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的事情在跳湖自殺並沒有結束,鳳息縣平靜太久,這件事頓時成為了街頭巷尾的談資,縣裏的報紙,市裏的地方電視台都來采訪楊平。

    過不了多久,他就出現了電視裏。

    黃英見到楊平滿嘴跑火車裝可憐還上了電視,差點都氣死了。

    “這種人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就是活該!那些記者媒體怎麽不去當地證實下事情是不是真的再報上來,都瞎了眼睛聾了耳朵不成?還給他捐款,真是活見鬼,還不如全丟到江裏去!至少還能聽到一聲響!”

    林文好聲好氣在旁邊規勸:“好了事情都過去了,黃月她現在也過的比以前好,那些人也就是炒炒,誰管你是真是假?”

    “不行,我要打電話給電視台舉報他。”提起楊平這個人即使過去這麽多年,黃英心裏還是有氣。

    想到做到,當即黃英就開始撥電視台的電話,她反複撥了幾次電話都是在占線,她躁到把電話一扔,煩道:“什麽玩意,不打了!”

    林文趕緊湊上前說盡了好話,黃英才冷靜下來。

    楊平這狗東西現在跟她們沒有半點關係,她何必招惹上一身腥,不值得。

    這樣想下來,她就把這件事丟到了一邊,另外她也沒瞞著黃月,兩姐妹在電話裏的態度都是不認識楊平這個人,無視就好。

    ……

    電視台那邊。

    楊平的事情一經播出,從節目開始後台就接到了蜂擁而至的舉報電話。

    接線員都接的冷汗直冒,這些電話不是說節目不好,而是直接投訴楊平這件事上作假,罵電視台不擇手段。

    電視台的領導也傻眼,采訪楊平的年輕女記者,寫稿子的男編輯也傻了眼。

    他們這座城市是三流小城市,本地地方電視台就跟小打小鬧一樣,平時消息來源多半是省內,室內公共平台,一些本地市民可能有虛假的成分,但都不大。

    為了節省開支,他們有時候采訪到本人就罷手,並不會追根究底詳細調查。

    這次反響這麽大,還盡是惡劣影響,電視台的領導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怎麽迴事啊?楊平那種人,以前就租我家的房子,他們那對夫妻也是惡心,女的尖酸刻薄,男的好吃懶做。他那個大女兒什麽沒病看病都是假的,他根本沒想過給女兒看病,知道有心髒病也不去醫院。”

    “騙錢,這是騙錢!楊平沒

    有他自己說的那麽無辜!你們被騙了!”

    “也是夠了,做新聞也要有良心,虛假信息就敢報出來……”

    類似這樣的電話層出不窮,電視台的領導都想不到楊平一個小人物會得罪這麽多人,一般人知道這類消息是假的,最多也就是私底下說說,真打電話到電視台的反而少。

    像楊平這樣基本上認識他的鄰居路人都打電話舉報,這還是他活了大半輩子頭一次見到!簡直是人見人厭。

    電視台領導臉色陰沉,心裏咒罵楊平壞事。

    再怎麽後悔也無濟於事,這件事捅到上麵,一個不好他前途也有阻礙,不如推出一個替罪羊。

    他的眼光在記者、編輯兩人身上徘徊。

    年輕的女記者顫顫發抖,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眼前這個人到中年還相貌堂堂的領導看她的眼裏帶著惡意。

    她抖著嘴唇說:“我我們……可以找到證人反告楊平欺詐。”

    電視台的領導本來不耐煩聽這個,但是此時他腦子裏卻靈光一閃。

    他推出替罪羊的做法沒錯,但這件事明擺著他也有責任,麵上弄得再好看,上麵的人真要查也查的到,到底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把柄。

    倒不如他借題發揮,主動向上級領導承認錯誤,再積極挽救,說不定還會對他另眼相看。

    主意打定,他笑眯眯道:“事情呢,已經發生了,變不迴來,但是我們可以挽救,畢竟我們電視台也是無辜的對不對?我們現在就報案說楊平欺詐,接著再找到楊平的家人,做一期訪問,你們努力努力,爭取挖點信息平反。”

    記者跟編輯趕緊擦汗點頭,隻要事情不怪罪到他們頭上就好。

    ……

    電視台報了警,警方很快受理。

    楊平因為他這段時間是市內的名人,這次又涉及欺騙,光命眾捐給他的錢財差不多就有十萬塊錢,如果真的屬實,他要在牢裏麵呆幾年了。

    這個時候楊平穿的已經不是身上的破爛衣服,他早就換上了新衣服,黑皺的皮膚都有了光澤,穿西裝打領帶,打扮的人模人樣,乍一眼看上去倒像是一個成功人士。

    被抓的時候,他還住在電視台安排的賓館裏,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枕頭邊上還放著三萬塊錢,美的他做夢都要笑醒。

    警察帶著賓館服務人員破門而出,他還大吵大鬧:“幹什麽?你們這是幹什麽?!這是私人地

    方懂不懂!”

    警察懶得跟楊平說話,直接押著人下了樓上了警察唿嘯而去。

    到了警察局,楊平見到滿臉仇恨的楊母才知道什麽叫做怕,想到當年他燒房子的事,雙腿都在打抖。

    他頂著一張諂媚的臉朝著她笑道:“媽,你怎麽在這?”

    楊母冷笑:“嗬嗬,別叫我媽,你這個小畜生。害得一家人這麽慘,你還好意思叫我媽,當初生你下來就該掐死你!”

    她眼神毒辣地落在楊平身上,不顧念一點母子情誼。

    楊母這些年也過的不好,頭發一夜全白,臉上的皺紋全都往下垂,眼睛渾濁,人也瘦骨伶仃托著背。

    穿的髒兮兮,身上還有不好聞的氣味。

    警局的人都同情地望著楊母,心想生了這樣一個兒子確實是應該生下來就掐死。

    楊平聽到楊母這話也是怒,開頭見到楊母的心虛蕩然無存。

    “你不讓我叫你媽,我還不想叫!你看看我的腿,我原來是殘疾人嗎?是你們害得!你跟大哥把我騙出家門,賣到黑煤礦做工,我的腿就是那個時候瘸的!這都是你們害得,你們拿著賣掉我的錢吃香喝辣,要臉不要臉!”

    “那你也不能燒了家裏的房子,想把一家人都燒死!”楊母怒吼,她強勢慣了,這會更是氣急攻心。“又不是去了黑煤礦就不能迴來,你再堅持個五六年人家就會放你迴來,為了這個家有什麽不能忍?”

    楊平被賣到黑煤礦的事,她開始也不是很清楚,隻以為是正常煤礦,後麵大兒子不小心說漏嘴,她才知道。

    不過人都賣了,她偏心老大,這件事就沒說出來,算是她默認了。

    楊家的房子燒毀後,楊母就不接受是以為王燕做飯不小心把房子燒了,順便把自己燒死了的說法,她總覺得有鬼,接著她就報了案。

    事實上也是如此,警察調查過程中沒發現在房子的殘骸中,沒有發現王燕以及她女兒的屍體。反而走訪村民的時候,有人說起過好像見過有個背影類似王燕的女人抱著她的女兒和一個男人下山。

    這件事引起了警察的重視,隻不過沒證據表明這個男人是誰,王燕又一直找不迴來,後麵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楊母卻不這樣想,她覺得一定是楊平迴來報複他們,還把王燕跟他們那個討債鬼一樣的女兒給帶走了。

    家裏房子燒了,除了人沒事外以外什麽都沒了,他們

    上上下下五口人隻能到外麵去乞討,老頭子更是有一天晚上凍死了,這一切都是楊平跟王燕兩個人害得,她做鬼都不能放過他們。

    她幾個兒子走投無路,想到搶劫,誰想到才第一次作案就被警察抓進了牢獄。幾個兒媳婦也是心給狗吃了,一個個拍拍屁股離開,七八個孫子孫女全留給她一個老太婆,她也索性咬咬牙把人全丟到孤兒院門口。

    迴到大山就說他們幾個兒子拖家帶口去別的地方謀生了,留下她一個孤寡老太婆,平時村子裏的爛屋裏,靠著女兒接濟,偶爾出去撿撿塑料瓶賣錢渡日。

    警察局的人眼見著這場母子相殘,聽著他們嘴裏吐出的話,也不對他們同情了,這對母子都不是什麽好人!

    老話說的好,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這一切,該!

    一切按照程序走,楊平被控告欺詐市民錢財,擾亂公共治安,損害他人財物等等罪名被關押受審,之前得到的錢財也全部返還市民。

    電視台在之前沉寂之後,大家處於受害者的角度,報道這次事情為自己洗白。

    效果倒是不錯,至少沒人再罵電視台,全都奔著楊平去。

    楊平造成的社會影響惡劣,再加上他多嘴並罰,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

    聽到宣判結果,楊平當場兩眼一翻暈了,腦子裏隻有兩個字“後悔”,後悔一時貪念,鬧到現在不可收拾,後悔流落街頭的時候來到鳳息縣,更後悔自己一步走錯步步都是錯。

    楊母則佝僂著背在法院當堂哈哈哈大笑,剛踏出法院大門就被人發現因為太過歡喜一陣天旋地轉,連救護車還沒趕到,就死在了法院門口。最後屍體都沒人受領,隻能呆在醫院太平間。

    從始至終,王燕都沒有出現過,因她與楊平合謀燒毀楊家房子的事,她也變成了通緝犯,帶著唯一的小女兒四處流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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