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漸漸地靠岸,船上的人陸續下船。下船之後夏過又不禁迴頭朝那個玄衣人看去,此時才發現他手裏拿了一把劍,正從船艙裏往外走。


    “思堯,你看那個人,奇奇怪怪的。”夏過知道劉斯曜也是習武的人,怎麽感覺相差那麽大。


    劉斯曜看了一眼,心裏一驚,但隨即微微一笑:“做為劍客,多多少少有些自己的個性在裏邊。不用擔心,有我在沒事的。”


    柳岩祉也朝那個人看了一眼,果然那人身上與生俱來的寒氣讓人渾身都不自在。但是他們又沒有得罪什麽人,應該不會若到江湖上的人的。


    “是呀!不是要身臨其境看那些桃花和梨花嗎?走吧!”柳岩祉也麵帶微笑溫柔地看著她。


    “嗯!先去看梨花吧!離我們近。”夏過點頭便拉著草兒往前跑。


    這個島四麵環水,風景秀麗,氣候宜人,與外界相連的隻有這個碼頭。岸邊也有一些漁船,還可以看到織網的漁民。為了行人方便還修了一條可比擬官道的馬路,直通這島嶼的中心。還有一些蜿蜒的小路貫通整個小島,而此時通往梨花園的路上,零星有些賣小吃的挑擔與攤位。


    夏過和草兒心情無比的愉快,看著這島上什麽都覺得新鮮。忽然在一個挑擔的麵前停下來了,指著那包好的東西:“這個不是春卷,原來這裏有賣的。”夏過真的挺驚訝的,原來這個年代也有春卷賣。


    “是呀,小姐,要不來兩個?”挑擔忙揭開油鍋拿了兩個準備往裏邊放。


    “嗯嗯。老想念了。”夏過忙點頭。


    挑擔順手就將包好的春卷放進油鍋裏炸,頓時油鍋裏翻著油花,不多時便炸得金黃。


    草兒看著那炸得金黃金黃的,而且還有一陣陣誘人的香味,便覺得一定很美味,臉上頓時露出驚喜。


    夏過一笑,便說了一句:“再多來兩個。”


    “別要那麽多,嚐嚐味就好了,還有很多吃的。你要是吃飽了,後麵的就吃不下了。”劉斯曜忙攔住她。


    草兒忙點頭:“後麵肯定還有好吃的。”


    夏過也覺得有道理:“對,對,不能一下吃那麽多,還要留著肚子吃其它的好吃的。”


    待春卷炸好,挑擔用紙給他們包上。夏過和草兒一人拿了一個春卷,一邊咬一邊往前走,她們幾乎把延路的小吃都嚐了個遍。離那梨花園越來越近,他們幾乎都能聞到梨花飄過來的香味了。


    夏過和草兒開始變得興奮了:“我都能聞到梨花飄來的香味了,肯定有蜜蜂采花蜜。”


    “你們呐,收斂點兒,別又引來一群狂蜂浪蝶。”柳岩祉想起船上那人忙打趣到。


    一陣笑聲,好不歡樂。


    他們終於走到那片梨花園裏,一陣風吹來,滿樹的梨花像下雪一樣紛紛揚揚的隨風飄落。夏過眼裏全是驚喜,不禁伸手接住那些花瓣:“好漂亮啊!像下雪一樣。”


    草兒更是抑製不住那驚喜,卻又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好美啊,為什麽我有種感覺,這種場景很熟悉?可是我記得我真的沒有見過這麽多的梨花。”


    夏過的目光從那些梨花上收迴來看向草兒:“是不是你小時候見過忘記了。”


    “不知道。”草兒一笑,“算了,也許做夢夢到過吧!再往裏邊走走,裏邊的梨樹更多呢?”


    幾人再往深處走,這裏的遊人也很多,看來都是來欣賞梨花美景的。草兒雖嘴裏說服自己是在夢中見過,但是她一直都在迴憶倒底是何時見過,走在梨花樹下便有些走神,長貴便一直都跟在草兒身邊。而夏過很是享受的在一棵棵樹中穿梭。


    思堯眸光一閃走到柳岩祉身邊:“柳賢弟,你看那裏有賣春苗糕的,去賣兩塊給夏過和草兒吃吧。”


    “好啊!”柳岩祉便朝那小攤前走去。劉斯曜看柳岩祉離開,迴過頭去找夏過,一眨眼就發現夏過居然不見了。


    夏過很是開心,行走在這花瓣雨中,真是無比的愜意,讓人能全身心的放鬆。她也忘我的穿梭在一棵一棵樹中,她一時間都忘了隨行的人。當她迴過神來時,身旁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忙喊了幾句。


    “草兒,柳岩祉……”然而沒有迴音,她便隻得一邊走一邊喊。


    她倒底是走到哪裏來了,剛剛明明有很多遊人的,怎麽這麽一會兒就都不見蹤影?忽然一陣簫聲傳來。


    夏過一驚,有簫聲便一定有人,她忙尋著簫聲往前走,不多時便見一六角亭,一個月白衣衫的男子背身而站,悠然的在那裏吹著簫。烏黑順澤的頭發披在身後,頭頂的發絲挽成髻,一根玉簪橫穿而過。微風吹著他的衣袖和衣袂輕輕飄動。


    真的有人,而且還是一個看似超然脫俗的人。難不成他還是什麽江湖隱世之人或者翩然若仙的王爺?然後他們倆再譜寫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這是小說的情節,要不要這麽狗血的被她遇到?


    想想穿越到這兒,除了柳岩祉和太子兩個幼稚得可以的大男孩,她還真沒有遇到過小說裏那麽溫潤如玉又翩然若仙,強大無比的男人。她確定她沒有那麽好運能遇到,她甚至在腹緋,這個人背影一看傾倒一片,正麵一看暈倒一片。要不然他幹嘛背身站著?肯定長得特醜。


    為了不破壞她美好的心情,以及剛剛yy的情節,決定還是悄然無聲的走了為妙。要不然一迴頭長得跟李逵一樣誰受得了那落差的打擊。


    剛走出幾步,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姑娘既然能闖進我的梨花陣,何不坐下來與在下聊兩句。”


    夏過的小心髒頓時嚇得嘭嘭直跳,梨花陣,奶奶的還天門陣呢?看來是真的遇到了個江湖隱士,而且還是位很腹黑的江湖隱士,好端端的幹嘛在這片美得如仙境一樣的梨花園設個陣法。看來這個人不太好惹,還是想辦法溜了找到劉斯曜為妙。至少他在身邊她是不擔心生命危險的。


    夏過沒有迴頭,隻是停住了腳步:“小女子誤闖至此,打擾到公子的雅興,還望公子見諒。還有朋友在等,小女子這就告辭了。”說完便撒腿開跑。


    “這裏如若沒有在下的指引,姑娘是走不出去的。”卿辰公子看到她的背影心都不由得激動起來,這許久不見,她看上去還是那麽清麗脫俗。如若不是草兒那番話,他到現在也不會聯合劉斯曜布置這樣一個相遇。


    夏過倏地迴頭:“你說什麽?我出不去?”話音一落,她才注意到已經轉過身來的公子,目光不由得落在他的臉上,頓時愣住了,一時間都不知道再說什麽了。閃過一絲熟悉感,他怎麽看起來這樣眼熟?腦子裏還出現一條長長地掛滿燈籠的街道。


    夏過此刻終於真正理解了清貴絕塵這四個字,這甚至懷疑這四個字就是為他而造的。她居然真的遇到了一個這樣的男子,心裏居然有一絲悸動,心跳都不由得快了節奏。


    她眼裏的驚訝和疑惑他盡收眼底,她對他還是有印象的對嗎?草兒雖說她把他忘記了,但是此刻她眼裏明顯還是有記憶的。


    “是的,這個陣法隻有我會解。”卿辰公子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他盡量掩飾自己激動的情緒。


    “是嗎?”夏過平時伶牙俐齒,而在他麵前居然變得有些拙舌,不知道說什麽了,眼神也不由得閃躲起來。


    “是!”卿辰公子朝夏過走了幾步,“在下這個陣是為那有緣人而設,既然姑娘便是我那有緣人,不如到亭中坐坐。”


    夏過頓時訝異了,有緣人?敢來點兒比這更狗血的嗎?但是看到眼前這個男子一臉淡淡的笑容,眼神很是真誠,好像不是在開玩笑。


    “你確定嗎?那每天有多少人能闖進這裏來?”夏過很沒有大腦的問了一句。


    卿辰公子臉上還是掛著那樣的笑容,隻是眼裏更多了份柔情:“姑娘是唯一一個闖進我陣裏來的人,以前從來沒有。”


    夏過一時間大腦裏一片空白,不由得重重的唿吸了一下,然後訕訕的笑:“其實這個也不一定準對吧!說不準還會有人闖進來,或者是男人或者是已婚婦女。”


    卿辰公子微微一笑:“姑娘是想讓在下孤獨終身嗎?這般咀咒在下。”


    “不是,不是。我,我……”夏過頓時語結,不知道可以說什麽。看到他的笑容,她終於知道原來真有人的笑容可以顛倒眾生。


    卿辰公子爽朗一笑,微微拱手:“看來老天還是眷顧在下的,進來的是姑娘。請問姑娘如何稱唿?”


    “夏過,叫我夏過就可以了。”夏過真的有些無措。


    其實卿辰公子根本沒有指望她說實話,所以對這個名字他也不意外:“夏過?好名字。”


    “不知公子如何稱唿?”夏過也禮貌的發問。


    卿辰公子微微一笑:“卿辰。”


    夏過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了,她再一次聽到了這個名字。草兒也曾隱約提到他是黃以前的情,沒想到他們又會遇到,這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嗎?


    如若真是如此,他見到她為何還要問她姓名?難道不是同一個人?


    “卿辰?你認識黃嗎?”夏過向來都不是一個喜歡捕風捉影的人,還是直接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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