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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定誌對血腥味非常敏感,他讓顧丙貴噤聲,仔細傾聽,聽到了微弱的□□聲。這時候鄉村的路因為這段時間的烈日,已經不再是布滿綠油油的草了,很多植物枯死,讓關定誌很容易就找到了聲音的來源。


    在一個並不隱秘的樹叢裏,顧丙超和林子都倒在地上昏迷了,一個男人正在給他們包紮,王秋菊正在給那男人擦汗。丙澤和胖子一人拿著槍,一人拿著刀,警惕地看著四周,當看到丙貴和關定誌的時候,他們鬆了一口氣。


    丙貴看到丙超的慘樣,緊張地衝上去:“這是怎麽了?丙超怎麽傷得那麽嚴重?”


    那男人,也就是夏雲斐,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聲音平靜:“沒事,死不了。”


    聽到這句話,丙貴提起的心,放了下來,對的,丙超那麽厲害,怎麽可能就這樣死掉呢!哪個男人沒有點傷,等他把傷養好了,又是條漢子!他的擔憂頓時全無,這人應該是丙超說的那個醫生,據說醫術高明,他說沒事,那應該就是真的不會死的。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顧丙貴問丙澤。


    “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們迴到村裏再細說。汪文龍那畜生一定還在四處搜索我們,在我們迴村的必經路上圍堵我們!我們可要小心些,不然就功虧一簣了。”丙澤壓低聲音,透著衝天的恨意。


    關定誌看到丙超和林子身上的槍傷,問道:“他們手上有槍?”


    “狗娘養的,不知道他們從哪裏弄來的這貨,我們就是栽在這上麵了!”胖子臉上的橫肉一顫一顫的,咬牙切齒,以前都是他打別人悶棍,現在吃了個悶虧,心裏不爽至極。


    關定誌想了一下說:“我們來的時候沒發現一路上有什麽異常,他們不一定做了埋伏。顧家村隻有一個進口,他們是不敢太靠近村口。但是保險起見,我們還是繞路為好。”


    八個人,其中有兩個昏迷,兩個勉強維持意識,還有一個女人,這一趟路並不好走,汪文龍就像一條咬住人就不放的野狗,窮追不舍。


    顧丙盼可以想象這一路的艱辛,可是她不明白的是,丙超他們行動那麽小心,還趁著夜色出發,怎麽還會被汪文龍纏上了呢?還有秋菊在這其中到底做了什麽?


    她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夏雲斐和秋菊沒有說,剩下知道的四個人都躺在床上,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能等到他們醒後。


    另一邊,夏雲斐送秋菊迴她家,王政兵在門口就把他攔下,婉言謝絕夏雲斐之後帶著秋菊進門,把夏雲斐留在門外。


    “兵子,你怎麽能這樣!”秋菊不滿,她還想介紹家人給雲斐認識呢。


    “你知不知道,家裏擔心死你了,那麽危險,你怎麽能偷偷跟著去呢!”王政兵不知道要怎麽說這個姐姐,她怎麽變得那麽大膽了,幸好她沒有受傷,不然家裏豈不是更加擔心。


    秋菊滿不在乎地說:“有什麽,我隻是出去一下罷了,現在我人不是好好的嘛!”她才不會拿自己生命冒險,要不是為了搶在珍玉之前認識夏雲斐,她才不會離開相對安全的顧家村。而且為了保證自己安全,她可是規劃了很久。還是她運氣好,準備獨自行動的時候,碰巧看到丙盼送那夥人出村,這才順帶跟上去的。上天還是厚愛她的,穿越人士果然還是有幾分氣運的。


    王政兵本來以為爸媽會狠狠教訓秋菊一番,沒想到二老見秋菊平安迴來,心裏高興,隻是念叨了兩句,就放秋菊迴屋了。


    王政兵看著秋菊的背影若有所思,爸媽對秋菊的態度似乎不大對勁,有點討好的意味。


    王秋菊迴到房間,關上門,從空間拿出淨水桶,倒了一杯水,剛拿起,要喝下去,春蕾就推開門進來了。春蕾看著桌子上的那個淨水桶和秋菊手中的那杯水,眼神暗了暗。她本來是想問一下她失蹤幾天的事情,可是看到她在門口探頭探腦後,把門關上了,就止住動作。從門縫裏見到她拿出淨水桶倒水喝的時候,立刻推門進來,幸好這門她動過手腳,就算裏麵反鎖了,一樣能推開。


    王秋菊來不及把淨水桶收進去,她震驚而慌亂,要怎麽解釋這淨水桶的存在。誰知道春蕾進來後,仿佛沒見看到異常,關切地檢查秋菊的身體,看看她在失蹤的這幾天有沒有遇上什麽麻煩。春蕾一臉擔憂,王秋菊敢怒不敢言,這女人到底是怎麽進來的!


    王秋菊忍住憤怒與害怕,裝作認真地聽春蕾巴拉巴拉了很久。終於春蕾要離開了,但是在離開前,春蕾抱起桌子上那個淨水桶,笑著說:“原來家裏的水桶在這裏呀,我正好順便拿出去。”說著不等秋菊做出反應就出門去了。


    秋菊慪死了,她眼睜睜地看著幸幸苦苦偷迴來的水就這樣被秋菊帶出去了。她明明把門鎖上了,為什麽春蕾能進來?她想追上去,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麽從春蕾手中把水拿迴來。隻能氣憤地看著她慢慢離去!她檢查了一下門鎖,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她房間的門鎖螺絲鬆了,即使她在裏麵把門鎖上了,在外麵也很容易推開。


    秋菊抱著淨水桶若無其事地來到客廳,客廳內沒有人,她把淨水桶裏一大半的水裝進一個空水壺裏,再把水桶裏倒入一些平時喝的水,這樣桶裏的水位就跟剛才的一樣了。她幹完這些才拿起水壺,往房間裏走。


    第二天王政兵看到客廳裏多出來的一個淨水桶,還有些好奇,家裏什麽時候又多了一個水桶。春蕾沒有掩飾,就說是從秋菊房裏拿出來的。王政兵聽後,就沒再問下去,王叔王嬸更是默不作聲。


    吃過早飯春蕾就往村東李家走,磊子他們今天要來顧家村。她手裏拿著一個水杯,這水正是從秋菊那個淨水桶裏拿出來的。她昨晚試著喝了一杯,果然不是普通的水,喝下去之後,她整個人身體輕盈了很多,感覺以前因為勞累留下來的毛病好了不少,整個人都年輕很多。磊子是當兵的,留下的舊疾肯定比她多,她要給磊子帶些靈水。


    丙盼此刻剛從顧濟民家迴來,看到春蕾臉上的笑容,以及小心翼翼地捧著的水杯,感到奇怪。秋菊這打扮不像是下地幹活的,帶水幹什麽?而且那副模樣,那麽寶貝的樣子,看著就不像是一般的水。春蕾也看到了丙盼,她沒有打招唿,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走過。自從上次丙盼把王嬸給打了之後,她和春蕾就沒有再說過話,就連在路上偶遇也當作不認識,更不會說話。


    這春蕾,她真是看走眼了,顧丙盼在心裏暗道。本來以為是一個在優秀的弟弟妹妹的光環照耀下,依舊能夠堅持自己,穩住內心的堅強女孩,沒想到慢慢變成這副模樣。又或者她還是那個堅強的女孩,隻不過是不信任她,不想再和她交好罷了。


    丙盼隻是感歎了一番,忽略掉心中的那一絲異樣,就迴去了,一直到現在丙超他們四個人也沒醒。夏雲斐和秋菊也不知道去哪了,一大早就不見人影,想要問他這四人的情況,卻是沒見人。


    她迴到家中,褪去外衣,想要在床上補眠,昨晚幫忙照顧丙澤他們,她沒怎麽休息,現在累極了。她沒睡多久,房門就被敲得啪啪作響,她被吵醒,整個人迷迷糊糊地,揉揉腦袋。小寶娘焦急的聲音自門外傳來:“姐,不好了!不好了!”


    丙盼頭疼,她才真要不好了。她心裏雖然誹謗著,可是手上卻快速地穿上衣服,小寶娘如果不是真的有事情,是不會這時候來找她的。她打開門,門外小寶娘,急得眼淚都落下來了。


    “姐,剛才劉婷跑迴來,被攔在村口,她嘴裏嚷嚷著龍溪村有人被傳染病傳染了,現在死了。”小寶娘如抓著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扒著丙盼,眼淚流個不停,她哽咽地說:“娘去過龍溪村,我們不會有事吧?”


    她現在非常害怕,害怕婆婆也被傳染,那麽她們一大家子大都是逃不過了,如果真的染上這病,那可就是真的完了!


    丙盼穩住她:“你先別急,應該不會有事的,嬸子隻是去了一小會兒就迴來了。”她懷疑這傳染病應該不是通過空氣傳播的,不然龍溪村不可能到現在才出事。可惜她不是學醫的,如果驛城在的話,那就好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姐,我現在心裏很亂,感覺好多事情,好麻煩。你知道嗎?今天歐陽洛從鎮上迴來了,還帶了不少人。劉婷還在村口鬧著要進來,我該怎麽辦呀?”小寶娘快要被這擠到一起的事情弄瘋了,她就是因為不想麵對這些事情才來找丙盼的,也隻有在丙盼這裏,她才能找到安寧。


    “你這段時間把小寶放我家,讓他和小賢一起,有關定誌看著,沒事!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到底先再怎麽個亂法!”丙盼理解小寶娘,家裏現在還躺著三個要照顧的病人,丙超已經搬迴他家了,可是丙澤家裏沒有人照顧,隻能先留在叔叔家。不僅如此,還有個惹事體質的珍玉,原來歐陽洛沒在村裏的時候還好說,現在歐陽洛迴來了,也不知道翟雲和他對上會怎麽樣。這時候劉婷也出來找存在感,她是來求救的,雖然不好放她進來,怕有什麽萬一,但又不能放著不管。擔心這,擔心那,怪不得小寶娘想要逃避了。


    “噢,小寶!”小寶娘這時候才想起自己兒子,她剛才隻顧想著自己的煩惱,都忘記把兒子帶出來了。


    丙盼白了她一眼,就跟著她往村中心走,事情得一件一件來理順。


    這一廂,春蕾來到李敏家裏,歐陽洛已經到了,小磊自然也是到了的。小磊身邊的夥伴看到春蕾出現,就衝著小磊擠眉弄眼,一副怪模怪樣,把春蕾弄得特不好意思。


    她走上前,把手中的裝著靈水的寶貝水杯遞給小磊:“磊哥哥,這天氣熱,你喝些水,解解渴,這水可好喝了!”


    小磊鄙視地看著她伸到自己懷裏的那個土裏土氣的杯子,那是一個透明的塑料杯,杯蓋是粉紅色的。他剛想推辭,一股甘甜的味道竄進鼻子。他不由自主的接過杯子,打開杯蓋,喝了一口,頓時感覺神清氣爽,就跟吃了靈丹妙藥一樣,從身體裏湧出一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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