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孟知愣了一下,隨即一笑,看著夏過和殘劍:“這二位是?”


    “這位是殘劍,大內密探,夜叔叔曾經還幫助過他,逃過許王的搜查送他出鹹陽。”柳岩祉忙介紹。


    當夜叔叔沒有迴答他的問話,而是問他們是什麽人的時候,他就知道,夜叔叔接下來的話,應該算是有些秘密的。所以才將殘劍的真實身份說了出來。


    殘劍忙行禮,他早就想當麵感謝夜孟知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這次終於見到了:“多謝夜將軍當時出手相助。”


    夜孟知有些意外:“你就是那個密探?無須多禮,舉手之勞而已。”


    “夜將軍雖是舉手之勞,但是對於殘劍來說,是救命之恩。”殘劍一臉的感激。


    柳岩祉微笑:“夜叔叔,殘劍一直掛你的恩情呢。”然後介紹夏過,“這位是雪國的智親王蒙果。”


    夜孟知一笑:“原來是雪國的智親王,幸會幸會。”然後不解的看了一眼柳岩祉,“雪國智親王不是你妻子嗎?”


    柳岩祉點頭:“是,合離了。”


    夏過心裏一顫,他就非得跟自己劃清界線嗎?也對,他說的都是事實,她離開他嫁給卿辰了不是嗎?


    “合離了?為什麽?”夜孟知有些不解。


    “夜叔叔,今天不說這個了。小侄來找你,是想請你幫個忙,他們也都不是外人。也無需避開他們。”


    夜孟知忙正色:“何事?”


    “夜叔叔手裏的軍隊可以借我用用嗎?”柳岩祉平靜的吐出這句話,淡定的好像隻是問夜孟知借隻毛筆用用一樣。


    夜孟知瞬間愣住了,這個借的也太大了吧:“借軍隊?”


    “是!皇上跟本就沒有死,現在大曄的池城和地方兵力大多都控製在瑞王手裏,他是想篡位。我們必須阻止他。”柳岩祉一本正經的迴答。


    夜孟知沉默了一會兒:“我何嚐不知瑞王的心思,滿朝文武又有誰不知道呢?但是現在是皇上真的不見了。是生是死,沒有人知道。是生,做為臣子,必須要站出來。但若是死,瑞王繼位名正言順。這也是為什麽大多臣子,明知瑞王控製了京城和皇宮,還不站出來說話的原因。”


    “雪國不是向大曄發了國書,說皇上在雪國做友好交流嗎?難道這還不足以讓人相信皇上還活著?”柳岩祉不解。


    “瑞王一黨都對這個消息持懷疑態度,大曄曆來都沒有皇帝親自訪問他國的先例。他們都說這個說法不足為信。沒有親眼見到皇帝的大臣,肯定也不敢拍著胸脯說,皇上一定還活著。”夜孟知也是一臉為難。


    柳岩祉思索了一下:“皇上這個時候還不能在大曄露麵。京城和皇宮都被瑞王控製了,皇上根本就迴不了京,更別說上朝出現在百官麵前了。哪怕皇上平安迴到京城,進了皇宮,上了朝,隨即也會冒出一個皇上病重,不幾日便駕崩的消息。”


    “實不相瞞,明日進京也是接到陳大將軍(長公主的公公)的信,他也被困京城,想讓我去趟京城商議這個事。他也不相信皇上死了,隻是朝中大臣都持觀望態度,他也找不到同盟。我轄下的三省還沒有被瑞王控製,估計他跟你的想法是一樣的,想借我的軍隊解京城之困。”夜孟知看柳岩祉的想法也一樣,便如實相告。


    “夜叔叔,你現在還不能去京城,時機不對。你此時去京城說不準進得去,就出不來了。帶你手裏的軍隊直接打過去也不現實,別忘了瑞王手裏現在可掌握著大曄大半城池的兵力。這還不算他們未知的兵力。”柳岩祉又給夜孟知分析。


    夜孟知有些苦澀的一笑:“這個道理我怎麽會不懂,隻因長公主也希望我去一趟京城。”


    柳岩祉心裏一顫,原來夜叔叔這麽多年,心裏還沒有放下長公主。忽然他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了。


    頓時,一片沉默。


    “這樣吧!我隻帶幾個貼身的人去京城。如果我迴不來,我手裏的軍隊,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夜孟知最後做了這個決定。


    柳岩祉瞬間抬眸,一臉驚訝:“夜叔叔,你真的決定去嗎?”


    “是!我曾答應過長公主,需要我的時候我絕不推辭。”夜孟知的目光忽然變得柔和,這是他對長公主的承諾。明知他去了京城就出不來,他還是會去。


    又一陣長長的沉默,柳岩祉一臉的堅定:“夜叔叔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夜孟知將象征兵權的虎符交給了柳岩祉:“你會成功的。”他沒有問柳岩祉打算怎麽做。敢問他借軍隊,自是心中已有他的打算,他也不想幹預。他無條件的信任這個從未帶兵打過仗的人。


    拿了兵符這是第一步,還有朝庭官員這一塊。不需要他們做什麽,隻要讓朝庭官員心裏相信皇上沒有死就行了。甚至不需要他們去反抗瑞王,暫時聽命瑞王都沒有關係。隻要讓他們相信,他們便會持騎牆態度。做到進退有餘,不至於一股腦的忠於瑞王。


    柳岩祉誰都信不過,也不可能信不過他爹。雖然他爹隻是一個吏部尚書,但是也是四大輔臣之一。所以讓朝庭官員心裏相信皇上沒死這件事,就隻能交給他爹了。


    “夜叔叔,我還要拜托你一件事,給我爹帶封信。”柳岩祉將寫好的書信遞給夜孟知,本來這封信是想讓殘劍送的,現在剛好夜將軍要去京城,就讓他代勞了。


    夜孟知接過信:“好,一定帶到。”夜孟知也是一個聰明人,當然知道這封信的份量,便十分小心的收起來。


    事情辦妥,柳岩祉也安心了。接下來,他要好好布屬一下了,等皇上迴國之時,還一個太平天下給他。


    吃過晚飯,柳岩祉在月光下散步,抬頭望著月亮,心裏一股莫明的沉重。忽然害怕自己高估了自己,一旦失敗,粉身碎骨。


    “柳岩祉。”夏過喊了一聲朝他走過去。


    柳岩祉迴頭看到是夏過,微微一笑:“有事?”


    “沒事兒就不能叫你嗎?”夏過努力的微笑。


    他看她的眼神似乎變得疏離了很多,心裏有點兒不舒服。但是她能理解,畢竟自己一直都對他淡淡的。


    “不是。很少見你主動找我。”柳岩祉自嘲的笑著。


    “可以把你的計劃跟我分享一下嗎?我看我能幫你做點兒什麽?”夏過微笑。


    柳岩祉猶豫了一下:“我要對付的可是卿辰。你……確定要幫?”


    “我是站在正義的一方的,這跟對手是誰沒有關係。”夏過本來一直都在勸卿辰放棄仇恨,放棄所謂的大業,他不肯聽。


    她還記得他們最後一次見麵時,他說,他放棄仇恨,不要所謂的大業,跟她一起去桃花鄔。可惜,轉眼間他便站在皇宮裏逼太後下旨。她還能對他抱任何希望嗎?


    “這麽大仁大義?他可是你的丈夫。你也許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在皇室宗冊裏吧!瑞王的正妃――夏過。一旦瑞王登基為帝,你就是皇後。”柳岩祉說出這句話時,忽然覺得自己真可笑。


    夏過愣愣的看著柳岩祉:“你在說什麽?”


    “我在告訴你,你為什麽好好的未來皇後不做。要站在所謂的正義一方?你也知道皇上不會是個好皇帝。”柳岩祉靜靜的凝視著夏過。


    “你以為我跟著你是別有用心嗎?問你的計劃是為了告訴卿辰嗎?你當我是內奸?”夏過算是明白柳岩祉說這個的目的了。


    柳岩祉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別過頭,不去看夏過,讓她這麽認為吧!他不希望將她牽扯進去,隻要單單純純的待在他身邊就好,什麽事也不用做。


    夏過看柳岩祉的表情,頓時心裏憋得難受,原來他這麽看她:“好!不信算了。咱們就此分道揚鑣。”說著轉身就走。


    “你去哪兒?”柳岩祉忙問了一句,她一個女孩子,他可不放心她一個人倒處跑。


    “要你管。反正你也不相信我,我去哪裏關你什麽事?”夏過氣唿唿的迴了一句。


    柳岩祉看著她那樣子不禁笑起來:“是不關我事兒,不過你知道我拿了夜叔叔的虎符,所以,你不許離開我的視線之內。”


    “憑什麽?”夏過更是不服氣了。


    “憑你現在值得人懷疑,為防著你跟卿辰通風報信,或者你也可以不離開我來證明你不是奸細。”柳岩祉一臉有些欠揍的表情看著夏過。


    夏過頓時撅起了嘴:“哼!不離開就不離開,不問就不問,有什麽大不了的。”說完便帶著一肚子氣迴到房間,重重的往床上一躺。柳岩祉,你有種。哼!


    殘劍看到夏過迴房了,便走到柳岩祉身邊:“你明知道她不是奸細,你為什麽要故意這麽氣她?”


    “為了她的安全,參與得越少越好。”柳岩祉微笑著迴應。


    “那把她帶在身邊幹什麽?麻煩。”


    柳岩祉拍了一下殘劍:“你懂的。把她放在多安全的地方,我都不放心。隻有待在我身邊,我才能時刻的保護她。”停了一下又補了一句,“無論多麻煩,對於我來說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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