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副官耽擱片刻,就告辭走了,林沉畹服了藥物,陳道笙把她的頭放在枕頭上,她的頭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醫院走廊裏,陳蓉急匆匆跑上樓,姚誌偉緊跟在她身後,兩人跑到病房門口,看楚行風等一群保鏢守著,著急地問:“我大嫂出事了?”


    楚行風說:“督軍出事了,大嫂受了驚嚇,大哥差點沒嚇死。”


    陳蓉跟姚誌偉推門進去,陳道笙迴頭看見,攔住二人,“你嫂子睡著了,我們出去說。”


    三個人走出病房,站在醫院走廊裏說話。


    姚誌偉說;“小蓉聽見信,急著往醫院跑,大哥你迴去休息,我跟小蓉在這裏看著嫂子。”


    陳蓉看見大哥眼睛下的青黑,“哥,你都出黑眼圈了,你迴家,我守著嫂子。”


    陳道笙看著妹妹,“小蓉,大哥謝謝你關心你大嫂。”


    陳蓉垂眸,“我出事時,大嫂也守了我一宿,再說大嫂懷的是大哥的孩子,我的侄子。”


    陳道笙很欣慰,“小蓉,你結婚後懂事了。”對姚誌偉說:“你大嫂養胎,需要靜養,誌偉,看看就帶小蓉迴去吧!”


    囑咐妹妹,“小蓉,誌偉現在忙生意,你平常多關心誌偉,別總使xing子。”


    陳誌偉做生意很有頭腦,遠遠高於陳道笙的預期,令他對這個不起眼的妹夫刮目相看,姚誌偉把他投入的資金折算成股份,算他投資入股。


    “大哥,小蓉對我挺好,打是親罵是愛。”


    陳道笙拍拍他肩膀,“誌偉,我妹妹以後如果再欺負你,你找我,”


    “大哥,我們迴去了,有事需要我們,給我們打電話。”


    陳蓉挽著姚誌偉走了,陳道笙去醫生辦公室借用電話。


    陳道笙輕輕推開病房門,隨手關嚴,看見林沉畹醒了,走到chuáng邊坐下,把她的手放入被子裏,小聲說:“邵太太那裏我打電話告訴了。”


    林沉畹點點頭,神qing很鄭重。


    “小蓉和誌偉剛才來看你,我打發她們迴去了,人多影響你休息。”


    邵太太當天下午趕到醫院,林沉畹看見她叫了一聲,“gān娘。”眼淚止不住。


    邵太太著急地給她擦淚,“小畹,你懷著身孕,不能傷心,你伯父的事我聽說了,道笙打電話,說你暈倒了流血了,嚇得我夠嗆,你gān爹催著我來看看你。”


    林沉畹哽咽地抓住邵太太的手,“我伯父重傷昏迷,gān娘,我伯父撫養我長大,我伯父是我最親的人,我伯父萬一……”


    她哭著說不下去了。


    邵太太嘆了口氣,半晌說:“孩子,你從小沒爹沒娘,現在這不是還有我,把我當成你親娘好了。”


    林沉畹抱住邵太太,一陣心酸,說不出話,也不知該說什麽。


    邵太太不放心,要留下照顧林沉畹,被陳道笙勸走了,陳道笙親自送邵太太到江邊,看著邵太太坐船迴江下了。


    趕迴病房,病房裏小楠和周媽侍候,林沉畹躺在chuáng上,正抹眼淚,陳道笙走過去,坐在chuáng邊,默默無言,知道說什麽話都多餘,他低俯身一點點吻gān她臉上的淚珠,直到她不再流淚,他知道她的心qing,她對邵太太演一齣戲,心裏不好受,輕聲說:“傷心對胎兒不好,這次以後再也不許傷心了。”


    “道笙,人為什麽有時候要麵臨選擇和取捨。”


    “人活著,總有無奈的事qing,是我們左右不了了。”


    林督軍住進的醫院內外都有重兵把守,如臨大敵。


    關於林督軍的傷qing,對外一律封鎖消息,督軍府裏愁雲慘澹,客廳裏幾個姨太太聽說督軍林雲鴻傷勢惡化,哭哭啼啼,林雲鴻在雲公館出事,出事後,大太太把雲纓關起來了。


    一個侍女看見二姨太眼睛直勾勾地走進客廳,叫了一聲,“二姨太。”


    屋裏的人都朝二姨太看過去,二姨太誰也不看,直奔大太太走過去,走到跟前站住,“大姐,我聽說雲鴻受了重傷,qing況很不好。”


    大太太本能地站起來,“你怎麽出來了?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


    二姨太上前走了一步,“你不想我出門,想讓我像活死人一樣,最好消失,雲鴻他現在要走了,你也不用裝了。”


    大太太麵容平靜,“怡清,我看你受了刺激,滿嘴胡言。”


    二姨太猶自說著,“大姐,我願賭服輸,可是你做的孽,我腹中胎兒的xing命,你要拿命來償……”


    說著,客廳裏的人誰也沒有料到,二姨太藏在袖子裏的手握著一把匕首,朝大太太刺過去,幸虧大太太早有防備,朝旁一躲,一疊聲地叫喊,“快拉著她,她瘋了。”


    二姨太一下沒刺中,還想刺時,被屋裏的一個男傭抓住手腕,她畢竟是女流,被奪下手裏的匕首。


    大太太驚魂未定,“把她綁了,她受刺激瘋了。”又命傭人,“給jing神病院打電話。”


    二姨太被幾個傭人製服,關押在柴房裏。


    半個鍾頭後,jing神病院來了幾個醫生護士,領頭的醫生問大太太,“夫人,病人在哪裏?”


    “麻煩大夫稍等片刻,我把病人帶出來。”


    大太太帶著無雙和幾個男傭來到關押二姨太的柴房,叫人打開門,對傭人們道:“你們等在外麵。”


    大太太一個人走進柴房,二姨太被捆著扔在柴糙上,大太太走到離她幾步遠。


    二姨太手腳被綁著,看見大太太站在麵前,憤恨地罵道;“袁正芬,你當年用惡毒的手段陷害我,就不怕報應嗎?”


    大太太微笑著,“穆怡清,我嫁給雲鴻的時候,也想做一個善良寬厚的好太太,我是被你bi的,如果我不狠,我就是現在的你,你就成了現在的我。”


    大太太臉上十幾年一成不變的笑容,“我送你去一個地方,我們之間的一切就此了了。”


    說著,轉身離開。


    督軍府裏的人,看著jing神病院的救護車把二姨太拉走了,多年前的一段往事,淡出眾人記憶。


    琛州裝備jing良的四師駐地師部,駐紮江下的六師師長邵恩奎正在策動四師官兵譁變,現在督軍林雲鴻xing命不保,六師師長邵恩奎傭兵駐守江下重鎮,是否投靠,四師官兵不少舉棋不定,大部分軍官,是林雲鴻的嫡係,堅決反對投靠邵恩奎。


    四師分成兩派,爭執不下,大部分林雲鴻的親信軍官,跟隨林雲鴻一起出生入死,忠於林雲鴻,局麵僵持,局勢不明朗,邵恩奎見狀,拔出手槍,朝天放了三槍,砰砰砰三聲槍響,紹恩奎的衛戍隊闖入,包圍了四師軍官,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局勢突然緊張,雙方劍撥弩張。


    突然,持槍核彈的軍隊如cháo水一般蜂擁而至,包圍了整個師部,下了衛戍隊的槍,正當眾人驚訝之時,督軍林雲鴻在前唿後擁中走了出來,邵恩奎所部瞠目結舌,林雲鴻站在師部中央,聲音洪亮,“邵師長策動我部隊譁變,我宣布撤去邵恩奎師長職務,下了他的槍。”


    邵恩奎企圖反抗,怎奈對方人多勢眾,他已被包圍,被人下了槍。


    督軍林雲鴻上演一出引君入甕,及時平叛,抓了組織策反的六師主要軍官,下級軍官法不責眾,既往不咎,林雲鴻把原來的六師官兵,分散到四師,重新組編,四師接收江下,叛亂的危機解除。


    琛州的局勢穩住,林雲鴻親自到醫院看望侄女,林沉畹聽說伯父已平息軍隊裏的叛亂,這幾年來,心裏壓著的一塊石頭落地。


    小楠搬了一把椅子,林督軍坐在chuáng邊,“小畹,伯父很慚愧,當初沒有考慮周全,你懷孕嚇到了,這次的事件能順利解決,離不開你的配合,這裏有你的功勞,邵恩奎表麵大大咧咧,實則心思縝密,他聽說我負傷,懷疑有詐,我才讓你演了這齣戲。”


    林沉畹擔心地問:“伯父,那日在雲府,有刺客,你一點沒受傷嗎?”


    “我沒受傷,刺客開槍之時,一顆子彈擦著我手臂飛進牆裏,我手臂擦破點皮,當時裝作受傷,除了我身邊親信之人,任何人不知道。”


    “暗殺伯父之人,查清楚是什麽人了嗎?”


    “渝州方麵派來的。”


    “我義父他,伯父打算怎麽辦?”


    “小畹,看在你麵上,邵恩奎攆出琛州地界。”


    林沉畹鬆了口氣,義母邵太太把自己當成親生女兒,自己幫伯父騙了義母,雖說迫不得已,論理她選擇沒錯,伯父更親,她理應站在伯父這邊,可人qing上,她利用邵太太,總有幾分愧疚。


    林雲鴻走了,陳道笙送走林雲鴻迴病房,林沉畹站在地上,跟小楠收拾東西,陳道笙趕緊說;“你別動,快躺下,有什麽活傭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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