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蘭揮起手中的劍,山峰手執日月雙輪,神華一把砍刀,如砍瓜切菜,把紫鑫國的兵卒殺得落花流水,很快就覆滅殆盡。


    但這時又從火焰王庭的兩翼,衝出許多火焰國的兵卒來,再次阻擊容心月他們。


    在火焰王庭的正前方,龍行和瑞乾,秀秀等人也在奮勇殺火焰國士兵。


    場麵驚心動魄,動人心弦。火焰王庭裏裏外外被喊殺聲和衝天的火焰包圍住。


    火王還沉浸在溫柔鄉,傳令兵卒接二連三的通稟,讓他連褲子都提不上。


    厲莫被姚姬設計,為火王出去辦事出門遠行。他知道今晚設宴招待火氏遺族。


    他把事情處理好後,就匆忙趕迴來,不想還是晚了一步。


    不但火氏遺族被火後屠殺光,而且龍行他們紫鑫國人趁機偷襲火焰王庭,現在是腹背受敵,情況很是不妙。


    以厲莫的一貫為人風格,他早就溜之大吉了。


    但因考慮最近的費用還沒有收,而且他最憎恨的鬼火和姚姬,他還沒有看到他們的下場,就虛情假意地來到火王寢宮,佯裝忠心耿耿。


    他衝進火王的寢宮,火王正在狼狽得穿著褲子。


    厲莫忍俊不禁,但臉上佯裝焦急萬分,且誇張至極!


    火王推開三名衣衫不整的女子,看到厲莫像是看到了救星,幾乎有些哀求道:“大法師,大法師,你來了,現在外麵形勢怎麽樣?”


    火王還是滿身酒氣,宿醉未醒。


    厲莫著急道:“火王,龍行他們,一方麵在前麵佯攻,另一方麵又從後麵懸崖下攀岩而上。現在咱們被前後夾擊,腹背受敵。火王,你得快快拿主意呀!”


    火王顫顫巍巍提上褲子,臉色時白時青,神色複雜,躊躇不決。渾濁的眸光忽然一亮,連忙問道:“大法師,火後呢,她在哪兒?”


    厲莫眼底一暗,他是非常想告姚姬他們的狀,但他更清楚,如若把火氏遺族被全部屠殺的消息告訴火王。他的全盤計劃就可能受影響,還得以大局為重。


    他對答如流道:“火王,火後正帶著人跟龍行在王庭前麵廝殺呢,咱們還是快拿主意吧,別被龍行他們困在這王庭裏了。”


    他這一說,火王就更加沒了主意,他在剛剛的宴會上喝了很多酒,又與三名曼妙少女一頓纏綿緋側,殫精力竭,精神損耗殆盡。


    猛得聽到接二連三震驚的消息,身心都有些支撐不住。


    厲莫看他猶豫不決,他豆眼劃過不易察覺的寒光,接著說道:“火王,不如咱們先出去看看,與火後匯會,分析一下形勢,再做定奪也不遲呀!”


    火王腦子靈光一現,厚重的嘴唇嘀咕道:“對,對,還是大法師說的對。”


    他勉強起身,剛欲出去。又被厲莫喊住:“火王,現在龍行就在外麵,王庭前後都是他的兵卒,你的寢宮,根本就不安全。如若火王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就隨身攜帶吧,以免被紫鑫國的人搶了去。”


    火王一聽有道理,他步履有些蹣跚,抱起旁邊桌子底下的一個漢白玉製小盒子,就匆匆向外走。


    厲莫緊隨其後,幹癟的唇邊揚起得意神色,但稍縱即逝。


    ……


    姚姬在剛剛把宴會廳裏火氏遺族處理完後,就聽到了龍行前後夾擊而來的消息,她大驚失色,姚姬從小到大,大大小小的戰役經曆不少,但今日,不知為何,她心中籠罩著驚懼。


    她吩咐鬼火前去抵擋,自己又帶著兵卒向王庭後麵趕去。她從王庭穿過,正在遇到火王和厲莫。


    “王上,你怎麽起來了,你放心休息就好,為妻的會全全處理此事,請你不必擔心!”姚姬迎了上去,腰身盈盈扭動,豐韻猶存。


    她其實聽說龍行他們攻了進來,心裏還有另外一個想法,那就是她血洗了火氏遺族,正愁沒有辦法與火王交待。


    龍行他們一來,事情就好辦多了。把火氏遺族覆滅全歸咎於龍行他們。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栽贓,可謂是天衣無縫。


    看到老火王出來,她心中一揪,怕事情敗露。


    火王神色呆訥,支支吾吾,酒意還沒有醒。


    厲莫搶先一步說道:“火後,我都跟火王說了,火後正在忙於對付龍行,無暇抽身顧忌他。”


    他豆眼幽暗,垂垂眼瞼,凝視著姚姬。


    姚姬倏地就明白厲莫什麽意思,他沒有把自己屠殺火氏遺族的事,告訴火王。


    這在她心中,對這個厲莫大法師添了幾分好感。


    正在此時,鬼火帶著兵卒後退著進來,看到火王和厲莫、姚姬三人,先是一怔,但隨即著急地說道:“王上,王庭突然被龍行偷襲,現在形勢與我不利,有些抵不住。”


    姚姬和鬼火為了收拾火氏遺族,錯過了最佳的戰機。而且龍行計謀得當,兩麵夾擊火焰王庭。


    形勢的確對火焰國不利……


    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火王身上。但他衣衫不整,頹唐萎靡。


    火王一時沒了主意。


    厲莫豆眼兜兜轉轉,提議道:“火王,咱們先離開王庭吧,以退為進,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再說,龍行就是戰了王庭,也不可能天天占著王庭,等他一走,咱們就打迴來。”


    鬼火本有不同意見,剛欲開口,被姚姬攔了迴去。


    姚姬是念及剛剛厲莫有幫過她,可能是這個厲莫知道火氏遺族已經死絕了,他識時務的更弦轉舵,改投她的門下。


    再則,厲莫說得也不無道理,可是一試。


    姚姬添柴加油道:“王上,厲莫的這個主意不失一個好辦法呀!”


    火王迷迷糊糊,本就沒有什麽準主意,聽到外麵震天動地的喊殺聲,他吐了一口濁氣道:“好吧,先逃出去再說!”


    幾個人簇擁著老火王,衝到前麵。


    龍行一眼就看到了火王出來了。連忙喊著旁邊雙目殺得通紅的瑞乾,注意一下火王。


    兩個人緊盯著這一行人,看到他們在密密匝匝的人群中,殺出一條血路,想逃跑。


    龍行和瑞乾就盯得更緊了。


    姚姬在離開時,把姚靈蘇和阿離都喊上了。他們兩個人都不明所以,但都隨了上去。


    姚靈蘇還在路過一個牆角,被嚇得戰戰兢兢的黛畫給喊住。他撈起黛畫,展身跟著姚姬他們而去。


    逃跑時,阿離巧妙地設了幾重火牆迷陣,把阿離他們真正的逃跑方向給隱沒掉。


    龍行和瑞乾緊隨而至,但火牆迷陣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更遭糕的是,他們發現找不到火王他們逃跑的真正方向。


    龍行如雕似刻的臉上,幽深得不見底。倏忽說道:“瑞乾咱們先迴去,安排一下,把容心月和毛球喊來再找火王也不遲!”


    瑞乾點頭稱是。


    兩人迴轉火焰王庭。


    火焰王庭的戰事已經漸漸塵埃落定。火王和為火後一跑,火焰國的兵卒死得死,逃得逃,降得降。


    很快,火焰國王庭恢複了死一般的沉寂。


    沒有了光刀劍影,沒有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也沒有了刀兵短接的“鏘鏘”之聲。


    紫鑫國的兵卒在打掃戰場。龍行和容心月他們匯合到了一起。


    容心月笑靨如花,抿著香唇,含笑不語。龍行依舊雲淡風輕,有幾分讚許之意道:“心月,做到了的感覺怎麽樣?”


    容心月甜甜地笑著:“真好!”


    兩個人粲然一笑,眸光蕩漾著。


    龍行和容心月、迦蘭向火焰王庭走去,一路謹慎小心,遇到的隻有還沒有來得跑出去的火焰國殘兵敗將。


    龍行把他們或處死或交給紫鑫國士兵,一路上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在來到大殿時,裏麵的景象觸目驚心,讓龍行他們都始料未及。


    諾大的一個大殿裏,橫七豎八的躺著很多具屍體。


    而且大部分都是粗衣平民打扮,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剛剛死了不久,身上的體溫還沒有冷透。


    龍行和容心月他們都明白,這是火氏遺族的人。赴了一場鴻門宴,就都死於非命了。


    龍行知道火王沒有親生子嗣,現在火氏遺族全滅,那麽可能火氏在洪荒蠻地上,就要絕跡了。


    不管是誰,在看到這樣的場景時,都不免有些悲愴。


    龍行和容心月的心裏都些淒楚悲劇憫。


    但現在最令龍行棘手的是,火焰王庭雖然已經被他們全部控製住了,但火王和火後等重要的幾個人,都逃了出去,一旦他們反撲,事情就會變得難以預料。


    這時,容心月突然喊道:“龍行,你看,這個人好像還沒有死!”


    龍行急忙轉身,一步就邁了過來。


    火栗胸口插著匕首,姚姬的匕首。他嘴裏不斷往外溢著鮮血,他喃喃著什麽。


    容心月滿臉疑惑,慢慢在俯身過去,把耳朵貼到他嘴邊,隱隱約約地聽道:“火焰王庭懸崖下的山洞裏,火焰王庭懸崖下的山洞裏……”


    說著,那火栗頭一歪,沒有了動靜,死了。


    容心月美眸眨眨,清眸流盼,滿腹胡疑道:“龍行,他是什麽意思?”


    龍行的睫毛抖抖,嘴角勾起邪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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