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人呢?”

    慕旭堯被菲菲的話叫醒,看了看身邊空空的沙發座,對菲菲笑著說:“嗬嗬,剛才聽你的歌聽的入迷了,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走的。”

    菲菲不再講話,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裏,偶爾喝上一口果汁,更多時候是看著舞台發呆。

    “在想什麽呢?”慕旭堯問道。

    菲菲歉意的一笑說:“沒什麽。不好意思,你會不會很悶?”

    “不會,有你在身邊怎麽會悶呢!”

    菲菲不敢麵對慕旭堯炙熱的雙眸,隻能把臉別過一旁。“慕先生,為什麽是我呢?”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慕旭堯卻也理解了她的意思。“有很多事是沒有原因的,你問的這個問題我給不了你答案。”

    “我隻不過是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人,你完全可以找到個更好的。”菲菲悶悶的說。

    慕旭堯坐到菲菲旁邊的座位上,想要看清楚菲菲的表情。“所謂好,指的是適合。而適不適合隻有我自己才清楚。如果我不喜歡,哪怕給我個仙女,我也不會要。”

    “我不是你想要的女人。”菲菲輕輕的歎了口氣。

    “我想要怎樣的女人,莫非你比我還清楚?”

    “至少她不應該是個風塵女子。”菲菲一再迴避慕旭堯的目光。

    “我不覺得你是個風塵女子。更何況,如果真的有愛,風塵女子又能如何呢!”

    菲菲終於轉過頭來與他對視,望著他深邃的雙眼,竟有些莫名的慌張。“我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這件事,在我的計劃中不包含一場突如其來的愛情。我不想自己平靜的生活被打破。所以,慕先生我隻能跟你說抱歉了。”

    多麽直接的拒絕,慕旭堯還是第一次被女人拒絕。他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不會因為他的幾句話而對他改觀的,也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與她浪費口舌。他笑了笑,看著菲菲有些泛白的小臉,竟有點兒心疼。“我不會放棄的!”他明白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她。

    她微微一愣,又低下頭去。好半天才開口:“其實,像你這樣的闊少爺我見的多了。你們習慣了一帆風順的生活,覺得什麽事都應該按照你們的意願發展下去。我越是拒絕,你們就越是想要得到我。其實得到了又能怎麽樣呢?不出幾天,你們就厭倦了,然後拿出一筆客觀的錢來為你們的欲望買單。我不想加入這種無聊的遊戲,你就不要再勉強我了。”

    慕旭堯被菲菲的話說愣了。是的,他就是這種人。看上哪個女人,就千方百計的得到她,等到厭倦了就用錢來解決一切。其實,他也不想參與這種遊戲,他厭倦透了那種隻有身體沒有心的生活!那麽他現在在做什麽呢?對菲菲,是想進行一場遊戲,還是真的要上演一段愛情故事,然後用它來結束自己放蕩的生活呢。

    一時間,慕旭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隻能呆呆的坐在那裏。

    菲菲抬起頭看了看他的臉,又別過頭去說:“不早了,你迴去吧。我也收拾一下迴去了。說罷,就要起身離開。

    慕旭堯抓住菲菲的手臂,感受到她身體微微的一顫。他站起身,走到菲菲的麵前,不自覺的將她散落的頭發拉攏到耳後。他的這個舉動嚇壞了菲菲,她向後退了一步,躲開慕旭堯的手,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慕旭堯並沒有因為她的躲閃而放開她的手臂,他向前走了一步,看著菲菲的眼睛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我是說真名。”

    “楚淩菲。”菲菲現在隻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慕旭堯的氣息似有似無的在她的臉上環繞著,讓她覺得實在是燥熱難耐。

    “楚淩菲,淩菲。好名字,很好聽。”慕旭堯摸索著她的頭發,沒有一點放開她的意思。就在她快要掙脫出他的手掌逃跑時,慕旭堯突然低下頭,在離她的鼻尖隻有一厘米的距離停下,送上一抹大大的笑容,然後溫柔的說:“你是我的,我不會放棄的。”說完便鬆開手,轉身消失在舞池之中。

    楚淩菲一下子跌坐到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她敢肯定如果他再不放開手的話,她馬上就快要窒息了!這麽多年來,第一次遇到這樣大膽的追求者。他那篤定的眼神就好像自己絕對會掉入他的情網一般。不,不是情網,楚淩菲告訴自己那分明就是愛情的陷阱!

    一夜無眠,滿腦子全是慕旭堯的影子,直到天邊泛起微微的亮光楚淩菲才漸漸睡去。恍惚間,她聽到含玉從門外傳來的聲音,說是有事要提前出去,叫她到時間自己去寶鑒。強迫自己睜開雙眼,腦袋昏昏沉沉,喉嚨火辣辣的。楚淩菲打開抽屜給自己找出些退燒藥來,卻發現暖瓶裏已經沒有水了。她拖著沉重的身子,走到廚房打開煤氣,燒上了一壺水。這時,一陣頭暈,楚淩菲又迷迷糊糊的迴到房間,倒進柔軟的床上,混沌的大腦和疲憊的身體很快讓她失去了最後一絲清醒。

    慕旭堯帶來親自熬的冰糖梨水,想讓楚淩菲潤潤喉,卻發現她的化妝間裏空無一人,連燈都沒有開。放下保溫瓶,慕旭堯決定去含玉那裏看看。走進大廳,慕旭堯一眼就看見含玉正坐在前排陪客人,而恰好含玉也看到了不遠處的他。慕旭堯朝她晃晃手,示意叫她過來。含玉低頭跟客人們說了兩句話,起身朝他走來。“什麽事啊?”含玉見慕旭堯有些焦急。

    “淩菲她人呢?你沒有跟她一起來嗎?她怎麽沒在化妝間?”慕旭堯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把含玉都逗笑了。

    “你都一口一個淩菲的了,還問我她在哪兒幹嘛啊?”含玉打趣道。

    慕旭堯現在可沒心情和她打趣,這都9點了,還有半個小時就是菲菲上台的時間了,菲菲不可能現在還沒到寶鑒的。“含玉,菲菲沒在化妝間,我問後台的其他歌手,都說沒見到她來。她怎麽了,請假了嗎?”

    含玉這才意識到事態有些嚴重,忙說:“我傍晚的時候有些事早出來了,我告訴她到時間叫她自己來寶鑒。那時候她在睡覺呢,難道是睡著了忘記時間了?應該不會啊!”

    慕旭堯見含玉也不清楚菲菲的去向有些急了,這大晚上的,她一個這麽漂亮的女孩子萬一遇到那種無聊的人可就壞了!“含玉,你們住在哪兒?我去看看!”

    含玉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畢竟這兩年來菲菲從沒出過這種狀況,急忙報上了地址,又將家裏的鑰匙給了慕旭堯。慕旭堯飛速的跑出了大廳。

    出租車將慕旭堯送到了一個住宅小區,他奔跑著在小區裏搜尋含玉告訴他的樓號,終於在小區的右側角落裏找到了那棟樓,慕旭堯來不及停下來歇歇又一口氣跑上4樓,在按了好幾次門鈴沒人迴應後用鑰匙打開了門。門被推開的刹那,一股煤氣味迎麵撲來。慕旭堯火速跑進廚房,看見煤氣灶上放著的水壺,想來是水開後湧出將煤氣灶的火澆熄了,把煤氣關掉,又打開四周的窗戶。從廚房出來,他看見菲菲正躺在一間臥室的床上,一動不動。

    “糟了!”慕旭堯幾步衝進房間,此時菲菲的皮膚呈現出淡淡的櫻桃紅色,身上出了很多汗,在確定她尚有唿吸後,慕旭堯抱起她跑出了房門。

    幸好救的及時,菲菲隻是中度煤氣中毒。望著躺在病床上的菲菲,美麗而蒼白的臉沒有半點血色,慕旭堯心疼的握住她的小手,仍然有些驚魂未定。他真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再去晚一些會怎樣。這個女人,這個柔弱的女人實在需要一個可以保護她的男人守在她的身邊。將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臉上出現一抹前所未有的溫柔。“如果,你要的是一份持久不變的愛情,我也可以給你。我真的不介意把和你在一起的保質期定為一輩子。”就連慕旭堯自己也驚訝於這幾句話,他真不敢想象這話是從自己的嘴裏說出來的。摸著菲菲美麗的臉龐,慕旭堯不想再壓抑自己想要得到她的渴望。如果得到她的代價是愛她一輩子的話,那麽他也認了。和她在一起一輩子,恐怕也會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吧!“我一定要把你變成一個明媚如花的女子!”低頭吻上那有些冰涼的小臉,就此印下愛的烙印!

    睜開雙眼,楚淩菲隻覺得天旋地轉,連忙閉上眼睛,小手緊緊的抓住了被子。

    昏睡中的慕旭堯察覺到了她的動作,忙握住她的手小聲說:“先不要睜開眼睛!別怕,你隻是有點煤氣中毒,現在會覺得有些頭暈、惡心、四肢無力,醫生說這都是正常反應,慢慢就會好了。”

    聽了他的話,楚淩菲這才慢慢放鬆下來,但小手卻緊緊的握住了慕旭堯。

    慕旭堯把手握的更緊一些,然後伸出另一隻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楚淩菲沒有躲開,隻是靜靜的接受著這輕柔的撫摸。

    “再睡一會兒吧,等醒來就會舒服很多了。”慕旭堯溫柔的就像在哄一個小嬰兒。

    楚淩菲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當她再次睜開雙眼時陽光已經從窗外透過窗簾灑落在了地板上。環視四周一圈,卻沒有發現慕旭堯的身影。楚淩菲掙紮著企圖挪動自己的身體,卻發現此刻自己就好像被千斤重擔壓著一般,哪怕是個微小的動作就已經讓她大汗淋漓。

    “你醒了,先別動!”慕旭堯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病房門口,放下手中的保溫瓶他急忙走到床邊,輕輕的托起楚淩菲的背部,又將枕頭戳放在床頭以便她能靠的舒服一些。“怎麽樣,是不是舒服一些了?”

    楚淩菲對他露出了一記好看的笑容,然後微微點點頭。

    慕旭堯很喜歡楚淩菲的笑容,特別是淡淡的微笑,真的很美。坐到床邊的椅子上,慕旭堯幫她蓋好被子,然後溫柔的說:“我幫你擦擦臉吧,能清醒些。”說罷便走進衛生間裏,隨即端出了一盆清水。他將毛巾放進水中,然後拎出來擠掉多餘的水分,小心翼翼的擦拭著楚淩菲那張美好的臉。“醫生說,這幾天還是會有些不舒服,需要慢慢的才可以完全恢複。等你有精神了,我帶你去外麵走走,唿吸下新鮮空氣,這對恢複健康很有幫助的。”慕旭堯又拉起她的一雙小手,將它們擦拭幹淨。

    送迴水盆,慕旭堯打開保溫瓶倒出了一小碗稀飯。然後坐下來對楚淩菲說:“我知道可能你現在並沒有胃口,但拜托你多多少少吃一點,因為現在你實在是需要體力!”

    盡管真的很沒有胃口,楚淩菲還是伸出了雙手想接過那碗稀飯。

    “我來喂你!”慕旭堯將碗拿到一邊,迴避開了楚淩菲的小手。

    “還是我自己來吧,我沒有那麽虛弱。”楚淩菲再次伸出手來,想要拿來那碗稀飯。

    慕旭堯抓住她的小手,好笑的看著她,輕輕說:“讓我喂你,我很享受呢!”然後用勺子崴出稀飯,放到嘴邊吹了又吹,再慢慢的遞到楚淩菲的嘴前。一口吞下那一勺稀飯,楚淩菲感受到了慕旭堯灼熱的目光,她不敢抬頭,隻是悶著頭一口一口的吃著他喂來的稀飯。

    楚淩菲生平第一次知道什麽叫做臉紅心跳,明明臉上燙的不行,卻覺得手腳冰涼,小小的一碗稀飯幾乎要了她的命。麵對慕旭堯熱切的目光和親昵的動作楚淩菲隻覺得自己的心在又快又劇烈的跳動著,好似馬上就要跳出來了一樣。

    楚淩菲所有的表現都被慕旭堯看在眼裏,心想這次自己還真是撿到寶了,這樣如花似玉的一個大美人,竟然完全沒有經曆過情事,就好像一張沒有任何痕跡的白紙一樣。他反反複複告訴自己,這樣完美的一個女人一定不可以讓她溜走!

    雖然生長在美國,也有過放蕩,萎靡的生活經曆,但慕旭堯骨子裏卻是個特別傳統的人,不過他眼裏所謂的“傳統”是要求自己的妻子在嫁給他的時候還是個完整的女人,正所謂“完整”就必然少不了那片珍貴的血膜。男人也真是奇怪,在他們不斷去索求女人身體的同時,卻要求自己未來的妻子為自己保住貞潔,可那些被他們糟蹋過的女人們該去嫁給誰呢?

    就在慕旭堯專心享受著這難得的獨處機會時,醫生卻不識趣的走進了病房。“怎麽樣,還覺得惡心嗎?”醫生才不理會慕旭堯埋怨的眼神,拿著病曆本詢問著楚淩菲的病情。

    “不惡心了,就是有點頭暈,四肢無力。”楚淩菲如實迴答。

    “嗯,很好,應該沒什麽大礙了。頭暈、四肢無力的症狀會在接下來的幾天逐漸消失。你記得,要多出去唿吸新鮮空氣,還有,多做擴胸運動。”醫生叮囑道。

    “好的,我記住了。”

    “慕太太,下次一個人在家裏燒水的時候要小心,水達到一定的溫度會沸騰,水蒸氣湧起,水也會向上冒,很可能會濺出水壺來,這時候很容易把煤氣灶上的火澆滅,煤氣就會泄漏。這次,幸虧你先生發現的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你是沒看到,昨晚送你來醫院時,慕先生急的差點急的把醫院的房頂給掀掉!”醫生一邊在病曆表上寫著什麽,一邊不經意的說著。

    一句“慕太太”讓楚淩菲的臉一下子變成了熟透的蘋果,她低著頭,小手抓著被子,一聲不吭。

    慕旭堯看著她害羞的樣子心中大喜,沒想到這冷冰冰的小美人竟會這麽的可愛,像個小孩子一樣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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