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不出來小魚在布什麽局。” 幾位前輩沒有再說話,認真地看著比賽。 下了幾十分鍾,虞決修已經摸透包老師的下法。其實,說包老師的下法很“慫”是不準確的,確切來說包老師下法是以柔克剛,用的是太極方式。 正在跟張三豐學習太極拳的虞決修一開始也沒有發現,因為包老師掩飾的很深,不過下了一段時間後,他就漸漸發現不對勁之處了。 已經學習太極拳一段時間的虞決修,自然有辦法應對包老師的“陰謀”。 虞決修發現包老師的布局後,繼續不動聲色地裝作沒有發現,和包老師繼續玩躲貓貓。 棋盤上黑白的棋子,你包圍我,我包圍你,互相膠著。 從棋局上來看,兩人不相上下,分不出勝負。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 “這棋局一時間難分勝負啊。” “看來九尾狐也奈何不了老包頭啊。” “老包頭的下法真叫人頭疼。” “這盤棋該不會和棋吧。” “不會!”一直安靜不說話的司學文忽然開口,“很快,虞決修就要贏了。”從虞決修下第一步棋的時候,司學文就緊緊地盯著看,而且反複地在心裏推測。 “虞決修要贏了?”司學文這話讓各位前輩們非常驚訝疑惑,他們怎麽沒有看出來虞決修要贏了。 司學文雙眼灼灼地盯著屏幕,神色有些激動地說道:“虞決修快要收網了。”他也是剛剛才看出來,發現虞決修在玩甕中捉鱉。 “怎麽迴事?” “各位前輩繼續往下看就明白了。” 劉伯文他們懷著驚疑的心情,專注地看著比賽。 半個小時後,他們終於發現了棋局的形勢變了。 原本勢均力敵的黑白雙方,忽然發生了變化,黑子明顯處於危險局勢。 這是怎麽一迴事? 所有人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正在和虞決修對弈的包老師也是一臉懵逼,不明白形勢怎麽變了。他明明一直盯著虞決修,也非常小心翼翼走每一步棋,沒有走錯任何一步棋,為什麽處於優勢的他卻落入了危險之中,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劉伯文看著棋局,發出一聲感歎:“老包頭要輸了。”雖然他現在還不明白虞決修的布局,但是棋局上的形勢明明白白地顯示著老包頭兇多吉少。 畢老師滿臉笑容:“不愧是小魚。”看到老包頭輸了,畢老師心情非常痛快。尤其是看到老包頭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輸的模樣,讓他的心情更加暢快。 嗬嗬,老包頭沒想到你也有被自己的下法坑的一天啊。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等比賽結束了,問問小魚是怎麽迴事。” 棋室裏,對弈還在繼續,包老師並沒有放棄,還在想辦法自救。不過,在其他人看來,包老師在做垂死掙紮。 這盤棋一直下到最後,虞決修最後贏了包老師四個子。 包老師死死地盯著棋局看,似乎還是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麽輸的。 這時,在另外一間棋室觀看比賽的前輩們紛紛跑了過來,詢問虞決修是怎麽迴事。 “包老師,其實你的下法參照了太極拳,對不對?” 這話驚得包老師瞪圓了一雙眼睛,一張臉上寫滿了震驚:“你怎麽知道?”他的下法參照太極拳這件事情,沒有任何人發現。這時,卻被一個孩子敏銳地發現,這叫包老師怎麽不心驚。 “因為我學過太極拳。”虞決修笑著說,“太極拳講究以柔克感,以退為進。包老師的下法不正是這樣嗎?” 聽了虞決修這番解釋,劉伯文他們都是一臉恍然大悟地表情。 包老師驚得愣了一會兒才迴過神來,看著虞決修的眼神充滿難以置信:“沒想到你這孩子學過太極拳。”他的幾位老友也學過太極拳,但是他們並沒有發現他的太極式下法。“你這孩子心細如發。” “我一開始並沒有發現,隻是覺得您的下法很謹慎,但是過了一會兒就發現您的下法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我仔細地看了看,發現很像太極。”下個圍棋,真的是十八般武藝,什麽兵法啊、什麽八卦陣啊、什麽太極都用上了。 “觀察力敏銳。”包老師讚歎道。 “在發現您的下法很太極後,我就開始用同樣的方式布局。”可以肯定一點,包老師的太極沒有他學得好。 包老師聽了後,笑著說道:“我輸得心服口服。”剛剛他覺得自己輸得不明不白,心裏很是不甘心,但是聽了虞決修這番解釋後,他隻有驚歎的份。小魚這孩子不僅棋藝精湛,而且心思敏銳細膩。 其他人聽了後,對虞決修又多了幾分佩服和欣賞。 “虞決修,我有個問題向你請教……” 虞決修聽到司學文這話,眉頭狠狠地跳了下,在心裏無奈地歎了口氣。 “司學文請說。” 接下來,司學文像十萬個為什麽,不停地詢問虞決修的問題。 虞決修雖然心裏很無奈,但還是很詳細地迴答司學文的問題。 聽了虞決修的解釋後,各位前輩們除了心驚,還是心驚。 虞決修專業四段的比賽,第一場比賽獲勝。時隔一天後,參加第二場比賽。 比賽結束後,虞決修被司學文扣留了下來,和他對弈切磋。直到晚上傅覺恆來接虞決修迴去,他們的對弈才結束。 下了一整天的棋,虞決修隻覺得心累,和劉伯文他們打了聲招唿,明天就不來棋院了。 他真的被司學文纏怕了,明天要是再去棋院,又要和司學文下一整天的棋。其實,他不介意一整天都下棋,但是招架不住司學文的十萬個為什麽。 迴到傅覺恆的別墅後,虞決修接到了梁爺爺的電話。 “小魚,我聽說你現在在帝都。” “是的,梁爺爺。”虞決修以為梁爺爺又要向他求字,故意用開玩笑地語氣說道,“梁爺爺,您這是又要求字嗎?” 梁爺爺被虞決修這句話逗得哈哈大笑:“這次不是。” “那您找我有什麽事情?” “我也在帝都,想帶你去見一個人。” “見一個人?”虞決修麵露疑惑,“見誰?” “上次向你求得一副《蘭亭集序》,我送給了一位書法大師,他很喜歡你的字,想見你一麵。” 虞決修聽到這話,心裏震驚了下:“書法大師?” “白佬。”梁爺爺笑著說道,“我和白佬有些交情,上次他生辰,我就把你的這副《蘭亭集序》送給了他,他看了後非常喜歡,誇你非常有天賦,想見見你。” 虞決修並不知道白佬是誰,他從來沒有關注過書法界的事情。不過,聽梁爺爺的語氣,白佬應該是書法界的大佬。 梁爺爺以為虞決修被驚得說不出話來,繼續說道:“小魚,你這幾天有時間嗎?” “梁爺爺,我這幾天在參加圍棋專業四段的比賽。” “哦對,我聽老錢說過你在參加專業四段的比賽。”梁爺爺在電話裏把虞決修狠狠地誇讚了一番,接著又說道,“這樣吧,等你比賽結束後,我帶你去見白佬。” “好,那就麻煩梁爺爺了。” 梁爺爺是書法愛好者,和虞決修講完正事後,就開始和虞決修聊起書法的事情。 大概半個小時後,虞決修這才掛掉電話。 “我剛剛聽到你說白佬,是書法大師的白佬嗎?” 虞決修微微點頭:“恩,梁爺爺說白佬想見我。”虞決修把梁爺爺剛才給他說的那番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傅覺恆。 傅覺恆聽了後,心裏替虞決修感到高興。 “白佬是書法界的泰鬥,他想見你,對你來說是一件好事。” “我知道,等專業四段的比賽結束後,我就跟著梁爺爺去拜訪白佬。” “看來小魚很快就要成為書法家了。” “恆哥,你就別取笑我了。”書法家這個稱唿,他暫時沒有資格得到,畢竟他現在還是學習書法的學生。 “小魚,你在書畫上的造詣很高,不要妄自菲薄。” 虞決修和傅覺恆坐在客廳沙發上,聊著書畫方麵的事情。 見傅覺恆很喜歡書畫,虞決修決定畫一幅送給他。 和傅覺恆聊完後,虞決修迴到房間,就進入係統去竹書室。 虞決修的草書寫的越來越好,越來越有書聖王羲之的風格,但是同時又有自己的神韻。 “小師弟,我們今天練習在紙扇上寫字。”王獻之遞給虞決修一把空白的紙扇。“文人學子們不能缺少一把屬於自己的折扇。” 在紙扇上練習書法嗎? 感覺挺有意思的。 “是,師兄。” 在紙扇上練習書法,要比在平鋪的宣紙上練習書法難得多。 虞決修不知道浪費了多少把紙扇,才寫的有些像樣。 宋徽宗得知虞決修在紙扇上練習書法,也讓虞決修在紙扇上練習瘦金體,和花鳥畫。 虞決修:“……” 在竹書室,練習了幾個小時後,他轉身去了菊畫室,跟著吳道子學畫。 跟著吳道子學了幾個月的畫,虞決修的蘭葉描學的越來越好了。 他現在的畫,不僅在整體布局、顏色搭配、神韻上都有很大的進步。不過,他現在還在學畫植物和動物,人物畫也開始在學。 “我給你布置一個任務。” “先生請說。” 吳道子遞給虞決修一本書:“把這本書裏麵的人妖鬼神全都畫出來。” “啊?”虞決修心裏充滿疑惑地接過書,一看書名是聊齋,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先生,您讓我畫《山海經》裏的人物嗎?” “對,憑你自己想象畫,不要參考其他人的畫。” “好,我知道了。”《山海經》裏的人鬼妖神都有人畫,為什麽先生還讓他畫? 雖然不明白吳道子的用意,但是虞決修還是會老老實實地完成任務。 或許,先生是想鍛煉他的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