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行依舊雲淡風輕,臉上雖然很黑,但幽深鐫永的星眸異常淡然,沒有一絲慌亂。


    賽族人族長暴怒,脖子上的青筋突出,額頭的黑色更加深鬱。他怒吼著什麽。


    湯康那邪佞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之色。朗聲道:“那我們就動手。”


    刹那間,過來幾個賽德人,他們手執鋥亮的彎刀。


    這時,容心月在暗處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毛球,它躲在醫落,觀察著這一切。


    它是動物,身形也小,諾大的森林裏,路過幾隻這樣的小型動物是非常常見的事。


    特別是在晚上,都忙著看龍行他們熱鬧,全然沒人注意毛球的存在。


    容心月和毛球目光短暫一對,深意已明。


    但形勢十分危機,如狼似豺的賽德人手裏的彎刀,馬上就要砍過來了。


    龍行正想抱起豐俊,抵擋他們,趁機逃走。


    正在此進,突然一個稚嫩的聲音盈盈揚起,之前在牢房前的那個六歲女孩跑了過來,直接跑到賽德人族人跟前。


    賽德人的族長連忙喝住眾人,他神色大變,對這個女娃卻十分親昵疼愛。


    那女娃嘰嘰呱呱地說著,還用手指著豐俊說著什麽。


    賽德人族長擰著眉毛,似乎對女娃的話不十分同意,兩個人說了半天。


    頌差也跟著說幾句,湯康的麵色大變,不時的看著豐俊,雙眸迸發出狠厲不甘之色。


    一番討論後,賽德人族長把那女娃攬在身邊,衝著湯康說著什麽,湯康還反駁了幾句,但族長的樣子似乎異常不滿,懟了他幾句。


    湯康悻悻地轉過頭,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阿龍是吧,你是叫阿龍,我們族長女兒欣美若看上你兒子了,要嫁給你兒子!”


    龍行和容心月都始料未及,雙眸圓瞪,茫然地對視一眼。


    最錯愕得莫過於小豐俊,一驚他才多大呀,就要娶妻生子呀,二驚這女娃子是公主——欣美若公主。


    名字還行,就是太髒,太黑。他仿佛能看到自己抱著黑乎乎兒子的場境。


    一想到這些,他就有些難以接受,全身心的抗拒。


    他抬頭,揚著精致的下巴:“爹,千萬別……”他想說千萬別答應,但他看到爹爹和娘親那嚴肅的表情,話就梗在喉嚨裏,說不出來。


    龍行低垂著眸子,用淩厲的眸光警告豐俊,不要多言。


    “我不太了解你們的風俗,這麽小的孩子如何成親?”龍行眸光沉沉,不疾不徐地問道。


    湯康有些懶得理會他,半天也沒有說一句話。


    頌差解釋道:“我們賽德人,有從小定娃娃親的風俗。隻能女的看中男的,不能男的看中女的。女的相中的人,隻要沒有定親,就必須同,所以你們沒有不同意的權利。”


    龍行和容心月對視一眼,這件事太過意外,最大的意外是他們竟然莫名其妙的要當公公婆婆。


    頌差像是話還沒有說完,他又接著說道:“在賽德人的風俗裏,隻有族長和族長的繼位人,也就是你們說的王子,才可以自己選擇女人,而且數量還不限。”


    不知道為什麽,字裏話間透著淡淡的憂傷。


    龍行挑挑濃眉,目光深邃難懂得望著頌差。


    他這話明顯是說給他自己聽的,頌差的感情一定有些問題……


    這時,龍行的餘光注意到,湯康的神色十分難看,一抹恨意劃過他陰鷙的雙眸。


    龍行知道,這裏麵一定有別的事情。


    “那族長大人,我們的家不在這裏,我們還要迴家的。”容心月前思後想,現在隻要能脫身,做點犧牲也為常不可。


    她剛才看到毛球趁著夜色,悄然潛入了賽德村,如若她沒有猜錯,毛球一定是去拿混元袋了。


    能離開這個賽德人的村落,一切再從長計議。


    欣美若公主含情脈脈地瞟著豐俊,把豐俊的心瞟得亂糟糟的。山峰密切觀察著周圍的一切,他是想盡快離開這裏,湯康對他來,是最大的危脅。


    湯康徹底不想說什麽了,隻有頌差在迴答:“我們有個儀式,也就是你們說的定親儀式,舉辦完儀式,你們就可以走了。等到成年,他們在圓房。”


    一聽到這話,龍行和容心月又對視一眼,不費一刀一兵,就能從賽德村全身而退,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是我們四人嗎,連我兒子豐俊嗎?”容心月得再次確認一下,以免有誤。


    “是的。你們四個就可以走了。”頌差眸光淡然,一絲溫度沒有。


    “那好,我們同意。”容心月立即做主,毛球如若得手,他們逃跑的機會就在眼前,不能再遲,遲則生變。


    豐俊欲哭無淚,眼巴巴地迴眸望著娘親,容心月這時才反應過來,她全然沒有在意兒子的感受。


    她驀然迴眸,正好對上龍行那雙如寒潭的冷凝眸光,她有些赧然,又向豐俊望去,豐俊水汪汪的大眼會說話一般。


    像是在說,娘,你就這麽把我賣了嗎?


    容心月無奈,好像用目光說,俊兒,這媳婦除了黑,沒毛病,要了吧。


    他們還在糾結。


    賽德人族長聽到頌差轉達容心月的意思,可樂壞了。


    雖然他不願意讓女兒嫁給不知來曆的人,但他不怕。因為他們的定親儀式可與洪荒大陸的儀式不一樣。他們有辦法,讓男人逃不出女人手掌心。


    讓豐俊一生一世隻做女兒欣美若的男人……


    族長立馬張羅起來,不停的吩咐著村落裏的人,擺放儀式用品,賽德人都忙活起來了。


    很快,儀式用品就安置好了。其實很簡單,就是幾個法器,還有塊很大的獸皮毯子。


    頌差跟豐俊說,讓他跪在毯子上。


    等了好久,容心月四周看看,這時的她才發現欣美若公主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不在這裏了,去哪裏不知道。


    正在她想問的時候,欣美若公主由一群賽德人婦女簇擁著從他們的樹屋裏走了出來。


    欣美若退去灰塵,秀發也梳得整齊,美麗清澈的大眼睛忽閃著,仿佛會說話。


    她頭上還帶著一圈用各種美麗的花編成的花圈。身著一襲淡綠色的類似於裙子的衣裳,款款而來。


    容心月美眸圓瞪,十分驚訝。把身子往龍行身邊湊湊,小聲說道:“他爹,這昵子,整飭一下,還挺好看的。”


    龍行不屑地斜倪著她,冷冷地道:“這就是你賣兒子的理由?”


    他的目光如炬,好像一下子能把容心月燃成一具形骸一般。


    容心月語塞,舔舔發幹的唇瓣,不好意思地說道:“怎麽成賣兒子了,娶媳婦有什麽不好,再說,如若不想要她,咱們跑了,就別迴來唄!”


    龍行的身子又斜了斜,僵了半晌,這女人什麽時候學得這麽無賴的了!


    女人當了娘是不是都這樣,這麽喜歡左右兒子的生活。


    他無奈得搖搖頭,可憐小小豐俊……


    豐俊把爹娘的話,聽得一清二楚,臉色黑得如鍋底,他真心懷疑自己是不是撿來的。


    欣美若公主走過來,與豐俊對麵而跪。


    一輪皎潔明亮的月亮,像個巨大的銀盤,灑著如瀑的月光,照耀著這對金童玉女。


    賽德人族長開始跪拜月亮,嘰嘰呱呱得大聲說著什麽。


    豐俊有些無法麵對欣美若那炙熱的眼神,他低著頭,隻是在心裏默默的禱告,快點結束,快點離開。


    這時,族長的話一停。豐俊下意識的以為,儀式結束了。他抬頭,迎接他的是,欣美若公主的香唇。


    唇瓣在他的額頭重重一吻……


    山峰本來淡然的看著這一切,他想盡快離開,與湯康在一起時間越長越危險,一但被他認出來,必死無疑。


    這時,他突然注意到,欣美若的那一吻,不是普通一吻,是帶些靈光玄氣的一吻。


    如若他沒有看錯,被這樣吻過的男人,他逃到天邊,女人都能找到。


    那麽小豐俊根本逃不出欣美若公主的控製,最後隻能從了!


    出於責任心,山峰立馬跟龍行說:“阿龍,不好,這吻帶靈光玄氣,不是普通一吻。”


    但山峰忘了,他旁邊有湯康。


    湯康聽到這句話,雙眸陡閃精芒。他說他一直感覺這個人,他非常熟悉,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山峰呀……


    他心底暗暗道,山峰這迴別想再跑了,你知道的太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


    他一步邁到族長身邊,神神秘秘地與他耳語著。


    龍行正在問山峰關於這吻的事。


    山峰馬上注意到湯康的舉動,他太了解他了,知道自己已然暴露。


    “阿龍,糟了,湯康一定是發現我的真實身份。”山峰焦急地說道。


    不知道湯康跟族長說了什麽,隻看見他全身上下透著寒氣,大喝一聲。


    本來喜慶的賽德男人們,突然都抽出腰間彎刀來,直撲龍行他們。


    龍行一晃身形,從容的抱起豐俊。


    這時,毛球也竄到容心月的肩上,輕輕說了句:“混元袋都拿迴來了。”


    龍行運起真氣,從外界催動玄氣,驟然一擊。所有賽德人都倒在上。他們嘰嘰呱呱的說著喊著,龍行他們也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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