自己這個問題。也許,到現在我都不能把這個問題想清楚。但有一點我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如果我錯過這個女人,我一定會抱憾終身!到目前為止,我想不到第二個讓我有衝動去爭取,去用一生嗬護的女人。所以,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建柏,楚淩菲這個女人,我是要定了!”慕旭堯越說越亢奮,到最後竟然差點叫了起來。這著實讓一旁的許健柏嚇了一跳。

    “你別激動!”許健柏趕忙安撫住慕旭堯的情緒,“好了,我明白了,我完全明白了。你是很認真的在對待這份感情,並且願意為此負上責任。”

    慕旭堯聽到好友的話,才稍稍穩定了些情緒。可許健柏後來的話卻又一次使他激動起來。

    “可是,楚淩菲這個女人,我們都清楚。她是個心冷的女人。她根本不相信男人,也不相信愛情。你的靠近隻會換來她的不安和反感,這樣下去,你如何將這份感情保護住呢!”許健柏對此很是擔憂。

    “所以,很頭疼!我第一次想要好好的愛一個女人,可這個女人竟然是個不懂愛情的冰女!”慕旭堯覺得老天爺對他實在是太不公平。

    “我覺得其實也不是沒有希望。雖然她不相信愛情,排斥男人,但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樣的。她們都渴望被愛,渴望得到一份天長地久的感情,菲菲一定也不會例外。隻不過,她自我保護意識太強,你很難接近她。”許健柏慢慢的分析著。

    慕旭堯聽著許健柏的話,心裏暗暗的著急。他很清楚,自己以往用於泡女人的手法在這個女人身上肯定是一點用都沒有,不僅如此,很可能還會招來她更多的反感。這一下子讓他犯了難。

    “不過,我想這樣的女人,她一旦認準了一個人,就會一輩子跟定了這個人,不會輕易的改變。”許健柏看看慕旭堯,又露出了不確定的神色。

    “你放心,如果她愛我,我很願意交付出我的一生。”慕旭堯知道許健柏在顧慮什麽。

    “嗯。”許健柏繼續說:“當務之急,我們要想到一個辦法可以放菲菲接受你的靠近,如果她根本不讓你接近她,那肯定是沒有辦法的。”

    “可她現在似乎對我很有成見,她把我當成了那種花花公子。”慕旭堯想起了那晚菲菲在寶鑒跟他說過的話。

    “你本來就是!”許健柏很不客氣的提醒慕旭堯。

    “這次我是認真的!”慕旭堯再次給以肯定而嚴肅的眼神。

    “ok!”許健柏妥協,“我想要製造你們相處的機會也不是很難,畢竟含玉和菲菲關係那麽好,而且還住在一起。”許健柏深知含玉對自己的情意,這件事她應該不會不管。

    “嗯,放心吧!我會慢慢的讓她知道,我對她是認真的,不是那種隻圖一時快樂的想法。等這次從美國迴去,我們就開始行動,為了我的未來,為了我和菲菲的未來!”慕旭堯竟然像個孩子一樣,興奮的右手握拳舉過頭頂。

    許健柏看著他孩子氣的樣子,哭笑不得。

    一番激烈的討論過後,困意慢慢的襲來,二人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飛機仍在幾萬英尺的高空平穩的飛行,也許這個時候它正飛過某個人的頭頂,說不定它正在鑒證一場婚禮,或者目睹了一場車禍,而此刻正在飛機上的人們卻對此一無所知。想想,有時候這個世界真是奇妙,奇妙到可以讓你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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