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她胡思亂想,前麵的女生表現如何,她都沒注意,而排在她身後的白妤薇卻認真地聽著台上女生的演講,麵色平靜,沒有一點驚慌。


    秦穀芬走到她跟前,小聲說:“林沉畹,加油!”


    杜雲峰同學打量她的旗袍,“小林同學,你這件旗袍是新做的?很適合你的氣質,婉約纖柔,淡雅若蘭。”


    小林同學置若罔聞,好像根本沒聽見一樣,說好的不害怕,我叫不緊張。


    當男生主持人念到她的名字,林沉畹都不知道自己怎樣走到舞台中央,朝下一望,台下萬人矚目。


    她無意識地朝後台看了一眼,突然,看見高樹增站在後台邊,正看著他,目光中鼓勵和期待。


    林沉畹瞬間鎮靜下來,舞台雪亮的燈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她想起夜晚的中心廣場,高高地站在石台上,夜空深邃,有風自耳邊chui過,她平靜地看向台下觀眾席。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台上,陳道笙有剎那懷疑自己的眼睛,林沉畹穿著


    一件jing致的月白蘇繡緞旗袍,裙琚手繡淡淡的蘭花。直發上別了一朵珠花,珠花鑲嵌的碎鑽熠熠生輝,燈光照在身上,月白緞如水光流瀉,整個人光彩奪目。


    她開口便攝住人心,聲音清澈悅耳,舉手投足,彰顯出內外兼修的女孩,演講內容與jing美的旗袍相得益彰,詮釋了她的演講主題,國粹與西方文化,她驚艷古典美,成了舞台上一道美麗的風景。


    陳道笙深qing地凝望著台上那個曾經膽小的女孩,見證她涅槃銳變,完成華麗的轉身,心生感慨,他頭一次以一個男人的角度和眼光看一個女人,虔誠的傾慕和欣賞,心馳神往。


    林沉畹演講結束,台下爆發出熱烈的掌聲,林沉畹側頭看向後台,高樹增神qing激動,為她而驕傲。


    林沉畹朝台下鞠躬。


    然後,走向後台,朝高樹增走了過去。


    秦穀芬和杜雲峰還有兩個同學校的同學圍過來,秦穀芬熱qing洋溢,“林沉畹,你今天的演講太成功了,震撼到我,我好像不認識你似的,你準備太充分了,每一個手勢,身體語言都堪稱完美。”


    杜雲峰非常激動,“林沉畹,這才是你,平常你包裹自己,沒有把自己才華顯露出來。”


    林沉畹偏頭看向高樹增,粲然一笑,高樹增心qing激dàng,看著她發自內心的笑,笑容溫暖如初升的旭日。


    女生主持人出場,高聲報幕,“下麵由七號演講者,育德中學白妤薇同學,為大家匯報講演。”


    白妤薇麵帶自信,恰到好處的微笑,淡定從容地走出後台。


    陳道笙目光一直追逐林沉畹,直到林沉畹走到後台,被帷幔遮檔住,陳道笙從座位上站起來,從舞台一側樓梯走上去。


    白妤薇正好從後台走出來,一眼看見走上來的陳道笙,心qing激動,以為陳道笙來看她今天的演講,她隱約透漏給陳道笙,沒直接邀請陳道笙來看自己的演講,她還有一個小心思,想讓陳道笙看看,她是怎樣把林沉畹比下去,如果林沉畹出醜,就更好了。


    她一直認為上次學校比賽林沉畹能入選,壓過陳蓉,全憑幸運,還有餘校長的偏見,餘校長是頑固不化的老古板,不喜歡陳蓉瘋瘋張張,喜歡傳統女xing。


    她沒有把握陳道笙能來,陳道笙卻來了,給她意外驚喜,可是白妤薇的興奮沒有維持一秒,陳道笙看了她一眼,掉轉方向,朝後台走去。


    陳道笙走到後台,看見林沉畹跟一個儀表堂堂風度翩翩的年輕男子對麵站著,男人目光溫潤地盯著林沉畹,如沐chun風,林沉畹揚起小臉,笑容甜美,堪比三月的挑花燦爛,兩人旁若無人地說著什麽,林沉畹根本沒有注意到他。


    跟林沉畹對麵站的男人看見他,笑容不減,陳道笙叫了一聲,“林沉畹。”


    直唿其名,林沉畹轉過頭,看著他,瞬間露出驚訝神qing,似乎他不該出現在這裏, “恭喜你!”陳道笙冷冰冰地說了一聲,周身散發凜冽的氣息,


    林沉畹嘴半張,突然出現的人,不受歡迎,她斂起笑容,客客氣氣,“謝謝,陳先生。”


    “你之前叫我道笙,還是稱唿道笙好了。”


    他雲淡風輕地說。


    林沉畹嘴型變成o,這人瘋了,平白無故bào露兩人之前的關係,故意叫人懷疑嗎?


    立刻gān笑兩聲,“陳先生真會開玩笑,jiāo淺言深。”


    陳道笙覷了高樹增一眼,“不給我介紹一下這位先生?”


    “高主編。”林沉畹戒備地看著他,這不是來恭喜的,是來找茬打架的。


    “高樹增。”


    高樹增神色坦然。


    陳道笙伸出手,“幸會,高先生。”


    高樹增伸過手,兩隻男人的手握在一起。


    林沉畹緊張地望著陳道笙的臉,陳道笙深眸微眯,隻有這個時候,他的目光離開林沉畹落在高樹增臉上,高樹增直視著他,平靜的眼眸,隱藏著某種不明的暗湧。


    兩個男人握手,用握這麽久嗎?目光之專注,令林沉畹的小心肝直撲騰,左右看看兩人的臉,又低頭盯著緊握的兩隻大手看,握這麽緊,想gān什麽?


    林沉畹聲音gān澀,“陳先生、高主編,你們要不要看演講?”


    高樹增先鬆開手,客氣地,“陳先生請。”


    陳道笙鬆開手,麵色冷凝,“高先生請。”


    白妤薇走向舞台中央,心裏非常失落,思維不能集中,她忍不住朝後台看了一眼,看見陳道笙跟林沉畹站在一起,她一走神,站了半天,沒說話,後台學校帶隊的教師,想提醒她,又不敢喊出聲,gān著急。


    台下一陣騷動,白妤薇勉qiáng集中jing神,開始演講,qing緒卻沒有調動起來,頻頻走神,本來演講稿背得滾瓜爛熟,演講到中間部分腦子裏突然出現空白,卡殼了,記不起演講稿,她隻好即興發揮,銜接還算流暢,不仔細聽不出來,演講在規定時間內結束。


    當她走迴後台,陳道笙和林沉畹並肩站在後台,林沉畹的身邊還有一個同樣出色的男人,林沉畹站在兩個高大的男人中間,顯得纖細柔弱,楚楚動人。


    林沉畹看著白妤薇,陷入沉思,她心中詫異,白妤薇今天發揮失常,水準降低了幾個段次,她不像因為膽怯害怕,上次學校她的演講她認真聽過,比這次水平要高得多。


    別人沒有發現白妤薇出現的紕漏,她聽出來了,白妤薇中間短暫的停頓,便順過去了,她猜測白妤薇忘了詞,沒有按照事先準備的講,臨場發揮,無fèng連接,且切合題目,林沉畹自問自己不可能做到這麽好,也許瞬間慌了,不知所雲,短時間內根本沒有思路,她不是一個成熟的演講者,白妤薇是,白妤薇比她更具備成功的條件。


    白妤薇幽怨地看著陳道笙,倔qiáng地含淚,朝外走去,林沉畹從她看陳道笙的眼神突然明白了,她為何出現如此大的失誤,林沉畹看著陳道笙,陳道笙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心無旁騖。


    林沉畹站在陳道笙和高樹增中間,心中煎熬,兩個男人雖然麵色平靜,紳士風度,可這是表象,高主編今天也不同於往常,高主編一向是謙和有禮,此刻氣場qiáng大,跟陳道笙勢均力敵,寸步不讓。


    她實在不願意夾在他們兩個中間,提心弔膽受煎熬,


    還沒輪到杜雲峰,她想在後台給他加油,算了一下時間,杜雲峰排到下午,今天這場演講大賽都是各學校選拔出的優秀學生,每個人的演講題目各具特色,聽了很有益處,林沉畹捨不得走,便想打發走陳道笙,“陳先生,我要下台去班級的位置坐。”


    這陳道笙總不能跟她去班級座位上,他這個形象,太紮眼。


    陳道笙唇角一抹冷笑,林沉畹轉過頭,對高樹增說;“高主編,謝謝你!”


    高樹增即明白,“林小姐,我先走了,改日我約林小姐。”


    林沉畹想送他,身邊的人臉色yin沉,目光冰涼,她剛要邁出的腳步頓住,這種場合,少生是非。


    “再見,高主編。”不送人,心裏有點過意不去,“改日我請高主編吃飯。”


    “隨時恭候,林沉畹。”高樹增麵帶微笑,欣然接受。


    林沉畹沒敢看陳道笙,高樹增突然改口稱唿他林沉畹,對她請吃飯一說,連客氣話都沒有。


    陳道笙和高樹增今天的態度令她很無奈。搶玩具嗎?幾歲了?


    白妤薇低著頭,往後走,突然發生的變故,始料不及,在白妤薇身上從來沒有發生過,她一向好qiáng,尤其當著道笙的麵,如此失敗,打擊可想而知,現在林沉畹得意了,把她比下去了,評委沒有最後下定論,但是她出局已經是必然,無可逆轉。


    陳蓉過來,忍不住埋怨,“你在學校講得好好的,今天是怎麽了,你中了什麽邪了?這篇演講稿你背了多長時間,不可能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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