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日出二人迴到鬥方寺。辰時他們四人拜別寺裏的主持便朝鹹陽城去。


    雖然知道上古石刻在雪國,可是如何去雪國,還是一個大問題。一時間半會兒還去不了,而鹹陽以北兩百裏便是雪國與大曄的邊境。鹹陽的北門防守得也格外嚴,跟本不隨便讓人出入。如何出北門?夏過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方法。


    申時他們便迴了鹹陽城,沒有過多盤問便進了城。而城門旁布告欄上又多貼了兩張畫像,這會兒不是通緝而是尋人。一般的尋人是不可能貼到這個布告欄上的,能上去的人說明身份是不簡單的。


    夏過便不由得多打量了兩眼,當看清楚時,整個人驚訝不已:“怎麽貼著我的畫像啊!誰找我。”


    草兒看著一女裝一男裝畫像,便已猜到大概,除了柳岩祉還有誰?看來柳岩祉為了找到她們,是不惜借用他爹的麵子動用了官府。


    卿辰看了一眼:“走吧!”不管是誰找她,隻要她不願被找到,他都不會讓人如願的。


    剛盤查的城守跟一旁的人說話:“剛進去的那個女的就是夜將軍要找的人。”


    “那你怎麽不攔下她呀!”


    “何必多管閑事呢?又沒有賞錢拿。吃力不討好的活誰幹呀!又不是王爺尋人。”城守一臉無所謂。


    卿辰是聽到他們的話了,原來是夜孟知找夏過。他找她是為何?卿辰沒有過多的去思考,隻是將她們帶迴了他的宅子裏。


    夜幕時分卿辰讓辰風去打聽一下原由。辰風剛走夏過便進來找他,他有些意外。


    “有事?”


    “嗯!你能不能把我送到雪國去?”夏過沒其它的話,開門見山的直說了。


    卿辰一愣:“你要去雪國?為何?”


    “能不問原因嗎?我就是想去,而且必需去。”夏過的眼神很堅定。


    卿辰沒有立刻迴答她,把她送到雪國去以他的能力不是辦不到,但是那裏畢竟不是他的勢力範圍。他不能保證她可以絕對安全。他可以滿足她提出的各種無理要求,但是前提卻要在他的掌握之中,他能控製整個局麵。而這個要求他明顯不是他能隨時掌控的。到了雪國有可能發生的事太多,也不能全在他的預料之中,太過冒險了。


    “太危險了,現在雪國和大曄朝是對立的,把你送過去,無疑是將你置於危險之中。”卿辰沒有直接拒絕。


    夏過一臉的倔強:“我知道,草兒也跟我說過,但是我必需去雪國。”


    “跟上古石刻有關?”卿辰猜測。


    夏過沒有去想卿辰如何知道,但是她沒有否認:“是!我必需找到它。”


    “我低估了你的執著,當初你說到鹹陽來尋找一樣等同於生命的東西,為了尋它你堅持要來鹹陽。是不是玄靈子大師告訴你它在雪國?”卿辰的笑容淡淡的,但是眸子裏略帶了一絲絲憂鬱。


    “原來什麽都被你猜到了。”夏過知道卿辰的聰慧便不否認。


    “為了找到等同於你生命的上古石刻,你真的連生命都不顧了。等同不代表超越,先想清楚再來告訴我,你是不是非去雪國不可?”卿辰的聲音很輕,但話裏的份量卻很重。


    夏過本想當即一口肯定,但是卿辰好像不想立即聽到答案。她便隻得轉身出了他的房間,她是非去不可的。但是去雪國真的很危險,她能不能承擔那一份後果?她有沒有能力找到上古石刻現在都變成次要的,重要的是她去了雪國還能不能好生生的活著。


    卿辰的武功很好可以保護他,但是她有什麽理由非得讓卿辰陪著她去冒險呢?還有草兒,她自己可以不管不顧,但是草兒呢?要陪著她一起去冒險嗎?如若生還好,如若死即使找到上古石刻,她又如何心安?一直的堅持此刻卻有些動搖了。


    這是她來到這大曄朝最為無助的一刻,有了上古石刻的線索,她也無能為力。一個人貓在屋裏兩三天了不肯出門,更不想見人。看著草兒為她忙前忙後,她忽然覺得自己好自私。


    “草兒,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夏過跟她打了聲招唿。她必需去找上古石刻,但她不能連累她們,所以唯一的方法便是她一個人去犯險。


    草兒有些不放心:“小姐,你一個人出去啊?你是不是想去找柳岩祉?”


    “我找他幹嘛?”夏過一臉茫然。


    “小姐,你不會想不到那滿城貼著你畫像,要找你的人是柳岩祉吧!你一出去一定被他找到。”草兒一臉不信。


    夏過一愣:“是他找我?我就說我在這鹹陽又不認識什麽人,怎麽會有人找我。”


    “是呀!我都跟你說過,我看到柳岩祉和長貴拿著你的畫像四處找了。”草兒真的覺得小姐跟著卿辰時間長了腦子都生鏽了。


    夏過想了想:“那算了,我還是不要出去了。我見到柳岩祉說什麽呀!”


    “說要休書咯。”草兒說。


    “我都要離開這個世界了,那休書要不要都無所謂了。”夏過忽然覺得特別的累。


    草兒臉上的笑容忽然收住了,夏過看到了便覺得有些歉疚:“草兒,我說說而已。”


    “小姐,你真的很想迴去對嗎?”草兒認真的問。


    夏過本想騙騙她,但是最終她還是點頭:“嗯!”


    “那我帶你出城去雪國!”草兒終於下定了決心。


    “你有辦法出城去雪國?”夏過的真的不敢相信。


    草兒點頭:“我這兩天出門買菜,聽到賣菜的阿伯跟一旁的人聊天,他每隔一個星期都會跟著朝庭的人給邊境的士兵送補給,而且一起去的還有很多他這樣的人,我們可以跟著他們一起出城。”


    夏過聽到這個消息有點兒興奮:“真的嗎?那到了邊境我們如何去雪國呢?”


    “那我們隻有再想辦法了。雪曄兩國是以一條河為界線,越過屯兵的位置渡過河就可以到達雪國了。”草兒說。


    “草兒,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啊!”夏過有些意外。


    草兒拿了一本地方誌給夏過看:“這上麵都寫著呢?還有圖。”


    夏過頓時心裏酸酸的,草兒雖然舍不得她走,但是卻還幫她留意這些。她終於知道為什麽草兒總是說,隻要小姐高興就好。在她心裏一切都以她的意願為標準。


    “謝謝你草兒。但是這次你不要跟著我。”夏過是非去不可,可草兒不可以跟著她去冒險。


    草兒一口否定了:“不!小姐去哪裏我便去哪裏。我知道你是怕雪國太危險所以不帶我去。草兒不怕。”


    夏過心裏真的很感動,可是她不能連累她:“不是你怕不怕的問題,是我怕。你一點兒功夫不會,到時間遇到危險逃跑還要顧著你,會拖累我的嘛。”


    草兒一笑:“小姐你一點兒了也不會說謊話,別激我,沒用的。反正我是跟定你了。”


    “草兒,我知道你是想兩個人有個照應,但是真的太危險了。找上古石刻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沒有理由讓你陪著我冒險的。”夏過真是無言,草兒太精了。


    “你說什麽都沒用,反正我是跟定你了,是死是活那都是我的命。”草兒一臉堅定。


    夏過還能說什麽呢?隻能籲出一口氣,難道真的不去嗎?那她會瘋的。


    接下來的幾天,草兒一直出去打點,而夏過在家裏做著準備功課。


    這一日,草兒正在迴家的路上看到很多軍隊在城裏走動,平時沒有看到啊!心裏隱約的不安,莫不是大曄和雪國要開戰了。那小姐這個時候去雪國時機可不對,為了搞清楚情況,便向一旁的人打聽。


    “這城裏怎麽突然多出這麽多的官兵啊!”草兒問一旁書生模樣的人。所謂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看這人打扮應該是個讀書人,便試著問問。


    那書生見草兒生得嬌俏可人,便十分熱情的講給她聽:“姑娘有所不知,這些官兵都是三邊總製的軍隊。前些時,夜將軍來到鹹陽巡邊,所以帶了軍隊過來。”


    “那前些時日怎麽沒見他們這麽大陣勢的出現在街上啊!不會是要打仗了吧!”草兒又問。


    那書生一臉笑容忙否認:“不會,不會。雪國現在正在休養生息,而且現在的大曄不比往日,他們不敢冒然進攻。至於為什麽這麽多官兵出現在大街是,是因為皇上下旨讓藩王進京。”


    “皇上讓藩王進京?跟這些官兵有關係嗎?”草兒不全信這書生的話。


    “當然有關係了。皇上此次讓藩王進京,是因為皇後的壽辰。這時,夜將軍正在調整鹹陽的布防。”那書生忙解釋給草兒聽。


    草兒應了一聲:“哦,多謝公子。”


    那書生忙拱手:“姑娘客氣了?未請教姑娘芳名,家住何處?這城裏一片混亂,不如讓在下送姑娘迴家。”


    “不用了,多謝公子。”草兒說完便撒腿往迴跑。一迴來夏過忙把草兒拉進屋:“怎麽樣了?事情辦好了嗎?”


    “嗯!明日他們便會出城,我們穿男裝跟著他們一起就行。”草兒一臉笑意。


    卿辰自從那天讓她考慮清楚之後,便一隻沒有得到夏過的迴音。便想去看看她是不是打消了那個念頭,剛出房門便看到劉斯曜。


    “莊主。”劉斯曜一路風塵,麵帶焦急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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