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個婦人模樣的人,高聳著雲髻,用一條白色絲帶高高束起。插著一個玉石鑲黃金邊的薔薇花簪。身形微胖,著一襲褐色花素綾衣裳,不像女人裙裾,也不太男人的衣裳,有些不倫不類的。


    她身上的配飾也不多,耳垂上還著一對碧綠色的翡翠玉吊墜耳環,兩手腕上也有一隻同樣材質的手鐲。


    她麵容嬌好,薄粉敷麵,淡掃蛾眉。眉梢上揚,單鳳眼。雙眉前有兩道很深的皺紋,整個人顯得精明幹練。


    容心月看到他們,要過去看那口棺材,甚是緊張。因為她知道裏麵是丁小溢。她全身冷汗直冒,脊背冷風陣陣。


    太子瑞軒走在前麵,走近一看。努力大吼一聲:“這是誰?容心月在哪裏?你們在玩本太子是吧!”


    其餘人大驚,薔薇夫人和一紅衣女子立馬上前查看,那紅衣女子當然就是南楚,但現在沒有帶麵具。麵容看起來很是清秀。


    薔薇夫人往裏麵一看,驚訝地喊到道:“溢兒,你怎麽在這裏!”


    南楚和太子瑞軒,和後來跟上來的北樗,西鳶。不由得都盯著薔薇夫人。


    薔薇夫人有些震怒,壓低聲音,似正在壓抑著怒火,道:“溢兒,你出來!”


    丁小溢嗑著手指頭,起來,口中道:“娘!別打溢兒屁屁,娘!別打溢兒屁屁……”


    薔薇夫人怔了一下,她的溢兒的神色,她一直是很了解的。剛剛看到他的眼神和講話,有些不一樣了,似乎腦子清楚不少。她知道一定是與容心月有關。


    南楚把容心月帶迴來,薔薇夫人就發現她不一般。隱隱約約看到她有身有一抹黃色玄光。


    她雖不知道這是什麽,但是直覺告訴她,此女子不俗,而且看到容心月麵容嬌好,遂想留下容心月,給丁小溢做媳婦兒。丁小溢腦子雖不濟,但是作為他的娘親,薔薇舔犢之情篤深。


    “你住口!一邊站好!”薔薇夫人一臉嚴厲,大聲喝斥道丁小溢。


    丁小溢乖乖地麵對著牆站好,顯然薔薇夫人經常這麽責罰與他。


    太子瑞軒雙眸掠過一抹陰冷,寒冷如冰道:“薔薇夫人!這是怎麽迴事?”


    “太子,這是本婦人的兒子。”薔薇夫人恭敬謙卑道。


    “容心月呢,她哪裏去了?”太子瑞軒微挑眉毛,訕訕地道。


    “太子,她是絕不會逃出這丁家堡的。本婦人會找到她的。但是太子,本婦人已經決定,讓兒子要娶了容心月了。太子放心,容心月這輩子也不會出得了丁家堡的,活著是本婦人的兒媳婦,死了就葬於這丁家堡。太子可當她是死了!”


    薔薇夫人振振有詞,擲地有聲的道。


    容心月斂息屏氣,側耳傾聽。她知道,她若被太子瑞軒抓走,隻有死路一條。而且死得還挺慘。可是,這薔薇夫人更是個大魔頭,更是心狠手辣。嫁給丁小溢虧她能想得出來。但是薔薇夫人言詞之間,這麽有底氣,還讓令容心月吃驚不小。


    “薔薇夫人,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麽資格跟本太子講條件?”太子瑞軒本就傲慢無理,看薔薇夫人逆自己的意思,更是怒冒三丈。


    “本婦人沒有其它長處,唯靠血腥會過活。”薔薇夫人依舊恭敬謙卑,低眉順眼。


    “薔薇夫人,你真以為你這話,能威脅的了本太子嗎?血腥會隻不過是江湖閑散組織,本太子上道奏折,讓父王取締了你們什麽血腥會。”太子瑞軒一麵傲慢,不可一視。


    薔薇夫人心中冷哼,太子瑞軒果然是個翻臉不認人的小人,他沒少找血腥會,給他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貪汙受賄,買官賣官,栽贓暗殺等等。說翻臉就翻臉了,要來治血腥會的罪了!哼!


    “太子,本婦人從不敢威脅太子。咱們做得隻是交易。太子命本婦人做得每一件事,哪一件沒有處理好。當然唯有一件事,本婦人失算了。但是太子,這些年的交易,從未誤了太子的事,血腥會也付出了血的代價。本婦人心中有一本賬,公平得很!”


    說到這裏的時侯,薔薇夫人輕輕抬起頭看著太子瑞軒,目光裏盡是寒光,還有些許嘲諷和威脅。


    太子瑞軒不由得一激靈,他立馬讀懂了薔薇夫人目光的裏深意,他的心一下子落在穀底。這些年,與她的交易,難道都有把柄在她手中。之前約定是,不問原因,不留後手。交易結束,永不往來。


    今日看來,她薔薇夫人是留了後手了。破壞了約定。心中不免湧動著滔天的怒意。


    他心道:薔薇夫人,你活到頭了!


    薔薇夫人觀察著太子瑞軒的神色。接著道:“做掉容心月,太子的目的已經達到,隻是手段本婦人自己做主。”


    太子瑞軒略低低頭,思考一番。雙眸中閃過一抹狠毒之色。他抬起頭,仿佛心裏很自然輕鬆。冷冷地道:“哼!那本太子怎麽能相信你,能遵守約定呢!”


    薔薇夫人嘴角上揚,臉上洋溢著一抹笑容,但是這笑意裏含著一絲苦澀的味道:“還是老規矩,斷手指一根。”


    薔薇夫人輕輕揚出左手,眾人都吃了一驚。她的左手是沒有小手指的,是被齊齊砍掉的。


    “血腥會童叟無欺,是本會之本。無論你是帝王將相,還是三歲孩童。血腥會隻認銀子不認人!”薔薇夫人微翹起臉,說得抑揚頓挫。


    太子瑞軒冷眼看著她,雙眸中閃爍著難以捉摸的光芒:“薔薇夫人!上次的事,斷了你一指。這次再出事,得斷兩指吧!”


    薔薇夫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略頓了一下,又低頭躬身道:“太子發話,小婦人自當遵從!”


    薔薇夫人默許了,容心月跑出丁家堡,自斷兩根手指。倒吸了一口涼氣的,還是容心月本人。


    太子瑞軒雙眸幽深地盯著她,半晌,轉身準備離開。紅衣女子南楚急忙上前:“太子,王後娘娘交待我們的事完成了,我們四姐妹要迴道神村……”


    太子瑞軒倏地迴神,以極快的身手抽出腰間佩劍,刺向南楚腹部。南楚一聲不吭地躺在血泊中了。


    他迴頭猛得大喊:“待衛!”那雙扇門外,有數支箭射過來,北樗和西鳶幾聲慘叫,緩緩倒了下來。鮮血染紅了大理石地麵。


    血腥氣一下子衝了過來,讓容心月不寒而栗,她一直都在顫抖不已,眼前的一幕實在是超出她的想像。那三名女子也死於非命了。


    太子瑞軒一臉猙獰,舉起佩劍,在她們兩人身上狂刺幾劍,鮮血四處飛濺。他的臉上也有一道血水,順著麵頰一點一點往下流。在這個陰森的墓室裏,太子瑞軒的臉顯得格外驚悚恐怖。


    他還咬牙切齒道:“敢跟本太子講條件,活膩歪了!”


    太子瑞軒一臉清冷,瀟瀟灑灑地扔了那佩劍,惡狠狠地瞪了薔薇夫人一眼,轉身離開。


    容心月斂息屏氣地看著這一切,巨大的恐懼感籠罩著她。心髒狂跳不已,手腳都冰涼,全身瑟瑟發抖。


    薔薇夫人一動不動,等太子瑞軒帶著人走遠了。輕輕籲了口氣,輕輕的道:“森澤!”


    森澤緩緩上前,一襲緊身黑衣。皮膚微微發黑,八字眉,雙目炯炯有神,麵無表情。


    之前他一直在冷眼旁觀,太子瑞軒怒憤難當。卻不敢動粗,與森澤有很大關係。他無聲無息地走近薔薇夫人。


    容心月頓時吃驚不小,她一直沒有發現,墓室裏還有森澤這個人,可見此人唿吸吐納極輕。應該是個外修高手!


    “那丫頭在哪裏?”薔薇夫人似乎對他挺倚重,語氣和神色與剛剛判若兩人,輕鬆了不少。


    森澤轉過頭,看向容心月這邊。薔薇也隨著他的眼神看過來。容心月感覺這不是兩束目光,是兩束寒氣,把自己生生地凍在那裏,如冰雕一般。


    她終於明白,薔薇夫人那句:“本婦人會找到她的。”這句話的含義了,其實根本就不用找,他們一定就知道自己在這!


    容心月內心這個悲催,希望自己真的被凍成冰雕就好了。


    “七王妃,這廂說話吧!”薔薇夫人皮笑肉不笑的道,這笑容有些瘮人。


    容心月知道逃是沒有用了,咬咬牙,站了起來。心裏想著,好歹是七王妃,不能給龍行丟人,就是死。就得有個氣勢出來。


    她提了一下裙擺,結果因為蜷縮時間太長,再加上驚嚇。身子全部僵硬。起身竟然是顫顫巍巍地起來的,手腳都不利索。


    容心月心中暗道:這迴糗大了,不但沒有個氣勢,還跟半身不遂的似的。老臉都沒有地方放了。


    薔薇夫人與森澤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


    容心月步履蹣跚地走了過來,麵露微微赧色。心裏暗下決定,走路沒有氣勢,在言語上她得搶了先機。


    她還沒有走近,就麵露冷傲威儀之色道:“薔薇夫人!你還知道我是七王妃呀,你也太大膽了,敢綁龍行的王妃。”


    薔薇夫人嘴角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又伸出左手,那被砍去的小指頭的殘處,讓人看了怵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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