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覺恆聞言,立馬皺起眉頭,神色擔憂地問道:“怎麽了?” “我剛剛算了一卦,帝都的火車站要出事了。”虞決修神色無比凝重,“從卦象上來看,是大兇之兆,有血光之災。” “血光之災?你的意思是……” “明天中午,會有人在火車站行兇,而且不止一個人。”虞決修伸手緊緊抓住傅覺恆的手臂,表情非常嚴肅,“恆哥,現在還來得及防範。” “我明白了,我現在就打電話迴去。”傅覺恆安撫地拍了拍虞決修的手背後,立馬打了個電話給錢爺爺,讓錢爺爺親自跟兩位舅舅說。 錢爺爺和錢奶奶是相信虞決修的算卦能力,聽了傅覺恆的話後,沒有任何懷疑地打電話給兩個兒子,讓他們從現在開始對火車站戒嚴。 傅覺恆打完電話後,見虞決修的臉色依舊蒼白,朝他走了過去,伸手把他抱在懷裏,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語氣溫柔地安慰道:“舅舅他們開始準備防範了,明天不會有事的。” 虞決修跟傅覺恆說完後,忽然迴想起上輩子的事情。他記起來了,上輩子帝都火車站發生了一件極其惡劣的行兇事件,死了二十幾個人。 幸好袁先生提醒了他,不然他真的想不起來這件事情。如果等這件事情發生了,他才想起來,他心裏會不好受。 雖然他不是一個樂於助人的人,但是並沒有冷酷無情到眼睜睜地看著二十幾條人命沒了。 在傅覺恆的安撫下,虞決修的心情漸漸平複了下來,從傅覺恆的懷裏抬起頭來:“恆哥,我沒事了。” 傅覺恆伸手輕撫了下虞決修蒼白沒有血色的臉,眼裏是滿滿地疼惜:“真的沒事了?” 虞決修覺得臉上有些癢,心頭也有些癢。 “恆哥,我真的沒事了。”心頭好像被一根羽毛輕輕地刮過一樣。 見虞決修雙眼清澈,沒有了剛才的恐懼驚慌,傅覺恆心裏便放心了,輕輕鬆開了他。 被放開的虞決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覺得自己剛剛來找傅覺恆的樣子有些丟人。 傅覺恆抬手拍了拍虞決修的肩膀,“明天不會有事的。” “恩……”虞決修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猛地抬起頭,目光驚愕地看著傅覺恆,“恆哥,你就這麽相信我?” 傅覺恆被虞決修這副難以置信地模樣逗笑了:“我為什麽不相信你?” “我算卦算出來的,你覺得可信嗎?” 傅覺恆一臉認真地說道:“可信,你說的話,我都相信!” 這句話讓虞決修怔住了,微微睜大著雙眼,震驚地看著傅覺恆。 “你之前算卦不是救了李爺爺家的小元宵嗎?” 聽到傅覺恆這麽說,虞決修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沒想到錢爺爺他們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了。”不過,說起來還是奇怪啊。錢爺爺和錢奶奶那個時候竟然絲毫不懷疑地相信他。現在又輪到恆哥二話不說地信任他。 說實話,這種被人毫無條件地信任的感覺真的很好。虞決修隻覺得自己一顆心被漲的滿滿的,而且還有些酸軟。 “你還想隱瞞你自己會算卦一事嗎?” 虞決修點點頭:“恩。” “為什麽要隱瞞?”傅覺恆不解地問道。 “因為麻煩。”再說,他不太喜歡算卦。 虞決修這個迴答讓傅覺恆哭笑不得,別人求之一生的本事,在小魚眼裏卻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不愧是小魚。”如果別人有小魚這樣的算卦能力,怕是早就名聲大噪,賺取了不少名利。可是,小魚卻偏偏要隱瞞。 “我就當恆哥你是在誇我。”虞決修知道錢、傅兩家那邊會安排好這件事情,心裏就安心了。“恆哥,我迴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好,晚安。” 虞決修迴到自己的房間後,沒有再進入係統學習,而是躺在床上迴想上輩子發生過的事情。想來想去,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什麽大事情來。 上輩子,他就是一個混蛋,連自己都不怎麽在乎,更別說在乎國家大事情。帝都火車站這件事情,還是他聽狐朋狗友說的。因為當時很多媒體都在報道這件事情,鬧得挺大的,所以他有些印象。 至於其他的事情,他真的沒有什麽印象。上輩子他真的活得……又雙叒叕一次地唾棄了上輩子的自己。 不過,就算他記不起來也沒有關係,因為到時候袁先生會提醒他。 虞決修翻了個身,在心裏嘀咕道,希望明天不會出事,而且能順利地抓到行兇的兇手。 一陣困意襲來,虞決修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過了一段時間,虞決修房間的門被打開,傅覺恆輕手輕腳地走進來,站在床邊見虞決修的眉宇舒展,睡得香甜。他心裏就徹底放心。 第二天早上,虞決修準時醒來,但是發現自己渾身不舒服,頭重腳輕不說,還全身酸痛。 “咳咳咳……”嗓子也十分疼。 這種感覺……他感冒了? 虞決修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發現果然有點燙,難怪他全身不舒服。 等等,他喝了靈泉水,身體非常健康,是不可能感冒生病的啊。 昨天晚上他還好好的,沒有被凍著,不可能感冒啊。 虞決修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大概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感冒。 叩叩叩叩叩……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了虞決修的思緒。 “小魚,你醒了嗎?” “恆哥,我醒了……”虞決修全身虛弱無力地躺在床上。 “我進來了。”傅覺恆推開門進來,見虞決修躺在床上還沒有起來。 “恆哥,我今天早上不能出去晨跑了。” 傅覺恆聽出虞決修的聲音虛弱無力,意識到他的身體不對勁,連忙走到床邊,就見虞決修滿臉通紅,一副痛苦的表情,心髒猛地一緊,抬手摸了摸虞決修的額頭。 “小魚,你發燒了!” “恩……”這就是老天爺的懲罰。 傅覺恆連忙打了個電話給家庭醫生,讓他趕快過來。 打完電話後,傅覺恆轉身下樓給虞決修倒了一杯溫水。 “小魚,先喝點水。” 虞決修被傅覺恆扶起來,靠在他的身上,被他動作輕柔地喂喝了幾口水。 喝完水,虞決修覺得自己冒火的嗓子舒服多了。 傅覺恆扶著虞決修躺了下來,然後去衛生間拿出一條沾濕了毛巾放在虞決修的額頭上。 虞決修隻覺得渾身難受,腦子裏暈暈乎乎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睡了過去。 他迷迷糊糊聽到什麽發高燒,什麽掛水。如果再不退燒,就要去醫院什麽的。後麵的話,他就沒有聽到了。 ~~~~ 等虞決修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一點多的事情了。 傅覺恆一直守在虞決修的身邊,聽到床上傳來細微的動靜,他連忙放下手中的電腦,朝床邊走了過去,見虞決修睜開眼醒了,滿臉驚喜地開口:“小魚,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虞決修腦子還是糊塗的,目光茫然地看著一臉關心地傅覺恆,聲音沙啞地叫了一聲:“恆哥……”他這嗓子是怎麽了,不僅有點疼,而且還這麽粗啞。 傅覺恆倒了一杯溫水,伸手扶起虞決修靠在自己的懷裏,動作溫柔地喂他喝水。 喝完一杯水,虞決修感覺嗓子舒服多了,腦子仿佛也清醒了不少。 “恆哥,我這是……” “你發高燒了。”傅覺恆扶著虞決修靠坐在床上,“餓了吧,我去給你拿粥。”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房間。 虞決修隻覺得腦子一陣一陣地抽痛,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很快,傅覺恆手裏端著一碗粥迴來了。他舀起一勺粥,先放在自己唇邊吹了吹,然後再送到虞決修的嘴邊。 虞決修腦子遲鈍,乖乖地張開嘴吃下粥。 傅覺恆一邊喂虞決修吃粥,一邊溫聲地說道:“你早上發高燒發到三十九度,幸好現在退燒了。”虞決修忽然生病,著實把傅覺恆嚇了一跳。等家庭醫生來了後,得知虞決修發了三十九度的高燒,傅覺恆心裏很是焦急心疼。醫生說虞決修這是突發性的高燒,如果今天一天都不能退燒,就要去醫院。 “難怪我早上起來全身酸疼難受……” 傅覺恆看到虞決修嘴邊有粥的殘漬,拿出手帕幫他擦了擦嘴角。 “你昨晚睡覺是不是又踢被子了?” “不清楚……”房間的暖氣開得這麽足,就算他不蓋被子睡覺,也不會凍病的。等等,現在什麽時候了。 “恆哥,現在幾點了,火車站那邊怎麽樣了?” “現在已經下午一點多了。”傅覺恆伸手又喂了虞決修一口粥,聲音溫柔,“你的算卦沒有錯,中午十二點左右有兩個人意圖不軌,幸好被及時阻止了,不然真的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虞決修聽完這話後,心裏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那就好。”不然他這一場病就白生了。 “多虧了你,不然今天恐怕……”關於這件事情的具體細節,比傅覺恆他們想象中還要驚心動魄。幸好,虞決修提前算了出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現在沒事就好。”虞決修吃了一碗粥,身體有了些力氣,整個人也恢複了些精神。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是被傅覺恆喂著吃飯的,頓時覺得丟人。 傅覺恆朝虞決修微微笑了笑,繼續舀起一勺粥喂他吃。 虞決修表情一言難盡:“恆哥,我自己吃吧。”這麽大的人,竟然還讓別人喂飯吃,真的是太羞恥了。 傅覺恆看出虞決修有些不好意思,輕笑一聲後就把碗勺遞給了他。 虞決修見傅覺恆沒有堅持要喂他喝粥,心裏鬆了一口氣,接過碗勺後自己吃了起來。 “小魚,為了安全起見,待會我帶你去一樣醫院,好好地做個檢查。”小魚這場高燒來的太突然,沒有任何征兆。 “恆哥,我已經退燒了,就不用去醫院了。”因為外公外婆都是在醫院裏過世的,導致虞決修對醫院沒有什麽好印象。 “雖然你退燒了,但是還是檢查下比較好。”傅覺恆說道,“你這場高燒來的太突然了。” 虞決修本來不想告訴傅覺恆的,但是見傅覺恆堅持要帶他去醫院檢查,隻好告訴他:“恆哥,我這場高燒是因為今天的事情。” 傅覺恆聽了這話,先是不明白,麵露疑惑地問道:“今天的事情?” 虞決修沒有說話,豎起手指指了指天空。 傅覺恆看到虞決修這個動作,瞬間明白他的意思,一張臉上寫滿了震驚。 “算卦算是窺測天機,所以會有懲罰。”現實裏,很多算命非常準的人,大多數都是殘疾,這就是窺測天機的懲罰。 傅覺恆心裏陡地一陣鈍痛,看著虞決修的眼神充滿心疼:“小魚,以後不要算卦了。”這次算卦的後果是突然發高燒,已經很嚇人了。那麽下次……會不會更嚴重。 看到傅覺恆眼裏濃濃地擔憂,虞決修心頭掠過一抹暖意,他朝傅覺恆安撫地笑了笑:“恆哥,我一般不算卦。”這次要不是袁先生讓他算卦,他也不會算。 傅覺恆知道如果下次還有這種事情,虞決修還是會算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