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乾從小就與龍行走得近。天辰王本就嫉妒龍行,看到瑞乾對龍行“馬首是瞻”,就連同瑞乾一起都煩感。


    可是瑞軒竟幹出這般大逆不道的事,讓他顏麵掃地。現在天辰王已經別無選擇,但他還是放不下對龍行和瑞乾的成見。


    “王兄的家事,小弟不便多言!”龍行燦若星眸的明眸灼灼其華,他不慍不火道。


    “七弟呀,王兄的家事就是國事呀,也是咱們紫鑫國千秋萬代的事呀!”天辰王接著說道。


    龍行微微笑笑,和顏悅色道:“王兄說得極是,是咱們紫鑫國千秋萬代的事,所以臣弟不敢妄言。”


    天辰王拋過來的球,他不接,又原封不動給他拋了迴去。


    小喜子又遞上清水,天辰王又呷了一口。接著說道:“魏忠跟我說,瑞乾可以勝任。”


    龍行雙眸眯成一縫,不經意間滑過一絲微不可見的寒意。他笑著道:“瑞乾帶兵打戰是個好手,其他的臣弟不知。”


    他心裏冷然,天辰王已經病成這樣,但他對權利,對王位還是這般迷戀,如此不舍把王位傳給瑞乾。


    狡滑到要在龍行的字裏語間,找到破綻,找到瑞乾不合適坐上王位的理由。


    “恩,七弟說得不無道理,容孤王再考慮考慮。瑞乾軍營的軍糧問題解決了嗎?”天辰王精神頭好一些,有人說話,漸漸把王上的威儀重拾迴來。


    “迴王兄,軍糧的事已經處理妥當,現在火焰國已滅,兵卒撤迴不少,所需軍糧也有很大的稅減。”龍行眸光閃爍,麵色淡然。


    “恩,七弟說的對,火焰國沒了,咱們邊疆塞外所需的人手就不用那麽多了。七弟,依你看,什麽人可以接替瑞乾的職務,做這個塞外軍營的將軍呢?”天辰王慢條斯理的道。


    龍行知道,天辰王多疑,他說什麽人合適,天辰王必不會用。


    “迴王兄,朝裏的很多將軍都可以用。”他說些不鹹不淡的話,讓天辰王自己思量。


    兩個人就這樣打著太極,聊了半天。


    半個時辰後,龍行告辭迴府。


    剛走出寢宮不遠,小喜子追了出來。


    “七王,七王,請留步!”小喜子細聲細語,邊快步走著邊喊著。


    龍行止了腳步,迴過身,審視著這個小喜子。年紀三十多歲,中等體態,眉清目秀,看起來極為順眼。像是個極為活泛,靈活變通之人。


    “何事?”他輕咦一聲,問道。


    “七王,最近天辰王日日做噩夢,睡眠甚是不好。七王,奴才想問問七王有沒有什麽好辦法?”小喜子恭恭敬敬,低眉順眼的。


    龍行眸光陰沉,漆黑的黑瞳掠過一抹耐人尋味的深意。


    他知道,現在天辰王的病深入膏肓,整個朝野,甚至整個紫鑫國都有些人心浮動。現在各種謠言,各種誹議不絕於耳。


    這個小喜子現在身居高位,想替自己的將來做個謀劃,想攀上他這個大樹。


    他半晌沒有言語。


    小喜子看到龍行這副瘮人的模樣,驚得心驚肉跳。


    他本隻是個小太監,因前兩任太監總管被殺,機緣巧合,他當上了太監總管。


    現在是多事之秋,他盤算著早日給自己弄個活路。他沒事就思來想去,最最靠得住的就是七王龍行。


    可是七王很少來宮裏,作為太監的他,根本沒有機會接觸上。


    今日天賜良機,天辰王破天荒的招見七王。他也想趁機與七王搭上關係。


    但七王這副地獄羅刹般的模樣,讓他甚是膽怯,他心裏連連叫苦,他怎麽把七王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給忘了,萬一攀不上關係再丟了命,那就太不劃算了。


    龍行輕笑,辰畔淺揚起完美弧度,眸光一瞬,變得溫和一些。幽幽地道:“王兄為紫鑫國日夜操勞,殫精力竭。最近身體小恙,還勞煩喜公公多多關照,多多費心。”


    聽到這話,小喜子正揪著的心放了下來,慌忙迴道:“是小的份內這事,怎麽敢讓七王勞煩呢,真是折煞小的了。”


    龍行雲淡風輕地轉身離開。


    小喜子輕拭額角冷汗,長籲一口氣,還好沒有惹惱七王,不過自己這算跟七王搭上關係還是沒有呢……


    龍行坐迴馬車,一鳴駕起馬車迴七王府。


    想起剛剛小喜子的話,龍行訕訕笑笑,他說天辰王每日做噩夢……


    龍行冷哼,天辰王壞事做得太多,不免做賊心虛,夢由心起,便日日做噩夢有人來找他索命。


    這時,一鳴猛得拉住馬韁繩,龍行也被震到,整個馬車晃了一下。


    “一鳴,出了什麽事?”龍行如鷹隼般的精眸陡閃光芒,連忙問道。


    駕著馬車的一鳴,慌張不已,有些微微發顫,他迴道:“王爺,你快看,七王府怎麽了?”


    龍行以極快的身手,打開馬車車門,看到整個七王府被很多平民百姓圍住,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麽?


    這時,一名暗衛突然現身,低身躬身迴稟龍行道:“王爺,小的正欲去王宮找王爺,不知道從哪裏來了很多平民,他們像瘋了似的,向王府衝擊而來。而且還漫無目的,似乎要……要踏平王府的感覺。”


    這名暗衛說完,冷汗已經滲出。敢說出“踏平王府”這句話,就是死罪,但現實如此,他得盡職盡責。


    龍行現在沒有時間理會暗衛的字眼,他身形一晃,跳出車外。


    “王妃和孩子們怎麽樣?”龍行望著那群平民,目光寒冷徹骨,懾人心肺。


    “迴王爺,王妃和世子、郡主都安然無恙!”暗衛立馬迴答,他看到七王的神色,知道又要大開殺戒。


    一鳴跳下馬車,來到七王身邊,他的身體已經全部恢複。


    龍行片刻不等,輕盈身姿,躍進七王府,一鳴緊隨其後。


    王府裏一切如常。但氣氛甚是微妙。


    龍行急奔臥房。


    容心月正帶著兩個萌寶在臥房裏玩耍。豐俊和玉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有平民要進七王府來。


    玉婷梳著羊角小辨,歡蹦亂跳地跑過來:“爹,外麵有很多人,他們要做什麽?”


    龍行俯下身子,毫不費力的抱起她,含著微笑道:“他們餓吧,想找吃的!”


    豐俊也竄過來,現在身形頎長,越長越像龍行。他嘟著嘴不服氣道:“爹爹騙人,我給他們饅頭,他們不要!”


    兩上奶寶調皮得很,發現有人聚在七王府門前,到廚房就偷了饅頭,像喂小動物一樣,投食給他們,但他們根本不吃,而且還毫無反應。


    龍行訕訕笑笑,把玉婷放了下來。俊美如雕的臉上笑容漸漸龜裂開來,變得陰沉起來


    容心月起身,陪著笑笑道:“也許他們想吃別的,不喜歡吃饅頭呢?”


    容心月瀲灩著傾世笑容,但心裏無比沉重。


    春花有眼力見地把兩個萌寶帶出去找毛球。她知道關鍵時刻,毛球能保護他們。


    容心月望著龍行,問道:“龍行,外麵怎麽樣?”


    送走萌寶後,整個臥房裏的溫度直接降到冰點,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現在人越聚越多,很快就要衝出來了。”龍行黑白分明的眸子裏幽暗冗長,輕啟紅唇淡然道。


    “又是姚靈蘇,又是被媚住的人……”容心月那絕俗美豔的臉龐上,閃出一絲狠戾,她咬著銀牙,狠狠地道。


    “心月,我看事情不那麽簡單,姚靈蘇自從跟咱們交手以來,都是暗地裏行事,而且往往假以他人之手,從不親自出手,今日他明目張膽在大白天行事,而且還是在人流如織的紫鑫國京城,他這麽有恃無恐,不太像他一貫的風格。”龍行菲薄的朱唇一張一合,分析的入情入理。


    但聽到容心月的心裏卻像一塊塊寒冰,讓她越來越感覺寒冷。


    “龍行,那怎麽辦,咱們兩人都元神受傷,根本沒有能力與他對抗。”容心月有些著急,她和龍行都運不了真氣,七七四十九天還沒有到。


    龍行沉吟,麵色深邃深不見底。


    他哪裏不知道這些呢,他清楚得很,但現在帶著一眾人又當如何呢?他有些舉棋不定。


    這時,一鳴快步走進來,迴稟道:“王爺,王府的前後門都有些支撐不住,他們快衝進來了。王爺,他們衝進來,咱們怎麽辦?”


    龍行的全身透著椎心刺骨般的寒冷,他沒有迴答一鳴的話,而是反問他:“京城守衛是誰?”


    “迴王府,是李德仁。他現在就在七王府門麵,帶了一隊人馬,他現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正在等候王爺的吩咐。”一鳴快速迴道。


    “讓他帶人去找找施媚術的人,我看這些人的衣著打扮,不像是從城外來的,而應該是城裏的人。這個施媚術的人就在京城裏。讓他快查,查到後用煙花火石報信,速速來報我!”龍行雷厲風行,聲音朗然。


    龍行知道上次沒有抓住姚靈蘇,這次一定抓他個現形,擒賊先擒王。


    而且姚靈蘇施的媚術,專門用平民做他的肉盾,手段極其殘忍。是時候要給他點教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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