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月輕聲念誦著,抬頭望著龍行如精雕精刻的俊容,問道:“龍行,這是什麽意思?”


    龍行盯著那幾行字良久,臉色由冷凝沉重慢慢漸變為會心一笑。轉眸俯視著容心月道:“心月,咱們有辦法出去了!”


    “是嗎,太好了,怎麽出去?”容心月心喜若狂,幾乎要蹦起來。她太想念兩個孩子,龍行的心情也應該跟她是一樣的。


    龍行鬆開容心月的小手,嘴角噙著淺淺地笑意,輕啟紅唇道:“心月,你等一下!”


    說完,他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頭,他深邃如寒潭的星眸裏滑過一絲篤定的精芒,左腳輕輕點地,整個人淩空躍起,輕盈矯鍵,靈敏如燕,翩翩然騰空而起。


    到了那塊巨大石壁,他右手抓住紅花藤蔓,滯在那塊石壁上麵。左手拿出小石頭,在石壁上刻字。


    如同在紙張上潑墨揮灑一般,龍飛鳳舞,瀟灑揮毫,不多時,他展身而下。


    那巨大石壁上赫然多了三個大字,自上而下是“紅花穀”


    容心月微微笑笑,輕聲喃喃:“紅花穀,好名字,龍行,真是個好名字。”


    她拍手笑著:“這裏以後就叫紅花穀啦!”


    龍行丟了那小石頭,唇畔蘊著輕笑。看到容心月喜歡,他也從心底裏感覺到心喜。


    “龍行,這迴你得告訴我,咱們怎麽出去了吧?”容心月眨了眨水影光波的美眸,一臉俏皮可愛。


    “用這紅花的藤蔓攀岩而上。”龍行淡淡地道。


    “這個方法靠譜嗎?這懸崖有千尺高,有那麽長的藤蔓嗎?”容心月滿腹疑惑。


    “靠譜,走吧!”龍行攬著容心月的腰枝,轉身離開。


    巨大石壁上的幾行字,提示他們用藤蔓攀岩而上,就能出去。他這麽篤定這個方法一定能行還有個原因,那就是留這段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師尊。


    師尊的字跡他認識,又聯想到救他的那個男的,聲音這麽熟悉,原來是他的師尊。


    兩個人用藤蔓編了幾條長長的強索,頂端綁著短刀,把強索再綁於腰間,沿著陡峭的懸崖一點一點的爬了上去。


    那黑炭石質地非常堅固,短刀插在上麵,很穩固。龍行和容心月二人也有玄氣護體,爬起來不那麽吃力。


    在金色的陽光快要落山前,兩個人爬出黑懸崖。


    龍行和容心月大喘著氣,望著遙遠天際最後一縷晚霞,兩人相視一笑。


    容心月輕聲歎道:“終於出來了!”


    龍行笑容可掬得看著她,微微頷首。


    “你們兩個當爹娘的,不在家照顧孩子,跑來看晚霞?”迦蘭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他悠閑得躺在一塊大石頭上,酒葫蘆依舊不離手。旁邊有一匹快馬,


    迦蘭早上看到容心月跳了下去,心裏難受至極,好半天才緩上一點,訕訕地迴到軍營。


    瑞乾和一鳴看到迦蘭孤身一人迴來,連忙上去查問。聽到容心月跳下懸崖的消息,三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之後三個人議論了半天,特別是迦蘭,他對龍行和容心月都是非常了解,總感覺事情有問題,是不是有別的可能。


    下午時分,迦蘭騎了一匹快馬,趕到黑懸崖。他查看半天,沒有什麽異樣,就在這裏靜靜地等待,等待奇跡的發生。


    看到形容憔悴,但神采奕奕的龍行和容心月爬了上來,那顆提心吊膽的心,終於落了地。


    龍行驀然迴頭,看見是迦蘭,會心一笑。容心月也笑容滿麵,沒想到兩個人熱臉貼了冷屁股。


    迦蘭卻一臉怒意,似非常不滿,隻側身躺著,也不起身。


    龍行和容心月走了過來,容心月有些不好意思,十分赧然,想上前解釋一下今日清晨她的想法。


    龍行幾步來到馬前,解開馬韁繩,翻身上馬,攬上容心月,策馬揚鞭疾馳而去。


    迦蘭猛然跳出去,氣得大喊:“龍行你這小子,失蹤好幾天,迴來一個扁屁不放,就抱著老婆跑了,你小子還有沒有王法!”


    龍行也不理他,冷冷得說了一句:“我就是王法!”


    隨後,他隻隨手擲出一枚暗器,那暗器快似閃電,直奔迦蘭的酒葫蘆而來。


    這酒葫蘆可是迦蘭的寶貝,沒了命,也不能沒有酒,他嗜酒如命,自詡為酒仙。


    他以前說過喝了酒,玄武之力長三成,若喝得酩酊大醉地話,比師尊的本事還大。就因為這句話,被罰倒立三天,三天後,整個人都沒有了人形,在床上躺了五天,但是他也沒有改了喝酒的毛病。


    此時,迦蘭心中暗驚,龍行你夠狠!


    他一展身,暗器擦著酒葫蘆邊過去,他搖搖晃晃展動身形,追了上去。


    “再出言不遜,酒葫蘆打成篩子!”龍行斜倪了追上來的迦蘭一眼。從容不迫地道。


    迦蘭憤懣不已,怒然道:“你們兩個人再玩這等心跳的把戲,我就天天出言遜!”


    “你來勁了!”龍行黑白分明的眸子,一臉嗔怒,又是一枚暗器擲出。


    迦蘭急忙躲閃……


    坐在馬上的容心月美眸流盼,熠熠生輝,淺淺的微笑蕩漾在玉容上,她知道這兩個大男人正在逗著玩呢。


    就這樣,一路鬧著玩著,他們兩人都心照不宣,知道迦蘭非常擔心龍行,但多年的交情,誰都不願說出那些肉麻的話。


    迴到軍營,龍行聽說容心月竟然給他成了一對龍鳳胎,驚喜萬分,高興得不得了。


    他先去張姨娘那裏看了看孩子,兩個小家夥隻知道睡覺,哪裏曉得親爹來看他們。


    容心月邊喂著奶,邊催促龍行給兩個孩子起個名字。他想了想,當下就給兩個孩子取好了名字。


    世子叫豐俊,郡主叫玉婷。


    名字起好了,容心月非常高興,她留下來照顧孩子。


    龍行離開張姨娘那裏,趕來大帳,把這幾日發生的事,都跟迦蘭和瑞乾說了,當然他沒有提在石壁上提字的是他的師尊。


    因為師尊有言在先,永遠不要在外人麵前提到師尊的任何事。龍行謹遵師命,從未違抗過。


    瑞乾也把這幾日軍營發生的事,包括南楚襲擊容心月的事跟龍行都稟告了一遍。


    龍行沒有多言,隻說他自有安排。


    一切忙完後,天色很晚,他還不忘寫信給天辰王,給他的一雙兒女討要封賞。


    ……


    翌日,火焰國王庭。


    火王坐在正殿的王座上。他年紀約有五十多歲,一衣黃色素長袍,中等身形,大腹便便。


    他頭發稀疏,不多的頭發挽了一個卷,用一隻赤紅色珊瑚簪插著。濃重的粗眉,銅鈴大的眼睛,嘴巴大而咧著,樣子兇惡且瘮人。


    下麵站著法師厲莫和總督鬼火。


    火王右手裏盤著兩枚火石,這兩枚火石,是上好的燧石。稍稍一摩擦,就會起火星燃燒。


    但火王手法相當高明,盤得飛快,且兩者互不接觸。


    他眨著銅鈴大的眼睛,問道:“本王想乘勝追擊,你們兩個怎麽看?”


    火王聲音洪亮如鍾,聲音在火焰國的王庭裏嗡嗡作響,縈繞片刻。


    厲莫豆大的小眼睛,骨碌骨碌亂轉,心思活泛,畢恭畢敬地道:“火王,現在瑞乾把軍營進行了收縮,前哨都快設到了咱們王庭了,咱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再想偷襲就很難了,如若再想大舉進攻,以咱們火焰國的勢力,勝算不大呀!”


    火王盤著手裏的火石,撇撇如鯰魚般的大嘴叉,輕輕哼了一聲,似乎非常不滿。


    “鬼火,你怎麽看?”他接著問總督鬼火。


    鬼火好整以暇地道:“火王,前一役,咱們重撞了瑞乾十萬大軍,龍行也被咱們設計摔下千尺黑懸崖,不出意外,一定是粉身碎骨了。現在火王大仇得報,隻留下瑞乾小兒,不足為慮,現在的戰事正如厲莫法師說得那樣,一則敵眾我寡,再則瑞乾小兒加強了防守,現在不是出兵的最好機會呀!”


    他說完,抬眸瞟了一眼火王,又低下頭來。


    火王沉吟了片刻,把火石又放在了左手,開始飛快會盤著。


    “好吧,我再考慮考慮,你們下去了吧!”他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眼見著勝利在望。就這麽放棄機會,心有不甘,但他們二人都反對,他也無計可施。


    厲莫和鬼火倒退著出了正殿,兩個人出了大門,走進石徹的走廊,都變得表情各異起來。


    厲莫是火王花錢請過來的,戰事越長,他賺得越多,所以他希望戰事拖得越久越好。


    鬼火也有自己的算盤。


    因為火王唯一的兒子火墨,也就是火王與前火後生的兒子。在幾年前,在戰場上被龍行殺死。老火王沒了繼承人。


    火後姚姬想讓她的親兒子,名義上的侄兒阿離,作火焰國的太子。但老火王一直沒有點頭同意。


    所以鬼火不能讓戰事這麽早就結束,若早些結束,阿離當太子的事,就會被擱置。若戰事膠著,火王就會早點給自己安排後事,阿離成為太子的機機就會高很多。


    兩人都心懷鬼胎,相互寒睻幾句後,匆匆道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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