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說定了,林小姐,我們雜誌社缺女姓作者,我這一趟沒有白來,收穫很大。”


    校園麵積很大,中午休息,林蔭道上來來往往的師生,有認識的同學跟林沉畹打招唿,刻意看看她身旁的風度翩翩的男子,異樣的眼神。


    高樹增態度磊落,倒不怕被人看,林沉畹卻覺得不自在,正好兩人走到學校後門,林沉畹問;“高先生吃午飯了嗎?”


    “沒吃,你學校裏有食堂嗎?去你學校食堂隨便吃一口。”


    學校有個小食堂,由於飯菜價錢貴,師生一般不去食堂吃,學生早晨從家裏帶飯,學校附近有許多特色小吃,經濟實惠。


    兩人如果去食堂吃,學校不少人都認識林督軍的侄女,高樹增不在乎,這裏沒有他認識的人,他剛來琛州,對那裏都不熟悉,也沒有幾個相熟的人,林沉畹是他來琛州後第一個認識的。


    出學校後門有許多小飯館,高樹增選擇中午這個時間過來,也許他隻是考慮林沉畹課間休息,但林沉畹出於禮貌請他吃飯,於是指著後門說;“從這個門出去,一條街都是飯館,有的小飯館味道還不錯,我請高先生一頓便餐,下午上課之前趕迴來還來得及。”


    “我對這裏不熟,客隨主便。”


    高樹增沒有謙讓,倒是很好說話,也不挑吃的,林沉畹領著他出了後門,沿著小街,來到一家高家老鋪門前,“這裏的冰糖肘子很好吃。”


    兩人走進小飯館,飯館不大,擺了幾張桌子,中午有兩桌學生吃飯,都是育德中學的學生,林沉畹平常帶飯上學,今天的飯盒沒吃,放在教室裏。


    小飯館是夫妻倆開的,飯館掌櫃的中年男人胖胖的很有喜感,熱qing招唿二人,“這位女學生好像來過?”


    林沉畹笑說;“掌櫃的好記xing。”


    “學生跟老師一塊吃飯,看來師生關係很好,這位老師平易近人,是個好老師。”


    有喜感的掌櫃搭眼便判斷出這一對男女乃師生關係。


    林沉畹看看高樹增,沒否認,“算是吧!高老師!”


    好像稱唿一聲高老師順理成章。


    高樹增輕咳了一聲,妝模作樣,“嗯!林同學,點菜。”


    林沉畹來吃過幾次,直接點了幾樣小飯館的特色菜冰糖肘子,又點了兩個毛菜。


    冰糖肘子上來,用一個白底藍花的搪瓷盆裝,色澤紅亮。


    高樹增嚐了一口,“味道不錯,rou蘇爛,滷汁如膠。”


    看著對麵的林沉畹泡湯汁就著肘子rou,埋頭扒拉一碗白米飯,腮幫子鼓鼓的,高樹增食yu大增,也泡湯汁就著肘子rou吃了一碗白米飯,迴頭招唿,“掌櫃的,再來一碗飯。”


    裏麵有一桌坐著三個學生,二男一女,背對著她坐的一個男生,幾次迴頭朝她們這桌看,林沉畹覺得麵熟,同一學校的有許多人,在校園裏經常遇見,叫不上名字。


    那個男生的眼神令她不舒服,等他再迴頭看時,林沉畹瞪眼瞅著他,那個男生尷尬地轉過頭,再也沒迴頭看。


    那三個學生先吃完,付了飯錢,往外走,經過她們這桌,那個男生特意朝高樹增看,神qing齷齪,很討人厭,林沉畹悄悄伸出一條腿,那個男生隻顧盯著高樹增看,沒留意腳下,絆了一跤,差點跌倒,林沉畹收迴腿,若無其事地說了句,“對不起。”


    那個男生羞惱,怒瞪著她,卻沒敢說什麽。


    這三個學生走出門,高樹增忍不住笑,林沉畹也笑了。


    兩人吃完,飯錢高樹增掏的,走出飯館,林沉畹不想跟高樹增在校園裏再走一圈,便站住,“我要上課了。”


    高樹增說;“你稿子寫好,拿給我,不急,你寫完送我雜誌社,離你學校不遠,你能找到嗎?”


    林沉畹點點頭,“能找得到。”又躊躇一下,“我沒往雜誌社投過稿子,我能行嗎?”


    高樹增鼓勵她,“我看了你校刊文章,沒問題,我可以幫你,我們雜誌社約稿的幾位女作家,家庭靠稿費收入維持生計,當然,六小姐不缺錢,寫字也是一種謀生手段,女子自qiáng自立不是一句空話。”


    林沉畹經他一說,有了信心,“我試試,我會努力的,我不是什麽有錢人,我希望靠自己的能力養活自己。”


    “你這個想法很好,你的文章可以鼓勵很多女xing,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這位高先生思想開化,尊重女xing,林沉畹對他好感增加。


    兩人分手後,林沉畹從後門進學校,往迴走,老遠看見cao場上站著兩個人,林沉畹認出其中一個是陳蓉,另一個就是剛才在飯館裏盯著他們看的那個男生。


    難怪覺得麵熟,原來這個男生跟方崇文和陳蓉都是一個班級的,他認識林沉畹,林沉畹一時沒想起他。


    林沉畹經過二人身邊,陳蓉一臉蔑視,她佯作視而不見,沒理會二人,徑直走,前世她跟陳道笙妹妹的關係不是很好,陳蓉因為方崇文和白妤薇的關係,對她不待見。


    放學後,國文老師沈彥今天有事,先走了,告訴林沉畹課不補了,林沉畹跟唐昀玉一起走,兩人走出學校大門,督軍府的汽車等在門口,林沉畹說;“我讓汽車送你迴家。”


    “我坐電車迴去。”


    電車在學校有一站,唐昀玉每天上學放學乘電車迴家。


    二人在學校門口分手,副官程東林坐在車裏跟司機劉師傅說話,有個報童站在學校門口賣報紙雜誌,林沉畹走過去,問;“有新生活雜誌嗎?”


    報童是個八九歲的男孩,童稚的聲音,“有。”


    林沉畹接過雜誌,付了錢,剩錢沒要,拿著雜誌往汽車方向走,小男孩在身後說;“謝謝姐姐。”


    坐車上,她翻了翻手裏的新生活雜誌,雜誌裏刊登有一位她喜歡的女作家長篇小說連載。


    迴家吃完晚飯,她捧著這本雜誌看這位喜歡的女作家的長篇小說,這是以女xing視角寫女xing題材,文筆清新細膩,可惜每日連載,意猶未盡。


    她在校刊發表文章,小打小鬧,給這種大雜誌社投稿,她還是第一次,考慮再三,決定寫短篇豆腐塊小說,想了幾天,大致有了思路,才開始動筆。


    每天晚飯後,她就趴在桌上寫,五小姐林秀瓊過來,她抬頭看一眼,繼續低頭寫,林秀瓊湊近看,心直口快的xing格,有話憋不住,“六妹,高先生是新生活雜誌的副主編,他找你約稿?現在有不少愛好文學的人文稿送上門,女作家沒點名氣的編輯根本不搭理。”


    林沉畹給一段文字潤色,沒注意聽她說什麽,沒抬頭,“五姐,你自己玩,我不陪你了。”


    五小姐林秀瓊重重地點了一下她的頭,“給個棒槌當成針,死心眼。”


    連著兩天,秋雨綿綿,早起,林沉畹趴窗戶,看窗外零星雨點落在水坑裏濺起小水花,庭院地麵濕漉漉的,告訴小楠穿黑皮鞋,黑絨麵布鞋沾水容易髒。


    汽車行駛的路上,雨漸漸停了,育德中學門口,陸續有穿校服的男女,背著書包,往學校裏走。


    林沉畹跳下車,跟程東林說:“放學晚來一個鍾頭接我,老師給我補課。”


    門口停著一輛汽車上下來一個女學生,朝她喊,“林沉畹。”


    林沉畹迴頭,看是同班的汪曉寒。


    兩人並肩往校園裏走。


    “你跟杜雲峰是表兄妹?”


    林沉畹突然想起小杜同學。


    汪曉寒眼角上挑,“你都知道了?”


    兩人邊說走進校園,三五成群的男女學生往教學大樓走,汪曉寒發現前麵一個熟悉的身影,揚聲喊;“表哥。”


    前麵身材頎長偏瘦的男生迴頭,看見二人,掉頭就走,理都不理。


    汪曉寒大喝一聲,“杜雲峰。”


    杜同學還是沒理,汪曉寒跑過去,一把扯住他,“表哥,你怎麽不理人?”


    林沉畹走上前,“杜學長是跟我生氣嗎?那天晚上你為何提前退席不打聲招唿?”


    杜同學看了她一眼,沒有搭話,繼續往前走,林沉畹站在身後冷笑一聲,“你這個樣子很沒風度。”


    杜同學突然站住,迴過頭,“你想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嗎?”


    那晚在錦繡大飯店,杜同學是林同學溜出包廂後,跟著溜出去的,他走出包廂的門,小林同學白水喝多了,早已沒了影子。


    他一個人朝衛生間走,走了十幾步,迎麵走過來兩個男人,臉色就像誰


    欠了幾百吊錢,杜同學沒在意,以為是吃飯的客人,那兩個人走近,擦身而過瞬間,突然,感覺腰間尖銳一疼,那人低聲說;“別動,動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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