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一聽,頓時嚇得麵呈灰白,卟嗵一聲跪到地上:“太子殿下,微臣治理無方,還請降罪。”


    夏過忙伸手拉他起來,她可以冒充一下柳岩祉,但是萬不能冒充太子。這要是認了她罪過就大了,估計十個腦袋都不夠她砍的。


    “大人,我不是太子。我隻是太子的一個朋友。他不方便露麵,所以托我幫他找迴令牌。大人既已幫太子尋迴令牌,他感激不盡,豈會降罪於你?”夏過忙出言安慰,現在她最重要的是把這件事大事化小。


    縣令聽夏過這麽說,懸著的一顆心雖安了不少,可還是後怕:“那夏公子可否讓老夫見見太子,也好在當麵請罪。”


    夏過有些為難,她相信太子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他來過漪縣,更不想讓人知道他去過妓院。無論如何她不能讓太子露麵,一旦露麵他的形象便毀了。大曄朝的下一任國君關乎著江山社稷,如若讓百姓得知他品行不端,微服逛妓院是多麽嚴重的一件事。


    “縣令大人,太子既是微服,當然不希望有人知道他的行蹤。到了地方他也未曾叨擾當地官員。如若這次不是被人劫了令牌,身邊帶的人手又有限,他是不會麻煩大人的。你幫了太子這麽大的忙,他一定會感激萬分,絕不會降罪,放心好了。”夏過忙繼續說服縣令大人。


    縣令大人心裏還惶恐不安,一雙眼裏充滿了乞求:“應該的,應該的。太子受驚,太子仁厚不降罪於老夫,老夫也於心不安啊!”


    夏過真的不知下麵該如何勸說這個縣令了,看來他是嚇得不輕:“大人,有些事各自心裏明白就好了,何必要我說得那麽直白呢?”


    縣令倏然抬眼,難道另有隱情:“夏公子恕老夫愚昧,還請公子指點一二。”


    “好吧!皇上讓太子微服出巡也是在考驗他,如若讓皇上知道太子居然連令牌都弄丟了,你說皇上會不會大發雷霆,對太子失望呢?”夏過說到這裏輕輕一笑,“大人是個聰明人,幫太子就是幫自己。相信這件事太子不會忘的,他日必定會迴報你。”


    縣令一聽頓覺有理,皇上隻有太子這一個兒子,它日這天下就是太子的。眉眼頓時帶笑,連連點頭:“是,是,夏公子所言甚是。”拿出令牌遞給夏過,“那就有勞夏公子將這個信物帶給太子殿下了。”


    “當然。至於那五千兩銀票……”夏過故意停了停。


    正在這是趙捕頭上前:“大人,翠雲閣老鴇已經認罪。已經供出昨日打傷了一位客人,然後拿了他五千兩銀票。她一再重複說隻是打傷了一位客人,絕沒有殺他,他的死跟她翠雲閣無關。”


    縣令大人一驚:“什麽?出人命了?”


    夏過一聽頓時無語,千算萬算就沒算到武昭是太子,弄成現在這樣真是麻煩。


    “那老鴇有沒有說,那個人什麽樣?她如何得知那人死了。”夏過試著問了一句。


    趙捕頭看了一眼縣令大人,縣令大人示意他直說。他便如實道來:“她沒說什麽樣的,隻說那是個賊匪,本就不是什麽好人。還說今天還有黑道上的人找上她,也是在找那小子的。”


    聽到這句話夏過不禁籲出一口氣,沒有她想得那麽嚴重:“那個老鴇說得沒錯,我也在猜那是劫了我們的人。想必他們黑吃黑,既然無人報案,也不見屍體就不要追究了吧!”


    “說得是,說得是,那人死得罪有應得。”縣令大人忙附和,“趙捕頭,把那五千兩給夏公子。”


    趙捕頭忙應諾點頭:“是。”


    夏過一笑:“大人真是客氣了,太子本來想這五千兩就賞給大人的。”


    “使不得,使不得,太子來漪縣受驚,老夫還未前去請罪。怎可得賞?”縣令老爺忙推辭。


    夏過忙誇讚:“知道大人清廉,這是漪縣百姓之福啊!”


    “哪裏,哪裏,為官者自當清正廉明為百姓。”縣令大人忙客氣的迴應。


    夏過忙接口:“說得是,那翠雲居老鴇打傷客人,還貪其錢財是不是應該給些教訓?雖說她打的是賊人,可大曄朝是有律法的,懲惡之事也應由官府衙門執行不是嗎?”


    “那當然,那當然。”縣令大人立即向趙捕頭下令,“封了翠雲居,將老鴇押入大牢,聽候審判。”


    夏過忙又讚了一句:“大人英明。”


    一番客套,夏過拿了令牌和五千兩銀子帶著草兒迴了瑞豐客棧。


    她找到司徒楚昭時,不禁被眼睛的景像驚呆了,不禁眨了眨眼迴頭看著草兒:“草兒,我是不是眼花了?”


    “沒有,太子真的在喂枝倩小姐喝藥。”草兒也不禁驚得呆若木雞。


    “美人如玉啊!果然人人都喜歡。”夏過感歎了一句。


    草兒不服:“小姐,你是一直穿男裝。你其實比二小姐不知漂亮多少倍。”


    夏過一笑,不置可否,隻是對著司徒楚昭喊了一聲:“武昭,你的東西我幫你拿迴來了。”


    司徒楚昭迴頭,頓時一喜,忙放下藥碗,跑到夏過麵前:“真的?你都幫我拿迴來了?”


    夏過把一疊銀票和那塊令牌交給他,然後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說了一句:“太子,你差點兒害死我。”然後一臉笑容,“不能白幫你拿迴來是吧!我收了二十兩手續費。”揚了揚扣下來的那一張銀票。


    司徒楚昭一愣,瞬間又一臉嘻笑,把手裏的銀票都塞給了夏過:“都給你,我隻要這個。”揚了揚令牌,然後堆著滿臉的笑容跑到枝倩麵前:“枝倩,看。沒騙你吧!我說了我是太子,你還不信,現在相信了吧!”


    夏過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太子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她好不容易隱瞞了他的身份,他還在這兒大張旗鼓的喊著他是太子。她算是白費心思了。


    枝倩看著司徒楚昭手裏的令牌,又抬頭看了看夏過。忙從床上跳下來跪在地上:“民女不知殿下是太子,還讓太子親自喂民女吃藥。請太子恕罪。”


    司徒楚昭忙把枝倩扶起來:“平身。不知者不為罪嘛。現在相信本太子說的話是真的了?那麽現在肯隨我入宮為妃咯。”


    夏過站在門口差點沒摔倒,忙抹了一下頭上的汗,趕緊逃離現場。說柳岩祉幼稚這個太子更幼稚。太子妃說立就立的?說帶進宮就能帶進宮的?當大曄朝的選妃製白設的?


    剛一出門撞到劉斯曜:“對不起。”


    劉斯曜忙扶穩夏過:“怎麽了,慌慌張張的。”其實他把屋裏發生的事看得清清楚楚,隻是不想讓夏過知道他看到了。


    “哦,沒什麽。那個,那個武昭啊!他,他跟枝倩挺投緣的哈。我迴房了。”夏過有些語無倫次,忙拉著草兒轉頭就走。


    劉斯曜忙喊了一句:“等等,我有事找你。”


    夏過停下來,轉身:“什麽事兒。”


    “方便去你房間說嗎。”劉斯曜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好。”夏過應了一聲,便帶著劉斯曜進了她的房間。


    草兒猜他們可能要談事情,便微微一笑走開:“我去給你們拿份點心過來。”


    “好,謝謝。”劉斯曜道了聲謝便自顧自坐下。


    一般劉斯曜不會單獨找她的,這會兒單獨找她,必定是有重要的事。便也坐下來等劉斯曜開口。


    她倒了杯茶給劉斯曜。


    “夏過,有件事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你聽了之後要有心理準備。”


    “什麽事?很嚴重嗎?”夏過心裏有些不安,看到劉斯曜的表情就猜不是小事。


    “你爹被罷了官,還被抄了家。一家人都迴了青楊鎮,住在老宅裏。算好老宅你爹沒有賣,要不然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劉斯曜告訴她。


    夏過一驚:“你說真的?為什麽?”


    “聽說是貪汙受賄,不過不要擔心,你三娘拿著全部家財疏通了關係,你爹沒有坐牢。老家還有幾畝田地。”劉斯曜忙安慰她。


    夏過整個人都呆住了,貪汙受賄。果然。她當時就好奇一個布政司參議生活怎麽可以過得那麽奢侈,怎麽可以把女兒當公主養?現在終於明白了。看來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就是不知是怎麽東窗事發的。


    夏過問:“怎麽好端端的會有人查他呢?他得罪什麽人了?”


    “不是很清楚,不過聽說是上麵的人。我猜想可以是朝中跟柳大人有過節的人吧!他動不了柳大人,便動他身邊的人。”劉斯曜猜測著。


    “我想也是。誰讓他跟柳華青是姻親呢?”聽到這裏夏過忽然淡定了,雖然他對黃老爺子還有份父女情,可是現在好像跟她沒有大多關係了。她替黃活的日子已經結束了,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接濟一下他們。


    劉斯曜見她沒有太大的反應,想必心裏還有些怪他父親逼她嫁給了柳岩祉吧!但是父女一場,他不相信黃會這麽絕情:“要不要去青楊鎮看看他們。枝倩離家出走,對黃老爺本來打擊就很大,接著就是這樣大的事,去看看吧。”


    “不去。”夏過堅定的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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