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團女生中,也就管弦係的左書琴,作曲係的滕舒婷對單簧管了解比較多一些,其他女生,即便是民族管樂係的李若離、葉秀玲,也搞不清楚單簧管究竟有怎樣的魅力。管樂中的各種樂器實在太多,又分銅管木管,林林總總,讓人眼花繚亂。


    當然,在場的眾人中,還有位作曲係的教授吳亦芬在,她對西洋管樂的了解,無疑是特別深刻的,也知道,很多作曲家都為單簧管寫了協奏曲、室內樂等作品的。


    華夏音樂學院也有舉辦單簧管國際比賽,隻是很多選曲,都是從其他音樂類型改編過來的。也正如她們先前討論的那樣,音樂比賽,是促進學生們學習的很好途徑,真正的演出機會,還是挺少的。哪怕是單簧管名家大師,單獨演奏的時候都不算多,更多需求,還是真交響樂團中。


    秦放歌之所以會提起這些,除了國內管樂人才的匱乏外,想要做點事情外,也有其他原因。


    比如在另外一個時空,音樂天才莫紮特就為單簧管寫了五重奏和協奏曲,相當優美動人。莫紮特喜歡單簧管引起的美感的聲音,它那靈敏的力度層次,彩虹般的音色幅度,從近乎小號般燦爛的高音到最低音區(所謂的夏盧莫音區)的濃厚音色,這些都使他著迷。


    更有意思的是作曲家勃拉姆斯,他在宣布退休從此將停止作曲的時候,結識了單簧管名家穆爾菲特。穆爾菲特為他表演了莫紮特的單簧管協奏曲,單簧管的音色令勃拉姆斯大為感動,原來世間還有如此美妙的聲音,他竟還沒為它創作過!於是他再度湧起了創作熱情,隨後寫出兩首單簧管奏鳴曲,最後變成了傳世名篇。


    法國配器大師柏遼茲擅長對管弦樂隊音色進行千錘百煉,而他對單簧管懷有的感情也非同一般。在他的名著《配器法》中他寫道:“單簧管是一種多愁善感的樂器。它的音調是英雄的愛情音調……用作獨奏時,它雖然在力量和強烈的光輝方麵有所欠缺,但它精美風雅、瞬息萬變的色調變化以及神秘的溫柔感足以彌補而有餘。”於是,在柏遼茲的代表作《幻想交響曲》中,就看到單簧管的幾處經典的妙用,比如第五樂章《妖魔夜宴的夢》中的一段詭異神秘的單簧管獨奏。


    這些經典的音樂作品,有機會的話,秦放歌都會拿出來,尤其是這些特別稀少的諸如單簧管,雙簧管音樂。


    不得不提的,還有巴赫的雙簧管協奏曲,一共有三首,f大調、d小調和a大調協奏曲,都可以稱得上是傳世經典。如果說莫紮特的單簧管充滿更多的靈性,巴赫的雙簧管充滿的則是更多的溫情和人性。


    巴赫的偉大,已經無需多言,對他的作品了解得越多,秦放歌就越發感概。這些偉大的音樂家,就如同海洋,仿佛星辰,深邃博大,值得他花費一輩子時間去學習和借鑒,成為像他們一樣偉大的音樂家。


    他這誌向很是高遠,女生們也沒說什麽風涼話,要不然鐵定會遭其他人鄙視的。對於創作音樂,即便是學音樂的,像是陳天虹黃靜她們,都很難真正理解這作曲的靈感究竟從何而來,為什麽她們想作曲就那麽困難!


    一番瞎扯吹牛放衛星後,秦放歌還要去跟鄧紅梅她們碰麵,也沒在她們這多耽擱,沒聽她們的練習,說是留著第二天晚上她們演出的時候再感受她們的進步。


    王紫梓這樣的人來瘋也驕傲的宣稱,“在舞台上演出的時候,我們的發揮和表現會比平時排練的時候更加出色!”


    “那我就期待你們的精彩演出!”秦放歌笑著迴應道,他還想找人幫忙,拿下他帶給吳亦芬教授的禮物。黃靜陳天虹她們都樂意跑腿,吳亦芬這會沒著急離開的意思,於是,她們就派了黃靜陳天虹為代表去停車場拿禮物,其他女生則繼續在教室裏討論音樂。


    幾個人出了教室後,黃靜也對這兩家夥道,“我說,你們倆的膽子也真是夠大,說吧!準備怎樣封我的嘴!”


    “靜靜你想怎樣被封嘴?”陳天虹嘿嘿笑得很邪惡,秦放歌對此也是挺無語的,他自然是懂陳天虹的。


    黃靜根本不是陳天虹的對手,聽她笑得曖昧,臉蛋頓時就紅了起來,“啊呸!天虹你越來越色了!”


    “我怎麽了!”陳天虹這會倒是扮起無辜來,“說吧,你想哪去了?這不是你提出來的嗎?”


    秦放歌好心解圍免得把話題滑向奇怪的方向,“請吃飯可以嗎?我最先想到的就是這個……”


    “吃飯未免太俗套了!”黃靜笑罵他是吃貨,還說,“你帶的巧克力,很多姐妹都不敢吃的!”


    “那讓他給你寫曲子!”陳天虹出主意道,反正不是她作曲,沒所謂的。


    黃靜歎氣道,“我倒是想啊,也不光是給我寫吧,為我們所有學二胡的人寫。我自己還真是承受不起,還有那麽多姐妹排隊等著的呢!我可不想搞得太特殊,會被人誤會的!”


    “誤會了其實也沒什麽的!”陳天虹嘿嘿笑著說。


    黃靜對她簡直無話可說,幹脆不理會她,隻問秦放歌,“你的創作靈感真的是無窮無盡,沒有枯竭的時候嗎?”


    秦放歌沒有立刻迴答,而是沉默片刻就當認真想想後,迴答她道,“我覺得應該差不多吧,音樂的世界實在太廣闊無垠,各種音符組合起來,有太多的可能!”


    黃靜越發無語,“好吧!你這個天才贏了!”


    “音樂天才就是這樣的!”陳天虹笑著說,“我其實挺矛盾的,既希望他能創作更多的琵琶曲,又覺得如果隻有《琵琶行》,其實也挺好的。”


    黃靜罵她,“笨蛋!你叫他再多寫幾首琵琶曲給你不就好了!談戀愛降智商,真是的!”


    “對哦!還是靜靜聰明!”陳天虹嘻嘻笑道,“秦放歌你這怎麽說?”


    “以後肯定還會寫琵琶曲給你的啦!”秦放歌正色迴答道,“不過在這之前,你還是加把勁,把琵琶行練好先!”


    陳天虹點頭說沒問題,黃靜看她眼神中的迷戀,也不忘鄙視她,“我看天虹你是故意慢慢練的,你這都拿到曲子多久了!”


    陳天虹甚至都懶得去否認,秦放歌倒是替她說話,“她這樣精雕細琢的態度挺好的,我這可不是有意炫耀我的作曲!”


    “哎,你們這戀愛的酸臭味!”黃靜還能說什麽呢!她倒也承認,這首琵琶行中,有著太多太多的內涵在。


    陳天虹咯咯笑道,“其實靜靜你也可以擁有的!”


    黃靜選擇無視,不過看陳天虹的樣子,過得似乎還挺開心的。


    秦放歌自然是不會去接這樣的話題的,隻說起給吳亦芬禮物的事情,他們這一路很快就到了停車場。她們幫著挑選,給吳亦芬和鄧紅梅教授,選擇的也都是和沈建萍一樣的絲巾,給龍富錦教授的話,則是鋼筆。


    黃靜的注意力也很快就轉到禮物上,然後還說他挑選禮物太沒新意,給肖雨然和吳泓芹帶的,也都是跟她們差不多的特色小禮物。


    這樣的吐槽自然也被秦放歌給無視,倒是陳天虹,像是給他給洗腦了一樣,替他講好話,“他能記得身邊的老師朋友就非常不錯啦!要求太高可不好……”


    黃靜辯解道,“我才沒有要求太高好不好,我們都挺感謝他記得帶禮物給我們。天虹你就放心好啦,我們都不是什麽白眼狼,不會把這當成理所當然,沒有的話還吵吵鬧鬧,就是嘴上吐槽幾句開開玩笑,秦放歌你千萬別往心裏去……”


    秦放歌點頭,“嗯嗯,我知道你們的,而且我也沒那麽小氣的好不好!”


    陳天虹卻笑著說,“其實打土豪分田地也不錯的咯!”


    也沒閑扯多久,秦放歌從車上拿了禮物後,就和她們一起折迴。不過他是直接去新的綜合樓,吳泓芹專用琴房那邊,肖雨然也被叫了去,免得他來迴折騰。


    黃靜和陳天虹則是返迴老教學樓的201教室,其實過去也沒幾步路,整個音樂學院也就這麽大點地方。分開的時候,秦放歌還囑咐她們等下早點休息,陳天虹也關心他,“你也一樣,不過我估計你等下折騰到很晚!”


    秦放歌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先去找鄧教授她們了,你們幫我把禮物給吳教授就好。”


    等他走後,黃靜就罵陳天虹,“你這家夥要死啊,想拖我下水也不是這樣的吧!讓人多尷尬!虧我還替你保密……”


    陳天虹反應倒是挺淡定的,嘻嘻笑著道,“我說的可都是事實,也是為你著想來著,你要不喜歡就算了咯!天下好男人還是有的,但像秦放歌這樣有才又有貌的,恐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你真這麽開心?”黃靜疑惑道。


    “還能有假?”陳天虹笑道,“你不是早就清楚的嗎?左右現在也沒其他人談戀愛的不是,好好享受就ok,想太多容易老的!”


    黃靜都不想吐槽她好色虛榮之類的話,不過陳天虹這自從跟秦放歌在一起之後,節操下限程度刷新了太多。要是真跟她講的話,不知道得有多少讓人麵紅心跳的話題。對陳天虹的選擇,黃靜也是勸服不得,她也肯定不會聽,而且,似乎最艱難的時期都度過了。


    黃靜隻能感歎道,“他這番出去國外風流快活,一點小小的禮物,就把你給收買了!”


    “短暫的分別,其實更能反應問題來著……”陳天虹解釋道,“也不能說是禮物把人收買的,你們大家也還一樣,收禮物收得都很開心!難得的是,他在忙碌那麽多事情的時候,心底還有記得我們……”


    “這就是他的博愛之處了!”黃靜說,“不過他這樣的人也就是這樣,不可能隻對一個女人好!”


    “可不是嘛!”陳天虹樂道,“難道你現在才看明白?他要真隻對一個人忠貞的話,也真沒我們什麽事情了!其實人性都是自私的,我們自己也不例外,不都希望能得到多些幫助和好處?對他而言,也是一樣,熱愛音樂,喜歡美女,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黃靜笑她,“天虹你這完全是站在他的角度看問題了!”


    “我們都在嚐試相互理解呀!就像他即將舉辦的大師班,開拓的事業新藍圖,我們不都可以幫著出謀劃策,並一起努力,一起見證輝煌燦爛的美好未來……”陳天虹臉上的笑容一直沒停過,“我特別喜歡這樣的感覺,說迷戀也不為過!像他這樣的天才,肯定和我們這樣的凡人不一樣,跟其他男人更是完全不同的種類!”


    “看來你不光智商降低了,連情商都跟著降低了!”黃靜也隻能發出這樣的感慨,“怎麽說好呢!對了,昨晚就你跟他?”


    “什麽?”陳天虹問道。


    “還裝,你知道我的意思!”黃靜鄙視她,兩人都放慢了速度,簡直以踩死螞蟻的速度往老教學樓趕。


    陳天虹壞笑道,“靜靜就這麽想知道!”


    “切!”黃靜哼哼道,“愛講不講,反正是你們的事情!”


    “薇薇沒去……”陳天虹這才透露道,“差點沒要了我命!”


    “叫他多憐惜點你啊!”黃靜道,“那麽不知節製?”


    “哎,是我自己要求的,靜靜你是沒體驗過那美妙絕倫的滋味!”陳天虹說起來的時候倒是少有的臉紅了起來。


    “你這個女流氓!”黃靜也紅著臉啐她道,其實兩人以前有些點到即止的交流,性的話題還是比較私密,很多時候,大家也羞於提及。


    “********天經地義,又沒什麽見不得人的,大家都是成年人,還是學藝術的來著,思想別那麽保守好不好。等你將來也變成女人的時候,就該知道了,總歸會有那樣一天的……”陳天虹咯咯笑道。


    黃靜對此嗤之以鼻,還說她要做一輩子的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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