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決修滿頭問號,先生在說什麽,他怎麽聽不懂,什麽叫他的琴音變溫柔了? “小魚,我說過你在音樂上有很有天賦,一首曲子你隻要聽一遍,就能一音不差地記下來。”對於虞決修這個徒弟在音樂上的天賦,嵇康是十分滿意的。可以說,虞決修在音樂上的天賦比他還要好,最起碼他做不到聽一遍曲子就能一音不差地全部記下旋律。 虞決修乖巧地點頭:“恩。”先生經常誇他有音樂天賦,但是也經常說他的琴音裏缺乏感情。 “你有很高的技巧,但是你的琴音卻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溫度。”這句話話,嵇康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可是,今天你的琴音不再是冰冷生硬,變得溫柔溫暖了不少。” 聽到這裏,虞決修這才弄明白嵇康的意思。不過,他自己並沒有發現。 “先生,我還是和以前一樣彈得啊。” “你的琴音柔和了很多。“嵇康眸光欣慰地看著虞決修,“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你整個人變得柔和了不少?”以前小魚的琴音比較死板,完全按照曲譜彈奏出來的,沒有投入自己一點的感情。但是,今天小魚的琴音不再是古板生硬,變得溫潤動聽。剛剛的《陽春白雪》,讓他看到冬去春來,大地複蘇的景象。 “沒發生什麽事情啊。” “你的心境發生了變化,把心底深處的某些東西丟掉了。” 聽到嵇康這麽說,虞決修想到之前他去給外公外婆掃墓的事情。去見了外公外婆,和他們說了一番話後,他心裏變得輕鬆不少。一直深藏在他心底的那塊傷疤,好像不怎麽疼了。 “難道是因為我見了外公外婆的關係嗎?” “以前的你一直在躲避什麽,不敢打開自己的心扉。現在的你,開始把自己的心扉打開了。”嵇康滿臉欣慰地笑容,他這個徒弟終於開竅了。 “先生,您真厲害,隻是從琴音就能聽出我心裏的變化。”用現代的話來說,他也是有絕對音感的人。他的琴音發生變化,他應該能聽得出來,可是他並沒有發現,或許是因為當局者迷吧。 “琴音即心音,琴聲會隨著心情的變化而改變。”嵇康笑眯眯地說道,“我一直聽你的琴音,對於你的改變很容易發現。” “學生佩服。”反正他自己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同。 “小魚,為師很高興你願意打開心扉了。”小魚這孩子有著精湛的技巧,但是一直以來缺乏感情,現在他開始投入感情,他的琴音會變得越來越美妙。 虞決修聽到這話,心裏莫名覺得羞恥。因為這種打開心扉的話太中二了。 “繼續彈奏。”嵇康很想再聽聽虞決修的琴音。 “是,先生。”虞決修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動著琴弦,琴音如同點點雨滴,滋潤著心田。 嵇康安靜地聽著這如同濺珠漱玉的清泉聲,表情是十分地享受。 一曲又彈完,嵇康聽得意猶未盡,“再彈一首《高山流水》。” “是,先生。” 虞決修一連彈奏了五首曲子,嵇康才讓他停下來。 “小魚,我今天可以不用吃飯了。”嵇康聽得一本滿足。 “啊?”原來師兄和先生他們在係統裏還要吃飯嗎? 見虞決修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嵇康瞪了他一眼說道:“你今天彈奏的曲子讓我聽得很滿足,就像是吃了一頓豐盛的美味佳肴。” “哦哦哦。”原來先生是這個意思,咦……虞決修瞪大雙眼看著嵇康,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先生,您……我……”他今天彈琴彈得這麽好麽,竟然讓先生這麽滿意? “你跟我學了這麽久的琴,今天的彈奏最讓我喜歡。”嵇康一想到以前虞決修的彈奏,頓時板下臉說道,“你知道你之前的琴音有多讓我不滿嗎?”天天聆聽冷冰冰沒有任何感情的琴音,嵇康心裏苦啊,現在終於不用再遭受這份罪了。 虞決修被嵇康說得很是不好意思,朝他訕訕地笑了笑:“對不起,先生。”沒想到他以前彈奏的琴音這麽糟糕……關鍵他自認為自己彈得很好。 嵇康抬手輕輕地拍了拍虞決修的肩膀,神色溫和地說道:“每首曲子都有感情,隻有你投入感情去彈奏,它們才會變得動聽。” “先生,我明白了。” “你彈奏它們的時候,把它們感情的表達出來,就像是給了它們靈魂,這樣它們才能變得有血有肉。”嵇康笑著說道,“你現在的琴音有了感情,所以它在你的彈奏下活了起來,變得悠揚悅耳,觸動人心。” 虞決修一邊不停地點頭,一邊在心裏悄悄地說道,先生還真是執著琴聲中的感情一事啊…… “有了感情,你彈奏才會進步。”嵇康說著,臉上不由地露出老父親般的笑容。 虞決修:“……”看來,先生對他以前沒有感情的彈奏很是不滿啊。 “我等著你日後彈奏《鳳求凰》。”等小魚有了喜歡的人,他彈奏出來的《鳳求凰》一定會非常動聽。 虞決修:“……師父,恐怕您要等很久。”他暫時沒有喜歡的人,估計幾年之內都不會談戀愛。不過,他不知道用不了兩年就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為師不急。”嵇康說道,“再彈奏一邊《陽春白雪》。” “是,先生。” 等虞決修再次彈奏完《陽春白雪》,嵇康這才放他走。 再不從梅琴室裏出來,他的十根手指頭就要麻了。 虞決修轉身來到竹書室,來到湖邊的石台上。他剛坐下來,就見宋徽宗滿臉笑容地走來。 “學生見過先生。”虞決修趕緊起身朝宋徽宗行禮。 宋徽宗連忙伸手扶起虞決修:“不用這麽多禮,坐下吧。” “謝先生。” “小魚,我們繼續練習扇畫。” “是,先生。” 每次宋徽宗看到虞決修,就像是看到親兒子一樣。一開始虞決修很不習慣,後來漸漸地習麻木了。如果他生在宋朝,宋徽宗一定會認他做兒子的。 練習一段時間的扇畫後,虞決修開始在折扇的大骨上雕刻花紋。 雕刻花紋,是他這兩天才學的。 他目前也隻能在大骨上雕刻一些簡單的花紋,比如說他現在正在雕刻梅花花瓣。 虞決修剛剛在扇麵上花的是一枝梅花,所以扇子的大骨上雕刻兩朵梅花最合適。 他低著頭,全神貫注地雕刻梅花。結果一不小心,手滑了下,手指被刻刀劃傷了。幸好宋徽宗不在,不然他又要心疼地大叫。 虞決修隨便擦了擦手指上的血,繼續拿著刻刀雕刻梅花。 雕刻實在是太不容易了,要比繪畫難上很多。 花了很長一段時間,虞決修這才在扇子的兩個大骨上雕刻出四朵綻放的梅花。他雕刻的非常細膩,連梅花的花蕊都細致地雕了出來。 雕刻完梅花花瓣後,虞決修開始做扇穗。 扇穗好做,編織華國結、君子結,然後在竄幾顆珠子,或者竄玉佩就可以了。 之前在扇麵上花了一枝梅花,所以扇穗就用粉紅色的穗子。 過了一會兒,虞決修這才把一把折扇做好。 扇畫畫的還行,但是扇子大骨上的雕刻就有些粗糙了,總體來說他這把折扇做的一般般。 “小師弟,你這把折扇做的不錯啊。”王敬之來到湖邊,就看到虞決修手裏剛剛做好的折扇。 “師兄,我做的一般般,你就不要誇我了。” 王敬之拿過虞決修剛剛做好的折扇,先看了看大骨上的梅花,雖然雕刻的有些粗糙,但是粗中有細,細膩地把梅花花瓣雕刻出來了。 “畫不錯,雕刻還差了些。”王敬之鼓勵道,“小師弟,你再練習一段時間,雕刻會越來越好。” “師兄,雕刻可比繪畫難多了。” “那是自然。” “我暫時沒有打算學雕刻。” “為什麽?” “我的繪畫還沒有學好,不急著學雕刻。”等他繪畫學出一些名堂後,他再學雕刻,準確來說是木雕。 “不急,一樣一樣地慢慢學。” “師兄,我們繼續來練習草書吧。” “好。”等他練習好草書後,再練習製作折扇。 聽到敲門聲,虞決修立馬從係統裏出來,打開門就看到傅覺恆站在門口。 “恆哥,怎麽了?” “我準備去睡了,來看看你有沒有睡。” “我也正準備睡。” “晚安。” “晚安。” 就在虞決修準備關門的時候,聽到傅覺恆叫他等等。 “恆哥?” 傅覺恆伸手拉起虞決修的右手,果然有一道很長的傷口,上麵還有血跡,這讓他瞳孔猛地一縮緊,“你的手指怎麽劃傷了?” 虞決修連忙抽迴自己的手指,毫不在意地說道:“剛剛洗澡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手指。” “家裏有藥箱嗎?” “沒有。” “創可貼呢?” “恆哥,這隻是一個傷口,沒什麽的。”上輩子,他受過大大小小的傷。現在,手指上的這個小劃傷,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傅覺恆聽到虞決修這副無所謂的語氣,微微地皺了下眉頭:“去把創口貼找出來。” “恆哥,真的沒什麽……”見傅覺恆不滿地看著他,虞決修後麵的話說不下去了。 “去拿創可貼。” 見傅覺恆這麽堅持,虞決修隻好去找創可貼,找了半天沒有找到。 “恆哥,家裏沒有創可貼了,就不用貼了。” “你在家等著,我很快迴來。” “恆哥,你去哪啊。” “外婆家。” “恆哥,真的不用……”虞決修剛準備拉住傅覺恆,結果傅覺恆的速度太快,他沒有拉住。 很快,傅覺恆就拿著一個醫藥箱迴來了。 “恆哥……” “手指給我。” 虞決修見傅覺恆一臉不容拒絕地模樣,隻好把右手的食指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