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陣陣清香襲來,柳岩祉幽幽轉醒,昨天好像喝多了,頭還隱隱的有些舒服。輕輕動了動身子,整條胳膊都麻了。試著動了動,忽然感覺哪裏不對,好像被什麽東西壓住了。


    微微側過頭,整個人倏地清醒過來,一聲驚叫:“啊――你怎麽在我床上。”


    黃枝倩也從睡夢中清醒,臉上沒有多少驚訝,隻是一臉的委屈:“表哥,這是我的床。”


    柳岩祉倏地起身,然而看到自己居然光著身子,忙拉了被子遮住。滿眼的驚慌與無措打量著整間屋子,好像真的不是他住的那間,而且沒有看到長貴:“我怎麽會在這裏?”


    說著伸手拿起散落在床前的衣服往身上穿。這倒底是怎麽一迴事兒。


    黃枝倩微微撐起身子貼過去,胸前的柔軟抵住他的後背,柔聲問到:“表哥,難道你全忘了嗎?”聲音裏充滿了嗔責,眼神裏流露著幽怨。


    柳岩祉渾身一怔,肌膚的親密接觸。瞬間一股電流通過,酥酥麻麻的感覺,讓柳岩祉也開始亂了,下腹一緊某個部位開始清醒。隻是本能的迴應了一句:“我,我什麽都想不起來了,我隻是記得我喝多了。”


    黃枝倩聽柳岩祉這麽說忙紅著眼眶:“表哥,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你昨天半夜敲開我的房間,跟我說過的話全不記得嗎?”


    柳岩祉一驚,雖不記得昨天夜裏發生了什麽事,說過什麽話。但是他和枝倩這樣裸呈相對,如若他不給枝倩一個交待,那怎麽也說不過去:“我昨天說過什麽嗎?”


    “昨天你一進屋就抱著我,說你喜歡我還要娶我。我知道你喝醉了,便想將你送迴房間,可是……可是……”枝倩停住了,一直沒有往後說。


    柳岩祉看著她,眸子裏除了疑惑更多的歉意和自責:“可是什麽?”


    那樣的眼神枝倩也看在眼裏,當然知道他覺得這件事是他最後用了強,便也不繼續編造細節了,而是雙目含淚地看著他:“表哥,不要再問了,枝倩服侍您毫無怨言,不用怕姐姐知道,我不會說出去的。我也不要名份,隻要能服侍你,做個通房丫頭枝倩就心滿意足了。”


    柳岩祉此時真的十分糾結,事情怎麽會這樣?他怎麽會跑到枝倩的房間,又怎麽會要了枝倩。到了現在他如果不給枝倩一個名份,枝倩一輩子就毀了。


    “枝倩,對不起。我雖然不記得昨天夜裏發生了什麽事,可是我會為自己做的事負責任的。你不是丫頭。我會給你一個交待。”柳岩祉雖然現在腦子裏亂成一團麻,可是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不給枝倩一個交待,她隻有死路一條。


    “表哥。”枝倩動情的看著他,然後輕輕地靠過去。柳岩祉隻得尷尬苦澀的笑著。


    柳思堯看著玄字五號房裏的戲碼,不禁一笑,黃枝倩真是會演戲。忙到玄字四號房叫醒長貴:“喂,你們少爺呢?”


    長貴這才幽幽轉醒:“在床上啊!”


    “床上哪有?他人呢?”劉斯曜又推了推長貴。


    長貴揉了揉眼睛,再往床上一看,整個人從睡榻上跳起來:“少爺呢?昨天還好好的睡在這裏。”


    “還不去找?”劉斯曜忙大吼了一聲。


    長貴整個人變得慌亂起來,忙往屋外跑。跑到玄字五號房敲門:“二小姐,少爺不見了。”


    屋子裏的柳岩祉和黃枝倩一驚,本不想出聲,可是柳岩祉也知道這件事總要解決的,便迴了聲:“別叫了。”


    長貴聽到屋子裏傳來少爺的聲音,整個人驚呆了:“少,少爺,你,你怎麽會在二小姐的屋子裏?”


    柳岩祉起床穿好衣服,便前來開門:“走!迴房。”


    劉斯曜輕輕一笑:“柳賢弟,你…你……弟妹還在,你居然這麽明目張膽?你不怕她生氣嗎?”


    柳岩祉滿臉的愁雲:“別說了!就是酒鬧的。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這事兒要不要我幫你瞞著弟妹啊?”劉斯曜問。


    柳岩祉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以黃花菜的性格,他實在猜不到她知道後會做出什麽事來?會不會又毫不給他留顏麵的在這客棧鬧起來:“唉!不知道,煩死了。”想了想,“先還是不要告訴她吧!等我找個機會跟她說。”


    “那你有什麽打算?就這樣跟你姨妹不清不楚的?妻不妻妾不妾的偷偷摸摸的啊!”劉斯曜試著問。


    “我會給她一個名份的。隻是不知道怎麽跟我爹和我舅舅交待。要是舅舅知道肯定又得氣暈過去。”柳岩祉真是相當的無奈。


    黃枝倩也起床梳洗好,一切都朝她預想的那個方向前進著。如果他們知道黃死了,會是什麽樣的一個表情?想到這裏她嘴角又不禁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


    “二小姐,不好啦。快到玄字二號房來。”長貴在門外喊了一聲便又迴到玄字二號房。


    黃枝倩應了一聲,便也跟了過去。當她一進屋便看到主仆二人的死狀,慌忙驚叫一聲:“啊!怎麽會這樣?昨天還好好的?”


    柳岩祉看著躺在床上的夏過,不由得伸手探探鼻息,頓時大腦一片空白、心裏一顫,很痛。他無法去接受,昨天還活生生的站在他麵前。絕望、無力、悲傷地跪到地上,看著床上的人兒,緊閉著雙眼,靜靜的躺在那裏如沉睡一般。


    不禁流淚滿麵,心裏悲痛萬分,愧疚萬分:“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我答應過舅舅會照顧好你的。對不起,對不起……”


    枝倩也忙跟著哭起來:“姐姐,你怎麽就走了,丟下枝倩……”


    劉斯曜也不禁紅了眼眶,但是他還是理智的,看了看周圍,床邊有隻碎了一塊的碗:“都先別哭了,找小二來問問,這隻碗昨天裝的什麽?兩個大活人不可能無原無故的死了。”說著便拿了一根銀針試了一下,果然有毒。


    長貴忙去找小二。小二看到兩條人命死在客棧,頓時嚇得腿都軟了,掌櫃的也跟了進來。


    “昨天夜裏是不是還送吃的到這屋子裏來了?”劉斯曜問。


    小二整個人嚇得都結巴了:“是,是,是送,送了一碗醒,醒酒湯來。”


    劉斯曜看著那隻破碗,碗裏還有一些藥湯:“是不是你在醒酒湯裏下了毒。”


    小二忙否認:“沒有,沒有,我跟他們無怨無仇我怎麽會下毒害他們。”


    “那你把這剩下的喝下去?”劉斯曜將那隻碗遞到小二麵前。


    小二嚇得麵如灰色:“大爺,真的不關小的的事啊,我隻是負責送醒酒湯而已。你看,這位爺他昨天也喝了那湯。”小二指了指跪在床前的柳岩祉。


    柳岩祉微微抬起頭一臉的悲傷,又一個能給他溫暖的人走了。她一定要找到真兇。


    “你覺得湯沒問題,你怎麽不敢喝。”柳岩祉幽幽轉過頭看著小二。


    “也許後來有人在他們的湯裏下毒呢?”掌櫃的忙開口說話。


    柳岩祉站起身:“小二除了你和廚子還有人接觸這這湯沒有?”


    “沒有!”小二記得很清楚,是他端過來的。


    “那就是你下的毒。”柳岩祉陡然聲音高了一倍。


    小二又被嚇到了,但是這一嚇,忽然什麽都敢說了:“不是。我記起來了,昨天這位姑娘也接觸過這湯。”


    黃枝倩一驚:“小哥,你不要亂說話?我何時接觸過這湯。我說幫你拿,你一直都沒有鬆過手的。”


    “是,那時我沒給你,可是進了玄字四號房,你就換了一碗稍多的。”小二忙反駁,無論怎樣,他都沒有下過毒,不能將這事冤枉到他頭上。害死人是要償命的,他還有老婆孩子父母要養。


    “小哥,你怎麽可以這麽冤枉我呢?我就換了一碗,當時長貴和你都在,我怎麽有機會下毒呢?再說這個人可是我親姐姐,我怎麽會下毒害她呢?”黃枝倩一臉的委屈。


    小二這迴是豁出去了,他得罪人總比自己死要好:“你害死她,你就可以嫁給柳公子了。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們做著人來人往的買賣,什麽人到我眼前一晃我就知道。剛剛我才知道死的這位才是柳公子的夫人。而昨天夜裏我巡房的時候看到你和柳公子睡到一屋了。


    昨天我說你是柳公子的娘子時,你都沒有給我解釋這個誤會,可見你心裏早就惦記著柳夫人這個位置。如果柳夫人死了,你跟柳公子又有夫妻之實,你跟柳公子就可以名正言順了。我都懷疑是你們兩個奸夫淫婦合起夥來害死她們的。”


    黃枝倩的一點兒小心思,沒有想到這麽容易被人看穿,頓時老羞成怒:“你不要血口噴人,為了洗脫你自己的罪名而冤枉別人。”


    “是不是冤枉你自己心裏清楚。我跟她們倆無冤無仇,我為什麽要害他們,殺人是要有動機的。我把她們殺了我有什麽好處?不僅沒有好處,還連累客棧聲譽。你敢不敢讓我們搜人的屋,看找不找得到下毒的藥。”小二從最初的害怕到現在條理清晰,步步緊逼,真是多虧了他家人的功勞。


    一想到他的家人,他必需要活著。而能讓他活著唯一的一條路就是找出真兇。


    黃枝倩聽到這句話心裏有些發慌了,那瓶藥確實還在她的房間裏。如要真的被搜出來,她就是證據確鑿了。


    “你們不能搜。”黃枝倩的語氣很堅決,無論怎麽樣她也不許他們搜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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