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過心裏一驚,待明白過來,忙拉起蒙澈使勁的跑:“是雪崩的聲音。”


    蒙澈頓時驚諤地睜大眼,跟著夏過拚命的奔跑,然而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夏過都能感覺到背後一股強大的氣流衝擊著她,她都恨自己為什麽當初不跟劉斯曜學輕功。


    蒙澈也同樣有一種被氣流衝擊的感覺,他們的速度即使再快也快不過雪崩的速度,忙心一橫拉住夏過轉身往山洞裏跑:“去山洞。”


    夏過一愣,但隨即便跟著轉身隨蒙澈往山洞的方向跑去。他們離山洞不過二三十步,不過幾秒鍾的時間,他們已經感覺到有雪打在他們身上。


    兩人緊張地連心都快要跳出來,拚命往山洞裏跑去。這時落下來的雪越來越密集,轟隆隆一片。夏過丟掉了背在身上的包袱和手鋤,箭一般的衝進山洞。然而這時,隻覺眼前一片白朝她整個人撲下來,她被衝擊在地。


    隨著一股衝擊她便頭暈目眩,仿佛整個人處於一片漩渦中,她下意識的抓緊手裏的東西想找個支點,然整個人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至直消失。


    也不知過了多久,夏過漸漸清醒過來,周圍一片寧靜。努力的睜開眼,黑乎乎一片,頓時心裏一驚,我瞎了嗎?想伸手摸了摸四周,頓時覺得手裏握著什麽。努力的支起身子,動了動關節,還好骨頭沒有斷,隻是渾身都痛。伸手觸摸著周圍隻有冰冷一片。


    “二王子。”夏過試著叫了一聲,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沒有迴應,她又喊了一聲,“二王子。”


    此時的蒙澈聽到有人叫他,也幽幽轉醒。睜開眼的那一刻,不禁暗自慶幸,他還活著,便迴了一句:“阿果。我在這兒。”


    夏過聽到蒙澈的聲音就在身邊,也意識到她剛手裏抓著的是蒙澈的刀柄:“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蒙澈動了動身子,感覺還好,沒有傷到筋骨:“我沒事,你呢?”


    “我也沒事,但是身上很痛。真是老天保佑,我們沒死。”夏過不禁高興。


    蒙澈摸了摸身上的火折子,輕輕一吹,山洞被微弱的火光照亮了。二人打量了一下才發現洞口被積雪封住了,而他們是被雪的衝擊力推到洞裏來的。


    轉過頭再看看洞的深處,那裏會不會有出路。


    “我們是往洞裏走找出口,還是把洞口的雪挖開?”夏過問。


    火折子的火靜靜的燃著,蒙澈迴答:“沒有風進來,看來這個洞另一端是沒有出口的。”


    夏過一聽這話,卟地一聲把火給滅了。


    蒙澈不解:“你幹嘛啊!”


    “活命啊!幹嘛!”夏過說著便伸手刨著洞口的積雪,然後說了一聲,“抓緊時間把洞口的雪挖開啊!”


    蒙澈又將火折子吹著了,夏過又忙弄滅了:“這洞裏就這麽點兒空氣了,別讓火把氧氣給燒光了,到時我們缺氧而死。”


    “什麽氧氣、缺氧的?”蒙澈雖然不太懂她的話,但是他還是沒有繼續將火折子吹開,他知道阿果還會弄滅。無奈且聽話地抽出隨身攜帶的彎刀,對著積雪開始挖。


    夏過刨了一會兒兩隻手都凍得僵硬麻木了:“手凍得沒有知覺了。”


    蒙澈把刀鞘遞給它:“用這個。”


    二人就一直努力挖著麵前積雪,時間過得越久,兩人越來越沒有信心了。手裏的動作也沒有開始那麽快了。


    “會不會崩下來的雪全部都堆在這洞口了,如若是這樣,我們兩人這麽挖,挖到下輩子也不一定能挖開。”蒙澈有些灰心了。


    “怎麽會呢?我運氣一直很好的。”夏過其實也害怕這個可能,但是她不能就這麽死在這裏,所以一直堅持著。


    “你要是運氣好,就不會遇到雪崩了。”蒙澈不禁笑了。


    夏過也笑了:“我是真的運氣很好。想當初我帶著草兒從曄國來到雪國,被阿木他們抓到,本以為我們一定會死。誰知道遇到阿癸替大王子尋找智者,跟草兒聊幾句天被他偷聽了去,便讓我做了大王子的智者。從一個俘虜變成了智者,是不是很有運氣?


    還不隻哦!草兒被你抓了去,本以來肯定有什麽大陰謀等著我們,誰知道那麽巧,草兒居然就是書兒公主。我又從智者變成了公主的帝君。你說我是不是運氣很好?”她也不知道這是在安慰蒙澈,還是在給自己一點心理安慰。


    “說的也是啊!應該沒有人在短短幾個月,從一個俘虜到現在的地位。我說你的好運氣是不是以前都用光了,所以開始倒黴了。”蒙澈不知道為什麽忽然開始打趣起阿果了。


    “那也隻能說明你這人運氣太背了,連累我了。要不是你跟著,說不準就沒有今天這個倒黴事了。”夏過笑。


    蒙澈也笑:“那也說明我的氣場比你大,能蓋得過你。”說這到兒他又聞到了那股淡淡的蘭草香。


    “那你離我遠點兒,說不準我再挖幾下就通到外麵了。”夏過一邊挖著一邊開著玩笑。


    “你一個大男人,身上為什麽總是有一股淡淡的香氣?”蒙澈忍不住問了。


    夏過在裝男人的時候,也覺得這個香味有點兒別扭:“比你的臭汗味好聞吧!”


    蒙澈笑:“有時我會想你可能是個女人,可是看到你平時做的事說的話,又感覺世上沒有這樣彪悍的女人吧!”


    “彪悍?”夏過非常不喜歡這個詞,“其實你可以換個詞來形容,比喻說,勇敢、智慧什麽的。”


    蒙澈大笑起來:“你是在提醒我,你真的是個女人?”


    “去!想女人了吧你!也是,你天天晚上要那麽多女人服侍你。今兒沒有,不習慣了吧!”夏過調侃著。


    “我閱女無數,剛被雪衝進來時,我抱了你一下。你,很有女人味。”蒙澈試探著夏過,聽她的話,他對她是女人的那種猜測更確定了幾分。


    夏過愣了一下,原來他猜到她是女人了。怎麽迴答,硬撐還是告訴他實情?手裏的刀鞘依舊刨著雪,忽然感覺到一個硬物:“把火折子打開一下,我好像碰到什麽硬東西了。”


    蒙澈正在等她的迴答,誰知道她迴了這麽一句。有些失望,但還是打開火折子。


    夏過不禁一笑:“是我的手鋤。那我的包袱應該也在附近,我們好像已經挖到洞外麵了。”


    蒙澈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真的有很多積雪在洞口。但是看到夏過喜悅的麵孔,他忽然不忍心去打擊她。便陪著笑:“是啊!說不準再往前麵挖一會,就可以出去了。”


    夏過一臉的笑容將刀鞘還給蒙澈:“有了這個手鋤我們的效率應該會高很多。所謂工具決定生產力嘛。”


    蒙澈將刀收在刀鞘裏,接過夏過的手鋤:“你休息一下吧,我來!”中這語氣明顯就是一個大男人照顧女人的語氣。


    夏過扯著嘴角笑了笑:“不用,我們還是一起挖吧!我們就可以快點出去了。再說這溫度這麽低,我要是不活動一下,很快會被凍成冰塊的。”


    蒙澈笑了一下:“好吧!我們一起挖。”


    有了好的工具他們的進度是要比先前快很多,而且還挖到了她的包袱。不過一刻鍾,二人感覺到有絲絲的冰風吹進來。二人心裏一喜,手裏的速度更快了。


    “看來我們可以出去了。”夏過真的很開心,甚至有點兒興奮。


    蒙澈點頭應聲:“嗯!”


    當麵前的積雪被他們挖開,一陣刺骨的寒風吹進來。夏過不由得興奮的抱著蒙澈:“我們終於可以出去了,終於可以出去了。”


    蒙澈愣住了,那淡淡的香氣又襲來,沒有讓他的身體起什麽反應,卻讓他的心跳漏了一拍:“阿果。告訴我你是女人。”


    夏過被這一句話弄得瞬間迴神,鬆開蒙澈:“是!我是女人。書兒不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姐妹。你現在知道了,你想怎麽處置我?”


    蒙澈聽到她的這句肯定,竟沒有一點兒生氣,反而有一種釋然甚至是喜悅。然而看到夏過那一臉的認真,忽然想逗逗她:“你覺得呢?你覺得我會讓書兒跟一個女人過一輩子嗎?”


    夏過已經猜到會有這樣一個答案,但是她還是很生氣:“蒙澈,你不能善良一點嗎?我以為你是個性情中人,看在書兒的份上,你會做個順水人情。我從來都沒有打算,讓阿果這個身份、一直陪書兒在宮裏,時機到了我會自己消失。書兒是我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幸福。”


    蒙澈沒有想到她會有如此大的反應,更沒有想到她把後路都想好了。忽然想著她有可能會突然的消失在雪國:“我不說也可以。你,做我的王妃。”


    “神經。這不可能。”夏過也不理會她,拿著包袱便往雪怪出沒的地方走去。而這一走,她也看到了,多虧這洞口上麵有一個凸出來的峭壁,上麵崩下來的雪隻有少量落在了洞口,大多都落在了山下麵去。


    蒙澈拉住阿果,臉上又露出那邪魅的笑容:“阿果,我會等你說願意的那一天。”


    “不可能!永遠不會有那一天。”夏過抬起頭看看天空,已經到了子時下四刻了,能趕得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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