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閑聊著。在這片寧謐的黑森林裏,顯然異常清厲。


    龍行和瑞乾在後麵。一鳴和靳衛負責牽著馬。


    他們在黑乎乎的森林裏轉了幾圈,來到了一所木屋前麵,這個木屋孤零零聳立在這裏,顯然十分突兀。


    秀秀打開木製的大門,大門並沒有上鎖。龍行、容心月和瑞乾走了進來,一鳴和靳衛安頓好馬匹,也走了進來。


    裏麵陳設非常簡單,隻有一個木榻,幾床獸皮,一盞油燈,一張木製方桌和幾個小凳子。


    龍行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他眉宇微微擰著,俊美的麵上,泛起狐疑之色。


    他注意到,這所木屋,就是在黑森林的深處,前後左右都沒有任何可以遮檔之物,也沒有看到任何狩獵工具。


    而且他進來的時候,看到木屋門口,有大量各種野獸的足跡。


    這說明野獸是時常出沒在這裏的,可是秀秀和她的師傅好像根本就不提防山中的野獸。


    難道她們是落神族人,可以馭獸,所以她們根本就不用提防野獸嗎?


    這個叫秀秀的姑娘把他們引到這裏來,到底意欲何為呢?


    龍行正在前後思忖著,忽然看到容心月正看著自己,他粲然一笑,容心月也瀲灩著笑容。


    “龍行!這裏有什麽不妥嗎?”容心月神神秘秘地問道。


    “不好說,反正感覺有些奇怪。”龍行沉沉雙眸,慵懶在坐在榻上。


    這時,秀秀端著一大盤子食物進來了。


    盤子裏是各種肉類,還有零星的菜葉。


    “大家都快吃吧,你們一定是餓了!”秀秀非常貼心,熱情款待著。


    容心月他們都餓了,逃出那群被媚住人的包圍圈時,裝備幾乎全遺失了,所以現在都饑腸轆轆的。


    看到食物,個個口水就止不住了。


    但是龍行對這一切,都感覺十分古怪蹊蹺,心存疑慮。


    為什麽會有這麽多食物,而且已經做好了,難道知道他們要來嗎?


    容心月和瑞乾都眼巴巴地望著他,像是在說快讓他們吃吧,都快餓死了!


    但是龍行還是依舊雲淡風輕,眼神飄忽迷離。像是完全沒有看到食物,也沒有看到他們充滿欲望的眼神。


    秀秀薄薄的紅唇噙著輕笑,已經猜到龍行在擔心什麽了。


    “你們都不吃嗎,我可是有些餓了!”說著,秀秀拿起箸,夾了一塊大大的肉片,大口地嚼了起來。


    美妙的咀嚼時,像小貓的爪爪,撓著容心月的心。體內的人性吃本能唿之欲出。


    毛球還在睡夢中,嗅到肉肉的味道,睜著朦朧惺忪的大眼,爬了出來。


    它迷迷糊糊的竄出來就啃,簡直就像餓死鬼一般,三口二口一塊肉就進去了。


    容心月猛咽口口水,迴頭望著龍行。


    “都吃吧!”龍行神色淡然,絕美的容顏上閃過耐人尋味的深意。


    毛球毫不猶豫地吃著,這些食物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都快吃吧!”秀秀把箸給眾人分了分,神情如常,一如既往的熱情。


    容心月已經顧不上王妃的儀容儀態了,塞得滿嘴都是,還不忘給龍行遞來一塊。


    龍行接了過來。淺淺地嚐著。


    容心月“百忙”之中,還知道有他這個夫君在,還是讓龍行倍感欣慰的。


    “秀秀,謝謝你呀,你也太好了,我們在黑森林裏能遇到你,簡直太幸運了!”容心月嘴裏鼓鼓囔囔的,麵上洋溢著無限的感激。


    “心月,瞧我說的,今日我師尊出門去了,我才壯著膽子,你客氣了!”秀秀邊忙活著夾菜,邊說道。


    ……


    風卷殘雲般吃飽了飯,容心月沒有品相的打著嗝。


    瑞乾湊了過來,臉上堆滿笑容道:“七王嬸,今兒個才知道,你玄武一流,吃東西也是一流呀,這速度無人能及!”


    容心月撐得挺屍,聽到瑞乾似褒似貶的話,心中有些惱意,迴嗆道:“瑞乾,本王妃這叫識時務。都快餓死了,還細嚼慢咽,那一定是大腦有問題!”


    容心月突然感覺後背一束寒冷刺骨的光芒,她身子一僵。


    完了,踩老虎尾巴了,“細嚼慢咽,大腦有問題”那不是指……龍行嗎?


    秀秀聽到瑞乾提到容心月玄武一流,心裏一驚,隨後又佯裝不在意,收拾著盤子。


    吃過飯,龍行早早的就安排他們睡下了,畢竟明日是紫陽冬獵的最後一日,很多事情變幻莫測,難以預料!


    容心月躺在牆邊,龍行很自然地欺身過來。


    她臉刷得一下子通紅,表情不自然起來,努著嘴道:“你幹什麽?”


    木屋裏的其他人,個個表情微妙起來。腦海中演繹著各種畫麵。


    瑞乾發現他嘴巴幹幹的,努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七王叔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有節操了!人結了婚是不是都會變成這樣,這麽……饑渴難耐嗎?


    龍行白皙的俊容露出尷尬之色,暗罵容心月滿腦子漿糊。


    再說,容心月現在赧然嬌羞的樣子,讓本沒有這方麵的想法的他,也變得有了。


    龍行心中咆哮著,容心月你才是赤果果的勾引!


    他尷尬地輕咳一聲,立馬麵色肅殺起來,凝眉質問道:“心月,你剛剛說的細嚼慢咽,大腦有問題的人,指的是誰呀!”


    容心月全身微顫,原來龍行是來找她算帳的。她哪裏知道,這不過是龍行緩解尷尬的托詞。


    “我說瑞乾呢,他就是個細嚼慢咽,大腦有問題的人!”她蒙著獸皮被,扭著纖細的身子,轉了過來。


    瑞乾汗顏,不帶這麽拿小輩開涮的!


    龍行瞪了瞪容心月,俯身過去,輕聲道:“心月,作為夫君的我,不睡這裏,你想讓誰睡這裏呀,笨蛋!”


    容心月像隻貓蜷縮在獸皮被裏,臉上的紅暈一點也沒有消減。聽到了龍行的話,感覺不無道理,自己竟然沒有想到這一層。


    她有些懊惱,她滿腦子都想了些什麽呀,他好心好意的保護她,她怎麽就想到那種事情上去了呢?


    龍行輕輕扒開獸皮被,她也沒有拒絕,臉上有些不好意思。


    龍行盯著容心月潮紅的小臉,紅通通的,像桃花般嬌嫩鮮豔的盛開著,隻等有人攫取它的甜蜜。


    一股血氣翻湧著上頂,他傾身而下,在容心月的麵頰上,狠狠的啜了一口。


    容心月猝不及防,乖乖被他啃了一口。


    “啵”一聲,清脆悅耳。辣人耳膜。


    聲音雖不大,但在小小的木屋裏,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這聲音像塊大石頭,徹底在這群單身漢的心裏激起了波瀾,他們都感覺自己有鼻血要流出。


    容心月又羞又惱,整個臉蛋紅得發燙,咧開她那小刀般鋒利的嘴唇開腔道:“登徒子!”


    龍行作了個噤言的手勢。她冷哼一聲,把身子又蜷縮了一下。摟著懷裏的毛球,準備睡覺了。


    其他人也收拾妥當,努力地平複心中的波瀾,安靜的休息了。


    秀秀走了進來,看眾人都休息了,就想離開。


    龍行狹長著黑耀石般閃亮的星眸,悠悠地道:“秀秀,外麵這麽冷,你就在屋裏休息吧。他們……他們睡覺都很老實。”


    他本想讓秀秀呆在木屋裏,他盯著她,她要是有什麽不詭的行為。他能及時發現。


    可是,說話的時候,他才忽然想到。這一屋子除了容心月以外,都是血氣方剛的男人,秀秀一個姑娘,能敢跟他們睡在一個屋子裏嗎?


    秀秀臉上和顏悅色,天真無邪地迴道:“好吧!王爺,你也早點休息吧!”


    她與容心月一路攀談,知道龍行是個王爺,其他的,容心月沒有細說。


    容心月沒有說,秀秀可未必不知道。


    她也不拖泥帶水,幹脆利落的在門口找個凳子,坐在上麵就沉沉睡下了。


    一絲捉摸不定的神色從龍行的眸子裏掠過,龍行坐在榻上,右腿撐起,右手悠閑地搭在膝蓋上。


    這個秀秀一定有問題,可是他苦於找不到什麽確鑿的證據。他隻希望明日快到,早點走出黑森林,危機能早點解除。


    恍恍惚惚間,也不知不覺在沉沉睡著。


    木屋裏的油燈,還是搖搖曳曳地燃著。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龍行猛然抬眸,心底一驚,自己怎麽睡著了。


    他先看看容心月,容心月蜷縮著曲線玲瓏的身子,睡意正濃,安靜得像一隻小獸。


    龍行的心放了下來,不經意地迴頭看看瑞乾他們。


    木榻那一頭,隻有幾張獸皮被橫七豎八的在那裏扔著。根本沒有瑞乾、一鳴和靳衛的影子。


    龍行大驚失色,迅速地往門口看去,隻見秀秀還在門口的小凳子一個睡姿酣然睡著。


    三個人同時不在木屋裏,這事情一定有問題。


    龍行起身,走到秀秀旁邊,輕輕拍拍她的肩膀。


    秀秀猛得被驚醒,微睜著惺忪的眸子,聲音沙啞道:“王爺,什麽事?”


    “他們三人去哪裏了?”龍行麵色慍怒,手上都蓄著力道。


    “哦,我隻聽他們中的一個,說要去上廁所,後來我就睡了,就不知道了。”秀秀睜著充滿睡意的大眸子,侃侃而談,再配上她人畜無害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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