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行最大的禮,也隻是單膝跪地,而在大曄,男人隻跪天地君親師。書兒是君沒錯,但也是他的妻,在大曄朝還沒有哪個男人肯跪自己的老婆。


    “書兒。原諒我好嗎?我都很久沒有見到你和琛兒了。如若不是得知阿果迴來,我想我以後都沒有機會再見到你。”


    夏過整個人都愣在那裏,看著劉斯曜滿眼的乞求,一個大男人這麽當眾跪在老婆麵前,乞求原諒。確實讓旁人動了惻隱之心。


    夏過不禁將目光落在書兒身上,書兒表情依舊如常,隻是眼神有些閃躲,不看劉斯曜,手也不禁微微顫抖。


    書兒的心亂了節奏,她調整了一下心裏的情緒,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正常一點:“好啦!現在見到了。你可以迴去了。稍後朕會讓人把琛兒給你抱過去。”


    “書兒,是我做錯了,一步錯步步錯,我已經迴頭了。你和琛兒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原諒我好嗎?”劉斯曜仍舊跪在地上,乞求著書兒。


    劉斯曜這麽說,不禁讓其它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書兒。這樣的目光讓書兒很是難堪。


    “夠了。迴去。”書兒頓時怒了。書兒從來都沒有對外人講過,她為什麽要將劉斯曜軟禁起來。雖然傳聞很多,但是書兒卻從來都沒有去解釋。


    “書兒,你要我怎麽做才可以原諒我?”劉斯曜已經被關瘋了,他每日一個人在沉香苑裏,他見不到他的妻子,見不到他的兒子。他一直在迴憶著他跟書兒的點點滴滴,迴憶著來雪國他所做的一切。他真的後悔了。如若讓他重新選擇一次,他絕對不會做任何不利書兒及雪國的事。


    “迴去,聽到沒有。”書兒嚴肅的命令了一句。


    夏過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書兒,劉斯曜都來了,讓他先起來,坐著一起用膳吧!”


    “來人啦!”書兒沒有理會夏過的請求,隻是大喊了一聲。


    外麵的護衛忙上前待命。


    “將帝君送迴沉香苑。”書兒十分果斷的說出這句話。


    劉斯曜實在不敢相信書兒會叫護衛:“書兒……”


    兩個護衛忙上前:“帝君,請迴吧!”


    劉斯曜從地上起身,怔怔地看著書兒,眼裏全是失落與悲傷。緩緩轉身,夏過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落寞且悲涼。又將目光投到書兒身上,書兒可以這麽冷漠的對待劉斯曜的道歉?太讓她意外了。


    書兒見劉斯曜走後,整個人罩上了一層孤寂、憂鬱的感覺。然而僅僅幾秒鍾,書兒又恢複了最初的神色,舉起酒杯:“大家繼續吧!別為了他掃了興致。”


    這時大家端起酒杯,已明顯沒有了最初的心情,個個心思重重,滿臉疑雲的模樣:“幹。”


    這杯酒一幹,王室旁係的人,個個都找理由走了。最後隻剩下蒙澤、蒙澈、夏過和書兒。到了現在是真的已經沒有外人了。


    “書兒,你和劉斯曜之間倒底發生了什麽事啊?你為什麽要軟禁他?”蒙澤問。


    書兒微笑:“大哥,今天是為阿果接風,不說別的事好嗎?”


    “你一直都是一個做事很有分寸的人,所以我一直都沒有問。但是今天劉斯曜當著整個王室所有人的麵,跪在地上乞求你原諒,他們不會袖手旁觀的,肯定會插手這件事的,到時候必需要給他們一個交待。”蒙澈也忙問了一句。


    “你們都不是外人,我也不想隱瞞你們。劉斯曜暗中培植勢力,竊取雪國機密。”當書兒知道的時候,整人幾乎都要崩潰了,他的丈夫居然是細作。


    蒙澤和蒙澈大吃一驚:“怎麽會這樣?”這是件相當嚴重的事,是要滿門抄斬的。


    夏過聽到這個答案,她終於理解書兒為什麽要將劉斯曜軟禁起來。這是為了保住劉斯曜的命啊!如若書兒真的對劉斯曜無情,絕對不會隻是將他軟禁這麽簡單。


    “現在最麻煩的是怎麽給王室一個交待。如若讓他們知道,劉斯曜必死無疑,而書兒也有包庇的嫌疑,這樣一來,王室成員絕對會趁這個機會,削若書兒的權力。說不準,以後任何國家大事,都得經過他們才可以做決定。”夏過一語說中要點。


    “是啊!這個劉斯曜真是令人太失望了。”蒙澤也不禁蹙眉。聽到劉斯曜居然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第一個感覺就是要殺了那小子。


    “大哥,你看這樣行不行?劉斯曜剛剛也沒有說他做錯了什麽?現在隻能將劉斯曜的錯,化到最小。小到不會因為他而影響書兒的權力。”夏過又言。


    蒙澤聽到夏過這句話,心裏雖覺得太便宜劉斯曜,但是想到不能影響書兒,便點了點頭:“那你覺得該怎麽做?”


    “書兒,你有沒有特別忠心的丫頭?”夏過問書兒。


    書兒點頭:“有!”


    “那就隻能犧牲一下她了,就說你懷孕期間,劉斯曜跟她鬼混到一起去了。然後,你發現了,原諒他了,可是他死性不改,依舊偷偷摸摸的來往。你一怒之下便將他軟禁在了沉香苑。再也不理他了。你覺得是家醜,所以一直對外都沒有解釋。這樣一來,那些王室的成員,也隻會覺得是件家醜而已,不會威脅到書兒的王權。更不會將這件事宣揚出去。”夏過說了自己一套想法。


    書兒微沉了一下,最後還是說了:“阿果,你也許還不知道,雪國的帝君是可以有通房宮女的。”


    夏過頓時愣住了:“啊?這樣啊?”頓時她覺得有些無力,不禁又仔細的想了想,頓時眼睛一亮,“有了。不過這樣對書兒的形象不太好。”


    “說說無妨,隻要能救劉斯曜一命,沒什麽大不了。”書兒雖然恨劉斯曜對她不忠,可是她還是舍不得他死。如若不然她也不會將這麽大的事隱瞞下來,隻是將他軟禁起來。


    “就說劉斯曜愛上那個女子了,天天跟她出雙入對,情意綿綿,你醋意大發,所以才將他軟禁起來了。如果是這樣,你是挺沒麵子的,但是今天劉斯曜跪地認錯,這麵子也掙迴來了。”


    書兒點頭:“好吧!如若那群人問起來,就這麽答吧!我去跟那個丫頭說。阿果,你去看看劉斯曜吧!”


    “嗯!好!我去。”夏過笑。


    書兒一臉歉意:“阿果,你一迴來,就要你幫忙處理這些爛事,真的抱歉。”


    “我們之間不說這個,太客氣了會讓我覺得生疏。”夏過笑。


    夏過去沉香院時天已經黑了,整個沉香苑幾乎都沒有燈光。侍候的人都站在屋院子裏,沒人敢進屋。


    “怎麽迴事兒?怎麽弄成這樣?”夏過問。


    “迴王爺,是帝君讓奴才門站外麵的,也不許點燈。”


    夏過忙吩咐了一聲:“點燈,搞得跟個鬼村一樣。”


    奴才們忙將院子裏的燈都點亮了。夏過往屋子裏走,奴才們忙又將屋子裏的燈點亮。


    夏過掃視了一遍整個屋子,在牆角發現了他,他整個靠在牆角,身邊幾個空酒壇子。整個人看去更加的頹廢。夏過對著奴才們揮了揮手,他們都退了出去。


    燈一亮,一縷刺眼的光射進劉斯曜的眼睛裏,他本能的伸手擋著,帶著怒氣的聲音吼到:“誰讓你們點燈的?”


    “我讓他們點的,你看你像什麽樣子啊,跟個瘋子一樣。”夏過走過去,朝劉斯曜身上狠狠地踢了兩腳。


    劉斯曜這才眯著眼睛看眼前的人,認出是夏過。頓時一個激靈,好像溺水中的人終於找到了一塊浮木一般,滿眼的期待,拉著夏過:“夏過,你幫幫我,你幫幫我。我知道書兒最聽你的話了。你真的知道錯了。”


    “你錯哪兒了?”夏過帶著一股氣問他。


    “我錯在對書兒不忠,他是我的妻子,我從來都沒有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我不僅沒有支持她,反而還做些對不起她的事。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了。”劉斯曜一個勁的在那裏認著錯。


    夏過重重的歎息了一聲:“書兒是你妻子啊!你們共有著雪國江山,她對你一心一意,哪怕到了現在她還不肯立妃,這還不滿足嗎?卿辰倒底給你灌了什麽迷藥了,要那麽忠於他?”


    夏過記得書兒和劉斯曜成親的時候,書兒也曾擔心過劉斯曜。她還勸她,不要讓劉斯曜插手政事就可以了。沒想到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她都能感覺得到書兒的心痛,她幾乎都能聽到書兒知道真相那一刻心碎的聲音。夏過狠狠的盯著劉斯曜,真的狠不得一刀殺了他。可是,他死了書兒更傷心。


    劉斯曜整個人呆住了,許久之後才跟夏過講敘著:“公子給了我重生的機會。我跟本就不是劉斯曜,我隻是一個江湖上幾乎排不上名的三流殺手。一次任務失敗了,是公子保了我的命,我的這條命就是公子的了。重生之後,便一直聽命於他,是他一直栽培,才有後來的我。”


    夏過真的太意外了:“你不是劉斯曜,那真正的劉斯曜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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