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過和草兒走到司徒楚昭昨日去過的妓院門前:“武昭,我確定昨天是去的這家?”


    司徒楚昭點頭:“確定,這樓上的花球我認識。門頭上還寫了翠雲閣三個字。”


    “好的,你先迴去吧,我和草兒先進去。”夏過說了一聲,便整了整衣服,手裏拿著那把水墨蘭草扇輕搖著便走了進去。


    老鴇一見這個時辰居然有人進來,便忙迎了上去:“唉喲,二位公子,這個點兒來這兒怕是早了點兒,我們姑娘還都沒起呢?”


    夏過搖著小扇帶著一臉若有若無的笑容:“媽媽,公子我來這兒不是來尋開心的。隻是有件事兒,我想問問。”


    老鴇聽說不是來找姑娘的,臉上的笑容便淡了幾分,眼神也變得疏離起來。伸手摸了摸鬢發:“媽媽我做得是買賣,又不是包打聽……”說著眼神還朝草兒打量了一下。


    夏過當然明白她什麽意思,示意了一下草兒,草兒忙拿出一張銀票遞給老鴇。夏過輕輕一笑:“當然,我也不會白問媽媽。”


    老鴇一看銀票,忙接住,頓時喜笑顏開,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好說,好說。公子有什麽想問老身的,老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夏過嘴角彎成好看的弧度:“那媽媽可記得昨天這裏可來過一位小公子?”


    老鴇一聽說是小公子,她腦子裏自然的出現了那個被他們打暈了丟出去的那位。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昨天她拿了他一疊銀票,五千兩還掛零。但是這事兒本就做得有些過,怕來找事的,便扯著嘴角笑了笑:“我們這兒人來人往,來的小公子多了去了,不知道問的是哪位?”


    “當然是身上揣著五千兩銀票的那位咯。”夏過知道老鴇在裝糊塗,便直言不諱,臉上還是掛著那若有若無的笑容,隻是眼神卻冷峻讓人生畏。


    老鴇眼神有些閃爍,但臉上仍舊掛著笑容強裝著鎮定:“媽媽我哪兒知道別人身上揣多少銀子?昨個兒出手最闊綽的那位大爺也就賞了一百兩。”


    夏過一笑:“媽媽莫怕,仔細想想,我不是來找茬的。實不相瞞,那小子吞了我們老大的貨款。今兒早上在巷子裏找到了他的屍首,可是錢沒了。我們老大說了,肯定是他把錢轉移了。無論如何要找到那筆錢,誰藏了他的錢,他就要讓誰不得好死。”


    老鴇聽到那公子死了,頓時一驚。他們的打手訓練有素,下手都知道輕重,不可能打死人的。難道是後來被人殺了。


    “敢問你們老大是?”


    “胡三刀,不知道媽媽認不認識這道上有名的刀爺。”夏過記得他們遇劫時那個賊匪臨走時報了一個大名。


    老鴇一愣有些茫然:“刀爺?沒聽說呀!這漪縣四爺最大呀!”


    夏過頓時暈菜,原來那個胡三刀那麽籍籍無名啊!不禁眨了眨眼,一轉口:“我猜你就不認識,刀爺是在府城和鬆縣混的。那小子吞了刀爺的錢,便跑到這漪縣來了。”


    老鴇一聽是混鬆縣和府城的,頓時就有幾分懼意,府城是瑞王的地盤鬆縣又是江州最大的縣。能在這兩處混的那都是了不得的人物。聽說刀爺要找那筆錢,心裏有些不安。


    “媽媽是不是想起什麽了?”夏過看著她眼神裏的慌亂,忙問。


    老鴇忙迴神:“沒有,沒有。”


    “那打擾了,看來那小子昨個兒沒有來這兒轉移他的錢。”夏過又是那似笑非笑的看著老鴇。


    老鴇見夏過走了,心裏害怕忙喊了一聲:“等等,敢問公子那些錢可有什麽特別的記號。”


    夏過撓了撓頭:“不知道。我還沒見過那些銀票,不過我們老大說,那銀票一拿到眼前他就會認出來。”說完輕輕一笑轉身離開了,留下老鴇若有所思,一臉不安。


    一出門草兒不解的看著夏過:“小姐,我們不僅沒有幫武公子拿到信物和銀票,還白白浪費了二十兩銀子。”


    “急什麽?好戲在後頭呢?”夏過一臉嘻笑。


    草兒不知道小姐下麵要做什麽便忙問:“接下來我們去哪兒啊?”


    “去縣衙。”夏過一臉得意,搖著水墨蘭草扇,一咱朝縣衙走去。


    漪縣縣衙,夏過帶著草兒站在門前使勁的敲著鼓。不多時縣衙裏走出來一個捕頭:“何人在此擊鼓?”


    “在下江寧夏過。”夏過拱手。


    捕頭忙將夏過和草兒帶進縣衙大堂,縣太爺一身官服,精瘦的身材,目光炯炯有神,稀稀拉拉幾根山羊胡子,端坐在大堂之上。


    二人忙跪下行禮。縣太爺驚堂木一拍:“堂下所跪何人,為何事擊鼓?”


    “縣老爺在上,草民夏過,途經貴縣,不料被賊人搶劫,前來報案。”夏過迴答。


    縣太爺按照常例問訊:“所失何物?”


    “五寸純金打造信物一塊及五千兩銀票。”夏過迴答。


    “在何處被何人所劫?”縣太爺又問。


    夏過迴應:“在來漪縣途中被山賊所劫。”


    縣太爺又詳細問了問過程及細節。總覺得他們有些問題,但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那個信物是什麽樣的?他們又形容不出,隻說是純金打造的。


    見縣太爺遲遲不接手案件,便從懷裏掏出柳華青的名帖遞上去。縣太爺一拿起名貼,頓時一驚,忙站起來走下堂扶起夏過:“好,本官立刻著手調查。”


    夏過嘴裏連連道謝,便心裏不禁無奈的感歎一句:唉!說了一車話抵不上柳華青的一張名帖。真是朝中有人好辦事。


    “其實大人無需多費周折,我這位朋友昨日去翠雲閣,無意中見到過我的那塊純金信物。怕是那夥賊人送給相好的姑娘的。”夏過指了指草兒,接著又說,“所以大人隻要尋著這個線索順藤摸瓜一定能找出那劫我的山賊。”


    縣太爺雖有疑慮,但是看在柳華青的麵子上,他還是出動了捕頭和捕快去翠雲閣走了一趟。


    老鴇見一群捕快唿唿啦啦的進來,心裏一慌,莫不是打死人的事被官府知道了,追查下來了。無論是不是,自己先不能慌,忙堆著一臉笑上前招唿:“哎喲,趙捕頭,你多久沒來了?今兒這是發生什麽大事兒,這樣風風火火的來翠雲閣。”


    趙捕頭看著手下,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便咳嗽了一聲,沒有廢話:“今日有人前來報案,被山賊劫了五千兩銀子和一塊五寸純金信物。有人在你這兒看到了髒物,我們前來搜尋調查。”


    老鴇一驚,髒物?那五千兩是髒錢?五寸純金信物?什麽信物,她沒有看到啊!看著趙捕頭,又想起上午那公子的話,現在是黑白兩道都在找那筆銀子,忽然之間她開始後悔昨天貪了那五千兩銀子。一時的貪欲怎麽就惹來這麽大的麻煩。


    “趙捕頭,這一定是個誤會。我翠雲閣做的是賣笑的生意,可不敢做違法的事。”老鴇忙辯白。


    趙捕頭一笑:“我也是秉公辦事,媽媽就行個方便讓我們兄弟搜查一下。”


    老鴇扯著嘴角牽強的笑著:“趙捕頭,這,這……還有姑娘沒起呢?”


    “那就讓她們都起了,到大廳裏集合。”趙捕頭沒有給老鴇商量的餘地。


    不得已老鴇便吩咐雜役去喊姑娘們起床到大廳裏集合。老鴇見他們都站著,便倒上茶擺上點心請他們吃。招唿他們吃喝,不忘暗中朝趙捕頭手裏塞銀票。


    搜尋這事兒要是不打點好,那捕快搜尋就變成打砸了。這屋裏的東西哪樣不需要錢?先打點一下讓他們手下留情,別砸壞了她的東西。


    趙捕頭收了錢,可東西他沒吃,貌似嚴明的站在那裏。老大不動,其實的捕快更是不會動,便都靜靜的站在那裏。


    不多時那些姑娘帶著抱怨聲陸續到了大廳裏,個個睡眼惺忪,神情慵懶。


    “我問她們昨個有沒有恩客送給她們五寸純金信物。”趙捕頭問訊。


    姑娘們便相互調笑問著:“昨個有恩客送了那麽值錢的東西嗎?你們誰得了。”


    “沒有啊,我哪兒有那麽運氣。”


    “……”這時你一言我一語就是沒有誰承認得了那樣值錢的東西。


    趙捕頭看問不出來,便吼了一聲:“安靜。都沒有收是吧!那搜。”趙捕頭發話了,那些姑娘瞬間住了嘴,捕快們便走到那些姑娘的麵前。


    姑娘們見捕快們上前,他們欲伸手。其中一些姑娘便調笑,拉著衣服隱約露出胸前的半圓:“來呀!摸這裏。哈哈哈。”


    那些捕快窘迫得低著頭,都不知如何是好。有的捕快眼睛看向別處,胡亂摸著。不小心碰到她們敏感部位,那姑娘便發出撩人的呻吟聲,那捕快忙像觸電般的離開她們的身體,引來哈哈一陣大笑。


    也有的捕快無論她們怎麽調笑,毫不怯場,將她們從上摸到下把全身摸了個遍。更有甚者趁機捏一把那柔軟豐滿的部位,無論那姑娘如何向他瞪眼,他當沒看見。


    看到如些場景,趙捕頭忙吼一聲:“別鬧了。我們是在辦公事。誰再不好好配合以擾亂公務罪抓起來。”這一聲果然有效。頓時那些調笑的姑娘都安靜了下來。


    捕快們便又認認真真的搜身,搜完了一個個的迴報:“沒有。”


    趙捕頭打量了一下屋子裏的姑娘:“所有的姑娘都在這兒嗎?”


    老鴇看了一眼:“是,都在這兒了。”


    趙捕頭又掃過所有的姑娘頓時皺眉:“小翠呢?”他記得他每次來這裏必點小翠,她渾身的媚勁不是哪個姑娘都有的,也不是哪個男人能扛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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